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队长的替身演员

5

“托尼知道了？”史蒂夫觉得有点发懵，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按照女特工之前的教导行事，非常隐蔽的潜回了纽约。在他还没拿出一个最完美的计划之前，他不能……不该惊动托尼。

他不曾漏掉任何一条新闻报道，知道托尼现在的状况有多不好。所以他考虑的很清楚，这次是回来分担托尼的负担的，而不是给托尼添麻烦的。

然而现在娜塔莎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当然，有十几个人拍下了你大张旗鼓的在街头见义勇为的画面并且上传到了Twitter或是Facebook——在网络上人人可见。”意识到到史蒂夫对自己所作所为带来的影响还毫无所觉，娜塔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美国队长是个战斗英雄，但他显然不是个合格的特工。

“知道吗，你该庆幸认识你本人的人不多，以及……最先发现这件事的人是托尼·斯塔克。”

史蒂夫哑口无言。看吧，他苦涩的想，托尼往日对他的讽刺其实没有错。他是过时了，哪怕他可以学习掌握运用这些先进的科技产物，但他的意识怎么也不能习惯提防身边每一个平民——可就是这些他想保护的平民，泄露了他的行踪。“托尼……”

“托尼修改了网上流传的所有关于你那天的英雄壮举的视频，但我不确定政府的那些家伙们会用多久戳穿托尼制造的假象。”娜塔莎严厉的提醒史蒂夫，“队长，你或许习惯了闪开战场上敌人的子弹，但是你没有习惯如何巧妙躲开那些无处不在的监控，所以我来找你，就是想提醒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很不情愿说出接下来的话：“留在剧组，不要离开这里，你就是安全的。好了，话说完了，我要先走了。”

“娜特，我不是回来寻找安全屋或是避风港的！”史蒂夫追上掉头就走的黑寡妇，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焦躁的反驳。“我是回来——”

“回来做什么？”娜塔莎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瞪着史蒂夫。“回来承担责任？你还记不记得我提醒过你什么，你又向我承诺过什么，史蒂夫？”

她的声音掺进了苦涩和自嘲，“我信任你，我相信美国队长总是正确的，而托尼·斯塔克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总是会把任何事情连同他自己和身边的所有人都搞得一团糟。我该死的又做了一次叛徒，再次背叛了我的立场和队伍，就因为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一切，但是现在……”

女特工的声音猛地哽住了，好半天，她才再度开口，“队长，说真的，如果你想对现状提供帮助的话，那么首先藏好你自己，至少不要再制造新的麻烦了。”

史蒂夫翕动了一下嘴唇，放开手，无声的注视着娜塔莎离开会议室。他所有的计划，都在娜塔莎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溃不成军。

接下来的几天，娜塔莎没再出现，但史蒂夫知道娜塔莎正在忙什么。

他从新闻里看到，钢铁侠和黑寡妇去国会参加了一场长达四个小时的会议。而漫长的会议结束之后，迎接他们的是声势浩大的反超级英雄的示威活动。据报道，当时场面一度变得失控，最可笑的是，示威者们的观点自相矛盾——他们支持超级英雄注册法，却在反对正在积极落实这一法令的钢铁侠。

相比反对注册进而成为逃犯的美国队长，更多人反倒在示威中极力指责托尼·斯塔克的虚伪、狡猾、冷酷和阴险。

大多数人认为，支持注册法令，毫无疑问是这位超级富豪在索科威亚的大麻烦之后，为了洗白自己而选择的的投机行为。反正作为最早公开自己真实身份的超级英雄，钢铁侠注册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什么顾虑。想当然的，这种自私的富豪，也毫不考虑自己这样和政府站在一起，是对复仇者同伴们的背叛。

每天都比前一天更令人难捱。史蒂夫不能不去关注所有可能提到复仇者们的新闻，却又每每为这些不实不公的指责感到怒火中烧、无比自责。即使他们立场不一，即使史蒂夫对托尼的做法总是不赞成，但他更不可能去认同那些凭空臆想出来的指控。

最令史蒂夫感到难堪的，是他惊恐的发现，尽管他不愿认同这些指责，但这些话和他曾指责托尼的，本质上又有什么不同呢？

托尼总爱用一副讨嫌的样子掩饰着他好的一面，可史蒂夫非常了解他的本质——聪明、勇敢、慷慨、善良，还有理智。

最后一点是史蒂夫在抵达瓦坎达以后才渐渐醒悟的。他曾经以为自己才是比较理智的那一个——他错了。

表面肆意妄为的托尼，骨子里带有科学家的理智；而他看似理智的表面下，潜藏着美术生的英雄主义浪漫。可就算如此，他们之间观点的分歧本不是不可调和的。如果不是泽莫的诡计，他们本该平心静气的沟通，然后共同应对索科威亚造成的后果。

