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in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别问我。”
Heimdahl通过后视镜看脸色格外苍白的Thor，他们刚刚解决完Vili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后续等着Thor。
“我不养吃里扒外的东西。”Thor捏了捏眉心，侧目看了一眼划过的外景，“Vili的人，送他们走就是。”
“他们间有持股的董事。”
“拿着我的东西支持外人，传出去让别人笑我吗？”
“合作商呢？”
“不用管，不损害利益的情况下他们不会主动过来闹。”
“明天你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今晚我会把资料发给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暂时住过来吧，需要你的地方会很多。”Thor看着Heimdahl的侧脸，“起码现在我自己做不到。”
“好。”
Loki平躺在床上看了半个小时天花板，Laufey坐在一旁等他回神。
事情发展的太离谱，他竟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那些笑脸与白骨争先恐后地闯入Loki的脑子里，不断的提醒他这个惨不忍睹的事实。
“Maybe not……”Loki侧头看着Laufey，眼里的绝望和不自信是那么的明显，“也许不是呢，不是他们，对吧，告诉我不是他们。”
Laufey一时语塞，尽管Loki现在没有其他明显的心理反应，但他还是很恐慌这件事情会给Loki留下阴影。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回答我。”
“Loki。”Laufey斟酌一下话语，“是他们，已经查清楚了，而且和Odin家有关系。”
“不可能！”Loki撑起身子时动作太大扯到了腰上的伤，Laufey过来扶他却被他挡开了，“不可能是他们，他们不会做这种事情！”
Loki的情绪逐渐失控，他不再冷静，语气也添上了怒意，“如果你不来找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都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你一出现事情就变了！”
“而你始终不肯告诉我，母亲死亡的真正原因，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干嘛，我根本不需要你！”
Loki的信息素随着情绪失控胡乱散发着，被标记的Omega信息素中还带着他Alpha的味道。
Laufey脸色微变，头也开始疼了起来。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他因为Loki一句不需要你和他信息素中Alpha的味道心烦意乱。
腰间已经冒出血迹，疼痛感刺激他的大脑，他重新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等着Laufey给他解释。
“等你冷静些我再跟你说。”
“好。”
无论他现在说什么，以什么方式说出来，Loki都会难以接受，而Loki也知道，他失控了。
“要吃点什么吗？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现在几点？”
“约顿时间，晚上十点，算上时差，你已经睡了八个小时。”
“我要打个电话给Thor。”他们还有一次视频电话，但他的手机在打斗中掉了。
Laufey又是一阵沉默，Loki不明白他在思考什么。
“很晚了，明天再打吧。”
也好，他也不想强忍着悲伤若无其事地和Thor聊天。
Thor在Heimdahl的解析下把这几天需要做的事情了解清楚，做好了应对方案。
夜已深，Thor从楼上储物间到楼下客厅，他反复的走在家里每一个房间。
一天之间什么都变了，他几乎失去了所有……
他还有什么呢？
Loki和没有感情的财产。
只要一静下来他就会想起那场爆炸，以往这个时间他们都睡觉了，现在只有他在这里醒着。
脑子和心就像这处房子一样，空荡荡的……
冰箱里放着Frigga冻的慕斯蛋糕，他们说好了宴会结束后要回来吃的。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粉红色音乐盒，那是从储物间刚翻出来玩具，Frigga说，那是Hela三岁时最喜欢的东西，Hela听到这个脸都红完了。
还有那套青花瓷杯，昨天他回来时太兴奋不小心撞倒一个掉在地上碎了，这是Frigga生日那天，Odin送的。
Hela的房间就在他隔壁，Frigga把她的房间布置成和她气质完全不符的暖色系，为此Hela不开心了好久。
书房的书桌上放着两本一样的书，书签也放在了同一页，很奇怪吧，他父亲和母亲相差那么多的人在书籍方面的喜好是一样的。
从客厅的阳台看下去刚好可以看到他家的草坪，Hela会在那里和他比试，Frigga会挽着Odin的手散步，阳台上种的绿植与花朵都是Frigga亲手栽种的，施肥换土换盆，一样不落。
还有几盆多肉，种类很多，这是Loki上次买来的苗，Frigga把它养大了。
他记得他和Loki有个视频通话，Loki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他的不对劲吧。
