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前夜
皮尔斯若有所思地看着今天的情报，神盾局，九头蛇，裂变计划，罗杰斯，尼克弗瑞………看上去整个纽约一切正常，但他却总觉得暗流涌动，特工的直觉让他很不安。
“朗姆洛去哪了？”
“四号基地”机器管家走上前来“罗杰斯指挥官截获情报后，认为可以借此活捉能力掮客”
一份神盾局内部通讯记录被递上前来 [弗瑞局长，你应该告诉我真相，而不是告诉我他正在和我姨母跳舞——沙朗卡特]
皮尔斯了然，显然罗杰斯也认为卡特一定会去她心爱的队长的死亡地点看一看，这点他们不谋而合。这就是为什么皮尔斯不喜欢用活物，在他看来，AI，机器人，洗脑控制的士兵，远比活人可靠的多。
感情这种东西，终究会害死所有人。
—————
另一边，幸存者愧疚正纠缠着巴基。
全是因为他不是吗？
史蒂夫是一将难求的领袖，不是把炸弹捆身上搞自杀式袭击的疯子。“美国队长和九头蛇的仇恨走到了同归于尽的地步” 全是因为他
他不仅是史蒂夫光辉一生最大的污点，还是他命丧黄泉的原因
不如当初不相逢，史蒂夫还能平安度过他应得的一生。他不是第一次想回到七十年前的雪山之下，给巴恩斯中士补上两枪，成全一个为国捐躯的体面，但今晚格外强烈*。
巴基的思绪飘回了我第一次潜入博物馆的那一天，史书执笔，极尽浪漫主义的描写过他们的故事，他们说巴恩斯中士是美国队长的第一面盾牌，他们说他在队长人尽可欺时，替美国保护了他的骄子走过整个少年时代。
如今他只觉得痛苦，他确实曾天真地以为他可以永远保护史蒂夫，可到头来，招灾惹祸的是他，拔剑相向的是他，深恩负尽的是他，收魂索命的还是他…
他也是在那时了解到了“复仇者”的含义——如果不能阻止世界被毁灭，那么至少有人站出来为世界复仇。
他的世界已经毁灭了………而他什么都没做，巴基握紧了手里的刀。清冷的光斜照进纱帘勾勒出房内的剪影，屋内的男人一站一卧。
巴基半张脸藏在黑暗中，手中的刀刃稳稳地指着床上的男人。
曾几何时也是在这样一个晚上，史蒂夫告诉他你安全了，温和地问过他想要什么，那时候他的大脑不足以让他知道什么叫想，于是他没有回答。
现在他知道了，他就想要看看罗杰斯被他亲手刺穿心脏时的表情…
一贯狡猾的凶手正睡得安稳 毫无防备地任由他人在梦中接近自己。紧闭地双眸掩盖了异色的瞳孔，只留下金色的睫毛垂在眼睑，显得英俊而温和，仿佛是史蒂夫留在世上的影子…
巴基在窗前站了许久，久到他终于借着月光注意到一丝异样——总是被放在手边的门卡钥匙正随意地扔在床头上，这是……真的当真信了他吗。
此夜过后，要么让他加入，要么让他走*，还真是说到做到…
他的面前摆着一次选择，这是他很少拥有的奢侈。
他可以现在给史蒂夫复仇，也可以冷静解决任务，勉强追随美国队长没能走完的道路……
转瞬即逝的恶意冲上巴基的头脑，政客的谎言，媒体的诬陷，一次次的重现在巴基眼前，最后竟是敌人告诉了他真相……这个世界真的配得上美国队长的庇护吗？或许冬日战士的存在才是这个世界罪有应得…
然后他又回到了他的梦魇，尖叫的孩童哭泣的女人，本可以平安一生却丧命于他枪下的冤魂……
回家跳舞的平民，逛街的姑娘踢球的小伙子，成群结队的亲朋好友，无数个等着去见巴基的史蒂夫。
最后是他永远的向导，史蒂夫瘦小的身躯出现在他面前——“巴基，我要做正确的事情，这很重要”
巴基放下手中的刀，转而拿起钥匙，今天见的死亡已经够多了，他告诉自己，你手上的血已经够多了，而且不差这一时，不差这一时……
巴基径直走向那道他久经徘徊的门，这次，他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刷卡，钥匙，一气呵成。
密码…密码…猩红色地实验室的报告出现在他眼前，18号…他杀掉另一个自己的日子…
“Buck…Bucky……”罗杰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巴基毫不犹豫地端起了枪，半晌过后，鼾声再响起时，他才意识到，这只是一句梦中的呢喃……手上的武器被不知第几次拿起又放下，巴基看着眼前毫不设防的男人，神色有些复杂，一个诡异的想法灵光一现出现在脑海里。
两分钟后，巴基回到门前重新输入了一串数字——门开了，开门的人却愣在当场。
早准备好的指纹贴片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数据终端，整个显示屏充斥着九头蛇的风格，张牙舞爪的章鱼图案诉说着电脑主人的狂热信仰。
