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掷
泽莫简直对眼前的杀手产生了敬佩之情，巴基进来时他一度以为自己大限将至，毕竟巴基与他无冤无仇 却成了他计划里最大的牺牲品，九头蛇害他流离失所，泽莫却害他天地难容——
然后他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原谅了泽莫 ，只因为他实在不想看更多的自己。
于是泽莫带着近乎赞叹的神情答应了对方的合作——九头蛇，超级士兵部队，反正他泽莫也一个都不喜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亘古不变的真理。
说吧，我怎么帮你？
“把我卖给罗杰斯”
“噗……咳咳咳……抱歉…咳，那个…我不干这个活，出门右转地狱火sm俱乐部找穿红皮靴的老板大哥……………等等，你是认真的，对吗？”
……
带着面具的一行黑衣人走进看似不起眼的小楼后门
“你迟到了”
“这不怪我！”泽莫嬉皮笑脸的开口，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人“手下不认路你说气不气，这是阿什利和詹姆斯，原谅我来见大人物得多带点人，久仰大名啊，朗姆洛！”
叉骨和他的人看上去对泽莫的面具保镖没什么兴趣，只撂下一句但愿你的货让他满意，就在开门声中起身，对着门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金发男人走进来的一瞬间，巴基几乎感觉到灵魂深处的触动，他近百年长到可笑的生命中唯一镌刻入骨髓的身影……除了那双血一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的锐利目光让巴基近乎胆寒，胸口张扬的九头蛇标志刺痛了巴基的眼睛。
“你提到的东西是什么？”男人背光而坐，看不清表情，一旁刚被示意免礼的朗姆洛开了口。
“好东西”泽莫勾出一个暧昧地笑容，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走向前来，好东西，好到你会亲自开口的那种…
“你的资产”他说，满意地察觉到对方微不可察的颤动
“你的士兵”泽莫停下脚步，一只手已经绕到背后搭上了巴基的肩膀
“你的巴基” 另一只手掀开了“詹姆斯”脸上的面具
巴基深吸一口气，清空这张过于相似的脸带来的乱七八糟思绪，努力做出无神的空洞表情抬起头。
罗杰斯一跃而起，吓了身边士兵一跳，似乎仅存的克制只够控制罗杰斯没有直接冲上来，完全挡不住一瞬间眼里爆发出来的光芒——喜悦，震惊，占有欲
发现猎物的野兽与看见少女的情郎掺在一起镶在这双红眼睛里。
叉骨此时才看清一直跟在泽莫身后的男人，好一个詹姆斯，怪不得罗杰斯从进门就盯着角落，泽莫的小表演显然起了效果，他追随罗杰斯指挥官多年，不记得这个十足的领袖什么时候从椅子上弹起来过。
泽莫满意地看着他造成的一片寂静，直到罗杰斯突然拍手大笑 “精彩！” 然后又无比随意的仰回了沙发上。
“不过你以为你能提什么条件？”
“或者说…”冷冰冰的红眼睛里突然变得笑意全无
“你觉得，一个我根本无法确定真正效忠于谁的士兵，值多少钱？”
朗姆洛松了口气，他认识的罗杰斯指挥官回来了。
泽莫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靠近玩着巴基的头发“我以为您对九头蛇的技术有点信心呢，至少不至于被美国队长的……真爱之吻破解？”
泽莫靠的更近，暧昧地摩挲着巴基的颧骨，想想看，他说，货真价实的冬日战士，只要这个数。
当然我可不敢跟您强买强卖，他说，您不感兴趣我也可以卖给别人，他什么都会做，泽莫暗示性地蹭了蹭巴基的嘴角，地狱火的老板至少开过三次价，巴基任由泽莫捏着下巴板过脸，正看见罗杰斯摸上枪栓的手……不知死活的家伙。
然后泽莫精准地赶在枪响之前放下了手
“我要九头蛇新的超级士兵计划细节…………开玩笑的，我就要刚才说的数，一半黄金，剩下的只要干净钱，我知道你有现货。”
