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King （为王）👑上
第七章 King （为王）👑上
约顿海姆边境的守军不止一次向索尔发出了来自他们国王的警告，让他不要经常徘徊在他们的疆界上，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是索尔还是控制不住每天都去看，虽然边境离洛基的宫殿太远太远，他还是期待能和他在一片天空下。
索尔和水母每晚都给洛基发流星去问候，洛基却只回复popo的消息，索尔每次都失望的发现他发的消息洛基都选择视而不见。
——————
洛基终于得到了梦寐已久的王位。
约顿海姆不像阿斯加德那样富足温暖，到处都建的金碧辉煌，阳光普照。这里有的只是白色和蓝色的冰宫。洛基克服了喜欢奢华的习惯，他明白约顿海姆的当务之急不是要给他建造多么宏伟的宫殿，而是救活整个种族。
他第一次感觉到，国王并不是多么轻松的工作，臣服于他脚下的人民有多么信任他，他就要担负起多么重的责任。
洛基召集了冰霜巨人里面的精英，教授他们法术和知识，让他们有组织有计划的去繁衍教育后代。冰霜巨人生育能力很强，但是教育观念几乎没有，大批孩童自然生长会引发太多问题。
还好副祭司长杰森是一个能干的青年，洛基现在不得不委任给他更多的工作，让他处理军队，教育，生育，种植，建造的各种问题，虽然很忙很累，不过他似乎很喜欢洛基指派他做各种事，出色的完成后还会每天跟洛基一起吃晚饭，帮他守夜。
九界中人人都知道冰霜巨人没有感情，也不是一个契约者，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盟国，现在火之国虽然不能再威胁他们，洛基还要担心将来会不会有其他不友善的邻国。
他们不是没有心，也不是无情，只是他们生来没有区分善恶的能力，就像他们未成年时可以改变和选择自己的性别一样，所有决策只能靠自己的判断力。
洛基自知他也不是一个能辨别所有善恶是非的人，很多时候他更偏向于任意而为，不受道德约束。但是如果想长远的为后代考虑，还是需要树立一个笼统的道德观，这样千秋万代以后，或许冰霜巨人一族再也不用担心他国的憎恨和战争，也不再是阿斯加德人吓唬小孩子的睡前故事里的怪兽。
洛基只能把弗瑞嘉教给他的一切再教给杰森，让他传达给教育长，用权利强制他们去执行新的道德标准。虽然有些他自己都无法做到，但是强权建立秩序才是快速解决问题的方式。
————————
洛基每晚都能收到很多流星，他知道因为他拒绝索尔入境，索尔只能靠流星发信息来联系他。洛基没有回复过索尔千篇一律的“你过得好吗”，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切都不一样了，洛基得到了王位，得到了人民的爱戴和信任，得到了一整个国家。却好像成熟了几百岁，失去了那些轻松自在，游戏人生的快乐。过的好不好，他自己也不清楚，但人总要做选择，每个选择都会失去一些东西，也会得到另一些，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
而popo，洛基总会跟他分享一些最近的事，他也很想念他，但是他没时间去看望他，而且他也不想再回到阿斯加德。
——————
只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对索尔来说却像度日如年，popo讲述的洛基的状况让他既欣慰又担心，欣慰洛基成长为这么有责任感的国王，又担心他的身体吃不吃的消。在阿斯加德，洛基从没有这么日夜辛劳过。
“其实你没必要太担心，”popo纠结的看着索尔，收起那些洛基给他的流星消息，“洛基说，他身边有个副祭司长一直在帮他。”
“哦…副祭司长？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洛基经常提到他，年纪跟你们差不多，又能干又忠诚，帮了他很多，还照顾他饮食起居，他们经常一起工作。”
“哦。那我就放心了。”索尔嘴上机械的回应到。心里却有点难受，如果洛基需要分担什么压力，自己不才是最好的人选吗？
“你是不是不开心？”水母跳到索尔的肩头。
“怎么会呢？洛基现在过得很好。”索尔咧开嘴笑笑。
水母欲言又止，只是沉思着坐在索尔的肩头，有些事，他不知道该不该讲。
——————