如果他不打过来，那他就先别打过去好了。
等他缓两天再把这件事告诉他吧，起码等到他接受之后。
不知不觉，连他自己也没察觉他早已泪流满面，这栋楼里蕴含的东西太多太多，他从小生活的痕迹，他一直以来对家的回忆。
他的父母，他的姐姐，他的爱人，都曾在这栋楼里留下痕迹。
Thor在房子里走了两个小时，最后他翻找到了安眠药。
如果Loki在莫拉格，Thor不说，他可能真的不知道华纳的事情，然而，Loki现在在约顿。
华纳的爆炸事件在电视上播报着，Loki打开电视就能看到这样的新闻。
Laufey拿着早餐进来时，听到电视里传来的声音，他应该把Loki安置到没有电子设备的房间才对。
“Thor跟我说，他要在那个岛上参加一场宴会。”
Laufey把早餐放在一旁的桌上，“我知道。”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
“他没事，Odin夫妇身亡，Hela失踪。”Laufey搅拌着麦片，这东西散发着淡淡的麦香，“葬礼在两天后举行。”
Loki沉默着，Laufey心生不安地放下拿碗麦片，走到Loki床沿坐了下来。
Loki动了动嘴角冷笑了一下，接下来便是一阵又一阵悲凉的惨笑。
他抓着床单，纯白的被单被他撕裂，撕碎，他的笑声不止，带着悲哀与绝望。眼里无泪，嘴上无笑，从喉咙里发出来的音调那样的令人心疼。
Laufey宁愿他大哭一场也不愿他这样笑着。
他所铸造的一切防备在一次次的打击下轰然崩塌，带着绝望与无奈的痛苦，他所珍视之人一个个非自然死亡的离去。
眼前闪回着那些美好回忆，而这些竟在同一时间全部离去。
非自然死亡……
Loki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以一种复杂的神色沉默了一回，继而抬起头看着Laufey，气若游丝地说，“你说叔叔的死和他们有关。”
“是的。”
“假如杀死他们的人是Odin家的人，这也能说明为什么明明派人保护他们出事了Thor不知道。”Loki试着把所有事情连在一起，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巧合。
“是的。”Laufey不知Loki想到了什么，“你想到了什么？”
“那你有没有派人守在叔叔身边？”Loki无视Laufey的问题，继续发问。
“没有，如果我和Odin一起守着一个人，目标太大，反而不安全。”
Loki下床走到桌子前把Laufey拌好的麦片吃了两口，他的目光停留在对面的椅子上，“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剖腹产后的她身体很虚弱，有人给她换了药……”Laufey话题一转，“那天，我另外的一个合作对象违背条约在潜入的内鬼帮助下，在我管辖中的几十道路线运输毒^O^品被政^O^府发现，我迫不得已需要去解决这桩麻烦事。”
“刚离开医院我就受到伏击，那时我已经管不上别些破事只想回医院护着你母亲。我去晚了，连你也被抱走了，所幸我回来的快，他们走的迟，但那时内忧外患，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送走。”
“他们的目的是我手里的运输路线，只要我们都死了，就会有其他人坐上我的位置，而他们不知道，其他人只知道路线的一部分，只有我知道所有。”
Laufey把曾经发生的事情简略得和Loki说了重点，父子俩都为这件事情思考着。
“那个合作对象是谁？他的同谋是谁？”
“Thanos。”Laufey咳嗽了两下，离开床边走到Loki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喝了口水，“曾经他和Odin都是经过我的合作对象，Thanos想运输毒^O^品，我拒绝了他。之后他没提过这件事情，我也没往心里去，想要运输毒^O^品的人不止他，这很正常。”
“他联合了Ratatöskr，他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野心使然，他觉得没有我他能坐上这个位置。他们还联合了vili，Odin的弟弟。因为vili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和Odin的关系更差，有一段时间我也不再和他合作。”
“那Thanos和Ratatöskr现在在哪里？”
“Ratatöskr离开了金伦加，Thanos在我拒绝和他继续合作后断了往来。”
Loki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他没什么底气地说，“如果华纳的爆炸是我们做的，会怎么样？”
Laufey皱起了眉，手指不停地在椅子扶手画圈，“Odin一家全死了，表面上最大的得益者是我们。如果没死完，那么以他们家的势力，谁也别想好过。”Laufey顺着Loki的思维想下去，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
“如果你相信是Odin杀了叔叔，我死在追击中，Thor相信你策划了爆炸，一切会怎么样？”
“他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他，最后得益者是别人。”
“你还有其他孩子吗？”
Laufey一惊，立马解释道，“当然没有，只有你。”
