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建设点朴妍珍和李莎拉我要死了.jpg
朴妍珍说她妈妈不允许她跟名字有后鼻音的人玩,全在俊算个什么东西,她想。那就只有李莎拉了。在他们这个五人组内没中招的就只有他们了。……哈什么五人组,这不过是一个她伸出双臂,转一圈,所能紧紧抓住的人而已。她才是这个体育馆的顶点。
李莎拉从不这么想。她听完朴妍珍的话,毫不意外用一句脏话开了头:我爸爸跟我讲过,上帝会让摆不正自己位置的人口腔溃烂,你信吗?我信。
过了几天朴妍珍嘴角果然长泡,在教室里她就拉住李莎拉,解咒、妈的,婊子,给我解咒。崔惠廷偷你那么多指甲油,你先咒我?
李莎拉还没反应过来,眼睛睁大,她的瞳孔显得更小。极近的距离让她看得清李莎拉眼球的颤动。巫婆的铃铛!
朴妍珍松开了抓着她头发的手,李莎拉摔在地上,她好像变成了李莎拉的眼睛,颤抖。
“鬼!!”
朴妍珍尖叫,整个教室没有人看她。害怕被剜去眼睛吗?谁敢看这样狼狈的场面,朴妍珍想。摔在地上的神的孩子,还有控制不住情绪的富家女,谁更狼狈一点?
文东恩已经不来学校了,崔慧廷还没有来。啊——还有那个,金景兰,下次拿她玩玩好了,很可惜,这一会她能抓住的依然还是只有这个聊天群里的,她最抓不住的李莎拉。
“啊?这是诅咒吗?天罚!天罚是不可能暂停的!大小姐……大小姐?”她听见李莎拉赢了。
她小时候第一次吃日本的章鱼丸子,上面展开来的纸片吓得她尖叫。母亲笑着拉住她,好好看清楚,傻姑娘,那不是活的虫子。她盯着半透的木鱼花,揉皱,温暖,展开……一口没吃。
即使是外国的食物,平民的也还是平民的,我不要吃那种东西。
她和李莎拉还在教室后方对峙着,脑子里的东西已经跑偏成这样。她突然意识到,李莎拉就像她不吃的食物,无生命,却在动,骇人听闻。她必须去找一个鲜活的丈夫,只要他名字不是后鼻音就好。
莎拉是个画画天才啊。
她第一次听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小学吗?那个老师搭着她的肩膀,声音就像她父亲做弥撒的时候一样,从上面流下来。她以为那就像故事里酣睡的青蛙垂下来的涎水一样,有些想象中的有趣。
与人和善,不必要时不口出恶言。
和朴妍珍玩起来之前她是这样的,那时候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在画画上的天赋不过是因为从小看的雕塑或是玻璃画和同龄人观赏的卡通片不同,反射出来的异样。同班同学都散发着愚蠢,我却要在这狭小的围墙里忍耐。
朴妍珍。她想着这三个字,第一次尝试说出来脏话。死人、婊子、脏东西、鬼……陈列新奇的玩具一样,她把这些话郑重其事地收录进了自己的忏悔录。私立学校常年弥漫着淫荡的空气,老师和学生谈爱,学生和什么谈呢?啊,上帝,我是威胁和暴力的子孙,是索多玛的住民。天上的父,说话啊,原谅我啊?算了,反正天底下也只有你说话算话。
胶。
用花养出来的毒虫。
李莎拉的画一部分有枪手做,另一部分就拜托那些打进肉里的粉末了。
我记得那些五光十色……好啦好啦,至少我最开始记得。啊,可能把什么男的睡了,不过你也知道,好吃的吃多了,别的欲望被满足就不够味了。睡女人,我倒是想试试,啊……人妻女士?别那种表情看我啊,反正我也不会对你有兴趣,哈,不如说最开始发展兴趣的,是你才对吧?我看出来了——!哎!头发……咯咯,我笑声像一只孔雀吗?我告诉你,只要我把那些药片和包装纸插在头顶,花花绿绿的挤在一起,就有孔雀可以看了。
李莎拉像一团打糕,不健康的白色。混乱地躺在地上、沙发上。她家太大了,把李莎拉自己捣碎了平铺到每一处还有多。画布上多出来了一个、两个、颜料块,色块拼在一起。颜料顺着重力掉下来,像个被她剪碎的女孩子的头发。脸疼得好像被朴妍珍扇了巴掌,估计是说多了中学时候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哈!恼羞成怒的娇妻小姐。
药、药……别醒来,她还没把朴妍珍拉在脚底下踩过,这场架不算完。
摩西,你把我拉起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