是他自以为的保护、旧友重逢的冲动和对托尼的错判，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美国队长不会出错，但史蒂夫·罗杰斯会。
史蒂夫错了，可他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弥补这个错误。

他最终没有离开片场。

有时候，史蒂夫会有种错觉，他的人生画了一个大大的圆，正在不断重复着过去曾经历过的事情。就像现在，他仿佛又回到了他刚刚被解冻的时候，茫然四顾，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格格不入的新时代里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但严格说来，史蒂夫的生活远比那时充实：白天，他得和Evans以及其他的专业人员一起还原设计美国队长和其他超级英雄们在电影中的动作戏，给演员们提供动作训练。（这俨然成了史蒂夫新的训练方式）到了晚上，他就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一样住临时员工宿舍。

他的新同事们人都挺不错的。他们都是些普通人，每天认认真真的工作养活自己。他们没有超能力，也就没有任何怪癖。（倒不是说超级英雄就必须有点什么怪癖，虽然他们大多数人确实有。）

没人期望普通人得去保护世界，也就没人认为他们该对世界承担什么特别的责任——不过Evans显然不这么想。

“我相信这部电影至少能让大多数人更清醒客观的思考关于复仇者的问题，正视斯塔克先生他们的付出和奉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味指责超级英雄，认为超级英雄根本不该存在——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不过我相信钢铁侠，也相信这部电影一定会改变现在这种情况。”Evans如是说，顺手拍了拍史蒂夫的大胸，还哼起了歌：“‘坚持住~小角色~或许你将转动全世界~~’所以，雷赫，老兄，别闷闷不乐的，来吧，像美国队长说的那样，together，我们能做到更多。”

几天的共事让史蒂夫和Evans之间建立起了友好的关系，而热情的Evans显然误会了史蒂夫最近情绪低落的原因，他只知道他的替身演员是钢铁侠的粉丝——甚至之前还错认了Downey——理所当然的，以最近钢铁侠的处境来看，的确足以令人为他难过。

史蒂夫摸摸突然被拍中的胸口，感觉心底仿佛被这个大男孩种进了一团火苗，他由衷的说：“这歌词真棒。”

他早就发现了，其实大部分主创好像都或多或少抱有Evans这种心态。

毫无疑问，Evans认为，在当下这个环境里，拍摄一部关于复仇者的电影有着特别的意义。对自己的工作，这个年轻人抱有使命感般的热情。可能是因为年轻的关系，他的这种态度表现得更明显一点。

至于其他人，尽管剧组里很少有人会谈起他们的投资人的处境，但他们显然也都很尊敬托尼·斯塔克，也对自己拍摄的这部电影投注了十万分的热忱。

史蒂夫心里甚至暗暗猜测过这是不是斯塔克影业选角的一个不公开的标准。尽管他也很尊敬托尼，可要知道，当他看着Evans穿着美国队长的制服，私底下却言之凿凿的表示自己会选择Team Ironman时，心情还是有点微妙的。

不过对于Evans来说，显然还有比起斯塔克更让他尊敬崇拜的人存在。

“当然，这是Downey写的歌词！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他的那张专辑棒极了——《未来主义者》，我当时买了五张……咳。”不小心把自己的痴汉力展露人前的Evans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回头我拿IPOD放给你听。”

“谢谢。”史蒂夫礼貌的回答，因这个专辑的名字而产生了一丝好奇：“你说的Downey，就是那位饰演钢铁侠的先生吗？我不知道他还是个歌手。”

【那歌词真的是RDJ写的。】

6

Downey，《未来主义者》。
未来学家，托尼·斯塔克。
这可真是个奇妙的巧合。

史蒂夫对这位和Tony外表颇为相似的先生印象深刻，但是之前的印象再深刻，都不如接下来的印象更深刻。

在听到Evans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美好的形容都用在这位Downey先生一个人身上之后，史蒂夫开始认真反省自己这个钢铁侠“粉丝”伪装得大概很不合格。至少史蒂夫就做不到像Evans这么热情洋溢的向别人称赞托尼的每一点功绩——在现代社会生活了好几年，他身上依然还放不下老派军人的内敛含蓄。

到最后，还是Downey本人突然出现，才把史蒂夫从Evans的喋喋不休中解救出来。对Evans的赞美，他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脸，随即便亲昵的拍着Evans的肩膀，露出温暖的笑容：“嘿，抱歉打扰你们聊天了‘Dorito’，可我需要借用雷赫先生来指导一下我那场动作戏。”

