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与光
“唔……”
洛基不知道第几次被做晕又醒过来,眼前闪过一片片白芒,他已经射了好几次。
可是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还在像只发情的野兽一样不知满足地索要着他。
发情的野兽。
洛基因为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的这个词倏地而僵了一下。可是,他们之中真正和这个词挂钩的难道不是此时正处于发情期大张着双腿被男人大开大合地操干的自己吗?
他甚至连真正的人类都不是,此时竟然会觉得羞耻。
真是讽刺。
洛基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他用力眨了眨,缓过了那股酸劲,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担心纯粹多余,已经没有更多的泪水可以从眼角流出来了。
索尔敏锐地发现他已经醒了过来,在下一次深深顶入时俯下身来,想要凑近亲亲他白嫩的面颊,却突然觉得肩头一痛。
“嘶——”
索尔疼得倒吸一口气,如果不是洛基现在的状态太过虚弱,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咬穿了。
他低下头,洛基正咬着自己的肩肉不放,挑衅地睁着那双好看的绿眸和自己对视。
他挑挑眉,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努力,竟然还给他留了力气咬人。
男人的呼吸声有一瞬间错乱,洛基正在得意,下一秒就被身下一记更重的顶弄撞的被迫松了嘴。
“呃啊——”
“为什么总是学不乖,嗯?”
索尔在那句加重的尾音响起时正好擦过洛基体内的敏感点,被肠道瞬间绞紧带来的快感弄得头皮发麻。
“嗯……嗯啊……”
黑发的人类少年模样的人鱼将近干涸的泪腺再次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浑身的水渍让他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一样。
“慢……慢点……”
染上哭腔的声音带着点洛基自己也没察觉的撒娇和求饶,勾在索尔劲瘦有力的腰身上的小腿无意识地蹭了蹭。
像只碍于形势不得不收起自己炸起的毛的小猫,讨好地在主人的手心下蹭弄。
心中蓦地一软,索尔决定给这只听话的小猫一个奖励。他缓了缓刚刚一瞬间被逼的想射的欲望,就着插入的姿势将身下的人翻了个身。
洛基只来得及看见那耀眼的金发在眼前留下的残影,就被索尔转过身去。硕大的凶器在体内转过一圈,毫无悬念地在他体内那个凸起的小点上狠狠地旋转碾磨。
“啊——”
眼泪掉得更凶了,索尔怀疑洛基其实是水做的,不然怎么会一碰就掉眼泪?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恨不得马上柔声去哄哭喊的洛基,另一半却满心暴虐地想看他流更多泪水。
后入的姿势让他可以进的更深,但同时也能让在身下承受的人减轻不少压力。索尔一口气进到最深,他看见洛基整个背都绷直了。
白皙的皮肤因为蒙上了一层水渍而在月光下闪烁着明亮的色泽,如同沾了晨露的上好羊脂。细瘦的腰肢在自己身下柔软地被摆弄出不可思议的弧度,光滑白皙的背上清晰可见一节节突起的嶙峋脊骨,像是被折断的天鹅颈,在一瞬的绷直过后无力地垂软下来。
那一瞬间腰肢富有诗画般美好却浸透着死亡意味的垂落看得索尔眼眶发热。
性与死亡,从来都是人性中最刺激而密不可分的两样东西。
他顺着那优美的曲线吻过一节节脊骨,在后颈的软肉上来回流连。那截细瘦的腰落下去,臀部却还高高翘起着,紧挨着两瓣雪白的臀丘上方后腰处是两个浅浅的腰窝,这个姿势刚好可以让索尔握着他的腰,将大拇指嵌入那两个可爱的凹陷。
手指在腰窝处反复摩挲,索尔感受到身下被再次绞紧,他爽的重重低喘一声,没注意到身下人那不正常的细微颤抖。
和加倍的快感相反的是心脏阵阵的紧缩,洛基被缚住的双手用力抓紧了身下的草叶,粗糙的草茎在白嫩的手掌心留下道道红印。
“不…不要……太深了——”
几近灭顶的快感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可他却分明感受不到一丝愉悦。这个姿势让他看不到那个抱着自己的男人,没有拥抱,没有体温,只有永不止歇的野蛮操干。心脏一阵阵地发紧,洛基呼吸一麻,他突然觉得空气都好像冷了起来。
他身上的体温仍然高热的吓人,心口却已冰冷到麻木。
是啊,失去了那轮温暖的金色,他的世界就是眼前这样的。
没有光,也没有太阳。只有大片大片的黑暗,常伴左右。
那抹金色不见了。
拥抱着他的温暖也不见了。
他又要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去了吗?
