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摈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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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摈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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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王子X王子、战争联姻、阴谋斗争概要:在权利的漩涡中,最无用的东西是爱。在索尔奥丁森的梦里,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一扇窗前,他的头发很黑很黑,明亮的眼睛平静而清澈。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上面点缀着珍珠和宝石。窗外是大雪覆盖的原野,雪花飘了进来落在袍子上,融化的水珠让宝石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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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位国王养育了三十三个女儿。女儿长大后,她们中的每一个都起来造反,谋杀了自己的丈夫。宽宏的父亲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养出这样的叛逆,但是又不想杀死自己的亲骨肉,于是将她们流放,让她们乘坐没有舵的船只漂流。
船里装有可以使用半年的物品。半年快结束时,海风和潮水将她们带到了大陆的岸边。她们登上一座迷雾笼罩的岛屿。上岸后,她们非常渴望男人的肉体,但是这里没有男人,岛上只是魔鬼的家园。三十三位公主于是与魔鬼交媾,生出了一群巨人,巨人接着又与自己的母亲交媾,生出了更多的同类。
在漫长的岁月之后,一部分巨人因为一些原因残忍地屠杀了自己的同类,离开了孤岛。他们一同乘船北上,变幻无常的海风和潮水将他们送到了一个岸边,就像三十三姐妹曾经被送到孤岛上一样。于是,其中最年长的巨人就将这片土地命名为约顿海姆。
不管你怎么去看,约顿海姆的诞生都起于杀戮。有人说,约顿海姆的历史血腥又混乱,而流淌在一代代约顿海姆王室成员血液中的,则是几百年未曾被磨灭的残忍。
此时此刻,当索尔再一次问洛基什么时候愿意与他返回阿斯加德的时候,洛基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杀了他”。为了不离开约顿海姆——尤其在一切还没有成功之前,洛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包括自己新婚丈夫的生命。
他想起那两个被藏在抽屉里的小瓶子。可怜的阿斯加德人,可怜的阿斯加德王子,在失去了提尔之后,或许他们还要学会再次接受另一个噩耗。
“洛基?”眼看洛基没有回答,索尔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他坐在餐桌的另一端,餐桌中间的烛火不停地跳动,光影模糊,让他看不清洛基的脸和表情,但索尔知道他在发呆。
“你在想什么?”
洛基霎时回过神,望着索尔的脸。杀了他?洛基有些犹豫不决,这样太明显了,劳菲不是傻子,奥丁也不是,贸然行动或许反而会让别人开始怀疑自己。更何况,结婚以来索尔对他一直都礼貌得体。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洛基那奇怪的念头就这样被搁置了,他放下手里的餐刀和叉子,对索尔浅浅地笑了笑说:“没什么。”
“所以你的决定什么?”
“索尔,”洛基低下头,假装自己在思考,用商量般的语气说,“我觉得不用着急。你可以在约顿海姆待多久都行。”
“那我想,半个月后我们再启程?”索尔问。
洛基笑了,绿眼睛变得更加生动:“半个月后,我没问题。”
索尔也笑了。他望向餐厅一旁的侍者,角落里坐着几个拉着低沉琴音的助兴的乐师。“乐师们,为我们演奏一首舞曲吧。”索尔把面前的葡萄酒一饮而尽,从餐桌后站起来,走到餐厅中央,朝洛基伸出了一只手。
“我们好像还没一起跳过舞。”索尔朝洛基眨眨眼,眼睛像宝石在烛光下闪烁,显得深不见底。
“我不跳舞。”洛基摇摇头。他并不是不会跳舞,只是现在已经不再热衷这些娱乐消遣。
“我也不会跳舞。”索尔自嘲般耸耸肩,“巴德尔和霍根他们都说我的舞姿像是生了锈的铁块。”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来吧,洛基。你看上去太紧绷了,或许是我们这段奇怪的婚约给你太大压力。”索尔伸手朝窗外露台指了指,示意洛基往外看。
月亮低垂,远处的树林和群山笼罩在一片岑寂中。洛基还从未看到过像这样明亮而清澈的月亮,在靠近午夜渐渐泛浓黑的夜空中,月光就像一滴融成液体的钻石,熠熠闪光地漫溢开来。
“就算为了眼前的美景。”索尔笑着拉过洛基的手,领着他走到餐厅中央,另一只手扶住了洛基的腰。
“如果你想领舞的话,我不介意跳女步。”索尔说。
索尔的手热得滚烫,像快把洛基烧着了一样。洛基一时不知所措,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由着索尔带着自己开始转圈。
“或许我们该说说话。”洛基看了他一眼,餐厅里除了音乐声之外,两人几乎一声不响。
索尔笑了笑,他望着洛基的绿眼睛告诉他,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的手很热。”洛基觉得怪异,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或许是餐厅里燃烧的蜡烛太多了。”索尔说道。他再一次搂紧了洛基的腰,两人的身体更近距离地贴在一起。舞曲渐入高潮,索尔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一个接着一个转圈和展臂。不知怎么回事,或许是在气氛的烘托下,餐厅里的一切有一种令人无法摆脱的魔力,周遭的墙壁和天花板上仿佛流动着,不,确实真的流动着一缕缕柔和的光线,那光线染上了似有若无的色彩。
这时,索尔突然低声在洛基耳边说:
“正如冬青树长成青翠,
“颜色从来不变,
“我心如是,一如既往,
“对姑娘你的爱直到永远。”
“什么?”洛基一顿,脚踩到了索尔的鞋子上。
“阿斯加德的传统民谣。”索尔大笑,故意皱起眉头假装被踩得很疼。
“但我不是姑娘。”洛基的脸上蒙上了一道轻蔑的阴影。
“我可以改。”索尔又说,把刚才的民谣又念了一遍:
“我心如是,一如既往,
“对你的爱直到永远。”
话音刚落,乐师按住了最后一个音符,音乐声戛然而止。洛基依旧被索尔抱在怀里,他们的双手交叉着叠放在后背。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洛基甚至能闻到索尔呼吸中那淡淡的葡萄酒的香味。
时间静止了,他们的身边似乎升起了一片黄腾腾的烟雾,洛基在烟雾中看到了玫瑰色的云朵。
“殿下!”就在两人拥抱着、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时,芬里厄突然推开了餐厅的门。他看到餐厅里的景象,仓促地低下了头,脸瞬间涨红了。
“殿下,有一封来信,需要您尽快处理。”
索尔于是放开了洛基。洛基快步走过去,他看见放着信的银盘子上有一枚很熟悉的戒指,镶嵌着闪着银光的绿松石。
洛基拿过戒指,低声说:“是安格尔·伯达。”
芬里厄抬头看了他一眼,头微微点了点,又继续垂下去。
“抱歉,我需要立刻回一封信。”洛基转过身匆忙地对索尔说,“我想今晚就这样吧,索尔。晚安。”
他刚准备离开,身后的索尔又叫住他。
“明天早上一起去骑马?”
