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冥界海姆
冥界海姆的王宫大殿冷冷清清。当然了，如果人间真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这里会热闹得多。但是只要海拉愿意，反映人间的投影就会一直播放下去。
法布提观看着投影，当她看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进入画面时，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她生前一辈子生活在约顿海姆，但死后让她有机会见识到更多的种族。她认为这是一个阿萨人或者是华纳人，从她的穿着打扮上看，她应该是阿斯加德平民。可是海拉正在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观察她？”
海拉向王座的椅背靠去，瞄了一眼法布提，继续看投影。“我认识她。”
法布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不过是个仆人。”
一抹笑意挂上海拉的嘴角，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安雅将几件随身衣物放进一个挎包，为即将到来的旅程做着准备。“她的确是。就和其他可以预测的生物一样，她是个平民，并且满足于自己所处的地位。”
“那你为什么要观察她呢？”法布提走近一步，重复着海拉以前说过的话。“我以为你只对有趣的人或者将要进入你的地盘的人感兴趣。”
“也不总是这样。有时候我观察一些人是因为他们和其他人的互动。”海拉把眼神移向远处，“她会被派去阿尔夫海姆。”看法布提仍然不解，海拉进一步解释：“你儿子派她去的。”法布提虽然没能亲自养育洛基，但她也不是出于自愿遗弃自己的孩子的。海拉对于这点很清楚。
“为什么？”
海拉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她微微歪着头，思考着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洛基的愤怒始于奥丁的谎言，他觉得自己被被背叛了。而随后他失去了抚养他长大的那个女人，为他视为母亲的人复仇的信念支撑着他走到现在，并且会一直到阿斯加德被毁灭。他被愤怒冲昏头脑，一心想要所有阿斯加德战士和居民陪葬。但是他似乎放过了这个女人。”
法布提对火魔也相当了解，知道一个国度的灭亡是无法满足他的。苏尔特会继续向其它国度进攻直到什么都不剩下。“有苏尔特参与进来，这事不会等很久就能实现。”
“苏尔特不会止步于阿斯加德的。他渴望能够凌驾于九界之上。华纳海姆和阿尔夫海姆会相继沦陷。不过这些事情如果是发生在洛基死后，他是不会在乎的。”海拉转向法布提，问了一个她知道答案的问题，“你觉得生者的活动对你到底有没有影响？你会从中得到好处吗？”
“不会。”
冥界女王歪了歪头表示她说的是洛基，“他死过一段时间，很清楚人死之后对生者的眷恋会变得淡漠。他现在只专注在当下的时刻，追求一个不会让他后悔的结果。”
“那他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个女人呢？”
愉悦的火花重新点亮海拉的眼睛。她再次看向安雅的影像，然后收起画面。“这个男孩我观察了他一辈子。我确信我对他最了解，但即便如此，他仍能带给我惊喜。他把那个女人打发走是因为她是仅有的的几个洛基可以为之放过阿斯加德的人之一。”
法布提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她一直坚信现如今洛基是不会停下复仇的脚步的。要么他计划成功，要么有人能阻止他。“还有谁？他好像谁也不相信。”
海拉盯着自己的手指喃喃道：“他对他身边的那几个武士有些感情，不过他不会为了他们而停下脚步。那些人当中要说谁对他有影响力，就只能是他哥哥了。”海拉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但是这都无所谓了，一切都太迟了。很快阿萨人就能感受到末日正一步步接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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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加德
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的小事。洛基手指轻弹，一缕精巧的绿色魔法闪过，石头上烧灼过的痕迹随即消失。可是即便石头上的瑕疵消失了，洛基还是情不自禁地盯着那块地方，口干舌燥，手心冒汗。他也搞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好轻叹一声。
他艰难地闭上眼睛，再努力地睁开，勉强把目光从母亲的喷泉上那块已经不存在的瑕疵上移开。他的绿色眼眸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这座照耀在午后的阳光中的喷泉，就好像他从来没见过似的。
那个痕迹提醒着他将要发生的事情。
他能这么对待一个曾经他曾经视为家园的国度吗？他能这样对待母亲的子民吗？不，这已经不是个问题了。复仇的计划已经开始。问题是他真的想让这一切发生吗？他真的想要所有阿萨人陨落，阿斯加德被毁灭吗？可是一旦这个问题浮现，那股熟悉的愤怒情绪就会再次被唤醒，让他牙关紧咬，眼冒怒火。问题变得容易回答了：是的，阿斯加德辜负了她，所以他可以这么做。这也是他一直看着这个喷泉，而不是母亲那温柔慈爱的脸的原因。