不要,那里太冷,他会冻死的。
不要,不要……
“不……”
洛基突然挣动起来,他神色仓皇地想向前爬去,逃离身后的凶器。
可是索尔却像没有听见他的呼喊一样继续身下的顶弄,他轻而易举地把试图逃离掌控的小猫抓了回来。大掌掐住不盈一握的细瘦腰身,索尔按住还在不住乱动的身体,让那截柔软的腰肢塌下去,只留臀部高高翘起,用力一挺将自己送进甬道的最深处。
洛基眼前一黑,还剩的那点没被快感冲没的意识却在想,这个被人按着跪在身下高撅着屁股任人操干的姿势与一头发情的母兽又有什么区别?
或许索尔就是这么想他的吧,一头发情的母兽,一个可以用来泄欲的工具。
他甚至连看见自己的脸都不愿。
“呜……”
身下的人发出一声细微柔软的哭声,却不同于之前那些被欺负得狠了时发出的呻吟,反而隐隐带着一丝小动物濒死时发出的无望悲鸣。
索尔终于反应过来洛基的不对劲,慌忙把正在打着颤的人翻过来,却发现他双目通红,脸上挂满未干的泪痕,嘴唇也被尖尖的两颗虎牙磨出了血,雪白纤细的双肩更是止不住地一抖一抖耸动着。
“Loki,Loki,宝贝,你怎么了?”
他俯下身小心地吻去他眼角的泪水,轻轻舔舐他唇上的细小伤痕。
“怎么哭的这么凶?”
看着那双仿佛蒙了一层薄雾似发灰的眸子,索尔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凶器退出一点,“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他是想看洛基哭,但那只是床第间的情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感受到楔在身体里的火热正在退出,洛基失去光彩的双眸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微微挣动了下,却不是要逃离,反而索尔觉得裹着自己的狭窄肠道又紧了紧,竟像在不舍地挽留一样。
他有些疑惑不解地盯着洛基,后者却只是抿着唇,下垂的乌黑睫羽轻轻颤抖着,被绑缚住的双手不住地蹭动,白嫩的手腕已经被衬衣磨红。
“帮我解开……”
他嘶哑着嗓子说道。
索尔一怔,他深深望了洛基一眼,把他手上的束缚解开了。
他会把自己推开?还是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索尔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洛基被解开的下一秒是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
“Thor……”
他环住他的脖颈,双腿更是紧紧夹紧了他的腰。他像是终于找到了熟悉亲人的孩子,心中的委屈顿时再也压抑不住倾泻而出。
索尔抱住趴伏在自己怀里哭得像花猫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人,万分懊悔自己刚刚粗鲁的举动。
可是听着洛基的哭声他身下的欲望非但没有下去反而还继续增长了几分,真是磨人,索尔叹道。
就在他准备把自己退出来时洛基环在他腰上的腿却突然动了动,索尔不敢置信地低头去找洛基的眼睛,刚刚还哭得像泪人一样的人此刻正把脸埋在他胸前,只有泛红的耳根说明刚刚的那一切不是索尔的错觉。
洛基是在邀请他?
他试探地顶了一下,怀里的人立马发出一声轻喘,甚至还配合地挺了挺腰。
自从把洛基转过来后,他似乎一下子乖了很多。
见他迟迟不动,腰上的腿又往里勾了勾,这回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洛基哭了一会儿,突如其来的情绪也随着渐弱的哭声慢慢消散开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奇怪,这似乎是发情期人鱼的通病之一——情绪出奇的敏感,以及对伴侣无止境的渴求和极度缺乏的安全感,一丁点不顺意都会让他们怀疑是不是受到了伴侣的抛弃。好在重新见到索尔的脸之后他的情绪渐渐恢复正常,一把把人紧紧抱住,却发现对方不知为何许久不动。
难道还要他自己主动吗?