史蒂夫完全不清楚这称呼的含义，但是Evans却为这个绰号拍着胸脯哈哈大笑起来，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点愉快的粉红。“当然没问题，Downey。”

这并不是个借口，但当Downey带着史蒂夫走到远离Evans的地方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史蒂夫道了歉：“我很抱歉，雷赫先生，希望Evans没有造成您的困扰，他是个热情的好孩子，虽然有时候有点太……热情了。”

Downey的态度诚恳，似乎很担心Evans的热情给史蒂夫留下不好的印象。

史蒂夫意识到，哪怕Evans那过于直白的称赞会让Downey感到不好意思，这个成熟沉稳的男人也能包容这一切。在此时，Downey表现得简直像是那个大男孩的监护人，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对Evans的包容和维护。

“哦，不，当然没有。”史蒂夫也露出了一个微笑。虽然Evans的热情让已经当了几十年冰棒的他也觉得有些困扰，但是他的确不介意和这样一个充满活力的青年相处。“我觉得，他真的很喜欢你。”

史蒂夫的语气中有着不自知的羡慕。他羡慕Evans这种能够直白表达出内心喜爱的性格，那正是自己所缺少的。老派的内敛和常年的冰冻好像让他丧失了这种直白表达的能力。

“是的，Evans喜欢我，”Downey愣了一下，随即爽朗的说，“当然，我也很爱他，他很优秀，而且将来会成为比现在更加出色的演员，能和他合作，我感到非常开心。”

他大大的眼睛本来望着史蒂夫，但说到这里时，却忽然调转了视线，“说到这个，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雷赫先生。”

“什么？”史蒂夫不解的问。

“本来Whedon先生更属意你扮演美国队长，他认为你更有军人的硬派气质。”Downey叹了口气，直言不讳的坦白：“是我推荐了Evans，我认为他很适合这个角色——但是在这些日子里，我得承认，你也完全能胜任美国队长这个角色，尤其是身手方面。我真的很抱歉，雷赫先生，假如以后有机会的话，希望我们还能再合作。”

Downey是真的欣赏眼前的“年轻人”。尽管听Whedon说起过，但当他在片场亲眼见证到这样的好身手时还是被震撼了。他甚至委婉的暗示对方，自己很愿意再为雷赫寻找更多的工作机会——只当美国队长的替身对这样的”年轻人“来说也太屈才了。要知道，导演Whedon心里已经把雷赫当成了格斗专家（虽然本来史蒂夫也确实是这样一位专家），让他包揽了除去黑寡妇以外几乎所有演员的动作训练编排和指导。

“不，这算不了什么。”任劳任怨的史蒂夫当然没搞懂自己在剧组的“升职”，也没理解到Downey的言外之意。但Downey居然会为这件事情坦白的向自己道歉这点，就足以令他感到意外了。这个外表和托尼如此相似的男人，显然有着和他完全不同的个性。至少托尼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就如此直率的道歉，他从不肯直接坦承自己的错误——他这样想了，竟也不由自主的这样说了：“……Downey先生，我发现你并不太像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面前这个和自己并不熟悉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作为并不熟悉的人，这种比较显然不够礼貌。而他和Downey也并没有达到亲密得能开这种玩笑的程度。

但是对方简直就像是有这样的超能力，能够让人坦率地说出心里的话。

“他？你是说钢铁侠？”Downey十分意外的愣了一下，才笑着调侃道：“我以为我们看上去好像是亲兄弟。”

“哦，不，我是说你们的性格。”史蒂夫猛地醒悟到自己这样的比较很不礼貌，不安地说，“抱歉，我刚刚的话太不礼貌了。”

“没关系，其实你并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那可是钢铁侠！当然，我的确没有托尼·斯塔克那么天才的脑子，所以他是个超级英雄，而我是个普通人。”然而Downey并没放在心上。他毫不介意地拍拍史蒂夫的肩膀，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纹，好脾气地自嘲道：“要知道，平时即使不必面对那些让人搞不懂的高科技，我也会犯蠢——比如不小心把手机放到微波炉里，然后手里拿着凉了的芝士汉堡想看看推特之类的。”

“我也搞不懂钢铁侠的那些高级的科学玩意儿。”Downey的态度令史蒂夫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不过我觉得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尽管我觉得您根本不能算是普通。我听Evans说了，您是个非常优秀的演员，还是个出色的歌手。”

Downey再次不好意思的捂着脸笑了：“哦，天哪，他夸得我简直要从空中摔下去了，我对演戏是有那么一点经验，但我可算不上歌手。我只出过一张专辑，不过我很喜欢唱歌，也有些歌手朋友，像是Sting，还有几个乐团我都很喜欢，我们有时候会一起玩玩。雷赫，你喜欢听歌吗，有没有喜欢的歌手？”

