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6.
那口黑箱子都還沒推進來，Curtis就確定那個Omega現在差不多軟成了一灘水。
至少這回他算得到了提醒，那個Omega在他們的連接上心情不佳地敲了敲——想想上回連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被那股氣味薰一臉是什麼感覺。不過那一點也無助於Curtis打開箱子時瘋跳的心臟。
透過連結，他差不多能感覺到那個男人怎麼不情不願地被準備著再次躺進那箱子裡。Alpha的獨占慾在血管裡咆嘯，他焦躁地被兩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帶進了這個普通廂的小房間，裡面溫度怡人、乾淨樸素，甚至還有張小床和一面小小的窗。Curtis決不會承認自己在拿起床中央的那支鑰匙前巴在那扇小窗前看了多久的風景，差點都忘了剛才透過連結感受到的急切的結合慾望。
——七年，他已經有七年沒見過外面的世界了。
銀色的世界在厚厚的CW7物質覆蓋下像永遠都處在陰雨天，然而天上降下的所有水氣全被極度的低溫化成了鵝絨大雪，可就算清楚隔著窗戶的這片美景實際上是能在七分鐘內殺死一個成年男性的寒冰地獄，Curtis都難說自己想不想冒著凍傷的風險吸一口外頭清冷的乾淨空氣。
而這就是人類註定埋骨的未來。
Curtis斂了斂心神，終於撿起那支鑰匙打開了那口屬於他的黑色皮箱。
箱蓋隨著細密的金屬吱呀聲向兩旁敞開，將裡頭仍然被固定著的男人一點點地呈現在他的眼前。他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串髒話。
即使是在這輛末世般的方舟中，上流社會對於這些用於享樂的淫巧玩意仍然有著無限的想像力。這顯然不是上次的那口箱子了。
箱門一動，裡頭無數如同鷹架卻又精緻得多的細枝就開始隨著箱蓋的開啓動作起來，他的Omega——好吧，他暫時的Omega——雙眼依然紅得水淋淋地、修長的身體被那箱中的機關撐著跪坐起身，衣服倒是難得好好地穿在身上。
或者說，這男孩的穿著可說是正式異常。就算是一輩子混在底層社會裡的Curtis也看得出來他穿著的是某種軍隊的禮裝，燙得筆挺而且造價驚人。
只除了雙被被一根卡在胸部下緣的皮帶牢牢綑在背後，嘴裡還被鎖著一個帶著握把的口枷。
他們還真是很喜歡往這些Omega的嘴裡塞點什麼呢。Curtis不無諷刺地想著。但想到前晚這個男人透過一條電話線發起的殺傷力，又覺得似乎能理解那些老不死的想法來著。
「他們到底有多少種這樣的箱子？」Curtis無奈地道，伸手就去解男人腦後的皮帶扣。
男人一扭頭高傲地閃過了他的手，Curtis挑眉，退了一步抱起雙臂想看看這個自尊高到天花板的所謂王子能在這麼個屈居人下的姿勢下弄出什麼花樣。
Jack只是緊緊地盯著他的臉，慢慢地將下巴往他的方向抬了起來，然後便就那麼不動了。
天。Curtis注意到時，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下來了。
有什麼東西正在男孩的嘴裡動作著。透過那層薄薄的口腔壁，Curtis能聽見裡頭傳來的細微機械雜音，伴隨那點兒帶著水聲的細響，男孩蒼白的臉頰正一點一點地被頂起又沉下。
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那個柄狀的把手。震動順著那點兒帶者彈性的塑膠東西傳到了Curtis的手指之上，他覺得自己像握住了什麼活著的帶骨生物，而那個東西正操著他臨時的Omega那張漂亮的嘴。
他將它慢慢地抽了出來。
混著水聲，那根粗大的黑色假陽具便被一點一點地帶離了Jack的嘴裡。男人臉上的口枷卡著他的前牙，卻顯然沒有壓住他那條可惡的舌頭，所以當Curtis按捺不住地一下將那東西完全抽出來時，看見的是那條鼓動起來夾槍帶棍的小東西用最淫邪的方式挽留似地跟著那根黑色的玩意一起探出了唇外。
然後就不佑羞耻地癱在那兩片被撐得大開的粉唇上頭，慢慢地劃了一圈。
「所以，」他差點兒沒能認出自己低啞得可怕的嗓音了：「你喜歡這個？」
Jack彎起眼角，將被皮帶仔細綑住的上臂和胸膛挺起了一些，輕輕歪了歪頭。
——你做不做？
他能從連結感覺到他的Omega帶著戲謔的取笑。
於是他想也不想地掏出了自己的東西。
