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51
小蜘蛛抓心挠肝。
在医疗部一块儿当志愿者旺达都不跟他一组了。旺达在儿童病房给一群屁孩子讲故事讲得其乐融融，彼得在医务科帮着打表格打到头昏脑涨。
他决定咨询冷锋去。
冷锋在健身房举铁。
三个人有着在医疗部一块儿躺尸还合伙偷渡下楼买可乐顺便抓小偷的交情，冷锋从彼得给他带的那赛百味袋子里掏出个三明治咬了一口，诶这比国内的好吃……
周围都是满身大汗的肌肉猛男，有一个猛男路过，还拍了一下彼得要合影，吓得蜘蛛侠蹭一下上了天花板。
冷锋说你给我下来。
彼得：“﹂(:з﹂V)︶那我怎么跟她道歉才好咧……”
旺达作文不借他抄了。彼得头发都快揪没了，写报告他都没这么累过，文学老师那圈那点那波浪线，末尾还写一句：最近压力太大？
旺达数学也不问他借了，她自己个瞎瘠薄胡乱算，算不出来上网搜，每次作业下来上边那红叉叉看得旁边彼得心慌慌，生怕哪天她做题不耐烦了一挥手把他叉墙上去。
冷锋：“学习固然是问题，但是肯定不止学习吧。”
彼得理直气壮：“她是我朋友啊！我朋友跟我差不多大的统共也没几个，刨开不经常在一块的高中朋友，可不就剩下旺达了么QAQ”
冷锋嚼着三明治鼓着腮帮子：“你好好说话不要卖萌，还有我叫你下来，健身房这天花板可不结实啊我跟你讲。”
彼得马上滚了下来。
“你得用她喜欢的东西去讨好讨好她，让她知道，你拿她当朋友知道她喜欢什么，是吧。你光嘴上说说道歉不行，光送东西也不行，你要体现诚意出来。”
彼得点头，懂了懂了，诚意诚意。
旺达喜欢什么呢？
喜欢可乐，喜欢布灵布灵的东西，钱包笔袋都是镭射款的，下课抱着手机看小说……
彼得挠头，决定联系幻视问问。
“幻崽崽啊……”
“蜘蛛侠哥哥。”幻视面无表情接通。
彼得：“……”
幻视：“有什么事快说，我这一边运算一边意念回复你电话很费脑子的。”
彼得：“dbq我惹旺达生气了。”
幻视：“你惹她生气给我打电话干什呀，你给她打。”
彼得：“我这不是想打听打听她最近喜欢什么，我整点，好给她赔礼道歉去。”
幻视想了想：“她最近好像挺喜欢小孩，要不你去给她当儿子吧。”
彼得：“啊？”
幻视：“你要着急，先管我叫爸爸也行。”
彼得：…………
52
巴基不在办公室。
史蒂夫二指禅打字敲键盘，山姆在旁边托着腮帮子看。
办公室玻璃黑了，窗帘也拉上了，监控摄像头都被用胶带贴死了。
山姆：“所以你要说啥，这么神秘。”
史蒂夫说我买房子了。
山姆冷漠：“哦。”
“你就这反应？”
山姆怒：“那我啥反应！说吧，啥时候结婚。”
史蒂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月就求婚，尽量赶在天不热的时候就把婚结了。”
山姆：“哦，还有呢？”
史蒂夫憋了半天：“求婚成功就请你当伴郎。”
山姆抱拳：“就等你这句话了。”
史蒂夫捂住脸嘿嘿一笑。
山姆用胳膊肘拐了拐史蒂夫，问他房子装修的咋样。
史蒂夫羞涩一笑，说墙和地板都已经弄好了，之后的买家具贴墙纸一类的，他自己规划好了一部分，剩下的看巴基的意见。
“你规划好啥了？”
史蒂夫拉开抽屉拿出一叠纸。
都是设计图。
横平竖直，细致得宛如人体打印机。一张一张的铅笔稿子，画的是客厅书房走廊卫生间，大镜子双人水槽大浴缸，还有开满花的阳台。
山姆心说合着巴基意见就是卧室那点地儿。
他想起来史蒂夫原先租的公寓，就是独眼卤蛋挨了一枪那地方，他去看过，住得不像个家，像个民宿。
东西都是别人摆好的，格局也都是别人安排好的，这个房间说卧室就是卧室，说书房就是书房，卫生间只能放一个水槽，书房墙上钉个孤零零的钩子，用来挂盾。
设计图上，书桌啊茶几啊沙发啊书架啊武器架啊雕花的栏杆啊全都画到了。武器架繁琐又细致，一整面墙的，中间是巴基那杆子巴雷特，和史蒂夫的盾牌。
每一张稿子甚至还有复印件，复印件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备注。
茶几要石头面的，茶具要买中国的，沙发要绒布的，防止猫狗抓挠。墙上挂的画是草稿，标注装修好了再慢慢画。
山姆心说丫不愧是美术生，当美国队长简直屈才了。
53