他冷笑一声，大踏步走回王宫。是时候让战争委员会大显身手了，一旦他们同意他的意见，他们就会出发去穆斯贝尔海姆，这些人再也不会见到阿斯加德了。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小事需要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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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背着手站在屋子里等待着。当一个士兵被引进这件豪华的房间时，他没有回头，目光依然盯着散落在桌面上的各个不同国度的地图。这里是一间圆
形的作战室，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被允许进来。国王的位置正对大门，其余三面摆放着椅子以供大家能在冗长的讨论时坐下来休息。
洛基召集了战争委员会参加的听证会，还有几分钟才开始。他一直有一事不明，为什么索尔没有得到奥丁的死讯。现在他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也许这只是个无心的错误，也许信件不知怎么半路丢失了。不过他始终怀疑有人故意为之。
他已经传唤了负责所有信件往来的信使。现在他在传唤负责从王宫传递官方消息的士兵。他转身瞟了一眼来人，发现这人甚是面熟。“我认识你。”
士兵握紧拳头放于胸前，毕恭毕敬，深施一礼“陛下您好。” 从他的盔甲和举止上看，他不是一个士兵。
片刻，洛基突然想起来，“你是地牢的守卫。”
军队里分很多等级。最没有能力的人被派去外围岗哨执勤。而那些有点技能，但又被认为资质平平没有背景的人，会被派去地牢守卫，或是去阿斯加德内城巡逻。男人微微站直了身子，“是的，陛下。我在那里轮岗。”
这是那个告诉他母亲去世消息的守卫。洛基情不自禁回想起那天的光景，这个守卫低头向他禀告了母亲的死讯，没敢正视他。他的声音低柔，充满关切。洛基忍不住问出一个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是先王命你通知我的吗？”
无需进一步解释，这守卫很清楚洛基在问什么。“是我擅自决定的。”洛基眯起了眼睛，这回答不完全是谎言，但也不是完全的实话。当时奥丁一定说过“通知人民”一类的话，而这个守卫，利用命令的模糊性，把洛基也归入为被通知的对象。
聪明！老实讲洛基很欣赏这种姿态。得知母亲的死讯固然令他崩溃，但总好过等到索尔来地牢找他时才知道消息，那可真能要了他的命。或许索尔会说些不可原谅的话，而他一定会忍不住要杀了雷神。想到索尔，提醒了洛基眼前之人在没有得到提示的情况下擅自做主的另一行为。“是啊，你似乎最近自作主张干了不少事。”洛基挑眉，装腔作势地说：“你的国王不需要你来替他做决定。如果我给我的哥哥或者其他什么人写信，我希望信件能够顺利被送达。”
守卫立即鞠躬敬礼，“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陛下。”
洛基没有急于打发他走，而是歪着头，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男人在回答问题之前仔细斟酌着词句，这可不是一个阿萨人的典型反应。不过说回来，不盲目听从命令也非典型阿萨人之举。“对于前者，我觉得...对您隐瞒真相是很不光彩的一件事。”
洛基扬起眉毛，完全转过身来面对着守卫，“那后者呢？”
守卫小心翼翼移开目光，“国王奥丁的长子不过是可以和我一样，节省下宝贵的两分钟。”
非常特别的回答方式。索尔虽然放弃了王位，但他依然保有王子的头衔，和洛基曾经一样。而守卫直接忽略了他的头衔，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哈，哥哥，看来你也不是像以前那样收欢迎呀。洛基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守卫毕恭毕敬回道：“亨特.阿维森，陛下。”
洛基开心得嘴角上扬，很享受这种愉悦的心情。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正面积极的情绪了，心情总是在丑恶扭曲中纠缠。“你有野心吗，亨特？”
亨特再次挺直身子。眼睛盯着远处的墙面，“是的，陛下。”
“你对现在的职位满意吗？”放在以前洛基断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而现在他必须这么做。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露出些微不满的神情，“不满意，陛下。”
洛基又情不禁翘起嘴角。这个男人无非是需要一点背景，有个大人物能为他撑腰，这很容易办到。“我会和提尔说，调你去守卫大殿的禁卫军。
亨特的蓝眼睛对上洛基的绿眼睛，笑容在脸上绽放。这可以算是晋升了。亨特诚恳地说：”谢谢您，陛下。“
”你要记住，亨特，我欣赏野心...不过，可别让它把你吞噬掉。”洛基的眼神暗了下去，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一个错误的动作和手势，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有些行为是无法挽回的。”如果可能，他会利用一切来收回他的所作所为。除非...
