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谁而起

Pepper Potts走进了大厦，Friday发信给她说申请已经全部审核完毕，而她正是为此而来。所有人都很忙，为了准备之后的各种测试，作为一切的掌控者Pepper甚至是他们中最轻松的那个。她耽搁了十几分钟，只是因为她给Tony打了个电话。

“Friday，Tony现在在哪儿？”

“在马里布别墅。Potts小姐，现在需要连线他吗？”

“告诉他，如果他敢不接电话，我就飞过去踢他的屁股。”

大概是Friday正确传达了Pepper的意思，总之几秒钟后连线就接通了。

“下午好，Pep，能听到你的声音我真开心。”

但Pepper一点都不买他的账：“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复仇者大厦。”她冷静的指出，“我们现在所忙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两个小时后你必须出现在这里。”

“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我必须专注于目前的工作。”为了增加可信度Tony解释道，“反Doom屏障已经搭好了基本的框架，还有一些扫尾工作需要完成。之后还需要进行一些测试收集数据。”

Pepper冷笑：“我相信Friday能够胜任剩下的工作。”

Tony沉默几秒：“其实不是我不想采纳你的建议，但很遗憾，我正在教Friday怎么操作。”

“要么你在一个小时内当一个好老师，要么飞过来远程遥控指挥，总而言之两个小时后你必须出现。”

说完后Pepper就挂了电话，不再给Tony任何胡说八道的机会。这一套说辞她没听过一万遍也得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遍，天才Tony Stark在这方面的创新能力真让人失望。而当她从电梯里走出，Tony带给她的情感统统被抛到脑后，她真没想她会看到这个。

James Barnes，AKA白狼正站在客厅中央，气势汹汹地和天花板吵架。好吧，目前来讲他只是瞪着天花板而已。他身旁环绕着的诸如美国队长，猎鹰，蜘蛛侠之类目前正闲得发疯的好友，脸上或多或少都掺杂了些幸灾乐祸，这一幕在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的Pepper眼中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走进房间，Bucky立刻发现了她，甩开大长腿就奔了过来，仿佛她身后站着个红骷髅。

“Tony在哪儿？”Bucky在Pepper面前两步刹车，看得出来他已经竭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但，好吧，效果并不明显。如果Pepper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的话，她一定会被他吓哭的。但好在她已经不是十岁，所以她只有眼角抽动了一下：“他在马里布，发生了什么？”

“Friday拒绝回答他的问题。”猎鹰解释道，他眉飞色舞的模样饱含了他对这位朋友的同情。但这对Pepper了解现状并没有什么帮助，她忍住叹气的冲动，选择问最客观理性的那个存在。她瞥了一眼美国队长：“Friday，到底发生了什么？”

“Barnes先生质疑审核的结果。”

Pepper眯了眯眼，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质疑？”

但Bucky的怒火在这一刻诡异地消散，他张开嘴，鼻翼翕动，却仿佛被什么人施加了一个禁言咒，没能吐出任何一个单词。Pepper莫名其妙，这副模样可太不寻常，她正犹豫要不要接着问下去，Peter Parker为所有人解了围：“他问Friday为什么要把自己刷掉。”他穿着袜子站在沙发上，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兴高采烈，这让他得到了前冬日战士的凶狠瞪视，那一瞬间疯狂响起的蜘蛛感应让他差点从沙发上翻下去。

Pepper没能立刻把线索连接起来，她迟疑地眨眼，努力消化得到的信息：“你也报名了？”她看着Bucky，好吧，她已经从他脸上得到了答案。躁动的好奇心驱使着她接着问：“你为什么要报名？”虽然她并不经常见到复仇者，但Tony并没有向她提起过谁有追求他的意愿。如果有，那么她现在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操心这些破事。她需要知道原因：如果有人对Tony有意，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说。

