Chapter 3
第三章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史蒂夫他们就让洛基的两个小家伙折磨的生无可恋，最可怕的是洛基几乎完全不插手，邪神只喜欢坐在飘窗发呆，任凭身边的孩子们哭破天。
朗姆洛觉得他这是产后抑郁，但邪神拒绝接受治疗，他消瘦的厉害，吃的也越来越少，史蒂夫又还怀着，巴基和克林特只能临时充当奶爸，好心好意的伺候这两个小家伙。
某天热的不像话的夜晚，克林特从颠三倒四的睡眠里醒来，擦把脸侧耳听下屋外的动静，判断两个小家伙已经睡着，随后他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呻吟声，“你还好吗？”他打开门向客厅探出脑袋。
“吵着你啦？”史蒂夫坐在沙发上，揉着腰问，“没，睡了一天了。”克林特缓缓关上屋门，走到史蒂夫身边，蹲下帮他按摩，“疼的厉害？”
“下半身疼的快木了……”史蒂夫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疼得也实在不想拒绝，“躺都躺不住。”
“从军久了，看起来好的地方基本都有些小毛病。”克林特手法熟练，一点点揉开史蒂夫淤结的经络。“那屋三个都睡下了？”
“小孩子真可怕。”史蒂夫瞧一眼屋门，知道他讲的是洛基，“朗姆洛和我差不多哄了一个小时，要命的是他就那么看着。”
克林特笑起来，“有时候觉得Omega真惨。”
“什么？”史蒂夫不明所以。
“以前人们都说女人柔弱可怜要生孩子，天天变着方歌颂母亲伟大，实际暗地里给人上各种枷锁。现在好了，上帝一挥手，男人也要生孩子了，又要生孩子还要烦工作和家庭，稍微装装傻 omega协会还会找上门说你不思进取，拉低整体，真是的，不管走到哪里，歧视无处不在。”克林特边说边让史蒂夫撑靠在沙发扶手上，力道适中的给他按摩腰背。
史蒂夫也好笑，“那我们要不要去Omega协会告他，说他虐待小孩子。”
“Omega协会能管阿斯加德的神吗？”克林特摇头，“我老觉得是阿拉斯加，哈哈哈哈。”
大门在这时候打开，结束巡逻任务的巴基走进屋，“又疼了？”他看向捧着肚子的史蒂夫，“没事，我这都弄好了。”克林特扶着史蒂夫坐正，巴恩斯把手里的牛奶插上吸管递给史蒂夫。
“还习惯吗？”史蒂夫问巴基，“挺好的。”巴基站在沙发边看史蒂夫的金发还有那个凸起的圆肚子，“我挺喜欢瓦坎达的。”少年时听着炮火跳舞，中年后在血腥遍地里寻求逃离，百载光阴辗转，最后还能有一块世外桃源，巴恩斯觉得挺满足。
“谢谢你。”他对史蒂夫说。
“巴基！”史蒂夫抬头，蓝绿色眼瞳印照他的眼，有股熟悉的力量让人安心，“我们不说这些，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怎么都可以。”
“我是不是该跟这个小家伙说对不起？”巴基把手放在史蒂夫肚子上，能感受到小家伙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史蒂夫放松肩背靠着沙发，“与你无关，你从来没有太多选择，而这个是我的选择。”
“你还会回去吗？”巴基握住史蒂夫伸来的手，像以前一样把它在灯光中摊开，看上面简单的纹路，不知哪本书里说过，掌纹简单，心也简单，史蒂夫从来如此，简单而坚定，直面所有挑战，寻求一个人的解决方法。
史蒂夫摇摇头，“也许不会，至少在我没找到方法之前。”
“你们就是想得多。”克林特拆了一袋薯片，巴基开心的抓了一把，碎渣掉史蒂夫满身。“要我说，小的都有了，亲个嘴，睡个觉，一切迎刃而解，你学学巴基，再看看朗姆洛。”
突如其来的一箭，巴基差点没让薯片呛死，“我去看看朗姆洛。”他立刻切换话题，快步到房门前，在两扇门前犹豫一秒，拉开左边的门，“哇！”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客厅，洛基躺在床上，收回指尖弹出的绿色魔法，快速抓起毛毯盖住脸。
巴基叹口气，走过去抱起那个哭闹不休的小家伙，然后对另一个准备跟风痛哭的微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肉嘟嘟的小脸，成功将“一个哭，两个嚎，大家都不要睡好觉”的悲剧扼杀在萌芽里。
“你刚才想干什么？”他抱着小家伙转圈，试图降低他的分贝。
“想给他来个消音魔法！”洛基实在闷得受不了，掀开毛毯靠在床头，挫败地看着摇篮。
巴基挠挠头，“你的想法不错。”手放下的时候摸到小家伙的身体，滚烫！“他好像发烧了！”
