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Steve
Tony显然并不想和Steve“坦诚相见”。
他极尽努力地遣词酌句寻找理由，但最终还是败给了那双真挚而诚恳的蓝眼睛。尽管他知道有70%以上的概率Steve是故意的。
温热的水落在身上冲掉了黏腻的汗水，让难受的感觉减轻了一些，但Steve并没有使用浴缸，为了不摔在坚硬的浴室砖面Tony只能借助Steve的怀抱支撑。显然，这是美国队长的“阴谋”。
“Cap。”其实Tony可以通过绝境来叫Friday给自己放热水，或者打一通电话去找其他的复仇者来帮忙，但他最终只是抬起头看向Steve的眼睛。“别这样，Steven，我很困。”
“你可以睡，我会搂着你的。”Steve把水温调节的很好，他的语气也很轻，就好像他真的只是认真来给病人冲热水的。Tony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打扰其他人，靠在那令人羡慕的美国胸肌上闭上眼睛打瞌睡。
但当Steve的手摸上他的胸口的时候Tony还是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我不会伤害你的，Tony，我只是想要照顾你。”Steve知道那些噩梦让Tony想起了什么，他的声音里增加了叹息和歉疚，动作也放缓了一些。“很抱歉给你带来这些。”
“也不是你的错，Cap，你不用一直为此愧疚。”
“我并不是出于亏欠的心理做这些，尽管我确实拥有它们，Tony，现在我只是希望我能够照顾好你。”Steve的手停在Tony的胸前，那里曾经有过狰狞的缺口和伤疤。“当然，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像从前那样。”
“我不记得从前我们赤身裸体地共用淋浴头，Captain。”Tony含含糊糊地轻笑了一声，“我总感觉我好像背叛了Rhodey。”
“我相信他不会介意的。”Steve也跟着弯起嘴角。“但如果他要把我暴揍一顿，你能帮我求求情吗，那装甲打人还是挺疼的。”
“好。”
Tony逐渐放松下来，暖和的怀抱和温热的水流让他不那么难受，而Steve温柔地贴在他耳边轻声说话，给他讲述复仇者基地这几日琐碎的小事。尽管绝境依旧以高度认真的状态记录着那些没什么意义的单词，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舒缓和放松。
这次，他没有再梦到冰雪和寒风。
或者说，他这次没有做太多梦。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已经穿上了美国队长的睡衣，躺在了Steve Rogers的房间，宽大的衣袖提醒着他真的消瘦了太多。高烧的不适感消退了一些，思维也清醒了不少，Tony挣扎着从美国队长紧搂着他的手臂里重获自由，抬起头才发现墙壁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Tony？”Steve果然醒了。
“没什么，睡吧，大兵。”在Steve打开台灯继续发表他过于紧张的关切之前，Tony主动躺回被子里，把Steve的手臂盖在自己的身上。“我又不会偷偷逃跑。”
“你会。”Steve拆穿Tony的谎话。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了。”Tony夸张地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Steve的手臂。“只要你别使劲儿勒着我就行，那样太不舒……你笑什么？”
“你愿意跟我说‘这样太不舒服’，而不是只想着一会儿怎么逃避我，这已经很好了。”Steve轻轻抚摸上Tony的脸颊，蔚蓝的眼睛里倒影着Tony困惑的表情。“就像这样，你说出来，我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变得更好。”
“就…快睡觉吧。”Tony伸手挡住了Steve的眼睛。
“晚安，Tony。”Steve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Tony敷衍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这一次Steve没有主动抱紧他，但为了暖和Tony还是钻进了暖和怀里。
幸好他及时把灯关掉了，Steve想，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