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五】
“你想要和我分手？！”Bucky没忍住冲着手机大吼，他极度看不起这种对着电子器械发脾气的愚蠢行为，但现在他的理性也管不上他了，“你他妈要和我分手？！”他没忍住又吼了一遍，就好像对方说的原本不是这个意思，但电流把他的话给扭曲更改了似的，Bucky不敢置信地重复，就好像世界末日的消息轻描淡写地从对方口中飘出来了似的，“你他妈脑子没病？！”他忍不住说。
“我确定没病。”相较之下Steve的情绪稳定多了，他看起来一点也没被Bucky的侮辱性语言影响，“还有你没听错，我要和你分手。”
“而你甚至他妈通过电话和我说？！”Bucky感觉这个时候要是他跟前有块玻璃他能把它糊的跟上了油漆似的。
“嗨Bucky，”Steve现在的声音里倒是透出了些不合时宜的羞涩了，“我要是当面跟你说你能把咖啡泼我一身。”
“噢你甚至还想给我买杯咖啡，真是好极了。”
“听起来你的情绪似乎稳定一点了，那回答是？”
“没门。”Bucky毫不犹豫地说。
“Bucky，你知道其实我就是通知你一声。”
“跟我分手后你打算怎么样？”Bucky明确地知道对方的答案，找一个同龄的小混蛋小流氓，然后蠢兮兮地牵手约会吃冰淇淋，最后领一张结婚证明，然后越走越远，直截了当地把Bucky Barnes抛到脑子后面道路尽头，可能到写回忆录的时候记上一笔，“我年轻的时候遇到的一个人挺好的教授”。
换成Bucky可能连那个“人挺好”都没有，换句话说他可能连在Steve Rogers的回忆录上占一笔的资格都没有。
“Bucky，那就不关你的事了。”
好吧，这个回答比他想的甚至还要绝情。
Bucky把左腿叠到右腿上面，又把右腿叠到左腿上面，他挺焦虑地啃着指甲，这个坏习惯他花了三五年去戒，如今重拾只花了他大概两三秒，“是我，”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考虑着怎么说才能最大限度地不伤害他自己的自尊心，“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电话对面的声音顿住了，好像Steve突然掉线了似的，然后过了大概有半分钟Bucky才重新听到对方的声音，“没有，你好极了Bucky。”
不像是一般尖酸刻薄的语气，他听起来就像是真正意义上的真心实意地在夸奖Bucky。
“那是哪里出问题了？”
Bucky反问了好几遍都没有得到回答，然后他才反应过来Steve早就把电话挂了，这个小混蛋甚至没通知他一声，Bucky气恼地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六】
就Bucky而言他和Steve的关系简直完美极了，他们把学校里所有能滚的地方都滚了一遍，虽然大部分地方都不怎么能滚，而只能用Bucky把Steve摁在墙上操来形容，但总之他们的关系完美极了，只有在教室里做的那一次对方感觉不太好，但come on，Bucky知道对方可兴奋了，在接下来上课的时候一跟他对上眼神就脸红。
Bucky咬着指甲思索了一晚上，他跟Steve滚了半年，如果他早知道那个小混蛋会离他而去的话Bucky绝对不跟他上床，早知道他会把所有Bucky教给他的东西都给另一个小流氓的话Bucky绝对不碰他。
虽然这说起来非常不现实，Bucky知道他忍不住。
但现在那具完美的身体就这么离他远去的事实让Bucky悲痛欲绝，Bucky试图说服自己他只是舍不得Steve的肉体而已。
在咬着指甲思索了一个晚上后Bucky重拾的不仅是以前的坏习惯，他重拾的还有他从青春期开始就努力说服自己抛弃的男人不应该有的“优柔寡断”。
真丢人。但他大概知道他应该怎么做了，Bucky有些沮丧地想，努力忽视内心的那么一点雀跃。
【七】
在对方打开门的时候Bucky震惊地发现Steve的头发乱糟糟的，他套着皱巴巴的短袖过来给Bucky开门，一点也没以前那副整齐到接近强迫症的样子，他甚至还对Bucky笑了笑，“早上好Bucky。”
一点也没刚和Bucky分完手的样子，甚至相比于黑眼圈快要掉到眼睛底下的Bucky来说他看起来甚至还挺开心的，隐隐约约的酒气让Bucky皱起眉，他把藏在背后的玫瑰花别扭地拿到身前，“我来这是想说，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Steve？”
看，只有先做了我男朋友你才能和我分手Steve。Bucky在心里默默加上。
Steve看起来十足地惊讶，“噢，噢，”他嘴里发出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蓝眼睛像受了惊吓似的瞪的滚圆，“我，我，”他结结巴巴地换了一个字磕巴，过了好久等到Bucky都快欣赏累了关于“一个老旧的收音机是怎样勉强工作”的表演后他手直打颤地接过了Bucky的玫瑰花，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溅起了一片玫瑰花瓣，“我是说，当然，当然。”
事情太顺利Bucky都没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实上他当时快乐地直抱着Steve打转，一点也没想起昨天刚说和他分手的人为什么就这么激动地同意了他的请求。
他当时开心地跟个傻子似的，根本没来得及想太多。
“但你当时为什么要和我分手？”Bucky突然想起了这事，他俯在Steve身上有些好奇地问，金发青年被他压到了书桌上，赤裸的上半身看起来美味极了，Bucky把那双修长的腿盘到了腰侧，在性器完全捅入时他有些着迷地看着对方紧绷的腰线，Bucky咧嘴笑笑，指尖按压着对方的腰侧，他知道对方这里怕痒，这可真是可爱极了，“说呀，Stevie？”
“唔……”Steve捂住嘴，现在是大白天，鬼知道他为什么会同意这种见鬼的要求，但在对方带着那种笑容的时候Stev鬼差神使地就点了头，完全忘了他原先只是来送个作业。
“Bucky……”他觉得要是说出口了他绝对讨不找好，所以他极度抗拒对方执著地想要知道答案的好奇心。
“我保证不生气，告诉我吧。”Bucky劝诱着。
然后他知道了他死都想不到的原因。
不是有哪里的小流氓诱拐了他的Stevie，也不是对方厌倦了这种关系，也不是他讨厌再这么偷偷摸摸下去，而是更见鬼的，Bucky打死都想不到的原因。
“那就是个大冒险……”Steve勉强压下了呻吟，颤着声说。
平常的一天，平常的大学生聚会，倒霉的被瓶口指着的Steve被喝的醉醺醺的Tony stark要求了给无辜的Bucky Barnes打了个电话。事实上他们的关系压根没瞒过那一圈人。
是的，Bucky知道了，他打死也想不到，并且他觉得那一晚上的指甲他算是白啃了。
而Steve也确实没讨着好，在他捂着嘴被对方压在墙上操而外面甚至还能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他后悔死了。
但总之，Bucky有了一个男朋友，并且他知道他们会怎么发展，Bucky会牵着Steve的手和他约会和他一起吃冰淇淋，然后在某个时候和他领上一张结婚证明，一切都和Bucky想象中的一样，只不过原先Bucky想象中的小流氓变成了他自己而已。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Bucky挺无所谓地想，他也不觉得他算的上多正直，不过他原先威胁Steve的那张照片他是真的没拍，也就Steve那么好骗了。Bucky咬了一口Steve的草莓冰淇淋边嚼边想，对方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飘到他的鼻子里让他莫名感觉有些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