同样的数字一路畅通无阻的打开了所有文件………是他掉落悬崖的日子…这就是他一直以来费尽心机想要找出的答案。
他思考过无数次什么日期在罗杰斯生命中举足轻重，却没成想谜底竟是自己。
他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尽量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不是现在，不是在这个史蒂夫尸骨未寒的时候………
巴基点开眼前的资料，努力用任务冲淡复杂地感情，多年的特工训练让他快速锁定了关键信息——不出他所料，所有的超级士兵皆由一个叫“中控核心”的终端管理，一个指挥所发布一切指令。
如果他没记错，正是这个最关键的部分被皮尔斯评价为有漏洞，巴基的眼神一遍遍地扫过整个中控核心的指令集，似乎没有自毁指令，漏洞在哪？
然后他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一张被退回的经费账单，点开仔细查看，是硬件防护加固开销数目过于夸张*。
巴基有些激动地锁定了“硬件损毁”关键词——果然，一旦硬件严重损坏，为了避免错乱指令引发意外，所有士兵原地执行休眠指令。
快乐在像气球一样在巴基心中升起，几乎填满了他的心，就这么巧这么简单——物理破坏，是他最擅长不过的事情，他甚至觉得自己单枪匹马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然后上帝用行动向他证明了，他的运气一如既往的不会总是顺利，巴基翻遍了整个信息库，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中控核心位置的记录。他甚至不知道它到底长什么样子，只从一个小图标看出来大概是个中空的正方体。
更惊人的信息出现在后面的行动指令上，行动集结时间明日中午12点……怪不得罗杰斯急切至此。
巴基看了看窗外，九头蛇的值守士兵好像有所削减，但他不能逃出去，否则罗杰斯一定会假定他带走了全部信息，原地修改计划，任何一个合格的特工都会这么做。
一条显而易见的路铺在他眼前——继续伪装，然后跟着罗杰斯一起过去，找到这个中控核心，原地背刺，攻其不备。
难点在最后一步，他很乐意跟罗杰斯打一架，最好打死一个算完，但尽管中控的位置是绝密，到时候也不可能只有罗杰斯一个人。朗姆洛，其他的护卫，甚至皮尔斯都很可能会在当场。就算只和罗杰斯一个人打，自己也不一定能占上风。
孤胆英雄行得通，但绝非上策。
巴基没忘记房间里反监听系统的存在，于是确认了桌上的呼叫系统可以实现无痕通话之后，巴基便明目张胆的呼叫起山姆的私人电话——关机，好吧，现在是凌晨一点半，能接通才有鬼。行动时间是明天12点，山姆大概会在八点前到神盾局………还来得及。
…
一分钟后，神盾局的电话系统里多了一条sam本人亲启的留言——“………关键信息就这些，他们十二点集结，听我说，行动地点我还不知道，但他本人还住在东区的公寓，对，没换地方，很自信你们不能追去他家干掉他，明天上午他会出发去当指挥官，我建议你们直接跟踪………”
再次检查了一切留言和查询记录都已经清理干净，巴基关上电脑，恢复了房间内所有物品的位置，小心地合上书房的大门。
做完一切之后巴基回到房间……明天会是一场恶战，裂变计划——他来这的理由，还有罗杰斯……都到了了断的时候了，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心碎的卧底完成了今晚的任务，平静的进入梦乡，从头到尾完全没有注意到书房视线死角里的针孔摄像头…
——————————
*巴基的接受痛苦五个阶段：震惊——讨价还价——痛苦——愤怒——接受事实 保持冷静继续前行……和标准顺序不太一样，其实这个是我个人经历打击之后的反应顺序哈哈哈哈哈
*我一直被蝴蝶效应第一部的导剪结局震撼，复联4大穿越的时候，我yy过巴基杀死冬日战士，或者干脆更早一点让巴恩斯中士体面的殉国，最后这个情节给了星云。
*哥谭里面有一句 either let me in，or let me go，真的好带感
*“你说哪个会计敢驳回蛇盾的报销单？”
“可能是前面负责报销水费的那个吧！”
喜欢罗杰斯的朋友们，不用担心结局恶心人，我不会搞复联四这种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