Bucky露出不知是受到冒犯还是单纯害羞的表情：“我为什么不能报名？连Steve都报名了！”大家的视线一齐转向美国队长，却发觉这位一向镇定自若的超级士兵脸色一变：“呃，我觉得，恩。”他的屁股在柔软的沙发垫上不安的挪动，“没说复仇者不能报名。”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听过高尚的美国队长学蚊子叫，这样子必然连斯库鲁士兵都觉得崩坏。Pepper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亏她还曾以为Tony Stark是这些人中最幼稚的那一个，而现在事实向她证明，他只不过是这个未成年小团体中的一员，她会为此道歉的。

“既然如此。”Pepper清了清嗓子，克制着蹲下狂笑等一系列冲动，“在这荒谬的一切发生之前，你们为什么毫无作为？”

诡异的沉默，Pepper忍不住叹气，但这时候Bucky大声说道：“因为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勾引我！”

这话对缓解尴尬一点帮助都没有，相反，这震慑了所有人。刚出现在门口的Bruce Banner和Clint Barton也因此停步，过了至少十秒，Clint才语调平平地开口：“喔哦，我错过什么了吗？”

美国队长看起来是这些人中最为尴尬的那个，他脸上的表情不由得让人以为他正虚坐在一片图钉上，他的声音也同样虚弱得可怕，完全不像是美国队长能够发出的声音：“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以一种可敬的意志力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说了下去，即使那声音比蚊子哼哼没大多少，“他有在勾引你？”

“如果你觉得他在勾引你，那一定是你的错觉。”Bruce扶了扶眼镜，平心而论，Pepper以为他是最不会参与到这种讨论中的人，但——好吧，她对复仇者的印象表该重新填写了。Bruce接着说：“那只是他展示个人魅力的一种方式而已，如果你当真了，那真不幸。”他甚至咧了咧嘴。

“我想问问你的经验为什么如此丰富。”Clint捅了一下他的腰，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他没有——”Steve呆呆地说，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吧嗒一下闭上嘴。然而不幸的是，他成功帮Bruce转移了仇恨，再一次成为了视线的中心。感谢墨菲，事情已经向着他完全无法控制的方向滑去，猎鹰——Sam Wilson是个喜欢讲笑话的家伙，这意味着他的嘴巴常常快过大脑，他下意识地接过话头：“没有勾引你？”

气氛不该这么尴尬的，他发现Bucky正盯着他，脸上是摇摇欲坠的惊讶。“上帝啊！”他听见他的好兄弟喃喃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一丁点进步都没有。”

“这没什么。”Bruce安慰道，“反正本来也只是想多了。”此时也没人指出这话苍白得完全不像是安慰，这种情况下任何安慰都不起作用。

“我见过Tony勾引人的模样。”Clint挠了挠下巴，“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都无法拒绝他，他太过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了。”他注意到众人的视线，忍不住撇嘴，“拜托，我可是特工欸，Stark常年高居最让神盾特工头疼榜榜首，受关注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还是你们以为欣赏他和女士们调情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他说他愿意和我们假结婚的。”Steve小声说。

“都说是假结婚了！”

“那么有多少复仇者掺和到这件事中来？”Pepper叹了口气，突发事件太多，她现在还不知道都有谁通过了初筛。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Friday回答了她：“一共有六个人递交的申请表。”

“呃。”Pepper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现在完全无法想象Tony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会如何自处，她意识到此时追问这些人的姓名是个不理智的选择，所以她问：“那么有多少人通过？”

这就是公开处刑。所有发送过报名邮件的人都想拔腿就跑，哪怕撞破玻璃跳楼都行。但没有人动，他们每个人都是勇士。“Steve Rogers，Bruce Banner和Stephen Strange。”Friday回答，现在Steve真的坐在钉子上了，Bruce相较之下甚至都要镇定一些，他在情绪控制上的确有些心得。

“其实我挺想知道的。”Peter举手，“其他人为什么被淘汰了？”