洛基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然后呢？”
“克林特！”巴基直接呼唤外援。
“怎么了？怎么了！”鹰眼随叫随到，“你来他屋干嘛？”
“我开错门了。”巴基把小家伙塞给克林特，“他是不是发烧了？”
“天呐，赶快上医院。”克林特抱起小家伙，指挥巴基往背包里面塞奶瓶、纸巾、尿不湿，“快走，你去吗？”他突然想起来，回头问洛基。
洛基慢吞吞爬下来，给自己变幻一身得体的西装，“我好像是应该去的。”
“把两个一起带去吧，都检查一下。”朗姆洛被吵醒，打开屋门揉着一头短寸，走过去抱起另一个小家伙。
“我跟你们一起去。”史蒂夫插一句，“反正也睡不着。”
就这样，克林特开车，带着一大屋子人，浩浩荡荡去往伊娃的小诊所。
洛基单手撑在车窗边，不时用一根手指扒开小被子看一眼巴基怀里的小家伙，他烧的满脸通红，哭声都渐渐低落。“丑死了。”洛基嫌弃地撇嘴，但还是拉住那个乱动的小手，虚握在掌心里，偷偷给他灌一点法力。
“你这车开哪去了？”副驾驶座的朗姆洛发现本该开在泥土地上的车开到一块碎石铺就的小路上，远处能看见奇怪地尖顶房屋。
“下车！”洛基猛地拉开车门，巴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护住史蒂夫推开另一边车门，朗姆洛和克林特直接跳窗。
碎石地面开始像波涛一样翻滚，“什么情况？”他们背靠背站稳，朗姆洛将孩子递给史蒂夫，擦着大腿拉开枪栓，巴恩斯握紧他的铁臂，克林特张弓四处观望。
洛基飞快地在半空画下一个五芒星阵，地面静止，他碧色的双眸微微眯起，不太高兴的舔舔唇角，吐出一个词解释：“魔。”
“啥？”朗姆洛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多搞几本神话书来研究研究，不然和神沟通太有障碍。
一个个穿黑色披风的魔从天空落下，克林特三箭齐发，瞬间穿透了四个。“他们对人类的攻击有限。”洛基召唤狂风，云层飘来将惨白的月亮遮住，越来越多的魔飘来，朗姆洛索性收起枪，和巴基双拳合并，尽可能的牵制住大部分主力。
但这数量实在太多了，史蒂夫行动不便，一个漂浮到他身后的魔重重地踹了他的腰，婴儿从他手里滑出去，克林特转过身，一箭射死了那个偷袭者，洛基抱住即将落地的小家伙，小家伙不满意地哇哇大哭。
“他们不会减少吗？”朗姆洛大喊，这些东西打散了很快又重新组合，受伤后不过三秒就会恢复，简直要把人活活累死。
“等我一下。”洛基施法将孩子捆在胸前，眉心紧皱，“诸神之心，愿你宽恕于我，地底的火焰，永不熄灭。”
他念出奇怪而连绵的咒语，五芒星闪烁起翠绿色的光芒，汗从他光洁的额角滴下，风中浓重的血腥味渐渐散去，两侧的尖顶房屋时而消失，时而显现，魔的攻击减缓。
“啊——”突如其来的金色法阵从洛基脚下升起，将他牢牢裹挟，让他猝不及防跪倒在地，地面重新疯狂翻涌，尖顶房屋再次变得清晰可见，翠绿色法阵暗淡无光，魔卷土重来。
“怎么了？”史蒂夫努力保持平衡试图去抓洛基的小臂，结果被那个金圈弹了出去，巴恩斯和朗姆洛同时向着他飞奔，一个拉住他，一个垫在他身下。
洛基摇头，按住心脏的位置，他彷如身处炼狱，四肢百骸泛起尖锐的撕裂痛，法力在一点点被抽离，他不得不收紧拳头，咬住牙关，把逼到喉头的血尽数吞下。
该死的，他低估希芙的嫉妒心了，那个女人，从小时就有数不尽的坏点子，为了让索尔多看她一眼，她能把自己锁进尼福尔海姆[ii]的无底洞里，如果当时洛基没能聪明地找到出口，那么他可能早已经已经烂死在那儿了。
当然作为报复，他后来剪掉希芙的一头金发，虽然搞不清状况的索尔为这个破事气了自己三个月，但是一想到那个女人尖叫哭泣秃着脑袋的样子，洛基就能开心的笑起来。
索尔从和希芙的婚礼上跑了，跑到瓦坎达来看自己生孩子，这个女人不给自己的搞点事情出来简直对不起他们这么多年的针锋相对。
洛基晃晃怀里的小家伙，被疼痛折磨的筋疲力竭，他太大意了，希芙居然敢打破九界平衡在人间召唤出魔族，是谁允许的呢？谁又能精准的做出吸收他法力的神阵法？奥丁，自己的父王，也只有他的了。毕竟自己只是个不听话的勾引他最期望长子的下贱omega，能利用希芙的手弄死自己，奥丁一定挺满意的。
法力所剩无几，捆住孩子的法绳已经不能维持，洛基集中精神用发抖的双手解下还在哭闹的小家伙，看也不看就将他丢了出去。
越来越多的魔朝他这里冲过来，洛基看一眼天空，喃喃自语：“哥哥，我这次终于要输给她了，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