四月份，天气温暖，春天真正意义上来了。
各路机构都开始躁动了。
联合演习开始搞了，警方挑一波人，FBI挑一波人，神盾局巴基他们带的学员又是一波人，三方人马聚集在附近某大型购物中心，是个有两个大天井的环形商场。
巴基藏了点东西，然后发了一堆纸条，上面写着线索。
藏的是什么东西呢，是半个美国队长的盾。
规则是学员找盾牌，FBI抓学员，警察抓FBI和学员。史塔克工业在东门天井搞新产品宣传活动，托尼坐镇
黑寡妇和蜘蛛侠负责流动监察有无作弊行为，猎鹰跟冬日战士一块儿看监控。
巴基在说学员的规则：“可以求助路人，想尽办法打听，拿到的可以互相抢夺，我一共藏了十个盾牌，但是只有一个是真的，我就在二楼西门天井旁边的监控室看着你们找。”
史蒂夫拿着剩下的半个盾，道：“找到了直接去神盾找我，出了这个商场，路上照样可以抢夺，但是不许伤人，路人也不许伤到，我先回去了。”
巴基在监控室倚着墙，看着满屏的监控摄像，这个大演习他规划的，只要不出安全问题之类的意外，无论哪边儿赢，他年终奖就能翻倍。
冬日战士兴奋地搓手。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来，上面印满了瓦坎达文字。
里面是一枚振金戒指，很朴素，很厚实，上面平着镶嵌了一圈钻石，中间是大的，旁边是小的。
这是他在瓦坎达的时候，请苏睿帮他做的。
这东西被她做出来之后，巴基思考了一会儿，问她这到底是求婚戒指还是拿来拉玻璃的。
苏睿大怒，“你懂不懂审美！”
特查拉附和：“就是，我觉得也不好看，照比我做的差远了……”
苏睿尖叫：“给我换鞋！”
特查拉老老实实换鞋。
巴基拿着戒指，细细地看，说：“那史蒂夫洗个脸划好几道印子，回头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挠的呢。钻石这么贵，你镶这么多，你不怕我不付钱啊。”
特查拉幽幽道：“这戒指可比你假肢便宜多了。”
巴基：“……”
钻石是从南非进口的原石来打磨的，简直约等于不要钱。苏睿这里原石一抓一大把，多的是用来造开矿钻头的。
巴基心说合着我这戒指上镶了一圈钻头。
金丝绒的软垫下还压着一条振金项链，用来在不方便的时候把戒指挂脖子上的。巴基提着项链看了一会儿，苏睿补充一句紧急时刻还可以用来上吊。
巴基：“……你是咒我呢还是咒史蒂夫呢。”
苏瑞：“我还在内侧给你刻字了呢，你看看。”
巴基拿着戒指对光看：“你刻了啥，Wakanda forever？”
苏睿抄起特查拉的皇家拖鞋把他打了出去。
54
他摸了摸戒指，亲了一口，把戒指放回去，盒子揣外套兜里，仔细地拉上拉链。
监控里三方人马穷追猛打，旺达彼得四处乱窜，托尼在东门的天井开发布会耍帅，商场里人山人海，也不怪，今天是周六。冷锋早上都说要来买东西。
通讯响了。
监控里的托尼微笑挥手下场，走到后台。
巴基接通。
托尼：“有火药的味道。”
巴基迅速反应过来：“有人配了实弹？”
托尼：“不，味道有点大。”
猎鹰：“我操，不会是……”
彼得：“…………”
娜塔莎：“我去广播疏散人群。”
托尼：“Friday，扫描我周围。”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舞台下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钢铁侠穿上铠甲抓着炸弹惨叫着飞起来，一脚大力抽射把炸弹踢出天花板，玻璃天花板中间那块嚯啷一声砸下来，与此同时炸弹爆在了建筑外面，冲击波把钢化玻璃尽数震出裂纹。
黑寡妇鼓掌：“你今天就是神奇女侠。”
托尼老师那一脚踢得他腿疼，眼泪汪汪地骂道：“你还是人吗你！”
那边巴基松了一口气，目光瞥见门外人群骚乱过后，地上有一个黑色的包。
猎鹰的目光也定在了那个包上。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巴基第一个冲出去把这包打开了。
倒出了又一个定时炸弹。
巴基打开公共频道大喊：“监控室门口还有个炸弹！！！！”
还有二十秒。
托尼来不及过来，彼得也来不及过来。
巴基瞪着这定时炸弹，仿佛瞪着自己薛定谔的年终奖。
