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
比起被Hela摧残，眼前有个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念头。
『我喜欢上他了。』
Thor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Loki的后背，Loki趁Mr. Frey低头时微微转身拍掉Thor的手。
Thor撑着下巴盯着Loki的背影。
『他好可爱啊，怎么之前没发现。』
『我要追求他吗？可是万一被他讨厌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好喜欢他。』
『不追求他，我们还能做朋友，也只能做朋友……』
『追求他……百分之九十九会被他讨厌……』
Loki回头从Thor桌上拿走一支笔……
『被他拿走那支笔真幸福。』
『作为Odinson，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要争取。』
瞄准落地点，一条白色的抛物线从Thor的手上到Loki的桌上。
Loki打开那折成一块的纸条。
--Loki，待会出去吃饭吗？--
他回头看了一下距离，在纸条上写完回复后把它扔到了Thor后面的地上。
Thor：……
-晚上去-
晚上和Fandral几人约好打游戏的Thor没有思考就单方面放了朋友们的飞机。
之前在一起吃饭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今天吃饭让Thor产生了种约会的感觉。
『Loki很绅士，Frigga会喜欢，Loki很聪明，Odin会喜欢，Loki很能打，Hela会喜欢。』
『全家都会喜欢Loki，就差Loki喜欢我了。』
“Loki，寒假你打算怎么过？”
“在家过。”
“你家在哪？”
“卡玛泰姬的埃伊诺岛。”
“好远……”跨越了一个大陆的距离。
Loki吃完最后一口玛德莲蛋糕，用湿巾擦完嘴擦完手，靠在椅背上看Thor吃了不到一半的面条。
这人今天很奇怪，说话支支吾吾的，吃饭也慢吞吞的。
Thor完全没有get到Loki的意思，他还以为Loki没吃饱才盯着他的面条。
“你还没吃饱吗？要不要再点一份？”
“我不想等你。”
“啊？”Thor这才看到Loki已经吃完了，他刚刚一直在想怎么套路Loki，完全没注意这些。
“我很快！”Thor卷起一大叉子面条往嘴里送。
“慢慢来，别噎着。”Loki看着Thor的进食速度不免担忧，要是噎死了他还得扛他回去。
『他关心我了！』
为了不让Loki等久，Thor很快就把面条吃完了。
直觉告诉他，今天Thor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出了餐厅准备走去马路对面打车，红灯的时候Thor打算就这么走过去，那时候很多车。
Loki松开他的手腕，刚刚要不是他拉着，Thor可能已经被撞了。
“你怎么了？”
Thor看了看那还有七十多秒的红灯，看了看手腕，“我有点走神，抱歉。”
“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
Thor飘忽不定的眼神和拘谨的语气让他不安，[这个大个子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怎么一下子这么奇怪，难道是因为得不到第一伤心了？]
“没有得到第一也别难过，习惯就好了。”
Thor不明所以，这关成绩什么事？
“能离我的分数只有九分，你也很厉害了。”
『等等，我不是因为这个，我当然不会嫉妒你，也不会因为这个难过，你误会了……』
Thor面部神经管理失败了两秒后，转身侧对Loki，“我喜欢上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追求他，我担心他会讨厌我。”
“他？”青春期嘛，有喜欢的人很正常，Thor作为发育良好的Alpha，没有喜欢的人才不正常。“他是Omega吗？”
“他不是。”
[难得有不喜欢Omega的Alpha，看这发春的样子，他应该很喜欢那个男孩。]
“是Beta吗？”
“也不是。”绿灯亮了很久，还有五秒钟就又要到红灯了，他不知道他和Loki是一路绿灯毫无阻挡，还是一路红灯就此打住。
Hela曾经跟他说过，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可能。
『唯有套路，才能走出不一样的世界……』
Thor心里有了个主意，他略带试探的开口，“假设我喜欢的是你，我要做什么你才会喜欢我。”
“做什么都不会。”Loki白了一眼Thor，这种问题要他怎么回答？