他摇摇头把那个邪恶的念头甩掉。用无限手套集齐无限宝石是个办法。但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也不想因此而改弦更张。他为自己设计了一条死亡之路，可以将他引向瓦尔哈拉与母亲团聚，现在计划在实施中，他不允许有任何改变。他为亨特所做之事，无非是在还他人情，阿斯加德不负长久，那个男人大概也没有多少时间来享受了。
身后的大门打开，战争委员会的成员鱼贯而入。洛基做了个手势示意亨特可以离开了。亨特鞠躬敬礼，走了出去。
洛基没再看他，而是将目光集中到来人身上。来的这三十几个人军阶不同，战力也不同。他对其他人不感兴趣，他关注的人只有提尔，因为他是这群人中最有影响力的那个。他没等这些人落座，免去了不必要的寒暄，等到门关上立刻说：“阿斯加德必须为战争做好准备。”
提尔看上去若有所思，这位武士没有奥丁那么老，但有着和奥丁相似的感觉。有传言他是奥丁的私生子，但那不是真的。他们只是在战场上和战场下都配合相当默契而已。
不可否认，当老战士说话时目光中流露出愉快的神情，洛基暗暗记在心里。“陛下，也许您不熟悉外交事务的程序...”
洛基立刻打断他，他可不想被老家伙教育，尽管提尔试图掩饰他的真实意图，但是逃不过洛基的眼睛。”我很熟悉，提尔将军。今天发生的事就是一个正式的宣战声明。毫无争议，我们已经处于战争状态。反击是我们现在的合法权利，我们只需要确定我们的目标。”
人群中发出低低的议论声，不过大多数人都在看着提尔，等待他的反应。“也许可能...”
这种时候奥丁会用冈格尼尔重重戳在地上结束辩论，简单粗暴地强行通过自己的观点。但洛基不是奥丁，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提尔足智多谋，是这个王国里最厉害的军事专家。他不会轻易听命于人，他只听从他所尊敬的人的命令。洛基从一开始就知道，考虑到他和提尔之间过往的敌对关系，提尔将是最难对付的一个。提尔敬重奥丁，会毫不犹豫遵循他的命令，无论那命令听上去有多荒谬。到洛基这里就不一样了，哪怕是合理的要求也会被质疑被抵触。”我们不能就这样在不了解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是谁的情况下集结军队杀过去。如果我们错了，那会令我们的王国永久地被暴露失去保护。”他语气肯定地下着结论，就好像他有权力驳回国王的命令似的。
众人一致点头，随声附和。洛基之所以还能按捺住脾气不发火，是因为他在脑补着这些人都死了，脑浆四溅，星星点点装饰着墙壁。这给了他邪恶的满足感。
就在此时索尔推门而入，引得众人扭头看去。他就这样径直走了进来，根本没有考虑他是不是有被邀请。守门的卫士一脸疑惑紧随其后。洛基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而与此同时雷神面色凝重地看着提尔：“你在质疑你的国王的判断吗？提尔将军。”
武士们看着两兄弟。洛基沉默着。提尔不得不回应兄弟中年长的那位。无论是否拥有继承权，索尔的王子称号都还在。而且显而易见，相较洛基提尔更看重索尔。“我并不是在质疑，王子殿下。我只是希望弄清事实。”洛基挑了挑眉，他刚才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索尔并没有上钩，相反他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瞪着提尔说：“那你的措辞可实在是有待改进。”
提尔在兄弟俩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甚是惊讶。“如果我的言辞多有冒犯，或是越权了，我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大人。”
这话是向着洛基说的，洛基还没说什么，倒是索尔接了茬：“你在这两方面的道歉还算有诚意。我虽然自愿放弃了王位继承权，但永远不要怀疑我捍卫阿斯加德和我的国王的决心。”
洛基低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默默琢磨着索尔。这个他认识了上千年的男人从来都是个领导者，而不是追随者。他是国王之子，从小被当作统治者来培养。他被鼓励成为一个傲慢，野心勃勃，甚至是无情的人。洛基原以为索尔会搞点什么小动作来激起军队中的反对声音，以便使自己更受欢迎，从中得利。他可没想到雷神会支持他成为国王。
骗子摇摇头，打破沉思。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计划成功。“我的建议是派一个小队去探察是否穆斯贝尔海姆是我们的目标。与此同时，你会看到我们的战士已经准备好了迎战。”
“他们...”