他心一横，炸弹扔下天井，外套一脱，翻过栏杆跳下去，把炸弹用左手捂在肚子上，再往地上使劲一趴。
砰一声闷响。
众人傻眼。
巴基晃晃悠悠爬起来，肚子上赫然贴着史蒂夫那半拉盾牌。
振金吸收了大部分的爆炸，只在地上崩出了一个直径只有一米的坑。
众学员：“……”
巴基站在一米的坑里，摸着盾牌，说出了八米八的气势：“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猎鹰鼓掌。
娜塔莎：“您这马甲都炸成胸罩了……”
彼得：“哇耍流氓。”
巴基走了两步，突然眼前一黑：“哎哟不行我头晕我腿软……”
巴基咚地一声倒地。
血在他身下泅开。
55
冷锋顶着个不锈钢锅从厨具区探出头，最先反应过来，捡起巴基的外套翻身跳下去，把外套扎在巴基大腿上给他止血。
大家这才回过神，慌了。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打电话给911的打电话给FBI的打电话给神盾局的，打电话给史蒂夫的打电话给复联的打电话给瞎眼儿卤蛋的……
冷锋算家属，跟着上了救护车。倒霉蛋托尼老师用力过猛，腿现在疼得厉害，自己约莫着是骨折了，涕泗横流地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前边警车开道，就近给送往神盾医疗部去了。
这边巴基在救护车上醒了，醒了就嚷嚷腿疼，又嚷嚷犯恶心想吐。大夫连忙说到了医院就手术让他坚持住。
冷锋连忙道：“有什么注意事项，跟我们简单说说我记一下，您说慢点我中国人，单词背得不太好……”
大夫：“哎哟我可喜欢中国文化了，今天终于见到中国人了。”
冷锋：……行吧。
大夫：“我跟你说，我可喜欢你们中国一个作家，他的作品我全都买了，原版的翻译版的家里好几套，叫巴金先生的……”
冷锋：“那巧了不是，担架上这是巴金先生他弟弟，巴基先生。”
巴基：“？？？”
大夫：“巴金先生他弟弟您好！”
巴基：”别叫我巴金先生弟弟了，等我这腿拖一会儿截肢了我这身高该叫我巴金斯老爷了……”
大夫：“哎哟您还是魔戒迷呀！托尔金……”
巴基都快不认识金字和巴字了：“别唠了！问你我这腿呐！”
巴基没什么大事，因为缩在地上所以爆炸冲得有点脑震荡，盾牌护着也没内伤，犯恶心是因为，躺着他晕车……
大夫说除了一些局部挫伤，流血的伤口基本都在腿上，炸弹碎片打进去了，豁开给取出来就完事了。骨头没什么事，梆梆的结实。
倒是托尼，是真骨折了。
弄不好日后一样得豁开，打钢板。
众人听这豁开听得都打颤。
一路上巴基有点失血，头也疼，大夫不断地跟他扯皮让他保持清醒，巴基烦得简直想一拳头把车玻璃打碎了再把他扔出去。
巴基低头看腿，发现新买的外套被捆在腿上止血，登时崩溃。
冷锋安慰道：“没事，不就一件衣服嘛。”
巴基哇哇大哭：“那是我排队买的Supreme联名冲锋衣啊！你怎么还给我扯掉了一个袖啊！本来洗洗还能穿的！”
冷锋：“我哪是扯的，这冲锋衣这么结实，我拿匕首割的，给你捆另一条腿啊。”
巴基哭得更厉害了：“那我另一条腿上也不是拿袖子捆的啊！”
冷锋暴躁道：“你丫大腿太粗了！袖子都捆不住！”
巴基噎住。
到了医疗部巴基就被推手术室去取弹片了。
巴基的体质抗麻药，麻醉对他作用不大。
这豁开，比打进去还疼。
满走廊都能听见巴基的叫唤，众人揪心地聚在手术室玻璃前，只见一个裸着上身，肌肉泛着汗水光的肌肉大汉，被捆在手术床上，一边挣扎惨叫，一边被脱裤子。
娜塔莎伸手捂住了彼得的眼睛。
彼得：……
旺达闻讯赶来，朗姆洛提着引流瓶过来了，旁边是坐着电动轮椅飙车的罗林斯。
山姆：“我建议你俩回避一下，万一他脑子被麻醉麻晕了可能出来要打你俩。”
两个前九头蛇：“……”
旺达揪心：“这怎么喊得比妇产科生孩子还厉害……”
一针麻醉一针镇静下去，巴基嚎得精神百倍，血淌得都嘀嗒到地上了。嚎完了就开始哭，清创也哭，缝合也哭，眼泪跟开了闸似的。最后手术结束，给他挂水，留置针扎手上也哭。
终于给推了出来。
走廊爆发了新一轮嚎叫。
“我要吃巧克力！威化饼干！吃薯条蘸果酱！还要吃李子——！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