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所以你是做律师的吧？安德烈给我你的名片，内玛问，她交握着双手，急得不得了。甘索开口想要解释自己是做非诉的，女孩子继续说了，你可以帮帮我吗…求求你了，我很怕啊。律师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领口敞开两个纽扣，戴着一串银灰色的珍珠项链。内玛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着一只细表带的金色女士手表，指针跳动着，让她感觉更加不安起来。她搔了搔大腿，一不小心把丝袜抠破了。
发生什么了？甘索问。哦…是这样的，内玛说，上个月我去了萨尔瓦多一趟，我把房子借给我朋友住了。现在他因为私人卖淫被抓了…警察怀疑我是开妓院的，也要把我抓起来啊！
你朋友真的卖淫了吗？甘索继续问。也许吧，可能吧，内玛嗫嚅起来，我也不知道嘛。但是我绝对没有参与啊！我是冤枉的…你救救我吧。她无意识地撒起娇来，面前的女孩子穿着吊带，露出两只纹的花里胡哨的纤细胳膊。眼线上扬，亮晶晶的唇釉闪着光。头发编成小辫子，带着好几个塑料发卡。多少钱也行…她说，不，其实我只有大概1500雷亚尔，这够吗？我真的没干过任何坏事呀…她欲哭无泪地皱起眉。如果你有你去萨尔瓦多的证据，机票、住宿什么的，甘索说，以及你确实只是把房子借住给你朋友的话...
那我就直接和法官说吗？内玛缩了缩脖子，十分害怕的样子，他不相信我怎么办？我该说什么啊…
如果你委托我的话，我会陪你去的，甘索说，你先把证据给我看看…不过我虽然有律师执照，但只有大学毕业后做过一段诉讼。我相信你！内玛很快地说。离开庭只有一周了，内玛把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给她看，充斥着大量emoji的聊天框看上去就像加密对话。没有手机，内玛显得更加坐立不安了。我想叫个甜点，她说，可以吗？甘索抬起头诧异地看她一眼，你随意啊。内玛长舒一口气，我总是有点害怕...。害怕什么？害怕你们这些正经人，内玛笑起来，脑袋后面的小辫子乱晃，然后突然止住，有点羞怯地把菜单举过头顶盖住脸。她们后面又约见了一次，以及在whatsapp上聊天。，谢谢你呀，你真的救了我的命了，内玛说，多亏有你。...我并不能保证一定会胜诉，甘索说，我只是觉得胜诉的几率很大。那我就得逃走了，她说，得逃到里约去了！然后她又说，你真好。甘索没问她哪里好，女孩子也没有继续向下说了。
一周过的很快。法庭里坐满了人，黄铜电扇在头顶慢慢地旋转。内玛不停地流汗，哆嗦着嘴唇——她老实地穿着长卫衣、不破洞的牛仔裤，浑身上下只露出脸，显得挺乖巧的。她们排在一个偷鸡蛋的老太太、一个不交停车罚款的大哥、一个当众撒尿的醉汉后面，甘索把材料递交给法官，清楚地、慢慢地陈述事实。法官抬起头看了一眼内玛，你是清白的吗，孩子？内玛哆嗦了一下，是啊！我真的没干过坏事，主知道……我有一次蹭了别人的车就跑了，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甘索握住她的手，让她别胡言乱语了。内玛紧紧扣住她的手指，用另外一只手的袖管擦汗。…没有完整的证据链能证明我的当事人开设妓院，甘索说，您认为呢？驳回起诉，法官落下法锤，内玛松了一口气。
在内玛的坚持下，她们去喝了点酒庆祝。内玛很快就醉的不轻，甘索送她回她的公寓。内玛躺在床上，去解自己的牛仔裤扣，然后双腿互相蹬着想脱下来，但是脱到一半就头一歪，一动不动。甘索看了她一眼，伸手帮她把牛仔裤脱了，内玛闭着眼睛用大腿夹住她的手掌。Paulie，她小声叫着，你脱我裤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