钱对指挥官从来不是问题，但是“货”………？叉骨挑起一只眼试探的看向罗杰斯
……
“给他”
半晌过后，似乎真的认真权衡过一番的罗杰斯终于开口，泽莫幼稚地小策略起了作用。
叉骨沉默的转身离去，又拎着黑袋子回来，没好气的扔在泽莫眼前，这不是他能阻止的…
泽莫点过了钱，从善如流地交上了皮尔斯那个被罗杰斯觊觎了半个世纪的小红本，外加泽莫一些像模像样的批注和巴基都去了哪的资料。
“那么，他的指挥权…”
“已经归你了，”像是在嘲笑史蒂夫语气里的几分急切，泽莫又笑了起来 “他是九头蛇的资产，你们一直拥有最高指挥权”
泽莫终于彻底放开了他，压下手下一直指着巴基的枪口，退后一步，好像他才是阻止巴基一开始就走过去的理由。
巴基面无表情的冷着脸走向前，努力把自己变得冷漠而温顺，
别想史蒂夫，他告诉自己，冷静，快成了
一步步靠近屋里地位最高的那位九头蛇指挥官，然后俯身，低头，缓缓地单膝跪在罗杰斯面前，像自己本应该的那样，如同一个物件把自己交给眼前的主人
“长官”
……
“我记得冬日战士为九头蛇执行过多次潜伏卧底任务” …十次转手九次以卖主惨死告终
巴基感觉到罗杰斯的右手搭在他手臂上，和记忆中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样温暖而柔和。
“说吧，这次是谁派来监视我的？”
巴基的心里猛地一颤，突然紧张的气氛，让人忽略了指挥官扶人起身的动作到底有多轻柔。
罗杰斯捏起士兵的下颚，逼他看向自己，恨不得直接顺着眼睛钻进巴基的心里，看看他现在的脑子到底是什么状况
而他的士兵只是轻声呜咽，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慌乱和委屈…“长官？”
打破这一幕地是泽莫的讥笑声
“您不相信他真就属于你一个人了？”
用本能行事，巴基告诫自己，只当他是我的史蒂夫。
果然，像是生怕语气不够阴阳怪气，泽莫又补上了一个眼色。身后的阿什利突然开枪，直冲罗杰斯而来。
“长官！”朗姆洛来不及反应，冬兵已经冲上前来，结结实实地挡下了一击。
钻心地疼痛让巴基眼前一黑，是电击枪，改造过的那种，巴基一边骂着泽莫这个狗娘养的，一边庆幸自己没有像个活人一样，下意识地躲在左手后面，冬日战士只知道任务，不会自保，一举一动都可能是破绽。
罗杰斯抬手阻止了跑过来的交叉骨，新主人屈尊亲自蹲下检查了士兵没什么大事的伤口
“信了？”
…
就这样，一句冷冰冰的送客，暂时结束了冬兵是不是卧底的疑问……
泽莫扛着着自己的赏金踏出门去，悄悄捏了一把汗，罗杰斯明明白白地疑虑没消，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完成了交易，放了他离开…
然后他就听见了身后的扳机声
子弹擦着泽莫的脸飞驰而过，正中阿什利这个倒霉蛋的眉心
“他弄坏我的东西了”
明白了，泽莫想
就算半真半假，照样甘之如饴
不必回头，泽莫带着东西快步离开，只当本来就是一个人来的
罗杰斯轻车熟路地搭了把手，把巴基拉了起来，好像他们本就是多年故友，好像这个刽子手没有刚杀了一个只是奉命行事的小打手。
罗杰斯勾手让巴基站过来，仔细打量了好久，又凑到近前，抬手摸过巴基的脸颊，近的不正常的距离让巴基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身上，激了一身汗毛，脸颊，肩膀，就当巴基以为他打算就这样沉着脸摸遍自己全身的时候，阴沉的目光停在了机器手臂上。
是振金的………巴基的脑子飞快转动，他应该是为了回到九头蛇稀里糊涂地越狱，又被泽莫找到，那么新手臂哪来的？
不记得了，美国队长给的，神盾局测试他利用价值的结果，泽莫偷来的，巴基悲哀地发现他准备的每一个借口都没有“别有用心的人特意修好了他，专门送来埋伏在罗杰斯身边”合理。
手臂被拉起来仔细端详，巴基尽力摆出迷惑和顺从的样子，心里默默祈祷着对方能在废了这条胳膊之前先命令自己解释。
…
“下次”
罗杰斯拍了拍巴基的振金左手
“用这里挡”
“别伤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