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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判

史蒂夫走进房间的时候斯塔克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斯塔克大厦很高,从他办公室所在的这层望出去,一片空阔。史蒂夫猜测某种意义上这画面同样是斯塔克的内心写照,不然他也不会造出一套盔甲去当什么超级反派——亦正亦邪的那种。

之前史蒂夫作为复仇者的领导者,与斯塔克打过很多次交道。他承认这个男人很有才华,但绝对不是自己会欣赏的那类,但自从铁人的身份被戳穿,他对他的看法突然就微妙了起来。不管铁人和斯塔克哪个是这个男人的真实体现,抑或两者都不是,但他不得不承认,斯塔克是个优秀的演员。复仇者推迟了十多天才来见斯塔克,很大程度就是为了适应这种身份的错位,并且讨论之后的应对方案。

他们曾经试图招募铁人,但当他们得知铁人即是斯塔克的时候才明白铁人为何会拒绝地那么干脆利落。斯塔克是铁人,但斯塔克不能是铁人。一旦身份曝光,迎接他的几乎只有一种命运,沦落到不论是斯塔克还是复仇者都不会乐意见到的境地。

此外,根据复仇者的推测,如果不是汉默工业的突然入局,数月前针对铁人的那场围剿应当就是他计划的终局之战。他创造了一场华丽的谢幕,也没有理由再次出山。他们回顾了之前的所有猜想,认定这一次不过只是斯塔克与万科的私人恩怨,至于未来的应对策略,首先还是得从确认这一点开始。

“如果你是来招揽我的,那么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是来找我做交易的……”他转过身来,钢蓝色的眸光刀一般锋利,“请坐。”

史蒂夫等了两秒,身体却并没有动。他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口道:“你没有必要这么戒备,我以为你已经了解了我们的立场。”

斯塔克短促地笑了一声,脸上却没有笑意,两人隔着办公室对视。“立场?”斯塔克反问,“令你失望了,我完全不知道你们持什么立场。”

“同样的,我们也很好奇你的立场,斯塔克先生。”史蒂夫的回应不卑不亢,“我们有了一些猜测,但仍需要你为我们解惑。”

“抱歉,我并没有这个兴致,也没有必要向你解释。”斯塔克微微一顿,“我只做我认为必要的事。”

“这一点我们能够理解。”史蒂夫在心里苦笑,但并不意外于他的反应。斯塔克身份曝光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他或许已经吃定了这点,才会表现得如此强硬。复仇者为这次的拜访做了很多的准备,此时也并不惊慌:“事实上,我这次来,并不是要威胁或者讲什么条件,只是希望你给我们这个机会,听一听我们的提案,再做决断——总归是不会有什么害处的。”

斯塔克看了他几秒钟,一点头,随后拉开椅子坐下:“但愿不会令我失望。”

史蒂夫微微一笑,他知道斯塔克感性的天平已经开始朝他们倾斜——罐中人终归也是他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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