半年过去了，约顿海姆一片繁荣，冰天雪地上的冬日节庆典热闹非凡，许多冰霜巨人孩童欢笑着滑着冰，成人们歌舞欢腾，脚步笨重，却充满了不曾出现过的人情味。
洛基欣慰的看着这一切，虽然辛苦，但是值得，也许，这里可以成为第二个阿斯加德，不，是全新的约顿海姆。
“国王殿下，”杰森举着酒杯走过来，向洛基致意。
洛基同样举杯向他回礼示意他坐在旁边，杰森做的很棒，现在的成果，他居功至伟。
“其实有一件事一直想问您，”杰森的蓝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哦？你问吧。”
“到底您和索尔现在还是不是兄弟？”
“当然不是。”洛基没想到他会问索尔的事。
“那就好了，我想我们不应该让他继续发这么多流星过来了，还如此频繁的在我们边境徘徊，这给守卫带来很大的压力。”杰森晃着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想怎么样？”洛基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不友善的警告，“你们不用出兵，不用管他，他不敢闯进来。”
“为什么？”杰森咄咄逼人。
洛基窘迫的用酒杯挡住嘴，“总之你们不用管，有我在，他不敢做什么。”
杰森意味深长的笑了下，“看来他把您看的很重，…您也一样。”
洛基重重的放下酒杯，“我们没必要去挑衅他，你知道他的能力，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杰森不置可否，又倒了一杯酒，“您知道阿斯加德和我们素有积怨，您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虚伪的亲情里。”
“这个不用你来提醒我。”洛基加重了语气，杰森全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就像第二个索尔。
杰森笑了笑，“Maybe you should get over him。”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洛基气的脸色更苍白，杰森今天喝醉了，或许他自己也不懂这句双关语的意思。
“没什么，我喝多了陛下。”杰森落寞的闭上蓝眼睛。
洛基审视着眼前这个淡蓝色皮肤高大的冰霜巨人，身材健美匀称，英俊的脸上眉头紧皱，神情间充满了疲惫。
“不如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洛基安抚他，他可不想失去这个能干的好助手。
杰森睁开眼睛注视着洛基，那一抹蓝像一潭深水，“王室血脉只剩你一人，你有没有考虑过结婚？”
“什么？”洛基错愕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婚姻根本不适合他，也没有这样的人。
“Forget it。”杰森打了个哈欠，披起他的外套离开了。
洛基呆坐在椅子上，说句实话，他不是什么笨蛋，这种暗潮汹涌的危险让他无所适从，虽然同性之爱对冰霜巨人不算什么稀罕事，但是在阿斯加德长大的他还是难以接受，看来以后，要小心的应付这个杰森。
——————
索尔翻看洛基回给水母的流星，发现洛基现在很少提杰森了，不过回复的信息也越来越少。
两个人都很担心他。
————————
杰森自知那次醉酒失言，洛基不那么亲近他了，总是找借口不吃晚饭，他只能把那些洛基没交代的事情也都做完，希望能替日渐瘦削的洛基分担所有的压力。
他喜欢洛基，从他出现在祭坛上那一刻起，他的心跳就漏了一拍，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秀美的人。
后来打听到的他的那些故事，他更加喜欢这个狡猾的诡计之神，他有他们没有的诡计和智慧，还有蛊惑人心的笑颜。只是那些故事里，总有一个阴魂不散的讨厌鬼，怎么看起来都不是那么单纯的兄弟，索尔。
他愿意为洛基做所有的事，不求回报，但是洛基作为王室最后一个子嗣，总是要结婚的，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
——————
洛基不再全部倚靠杰森之后，才发觉工作量是如此巨大。
只有狼牙棒和简单木棍的武器库，还有种植园里单一的食物种类更让他头疼不已，他们需要更多武器和神奇种子。