洛基有些嗔恼地瞪了索尔一眼,对方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终究抵不住后穴涌上来的一阵阵噬骨的酥痒,洛基搂着索尔的脖子自己动了下。
然后忍不住食髓知味地自己在那人身上连连起伏摆动腰肢,可不知道是角度的问题还是什么,这个姿势总是顶不到他体内最敏感的那个地方。
洛基急得额角渗出了细汗,欲求不满的空虚感从尾椎蔓延上来,逼红了眼角。
就在这时,身下被重重一顶,搂在他腰上的手狠狠揉了下雪白的臀丘,索尔一口咬上眼前晃来晃去的那点红樱,故作凶狠的声音里藏着深深的无奈:“真是拿你没办法。”
“啊——”
太深了,粗大的肉刃每一次都顶到最里面,甚至连小腹上都被顶的凸起了一块,
他真的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被这根形状骇人的巨大肉棒给捅穿。
可是指尖却爽的微微颤栗,脚趾更是一阵阵痉挛似的蜷缩着,洛基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把脸埋在了男人被汗打湿的脖颈旁。
浓厚的雄性荷尔蒙味道深深刺激着敏感的黏膜,阖上的眼皮颤个不停,洛基闭上眼,他必须积蓄体力。
发情期,还长。
-
眼前是一片缥缈的云雾。
带着熟悉咸腥味的海风吹过,云雾散去,黑发的人鱼将什么东西放在了沙滩上。
他似是不舍般朝沙滩看了好几眼,最终还是狠下心随着海浪离去,波涛声谱上了一曲离别。
那是一枚蛋。
被它的母亲留在沙滩上不久,那枚灰白色的蛋壳就被其中潜藏着的小生灵一点一点奋力顶开。裂缝从蛋壳顶端开始蔓延,渐渐布满全身。
“咕。”
小小的一只肉色团子终于顶开了头顶的那片厚厚的蛋壳,迷茫地睁开了它降生到这个世上的第一眼。
翠绿色的瞳仁里首先映进了一抹蓝,那是大海的颜色。
可很快,它就注意到自己并不是在海水里。
小小的咕哝一声,幼小的人鱼幼崽费力地从养育它的蛋壳里爬出来。令人惊异的是,踩在沙滩上的并不是人鱼的鱼尾,而是一双人类婴儿的双腿。
不过这么说或许过于诡异,因为人类的新生儿绝无可能在刚刚诞生几分钟之后就学会如何用他们的双腿走路。
当然,即使是人鱼的幼崽在走路这件事上也不是一学就会的,小小的人鱼刚走了几步就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疼的大哭出声。
哭声很快引来了住在这片海滩附近晨起的妇人,弗里嘉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看起来不足月的小婴儿被人丢弃在沙滩上大哭。
裹着头纱的年轻妇人几乎没有多做犹豫地将这个小婴儿抱回了家,她在走之前又一次深深凝望着大海的方向,可她心里知道,哪怕她日日如此,她苦苦等待的那个人也不会回来。
不知名的叹息声被温柔的海风吹散,时光荏苒,曾经的人鱼幼崽如今已经长成了七八岁的人类孩童的模样。
“妈妈,我今天捕到了好几条鱼,我们的晚餐有着落了!”
黑发绿眸的孩子兴奋地推开老旧的木门,房子里却只传来一声重过一声的咳嗽声。
幼年洛基放下手中装着鱼的木桶,神色担忧地走到床边。
“妈妈……”
被病痛折磨的妇人面色苍白,目光却是如同多年前一样的明澈柔软,弗里嘉神色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尚且年幼的小儿子,拉过他的手嘱托道:“孩子,咳咳……妈妈可能不能继续陪在你身边了。”
“不……我不要,妈妈……”
翡翠似的绿眸里瞬间被仓皇填满,少年惊惧地抓着母亲的手恳求道:“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妈妈你不要走……”
她淡淡地笑着,目光却很平静,“Loki,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记得向北走,咳咳……一直向北走,去找一座渔港……”
“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奥丁家的孩子。”
“记住,你叫Loki·Odinson……”
“妈妈——”
年幼的孩童趴在母亲逐渐冰冷的身体前失声痛哭,良久,他擦了擦脸上冰凉的泪水,低声重复道:“我记住了。”
一路向北走。
……
接下来的几年几乎是在狼狈、遭人白眼和四处流浪中度过,他几经辗转,终于打听到了母亲临终前所说的那座渔港。
北方的港城楠塔基特——捕鲸业兴起的地方。
可是这座新兴的城市并不欢迎身无长处的漂泊者,这是一座属于冒险家和勇者的城市,而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少年甚至连上船的资格都没有。
他只能在码头一带乞讨,幸而他有一副好样貌,洋娃娃一般精致可爱的外表时常也会引得行色匆匆的路人停下施舍几枚铜币给他。
不过好看的外表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带来好处,自从发现第三个想要图谋不轨把他拐骗回家的人类之后,他就再也不轻易将自己的容貌展露在外了。
尚且年幼的人鱼还没有可以抵御成年人类武力的坚强臂膀,却有一副能轻易洞穿人心善恶好坏的心肠。
漂亮的少年戴起了灰色的斗篷,白皙的脸颊上涂抹着黑色的炭灰,长长的乌黑睫羽下垂,遮住那双春水碧潭一般的眸眼。
再等等吧,他想。
如果这个陆地上的世界让他彻底绝望,他会回到海里,从此不再留恋这里的一人一事。
人鱼的一生拥有一次可以选择自己形态的机会,一旦选择成为人鱼或者人类,此后就只能终生以这一种形态生活。
而在陆地上诞生的人鱼幼崽们,生下来就会以人类幼儿的形态成长,直到他们某一天决定是彻底留在陆地上像人类一样生活,还是追随亲族们回到大海。