洛基打断提尔，掰着手指头点着军队中全部三个阶级“最高级，第二级以及第三级。”最高阶的战士都是时刻准备好战斗的。但洛基点了军队全部三个阶层，这让在场的战士都愣住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甚至是索尔都吃惊地看向他。召集所有战士出战虽然并非闻所未闻，但也是极为罕见的。三等兵其实是预备役，尚未被正式接纳为战士，但是已经接受了足够的训练，只有在非常时期确实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会被召集。过去也只有过那么一次。“是的，每一位战士都要做好准备，提尔将军。甚至是那些还在最后几年训练期的人。所有战士都要武装准备好。”
洛基严肃的声音在作战室里回荡，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仔细听了起来。他现在有索尔的支持，要知道他的作战技能在军中可是备受尊崇。至于其他人还有什么疑虑都无所谓了，讨论结束。“陛下，您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苏尔特已经从长眠中醒来...但是我想要确认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洛基话音未落，他以及众人脚下的地开始颤抖了起来。这本来并不罕见，尤其是在他不高兴的时候。但是这次不是他干的。他转头看向窗外远处松树林后面白雪皑皑的大山。这些年一直充当奥丁的眼线的两只乌鸦：穆宁和霍金，嘎嘎叫着飞进屋来。为了应付阿斯加德众人，他派它们去穆斯贝尔海姆去确认他已经知道了的事。洛基得意地挑起眉，他现在能听懂乌鸦了，因为它们是国王的间谍。“果然如此！”众人都转向他，“出发去穆斯贝尔海姆势在必行了，苏尔特醒了。”
众人瞪大了双眼，一片蓝汪汪中点缀着几个不同的颜色。提尔放下他的自尊和对洛基的厌恶，郑重对他的国王说：“陛下...”
“我记得阿尔夫海姆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关于华纳海姆荒芜之地的毁灭。大地震颤了三天，火山爆发，喷射出的火焰为周边生物带来死亡。你真要继续拖延下去，直到我被证明是正确的吗？”这次没人再反对，洛基轻轻点点头不再犹豫，“准备好！我将会和一小队人先行出发去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轻易把苏尔特赶回他的墓穴。如果不行，我会通知海姆达尔，阿斯加德的生死存亡就看你们的了。”
索尔看上去并不赞成，但他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他不能阻止洛基，他说出的任何反对意见都只会削弱他弟弟的地位。而事实上他发过誓，无论洛基喜欢与否，他都会陪伴在他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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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海姆
平日里冷清的王宫大殿现在挤满了各种生物，他们争先恐后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死人都感受到了苏尔特对阿斯加德的扰动，把平静的山脉变成剧烈喷发的火山。和他周围的人比起来，奥丁才死不久，所以有力气挤到前面以便看个清楚。当然没有哪个死人傻到胆敢挡住海拉的视线。
“他不知道自己正在给阿斯加德带来毁灭吗？”
海拉听着他的自言自语，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发生的事，她缓缓地挑了挑眉，颇不以为然。。奥丁至今都不了解他从约顿海姆带回来的这个男孩的本性。这着实取悦了她。海拉怀疑奥丁永远也不会理解。
他了解的男孩是索尔。雷神容易被激怒，这种情况以前经常出现。他的怒气仿佛是春天里的疾风骤雨，虽然猛烈但不长久，来的快也去的快。而洛基则是截然不同的生物，也因此更加危险。他的愤怒是慢慢燃烧的火，通常要花很长时间慢慢滋长。同样时间也可以浇灭怒火，这就是为什么他可以比他哥哥更长时间保持冷静。但是一旦当愤怒达到顶点爆发出来，便无法挽回，而且这怒火会比索尔的烧得更猛烈更持久。
愤怒可以令洛基想要毁灭阿斯加德，甚至连带索尔丧命也在所不惜。但这并不是说当愤怒不再困扰他时他不会后悔。但是他太生气了以致根本不想活下去，也就不从担心身后之事了。
海拉冷笑两声，再有三天时间阿斯加德的山脉就会变成火山。她很确定洛基在找到关住苏尔特的牢房之前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等到他们到达目的地发现苏尔特自由时，估计阿斯加德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