经过一个学期的相处，Thor知道，Loki能回答的事情一般还有回转的余地，要是不回答，基本凉透了。
今年的冬天来的不尽人意，冷又没有冷到要下雪的程度，反而是时不时地毛毛雨添加湿冷。
Loki考完期末考的那天就收拾行李回家了，Thor午睡醒来才发现他已经走了。
今年冬天的初雪，他们没法一起看了。
Helblindi和Býleistr是Loki的表弟，Farbauti和Grid的孩子。Grid生Býleistr时难产而逝，Farbauti没有再娶。
Loki买了两套玩具给上小学的表弟，买了一套鱼竿给他叔叔。
Farbauti只觉得Loki又高了些，眨眼之间孩子就长大了。
“他们总闹着要买这买那，这个家也就只有你能管着他们。”Farbauti在配腌制牛肉的酱料，Loki在他旁边切土豆，“不过你太惯着他们了。”
“圣诞礼物不能少。”
“我真该把你的奖学金没收。”
“不，爸爸，你不能这样对哥哥！”Býleistr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气鼓鼓的看着他父亲，一脸不开心。
“去做作业，不然我就没收你的玩具。”
“你太坏了！我喜欢哥哥，不喜欢爸爸。”
“今早有人说想吃牛小排，既然他讨厌我，那我就不做了。”
Loki看着小表弟快哭了的表情简直可爱极了。
“那我也喜欢爸爸。”
“在学校过得还好吗？”等Býleistr去写作业后，Farbauti问Loki。
“嗯，一切都很好。”
“有交朋友吗？”
“有。”
“真的？”Farbauti一脸不可置信，“别为了让我开心而骗我。”
“交了两个，我们是同学，人都很好。一个话很多很聪明，一个不爱说话一般聪明。”
“性征呢？”
“Alpha，Omega。”
Farbauti放缓了搅拌酱料的动作，“明年你可能会分化了，Loki。”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无论是那种性征，他都不怕。
“分化是很痛苦的事情。”
“也是一种新生。”
他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Farbauti没有避讳，从小就告诉他，母亲是谁，父亲是谁。
他说，“Loki”这个名字是他母亲取的，Laufey是他父亲的名字，他们并没有冠父名于子姓的传统，只是一种纪念。
Loki Laufeyson……
他的父母死于一场空难，尸体都没找到，父亲家没有亲人，母亲家只有一个弟弟。
Farbauti是这样跟他说的，当时他的父母出差，把几个月大的他交给他照顾，灾难发生后，抚养权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他拒绝，那么姐姐的孩子只能被孤儿院收养。
很小开始，Farbauti给他请了很多格斗老师，初中时他们搬到到了中土的密林，那三年除了基本的读书，他都是在雇佣兵的训练下成长的。
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Farbauti说他需要创作灵感，要去很多地方。
埃伊诺岛是Farbauti和Loki母亲的家乡。
Thor每天都会在网上给Loki发信息，和他聊天。一月三号的中午，Loki接到了一个电话。
“Loki，我现在在埃伊机场，你可以来接我吗？”
Loki反复确认这不是恶作剧后，为以那种形式去接Thor犯了愁。
他没有驾照，叔叔带着弟弟们去买练习册了，坐车去还不如让Thor坐车过来。
“你坐车到阿莱德市的莱塞镇车站，我去接你。”
“好。”
索性这个岛不大，人也很少，一路畅通的路途从机场到车站只需要两个小时。
温差差距太大，Thor把身上穿的加绒外衣搭在手上，拖着他的小皮箱背着背包，在车站候车厅里找Loki。
Loki一进车站门就被Thor抱了个满怀。
“好久不见。”
“还好。”Loki推开Thor，打量他，“你来干嘛？”
“我来兑现承诺。”
“嗯？”
“去你家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镇上的房子都是平楼，大部分房子自带一个小草坪。
Thor和Loki上了楼顶，他摆弄着他的箱子，还不让Loki看。
“现在我们下去吧。”
Loki不知道Thor在搞什么。
“闭上眼睛。”
Thor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开关。
“睁开吧。”
Loki看见从楼上飘下细细碎碎的雪花，他伸手接住一些，很快就融化在他手心。
这是真的雪。
“这是今年在秘瑟的第一场雪，也是这个冬天秘瑟的第一场雪。在天气预报播了之后，我回学校等了两天，收集了这些雪，等我们回学校时，湖面应该会结一层冰。”Thor摘掉Loki头发上的白色，“这个机器能储存雪并且能制造下雪的情景，我希望下一次我们能看一次真正的初雪。”