现在想逃跑的也都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只听Friday说：“大多都因为曾有过犯罪记录，黑豹陛下则是因为家里有有过犯罪记录的亲人。”好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瓦坎达的国王已经拜倒在Tony Stark魅力之下，不过他已经被刷掉了，可喜可贺。

他们对瓦坎达的人际关系都不太了解，但还没等他们出言辩解或互相伤害，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就撕裂了曼哈顿阴沉的天空。所有人精神一振，心里诅咒着这些不识时务的反派，就不能等他们参加完Tony Stark的婚礼之后再来搞事吗？

“复仇者集结！”美国队长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秒切换到工作状态，其他人也开始在房间里搜寻他们的装备，Pepper飞快地下楼去安抚SI的员工。好在Tony很有先见之明地在各个房间都准备了趁手的装备，将它们拖出来武装好就可以投入战斗。在他们手忙脚乱之际，Friday承担起了解说的重任：“通过神盾局数据库的信息比对，出现在复仇者大厦附近街区的反派有：Modok和他的AIM，红骷髅和他的仿生机器人，紫人，和毁灭机器人。”

Friday已经启动了大厦的防护盾，蓝紫色的电光在防护屏上闪烁，复仇者们登上大厦的天台，抬头看包围了大厦的著名反派。“你们来干什么！”美国队长呵道，乘着各式古怪飞行工具的反派们不约而同地桀桀怪笑，那个全身紫色的家伙命令道：“把Tony Stark交出来！”

“做梦！”Bruce大喝一声，绿色的肌肉撕裂衬衫，“Hulk不会把铁罐头交出去！”

所以Hulk也是他们的竞争对手吗？出现在众人脑中的第一个念头竟然都是这个，不过他们也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纷纷怒而抄起武器，想要教这些胆敢觊觎Tony屁股的家伙重新做人。

“美国队长是属于我的！”红骷髅大喊着也指挥他的部下投入战斗。听到这气势磅礴的呼喊，复仇者们脚下一滑，一时间都忘了正在打架，纷纷惨无人道地围观起了美国队长。

但美国队长，不愧是美国队长。他是全场最镇定自若的人，刚才那个羞涩的青春期男孩肯定不是他。他冷静地丢出盾牌，将两个毁灭机器人的胸甲击碎。他甚至都不想对此发表什么看法，拜托，他和红骷髅认识得有七十年了吧，这话他说过的次数绝对超过七百次，他早就习惯了。

队友们没有围观到八卦，不禁有些失望，揍机器人揍得更卖力了。他们可是无所事事了一个多月，正等着活动活动筋骨，不然谁有那么多闲心去操心队友搞了谁又即将搞谁？只是揍了这么多毁灭机器人，毁灭博士本人怎么还没出现？

很快反派三巨头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将部下丢给复仇者去料理。Modok语气阴沉：“Doom在哪儿？”

“他背叛了承诺。”紫人暴躁地说，“我早该对他下个命令。”

红骷髅和Modok一起看他，眼中含着三分鄙夷七分同情，紫人愣了愣：“怎么了？”

“你觉得你能命令我们吗？”Modok尖刻地哼了声，“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红骷髅也轻蔑一笑，“我们，”他下意识地寻找毁灭博士但随即想起他根本就没有出现，心情不由又差了几分，“都拥有最顶尖的科技，做一个针对你的小玩意并不困难。”

紫人勃然大怒，“我曾做到过你们从没做到的事，我俘虏过Tony Stark！”

“然后呢？你甚至什么都没做。”Modok嘲讽道，“神盾的监狱住得还舒服吗？”紫人的脸本来就紫的要命，听了这话他脸上反射出的紫光波长都要从420纳米缩短到380纳米了，但杀人脑毫不留情地补刀：“你甚至一点都不了解Tony Stark，你觉得他会乖乖等着你的召唤而不做点什么来招待你吗？”

天台上的复仇者完全不知道那三个人在抽什么风，这时候Natasha，Wanda和Vision也都赶来了，复仇者在大厦天台集结，在揍机器人和小黄人的间隙还有心情聊天。