洛基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终于决定要去偷袭侏儒国瓦特阿尔海姆，夺取他们的武器，种子和炼造炉，这样约顿海姆就可以长久富足的存在下去。
要成功的攻破他们不容易，洛基不得不找来杰森帮忙一起想办法，杰森当然是无条件支持洛基，他们想出来很多计谋，研制了很多法术来控制侏儒。
————————
popo又做梦了，他看到洛基在矮人国发动战争的画面，很是担心，跳着拉扯索尔。
“索尔，你一定要去侏儒国阻止他，不要让他再杀人！”
“洛基…他为什么就是不知道满足…为什么又要去攻打侏儒国…”
“我也不知道，不管为了什么，你一定要阻止他！我不想他以后后悔！”
——————
索尔赶到侏儒国的时候，洛基和他的军队已经冰封了侏儒们的行动。
侏儒国完全没预料到会有人来进攻他们，他们没有任何战争准备，这么多年侏儒国几乎和每个国家都结盟了，条件是每年会赠予邻国一些神奇武器和种子，除了约顿海姆。索尔的锤子和风暴战斧，洛基的头盔和匕首都是他们的赠予。
索尔想冲到洛基面前，却被高大英俊的冰霜巨人挡住了，这个人看他的目光充满了仇视，索尔不用猜也知道这个一定是洛基口中的杰森。
“Thor，of course it's you，always you！”杰森愤恨的挡着索尔的去路。
“那么，你还真是消息灵通，有何贵干？”洛基庆幸不用直面接近索尔。
“Loki！停止你的侵略！侏儒国跟你们没有任何积怨，为什么要攻打它们？”
“我想我们国家的决定没必要跟你解释吧？”
“Loki，我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总之你不可以攻打侏儒国！”
“哦？你是要向我宣战？”
“我不是…但是我不会看着你去这么做，”索尔举起了风暴战斧。“不要逼我，Loki！”
洛基制止了要动手的杰森，把他拉回来。
“我可以不攻打他们，但是我会永远控制他们，让他们为我劳作。”
索尔不甘心的看着站在洛基旁边嘲讽的笑他的杰森，放下了风暴战斧，他知道，不能对洛基要求太多，他也不愿意对洛基辛苦打造的军队出手。
“还不走？”洛基下了逐客令。
索尔看着手无缚鸡之力被控制在法术中迷糊工作的侏儒，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没有办法，洛基总是让他进退两难。
索尔回头看着杰森和洛基站在一起，一直在讨论着什么，暗暗的握紧了拳头，一个危险的念头冒上来，索尔又控制住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出手。
————————
水母发去的的流星，洛基也没有再回复了，popo猜洛基一定想到是自己预知未来告诉索尔去的侏儒国，大概把他弄生气了。
现在彩虹桥头有了两个垂头丧气等流星的身影。
————————
索尔不时去偷看侏儒国的状况，总有冰霜巨人轮班驻守在那里施法，侏儒们没日没夜的锻造，憔悴的拖拉着脚步。
索尔的良心被煎熬着，显然洛基知道自己会经常出现在这里，所以一次也没有再来过。
索尔去看望给自己打造风暴战斧的侏儒，他正目光呆滞的拉着风炉的机关。地上堆着未被侵略之前给孩童打造的玩具。
索尔叹了一口气，准备捡回去一个做纪念，忽然炭火滚到他身边，差点烫到他的手。
回头一看，侏儒似乎还在重复刚才的工作。
但是索尔注意到他手上的火星。难道他们已经摆脱了法术？
索尔夜里留了下来，在街上观察，那些冰霜巨人没有将领在的时候总是打盹。
突然几个侏儒探头探脑的身影闪过街角，他们速度如此之快，跟被法术控制的木偶样子完全不同！
索尔潜伏过去，看到很多侏儒聚集在地下室里，他们中的一些在开会，另一些正在疗愈被法术控制的人。
果然，由于冰霜巨人军队的懒惰，有一次值班没有施法，几个侏儒摆脱了法术，然后他们就伪装着每天救一些人，准备用炼造的烈火球攻击洛基的军队。
索尔不知道该怎么办，侏儒国才应该是被同情的一方，但是又不想洛基受到伤害，侏儒国的武器很强大，但是他们力量太小，冰霜巨人武器不好，但他们力量大，这场战争如果爆发，肯定两败俱伤。
索尔不能把这事情告诉冰霜巨人军队，他们一定会进攻，只能和洛基商量让他撤军。
——————
洛基却早就封锁了约顿海姆的天空，不再收流星。索尔的信息都被打回来了。
——————