Loki咬了咬食指，抬眸扫了一眼Laufey，“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杀死Odin一家，我和Farbauti一家，因为没有你，那些完整的路线就不被人所拥有，自然也没办法完全控制。”
“那么Vili会接替Hela和Thor的位置和你合作，一旦他想渗入你的内部组织，也只是时间问题，部分路线会脱离你的掌控。”
“他一个人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他的同谋，不少。”
“我想，你根本不在意华纳那边的事情，即使那里有我的Alpha。你在意的是我，所以只会查清楚莫拉格的事情，他们一定把事情做的干净，不会留下破绽。”
“你说的对，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Laufey又喝了口水，“你的猜测都有可能发生，也不排除有其他可能，那么你想怎么做？”
“但这都是为了让你和Odin家互相撕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是制造这件事情的元凶，什么情况能让你降低防备心。”
“按照我的计划进行。”Laufey停顿了一下，带着一点点试探的意图问Loki，“你想按照他们的计划走下去吗？”
“是。”Loki坚定地说着一切基于猜测想法的办法，他没有退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生意是怎么回事，他知道Thor很危险，说不定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会有什么爆炸之类的。
Thor只有他了。
他还有父亲……
“只要按他们的想法进行，Thor暂时就是安全的。强制让Thor与你合作，让他只能用你的路线运输，我们再给Thor制造点麻烦创造假象，给点利益给他们。另外，我认为追杀我的人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只是有人单纯的想我死而已。”
“我会找到这些人，你放心。”
“不用，我会自己找。”
Laufey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相信Loki能做到一切他想做的，现在的问题是另一个，“如果他们的意图是让Thor误会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你这么做就是等于默认，Thor要是相信了，你该怎么办？”窃喜的同时也有点担忧，一来，Loki和Thor分手，这是好事。二来，Loki会很伤心。
“只要我在这里，他就会相信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Loki空洞已久的眼里终于有了点光，“他会相信我。”
就如同我相信他那样。
靠安眠药入睡的事情没有人发现，明天就是成绩单出的日子，他和Loki约好的游玩是去不了了。
Thor每天早晚都给Loki发短信，没有回应，他想，Loki又去训练了吧。
也好，这样也好。
Thor一直在寻找Hela，也一直在查探爆炸的原因。学习和真正管理起来差的像天地之间的距离，即使他每天只有几个小时睡眠时间，他还是得靠药物的帮助。
他不能停下，只要有一秒钟的空隙，那些悲痛的事情就会席卷他的心灵与大脑，他也没办法停下，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学习和管理。
Heimdahl和Valkyrie是很好的帮手，多年来的经验也让他们成为很好的引导者。
可惜，Thor的想法比他们更直接，很多时候他们都觉得Thor的办法过于危险。
时间带来了经验也带了谨慎与小心翼翼。
“你该休息一下，午睡或者眯一下。”Heimdahl拿着文件站在门边。
“有什么事？”
“有两件坏事，你做好心理准备，还有应对方案。”
Thor停下按键的手接过Heimdahl的文件。
Heimdahl看着Thor黑下来的脸，不想打击他，但事实就是如此。
“华纳的爆炸查出来了，和Laufey那边有关系。同一天，Loki被Laufey接回约顿，他是Laufey的儿子。”
“你想说什么？”
“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怎么做？”
Thor把文件扔到一边，转头做着刚刚没做完的事情。
“别被情爱蒙昏头脑”
“他的叔叔呢？”
“藏起来了，在卡玛泰姬找人很不容易，他非要躲起来，我们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找。”
Thor正在处理Vili合伙人手底下的烂摊子，这群人业务能力差到极致，也就Vili看得上。
“这件事情重新查。”
“Thor，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这件事情重新查，查到真的线索为止。”
Heimdahl叹了口气，离开了Thor的办公室。
文件被Thor送进了碎纸机，他可以相信Laufey会做这种事情，但前提是Loki不是Laufey的孩子。
Loki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Frigg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