當他插進那個黑暗溫熱的隧道裡時只微微還記著自己本來不只是來做這個的。而當那個看上去就是從某種典禮上走下來的Omega用他最優雅的姿勢動起腦袋吮吸起來時，Curtis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了。
他當真一輩子都不知道能有人用這麼驕傲的態度跪著給人口交的。
那個Omega就像在漫不經心地嚐著他的東西，連眼皮子都懶得撐起來，偶爾還能將目光甩到窗外去賞什麼雪景。可他的舌頭和喉嚨卻是另一個意思，除了Curtis誰都無法知道在Jack垂著眼無聊得像要打瞌睡時，舌頭是怎麼邪惡地畫過了他陰莖下方的敏感點、動作嫻熟若即若離地逗弄著它。也沒人能知道當Curtis忍不住抓住那頭黑髮往更深處捅進去時男孩責備的眼神後是怎麼樣收緊他的喉口、害得他差點直接交待進那張嘴裡去的。
至少他還能忍著，直到拔出來後才射上了那張漂亮的小臉。
「我還以為你能撐得久一點。」當他抖著手將男人從那些支著他腰胯腳腕的架子裡拆下來、終於抽掉那條口枷時，Jack啞著嗓子嘲笑著道。
Curtis沒答腔，默默地拎起那個從連結到本人都得意洋洋的Omega扔上了床墊。
Jack訕笑著翻過了身對他挺了挺臀：「嘿，鄉巴佬，來見識見識。」
Curtis邊脫著衣服邊瞪了他一眼——Jack黑色筆挺的長褲褲縫裡閃過了一點兒亮光。
不會吧？
他顧不得自己腳到了一半的長褲，大步跨上了床拎住了男孩還繫著皮帶的褲腰：噢，是的。那是他想的那東西。
Jack的軍禮服褲子中間有條直跨過胯間的隱藏拉鍊。
「Gilboa的貴族還能淫亂到什麼程度啊？」他說著，一把扯開了那條隱形拉鍊，Jack白晳的臀肉間濕淋淋地，在黑色的布料之下若隱若現。
「一點小情趣就嚇著你了哼？」Jack踢掉了鞋，半側過身去將腳板大辣辣地踏上了Curtis叉開的腿根，裹在襪子裡的腳趾輕輕扯著那條半掛在男人胯間的舊長褲。「想想吧，你會從那個小洞裡操我，操得我高潮迭起……可然後我得趕回去赴我的晚宴，屁股裡含著你的東西，可依然西裝筆挺——」
「你錯了，小婊子，」話還沒說完Jack便被一把按了回去，後廂的青年領袖一把掀掉自己的長袖襯衣，然後抓住了男孩整齊的軍服衣領，向上一提一分。
厚實的布料在男人的蠻力拉扯下皺得一團亂，釦子在牆上地上彈跳亂滾著，Curtis趁著男孩還沒從這陣變故回神的當兒低頭叼住前一個晚上才留下牙印的腺體，輕輕用牙齒研磨著：「這回可是你主動招惹我的，而我對看你穿得人模狗樣地發號施令可沒那麼大興趣。」
當他頂進去時Jack仰起頭來的動作徹底點燃了Curtis本就暗暗燃燒的慾火。即使談判時說得再怎麼理性，他也得承認這個Gilboa的王子確實是個值得他浪蕩名聲的美人。當他眼神迷離、邊亂糟糟地笑著邊在自己身下吐出陣陣喘息時，Curtis唯一想做的就是再標記他一次、讓他都沒法再去說出什麼惹人生氣的胡話，只能夠尖叫著他的名字扭得更厲害一些、腿盤得更緊一些。
他幾乎徹底忘記了他們只是被迫綁在一塊的臨時夥伴。
Jack像心甘情願似地為他展露出最浪蕩、豐美的一面來了。
＊＊＊
Jack讓自己的笑聲中喘息的成份又多了一些。他能感覺到身上的男人為此變得更興奮了——當然如此。他從Tomathina來詢問這次要用上哪口箱子時就計劃好了這些：用Curtis對他身份的那點兒妄想和他與生俱來的演技掌握住這場結合的主導權，一場口交、一點兒下層人難得一見的情趣、透過連結送過去的慾望信號和自己若即若離的神態。他不靠連結都能用上那些小技巧在前廂成為放蕩和慾望的代名詞，更何況是這個沒見過多少Omega的鄉巴佬？
胃中翻滾的厭惡感隨著交合時間的延長一點點地爬上Jack的胸口。他閉上眼睛想著他的Joseph——同時仰起頭向那個蠢Alpha作出索吻的誘人表情，沖掉連結中有可能不小心透過去引起懷疑的訊息。
當然他是想要扳倒Sailas的，可那不代表他就該去信任一個才上了次床示了點好的後廂賤民。這個Alpha似乎想要建立起一點類似戰友的關係，而他Jack Benjamin生來就知道身在他的家庭中，他不會有朋友，一切的關係經營不過是場場可掌握或必須攻克的棋局。
反正他註定得不到自己心頭上唯一的人了，又何須在意自己在一個賤民眼中的形象呢？
他沒留神笑出了半聲哽咽，又立刻挺起了胸膛，將自己送上Curtis的嘴前，掩飾失態。
「你對於某個『蝙蝠』人知道多少？」趁著高潮時，Curtis果然又悄悄地問了個情報。
Jack在心底冷笑，沙啞地低語著回應：「我知道他曾經是高譚市的暗夜騎士，可他早跟著高譚一起死了——如果他出現在這，那可能是任何一個想籍著那個名號得利的混蛋。別信那種技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