水母想到自己做的梦可能不是指上一次，他望着那片三个人都望过很久的夜空，下定决心，“索尔，我要顺着河流去约顿海姆通知洛基…”
“不可以！popo！你遇到寒流会死的！我们肯定会想到办法的！”索尔企图抓住隐藏在夜空下海水里的水母。
“必须马上通知洛基！阻止这场战争！我不想他以后后悔！该来的都会来的，趁我们还有一点希望去改变，索尔，我很高兴认识你和洛基，”水母抽泣起来，“我一定要帮助你们，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popo！回来！你不要那么傻了！他不会听你的！回来！”索尔在海水里扑腾，却只能捞到星光点点。
“索尔，我不该说出未来，但是没时间了，你一定要认清你的心，洛基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代表什么，只有你的心才最清楚！他跟你一样，你们两个太傻了…再见了索尔，我会永远想念你…”水母哭泣的声音飘远了。
“不！！！！！popo！你才是最傻的那个………”索尔的嘶喊被风浪声盖过了，他知道，他永远失去了水母，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陪伴的朋友。
————————
洛基从冰窟窿里捞出水母的时候，泪水不禁奔涌而出，他责怪自己太忙于政事忽略了popo的流星，才会让他冒险过来找自己。要不是昨夜心神不宁怎么都睡不着来冰河散步，他也不可能发现奄奄一息的popo。
洛基用法术温暖着他。
popo虚弱的睁开眼睛，努力抬起触须放到洛基手指尖。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想见我，我可以去找你！你为什么要飘流到这里来…”
“来不及了…Loki……你不肯收流星，…索尔看到侏儒们…已经苏醒了……要用烈火球……融化你们的军队…”popo虚弱的喘息着，它的光芒越来越暗了。
“该死丑陋的矮人们！所以你就冒死来这里找我？”洛基颤抖的托着popo，他已无力回天，他唯一的朋友，生命渐渐凋零在他的掌心。
“不要…不要战争……求求你……洛基，你还有希望…别做错事了……”popo努力的握住洛基的手。
“不，popo，你不可以死……！！！”
“也许……我将会成为……你们家的第三个人…海拉…的好朋友了……”水母安慰着崩溃的洛基，“听我说，…没有时间了……不要推开索尔，…他是能永远守护你的人………其实他对你………”popo没能说完，吐出了最后一口气，触须垂了下来，幻灭成了彩色的泡沫，消失在冰冷的空气里。
“Noooooo！！！！！”洛基撕心裂肺的吼起来，法杖击碎了巨石和寒冰。
目睹一起的杰森过来安慰洛基，洛基靠着他，心痛的无法呼吸。
“所以，我们现在要不要撤军？”杰森扶着洛基的肩膀，温柔的询问他。
“No，”洛基眼神里充满了愤怒，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我要他们所有人给它陪葬！！！！！”
——————
尼奥尔德找到了呆坐在彩虹桥边的索尔。在他身旁坐下来。
他现在也妥协了，洛基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索尔没了一切光彩，失魂落魄的像一具行尸走肉，现在也没什么必要阻止他去找洛基了。
“我的孩子。”尼奥尔德拍拍索尔的肩，“去做你想做的，我永远支持你。”
索尔没有动，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popo走了，我能感觉到。它是个可爱的生灵，海拉会好好照顾它，”尼奥尔德把索尔扶起来，“但是，洛基并没有改变心意，还需要你去阻止他，振作起来。”
索尔早就知道水母的牺牲多半会白费，可是它却非要这么做。
“很多时候，结果都不像预期那么美好，但是去做总算就有希望，永远不行动，就永远不会有希望，这一点，popo比你做的要好。”
“我不想对洛基开战，也不想看到侏儒国被屠杀…”
“你可以做到的，你没有认识到你的价值，”尼泊尔德抖了抖索尔的披风，“跟随你的心。”
索尔点了点头，迈出了生平最沉重的脚步。
他没有任何把握，洛基现在不需要他的任何东西，他也没有被利用的价值了，他的话洛基还会听吗？
洛基，我到底还能不能让你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