然而有些事就像命中注定一样,如果那天洛基没有在码头遇见那个戴深蓝色贝雷帽的金发男孩,也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会在某一天下定决心回到属于他的那片海,然后忘记陆地上发生的一切,做一只无忧无虑的人鱼。
可是事情偏偏就这样发生了,他望着那个刚刚从捕鲸船上下来的金发男孩,他看起来还那么年轻,却已经可以上船出海。
洛基扶着兜帽的手攥紧了,他故意等在那人必经的通道上,在他经过的时候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撞进他怀里。
兜帽被撞落,露出一张雪白娇嫩而神色惊慌的脸。
在短暂的一瞥之后,洛基毫不犹豫地攥紧刚刚从对方身上偷盗来的那枚银币,因为紧张他甚至不敢抬头和那人对视。
在他跑走之后,金发的少年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张口。半晌他挠了挠那头金子一样耀眼的金发,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
随即他整个人一僵,拔腿追了上去。
洛基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他用尽全力拼命奔跑,却哪里是对方的对手,没多久就被追上来的少年一把攥住了双手。
孔武有力的拳头裹着风向自己砸来,洛基吓得闭紧了眼,漆黑的睫羽蝶翅一样轻颤个不停。
那拳头会直接砸到他脸上吧?也许会砸青他的眼,也许会砸断他的鼻梁。
不过都是他活该,谁让他总是顶着这张天真无辜的脸招摇撞骗。
其实他也好久没骗过人了,他有手有脚,总能找到养活自己的活计。可是当他今天在码头上看见那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少年从捕鲸船上下来,心就没来由的一酸,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他就是看不得对方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罢了。
这么一想,洛基不禁有些委屈,那张好看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为委屈。他瑟缩地微张着小口倒吸着冷气,嫣红的嘴唇在冷风里微微翕合。
他就这样等了半晌,那骇人的拳头也没有落下来,反而是一道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闯进了耳朵里。
“混蛋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声线清澈凛冽,明明该是愤怒而生气的,语气里却又好像夹带了一丝隐秘而好奇的探求。
“Loki,我叫Loki……”
他颤巍巍地睁开眼,却猝不及防撞进了一片温柔明净的海洋。
“你呢?”
他听见自己问。
“Thor。”那人轻笑了一声。
风吹散他细碎的金发,闪烁的金色光影被裁成一道一道,又直直映落进他的瞳仁。
洛基睁大了双眼。
那是……太阳的颜色啊。
他的阳光与大海,就这样毫无预兆又猝不及防地,在那个晴朗微风的宁谧午后,义无反顾地被他撞进了怀里。
而那枚被塞进自己手心的刻着鲸尾图章的银币,上面炽热的体温也一路烫进他心里。
-
“你醒了?”
索尔伸手揩去洛基在睡梦中额角渗出的细汗,看见那人颤巍巍地睁开眼,抿着唇“嗯”了一声。
他们后来又做了好几次,洛基最终因为体力不济晕睡了过去,不过那一直折磨他的炽热情欲也因此消减了不少。
理智渐渐回笼,洛基偏过头躲开了索尔伸过来的手。
索尔一僵,他沉默片刻,还是犹豫地开口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洛基抱着索尔盖在他身上的衣服,半晌才用软软的鼻音轻轻应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索尔站起身,“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他看起来神色如常地往外走去,却不知道自己刚刚佯装镇定的声音听起来有多慌乱。
洛基拢在衣服上的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望着男人匆忙逃离的背影,心脏像被泡进了药罐里,浸满酸酸胀胀的苦涩。
只有他知道,这才只是个开始,在他身体里那个地方被打开之前,发情期都不会真正结束。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那人又怎么会真的想要和他结合?
更别说是标记他了,只怕是和他结合,都是出于那点同情心泛滥的怜悯。
洛基苦笑一声,明知道自己不该去想的,可那颗心还是会不听话的失落而酸涩。
他是多么卑劣的一个人啊,之前明明想着只要那抹阳光能常伴左右,实在想念的时候看一眼就好,从不敢奢求去拥有什么。
只要能施舍给他一点点温暖,让他不会因为太寒冷而被冻死就好了。
那是他触不可及的光啊。
他不是那个天真纯净的人鱼梅尔,他见过太多人世间的险恶,他骗过人,也被人骗过,他的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他的心肠早就千疮百孔百毒不侵。
他……
这样的他,索尔还会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