“他们在聊啥？”猎鹰用金属羽翼削掉一个机器人的头，看着它从空中坠下。侧身让过骑着飞行摩托的小黄人，将他从座驾上踹下来，并使它撞飞了另一个机器人。棒极了，这套操作他给十分。

蜘蛛侠在摩托和机器人的缝隙间钻来钻去，用蛛网糊住小黄人的脸，让他们彼此撞到一起，“谁知道，他们来干嘛的到底？”

“来抢夺Tony。”Bucky踹飞了一个机器人，又用铁臂捏碎了另一个的脑壳，他早该这么揍点什么了。

“小心点。”Steve大喊，“他们或许在商量什么卑鄙的计策！”

这样的战场对Natasha不利，但她尽可能地将敌人引诱到Clint的射程内，“哦队长，放松，享受与老友的重逢。”

“神盾的人怎么还没来？附近有交通管制吗？”Clint抱怨着，他的箭头已经用完了，现在抢了小黄人的激光武器到处乱射。

Friday提醒聊得不亦乐乎的复仇者：“请勿离开护盾，或与紫人的距离小于半米，他可以精神控制。”

这时候紫人忽然飞了出来，复仇者立刻警觉，只听那家伙喊道：“攻破防御抓住Stark，我命令他给大家跳脱衣舞！”

复仇者们闻言一愣，随后纷纷爆炸，一个区区反派怎能有如此想法？他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这不行，做人是教不了了，必须打死没商量！

一时间双方纷纷爆种，杀得是天昏地暗，竟也勉强战了个不分伯仲。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直劈而下，空中飞舞的机器人就仿佛撞上了电蚊拍，曼哈顿的天空下起了钢铁雨。

所有人抬头，电光中，红色披风翻卷，Thor擎着他的锤子，降落到天台上。“九界事务繁忙，没能立刻赶到，请诸位原谅我的迟到。”

“Thor！”Peter激动万分，他加入复仇者之后还没什么机会见到这位雷电之神呢！他总是忙于各种事务，一天到晚拎着锤子在九界中飞来飞去。在他的心中Thor的地位排在第四，仅次于Tony Stark，Bruce Banner和Steve Rogers。他立刻荡过去，大声进行内容提要：“那些恶棍要让Stark先生跳脱衣舞！”

还没等Wanda再次感叹Peter抓重点的能力大有长进，就见这位深沉睿智的神祇勃然大怒：“什么？”他爆发出一声不逊于雷声的怒吼，“钢铁之人乃是智慧勇敢的英雄，怎可做如此无礼之事！”说罢Mjolnir直指天空，闪电劈下，又是一片落雨。

此语振聋发聩，电光照亮了复仇者们羞红的脸，他们纷纷低头，反思自己的内心，Tony Stark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他们为什么如此期待他的脱衣舞？

电光转瞬即逝，随后碧绿的光芒亮起，纷繁的法阵出现在每一个不速之客的脚下，光芒一闪，他们就消失了。只见姗姗来迟的至尊法师挥一挥衣袖，送走一片云彩。“圣所里有点事，抱歉来晚了。”红色斗篷漂浮空中，Stephen Strange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老样子，只是复仇者还记得这位也是通过了审核的幸运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只有Peter浑然不觉，他兴致勃勃地问：“他们被送到哪儿去了？”

“黑暗维度。”Stephen掸了掸衣袖，神情严肃，“这段时间大家都忙，想必都不想再见到他们。”众人各怀鬼胎，一时间纷纷附和，乱哄哄得像到了菜市场。

Stephen没再多话，结个手印，借助时间宝石的力量将一切恢复如初，这时候Thor也有闲情东张西望，“吾友Anthony在哪儿？我有点小事要见他。”

情敌见面分外警惕，但随后他们迟钝地意识到，和Doom一样，Tony Stark始终未曾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