“你是怎么通过安检的？”
“？”怎么走向不对啊。“我叔叔家有私人飞机……这座岛没有禁止未登记的飞机进界，所以我不用安检。”Thor第一次说谎说的那么流畅。
“你就是特意过来给我看这个的？”
“还有我母亲做的点心，我记得你说很好吃来着。”
地上还有薄薄的一层雪没融化，Loki把目光停留在Thor身上。
这人傻的可爱。他不是那些浪漫主义追求者，也不是雪花爱好者，当时那句话只是为了缓解气氛所言，这人竟傻乎乎地放在了心里。
[Thor Odinson，我真怕有一天会因为你纯情真挚的样子而喜欢你]
“谢谢阿姨，也谢谢你。”
“口头说谢谢不如做点实在的，比如给我一个拥抱，或者两个？”
当Loki张开双手准备拥抱Thor时，一声稚嫩的声音阻挡了他们。
“爸爸你看，是雪。”
Farbauti和两兄弟回来了，这两个小朋友也没有见过雪，表现的很兴奋。
“叔叔，这是我的朋友，Thor Odinson。”
Alpha的味道，Odinson……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Loki的叔叔，Farbauti。”
“叔叔你好。”
“晚餐时间快到了，留下来吃个饭吧。”作为自家侄子唯二的朋友，他要对他好点。
“谢谢叔叔。”
Thor笑起的嘴角差点咧到耳朵去了。
雪花飘完之后，Loki把Thor带到楼顶收拾东西。
“我只有叔叔，弟弟们只有父亲，待会别说关于母亲的话，他们会哭。”Loki蹲在Thor旁边，很是慎重地和Thor说。
“好，我记着了。”
Farbauti在厨房里忙着晚餐，Thor在外面和Helblindi，Býleistr玩，Loki在切菜。
“你出去吧，别晾着人家，这里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自己呆着就行。”
“哪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快出去。”
Farbauti把Loki赶出厨房，关上了门。
Thor和两个小孩玩的开心，Loki坐在沙发上耳边一遍遍听着大哥哥大哥哥的声音。
“为什么他是大哥哥？”Loki拉住Býleistr的袖子，不让他跑来跑去。
“因为大哥哥很大只，所以叫大哥哥。”
好吧，这也是个理由。
“他们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Thor把饼干推到Loki面前。
“我喜欢。”
『我知道。』
Thor第一次见到收起防护刺的Loki，性子还是冷淡，但多了一点平和，与平时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完全不同。
这个家很幸福，他能感觉到，不完美的幸福。
Frigga做的饼干太好吃，Loki吃着吃着就吃饱了，乃至于饭桌上他被Farbauti好一顿唠叨。
“Thor是哪里人？”
“金伦加尼福尔人。”
“离得这么远特意来找Loki吗？”
“是的。”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的。”
在尼福尔做生意的Odin，只是同名而已。
Farbauti心里松了口气，“不介意的话今晚和Loki挤一晚吧，时间太晚了去机场不安全，住旅馆的话很浪费钱。”
当幸福来的太快，Thor哪里敢想他居然能和Loki睡在一起。
“不是有客卧吗？”Loki发出不满的声音。
“太久没打扫了，堆满了他们的玩具，住不了人。”
“放心吧，Loki，我不打呼的。”
Loki合身的睡衣穿在Thor身上有点紧，Loki给了套夏天超宽松的短袖短裤给Thor才好一点。
卧室里有一架钢琴，墙上挂着一把吉他和两把小提琴，桌上有两支笔和夹了书签的书。
Loki从衣柜拿出枕套和枕头给Thor，被子还有两床，但睡过之后又要洗，很麻烦。
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看在Thor特意来找他的份上，他没让Thor睡地板或者沙发。
床上有淡淡的奶味，闻着闻着就饿了。
关窗户拉窗帘，开个暖气关个灯。
记事以来身旁第一次睡了这么大个人，他们都不是习惯。
“你会弹钢琴吗？”Thor在漆黑中睁眼望着天花板。
“会。”
“吉他和小提琴也会吗？”
“嗯。”
“那你会冲浪吗？”
“不会。”
Thor侧过身转向Loki的这边，“你会攀登吗？”
“不会。”
“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如果你再不闭嘴，我会踢你下去。”
“那晚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