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谁而起

批阅试卷本来是Friday的事，至少Tony是这样计划的，然而他的计划从来没有赶上过变化。在他重新检阅屏障的代码时Friday打断了他：“先生，或许您应该自己改卷。”

“我觉得你可以胜任这份工作。”Tony向后仰靠到椅背上，长时间工作让他的眼睛有点痛，也许他也该休息一会儿了。大多数反派已经被Stephen放逐到了异世界，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而不知所踪的Doom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趣，没了魔法辅助单拼盔甲Tony可不会害怕。世界和平，他也该给自己放个假了，而在这种时候，批卷子是他最不想干的事，他甚至都不想浪费哪怕一个脑细胞在这场彻头彻尾的闹剧上。

“这只是个建议。”Friday回答，随后她投影出了一张试卷，Tony扫了一眼试卷：写得满满的，字迹也很工整。“有什么问题吗？”

“请您仔细看。”Tony将那个屏幕拉到面前，然而才刚看到答案的第一句，他的脸就垮了下来：“别告诉我这是——”

“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Friday适时接话，“刚才检查过，并没有出现错误，且一直写到了第三十九首，如果不是时间问题，或许他能一直默写完全篇。”

Tony沉默，半晌之后才艰难地开口：“真是辛苦他了，我得给他准备一台打字机，我没注意我的追求者中还有文艺工作者。他有什么情人吗？”

“容我提醒，他并不是文艺工作者，他是剑桥的数学教授。”Friday假装没听懂Tony在说什么，“候选者的感情生活大多清白。”

“啥？”Tony无语了，“那我得给他的创意扣分，除非他默完了全篇，我以为他会更偏爱矩阵呢。”他吐槽道。

大概Friday没能从这话中找到什么漏洞，没有反驳。页面隐去，Tony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另一个页面又弹了出来。Tony叹了口气：“让我猜猜，这是Steve。”

“看来您对Rogers队长的了解有限。”Friday回答，说着展示了另一个页面，“这才是他的试卷。”

看着两张试卷上画风不同内容大致相同的画作，Tony感觉他真的有必要去休息会儿了。

结果最后Tony还是看完了试卷，并且按照创意和正确比例打了分——他非常庆幸这卷子是他自己改的，如果他的队友们有参与进来，说不定就会笑死在这。如果不考虑正确率，参加考试的七十个人中只有三十三个认认真真地做完了试卷，Tony真不知道他的AI是如何从人群中筛出这么多才华横溢的家伙。剩余的人中四个人交了白卷，十个阐述了自己为什么不会这些东西并简单介绍了自己从事的行业，有七个为Tony画了像，两个在卷子上画了简单的漫画，八个人写了各种类型的赞美诗，两个人写了篇格式严谨遣词造句讲究的论文讨论这套试卷的不合理处——最后还有引注，而里面列举的文章Tony压根就没有听说过，但经Friday考证这并不是他们瞎编的。一个人为这些题目谱了曲，Tony略懂音乐，不得不承认在谱曲这方面这家伙的确专业。一个人对他俩的婚后性生活进行了一些猜想，Tony不是很想回忆那些文字引起的想象，他用十分钟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重新坐回位置上，并且深刻反思自己是如何在这种奇怪的情况下硬起来的。还有一个人写了篇StarkPhone的使用感受；此外有一个人只写了一句话：我对你的爱不需要用试卷证明。

顺带一提，创意和正确率占分数的比例是一比九，这个比例顺利地把美国队长刷下去了，Tony感觉这是最令人欣慰的事情，他才不想在面试的时候见到Steve。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吧，一定是撒旦的噩梦。虽然相比之下其他参选者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Bruce和Stephen也都不是很好处理，先不提Bruce，Tony怀疑Stephen是到未来看到了试卷答案再回来将它们抄上，他的专业明明不是生物化学，但总成绩比Bruce还要高。可惜Tony有理由怀疑他，却没有证据，毕竟在考场上他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

这是命运女神对你的考验，Tony对自己说，他毫无形象地软在椅子里，有气无力地指挥Friday：“好了那个比例是什么来着？算个平均分，让我看看我将在面试的时候见到谁！”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仿佛来的每个人都会被他气急败坏地生吞了。

很快一个排名表就在Tony面前展开，“笔试成绩占总成绩的百分之七十，体质测试则占百分之三十，综合成绩第一名是Strange法师，第二名是Banner先生，考虑到其他人您都不认识，就不一一介绍了，另外Rogers队长第四十七名。”

Tony的反应仅仅只是叹了口气，他愁苦地揉了揉脸：“和这些人比起来，我更愿意娶我的首席研究员。”

“您的首席研究员先生并没有报名。”Friday友善地提醒。

“不行，我得问问他，万一他只是害羞怎么办？”

“您对您的魅力似乎过于自信。”Friday评价，但Tony没有理她，他立刻给他的首席研究员先生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快一分钟才被接起，一个迷迷糊糊地声音传出来：“您好，欢迎致电Tiberius Stone，现在是凌晨两点，如果有事的话请发送至邮箱，如果没事我就挂了。”

“等等！Ty，是我，我是Tony！”

“BOSS？”那边停顿了一秒，随后电话挂断了。

Tony愣了好一会儿，他没想到他的首席研究员敢挂他的电话，他难以置信地冲Friday嚷嚷：“他敢挂我电话！他就不怕我炒了他吗？”

“他一定坚信您深爱着他。”Friday含蓄地说，Tony没有理会AI的嘲笑，又拨了过去，这次被接起得很快，但还没等Tony问出他的问题，他的研究员先生就大吼道：“BOSS，你要敢再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第二天就会收到我的辞职信！我保证！”然后就又挂了。

Tony沉默了，他捂着心口，非常受伤：“Friday，我的好姑娘，说点什么安慰我一下。”

“Stone先生可能只是心情不好，如果您白天跟他说的话，他肯定不会拒绝得这么果断。”惨遭安慰的Tony恨不得朝Friday的立体投影扔个扳手。

“好吧，我现在去睡觉，希望当我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这不过是我的一场噩梦。”

“是啊，一场长达两个月的噩梦。”Friday附和。

“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