“哦，Roy……我是说，我不太听音乐。”史蒂夫尴尬的试图掩饰过去。刚刚他差点脱口而出Roy Acoff的名字。那是战时最流行的歌手之一，但是这名字实在和这个时代太过脱节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疏忽，他拼命的在脑海中搜寻着不多的现代流行音乐知识，“嗯，对了……AC/DC挺不错的。”

AC/DC，史蒂夫记得那是托尼喜欢的乐团，有时候托尼甚至会在通话频道里播放，作为他登场战斗的背景乐——尽管史蒂夫实际上并不怎么欣赏这种吵爆人耳膜的时髦歌曲，但是每次那个金红色的身影伴随着这样的音乐亮相的时候，他总会莫名地觉得安心。

“AC/DC？我也很喜欢。”Downey十分善解人意的没有再追问更多，这让史蒂夫不由得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开始认真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史蒂夫很了解托尼战斗的招式和习惯，这给Downey塑造角色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虽然Downey的性格在史蒂夫看来可能是和托尼并不相像，但他的演技却无愧于Evans的赞美。看着那张如此相似的脸上露出时而狡黠，时而得意的笑容，史蒂夫甚至会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重又回到了和托尼并肩作战的过去。

那时候的托尼，也曾经接受过他的战斗训练。在美国队长严格的要求下，他的头发完全被汗水打湿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这种糟糕的形象，让这位平日总是穿着精致的总裁先生嘴里嘟嘟囔囔地不住抱怨。

要是放在从前，史蒂夫肯定不会容忍自己的士兵这样不守规矩，但那时候的史蒂夫已经完全了解托尼·斯塔克这个男人并非像他初见之时评判的那么肤浅。他会给这个小胡子男人递上一条干净雪白的毛巾，会许诺改动今天的菜单，甚至会容忍对方躺在原地耍赖直到他伸出一只手把对方拎起来……

“干得不错。”从回忆中抽离，习惯性地拉起满头大汗倒在垫子上的Downey，史蒂夫真心实意的赞美了一句。

即使对Downey放宽了标准，美国队长的训练也并不轻松。不过Downey的敬业超出了史蒂夫的想象。对于史蒂夫的动作指导，Downey完全没有抱怨。

Downey显然还没从剧烈运动中恢复过来，他喘息得很凶，足以证明刚刚他有多么拼命。听到史蒂夫的称赞，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能说话：“嘿，毕竟，我要演的可是钢铁侠。”

“……你不担心吗？”看着满头大汗的Downey，史蒂夫终于忍不住问。

作为一个曾经上百次“打倒”希特勒的老文艺兵来说，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托尼投拍电影的动机。但以现在复仇者们的处境来说，这电影对演员本身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就像当初演希特勒的演员，每次巡演结束都会被小孩子扔蛋壳和果皮，导致那工作从来没人做的长。

“担心什么？我之所以敢于出演钢铁侠，大概是因为，我对于表演真实存在的人物有过经验。”Downey毫不介意的回答，“何况我遭到的质疑已经很多了，并不介意更多的质疑……对了，要不要来点蓝莓？”

“蓝莓？”Downey不循常例的问题毫无疑问再次让史蒂夫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对，这还是上次托尼分给我的——所以我就说，你刚刚判断的太草率了，也许我们的本质很相似呢！你看，我和托尼都热衷于小零食和AC/DC。”Downey眨了眨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纹。说话的时候，他总会习惯性的用那双大眼睛凝视着对方，令人感到他的真诚一览无遗。“而且，我们遇到过一些相似的问题，面临过非常类似的困境。只是和我不同的是，托尼是个伟大的人，而伟大的人往往活的更辛苦。所以……我不介意给伟大的人提一点小小的建议。事实上，主张拍摄复仇者电影的人就是我。”

Downey的话让史蒂夫吃了一惊。他很难相信总爱自作主张的托尼居然会被眼前的Downey说服，采纳他的提议。但想想自己和Downey接触以来的感受，他又不得不承认，Downey这个人是有这样的说服力的。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心头好像淋了一品脱的柠檬汁。“他一定很信任你。”

“我猜不会比信任你更多。”Downey突然语出惊人。“其实……你就是真正的美国队长，对吗？”

【我忘记了RDJ喜欢的那几个乐团，我可能是个假粉……
以及对流行音乐史根本不感兴趣的我，还是靠着朋友帮忙找出了二战时期美国队长可能了解的流行歌手。
谁能想的到我写复联同人文居然会卡在流行音乐知识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