洛基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鬼使神差般答应了。

洛基回到自己的书房,用小刀利索地割开那封信的火漆蜡,抽出信纸快速地读起来。芬里厄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直到看见洛基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后才松了口气。
“是好消息,殿下?”芬里厄问道,给洛基递过去一杯茶。
“安格尔已经到了华纳海姆的国都恩希达尔。他会按照我之前交代的,用弗雷给的信物来自证,游说他们的国王和我们站在同一边。我希望他能快一点成功。”洛基又把信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任何信息之后,把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然后扔进一旁的壁炉里,看着它变成灰烬。
芬里厄开心地笑起来,年轻的眼睛晶晶亮。有时候他似乎能看懂自己的主人在筹划的一切,但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对于芬里厄而言,再也没有亲眼见证自己的主人实现计划的那一天更为重要。
当然,为了洛基,他愿意付出一切。
那晚,洛基的心情意外的轻松。临睡前,他站在书桌旁看着桌上花瓶里放着的一束紫罗兰,晚风从山谷吹来,一截已经干枯的叶子和干花茎顺着他的睡袍掉了下来。洛基抬起头,凝视着窗外的夜色。月光向地上的一切洒下了银白色的霜,繁星也闪烁着柔和的光辉。
索尔说得没错,洛基想,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打开又握上,重复了好几次。奇怪的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索尔接触过的那一部分还在燃烧。“我应该拒绝他的。”洛基自言自语道,“不管是跳舞还是骑马。”
但现在才想起来要拒绝,似乎已经太迟了。
第二天,洛基很早就醒了。他和往常一样穿了骑装走到马厩里把斯雷普尼尔牵出来,远远就看见索尔牵着自己的马在森林的路口等着他。
“我不知道你起床的时间,”索尔朝洛基的方向走了几步,“所以就提前了一会儿下来等你。”
“太早了,下次不用这样。”洛基和他走过了园门,两匹马的缰绳并没有被拉紧,洛基把绳子松松地握在手里,斯雷普尼尔用头蹭了蹭索尔的那匹金色的托里,然后开始低头吃草。
索尔笑而不语。他们等两匹马吃够了草,走到灌木林里时才翻身上马,开始在不宽的林荫道上慢慢奔驰。
接下来的几天洛基和索尔便是这样相处着。早上天刚亮就一起出去骑马,回来之后吃早餐,等到晚上再一起吃晚餐。索尔能感觉到他和洛基的关系在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有些片刻,比如当他们下午难得下一盘棋,或是在森林里交谈时,洛基会少见地对他全神贯注:那双有些勾人魂魄的绿眼睛凝视着他,顷刻间他懂了,一转眼又不明白。
索尔站在一扇窗户的旁边。一群椋鸟停在一棵杏树旁边的黑色花蕾丛中。接着,犹如黑色的花蕾同时怒放一般,它们张开了双翅,它们拍着翅膀,鸣叫着,让一切都活动起来,空气,翅膀,音乐中的黑色音符。
索尔意识到自己怀着一种很少有、很急切的心理,像是在盼望着什么。比如,一个洛基能成为受阿斯加德众人爱戴的、站在自己身旁的世界,一个他们能互相深爱的世界。他看到了那个世界,但接着它又消失了。
时刻转瞬即逝,唯独体会剥夺不走。这让索尔着了迷。
但就在索尔不知道的地方,在他和洛基和平相处的某一天夜里,毕利安排的人在惨淡的夜色中抵达了赫尔布林迪的营地。赫尔布林迪骑在自己的马上,只穿了一件袒胸的衣衫,醉醺醺地和一旁的下属说话。自从打赢了边境的战争,赫尔布林迪已经连着好几天开怀畅饮,醉到不省人事。
营地的篝火快熄灭了,只能点亮最远处的几个帐篷,火光显得黯淡。在这样看似平常的夜晚,甚至没人会特别留意树林里的动静。
一阵风吹起了几片树叶,沙沙声,之后归于平静。
又一阵风吹过,沙沙声,又归于平静。
太安静了。
就在这时,躲在树林里的刺客突然朝赫尔布林迪的的胸口射出了一支银箭。所有的一切发生在一瞬间,马突然嘶鸣了一声,紧张地抬起两只前蹄,在黑暗中,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赫尔布林迪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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