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Tony
他很不好，他知道。
这不是要求Steve沉默寡言或者屏蔽Friday声音就能够掩盖的，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很多话题，在这个复仇者们的活动日，故作轻松地每个人都聊上几句。可惜Rhodes不在，他要是在的话大概已经开始生气了。Sam一开始还对他一直在打扰电影剧情有些不满，但看了一会儿发现电影确实没什么营养之后也加入了聊天队伍。他们聊了很多，晚饭、果汁汽水、外星人、世界和平、复仇者……
“你在流血。”Bucky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没让他如愿在最后蹭到Steve身边去。
“哦……”Tony抬起手擦拭，才发现脸上黏糊糊的都是红色。Clint大叫着让Friday开灯，刺眼的亮光让Tony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失去视线之后的身体确实开始重心不稳。
应该是冬日战士抱住了他，那金属胳膊确实硌得慌。
“抱歉，大家，我大概是要死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刚刚使用过无限宝石一样，整个心脏和肺部都在烧灼着，四肢就像是被斩断了和大脑的链接一样无法控制，明明感觉自己睁开了眼睛，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他好像恍惚听见了呜咽的哭声，分辨不出是谁……
治疗仓闪烁着红光，标志着病人的每一项生命体征都在迅速衰竭。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才刚经历过细胞重生吗？”Natasha整个人都在颤抖，Clint不得不扶着她的肩膀才没有让她瘫坐在地上。
“治疗曲线并不是一直上升的，到达一个临界值之后，它能带来的效果就会开始直线下降，我们之前的模拟是错的。”Bruce在自己的胳膊上注射第四针镇静剂，尽管他手腕上已经换了的新的伽玛控制器，但他不敢在这个时候赌它的成功率。“Rhodey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回去是要找一份关于超级士兵血清和绝境病毒的纸质文件，他觉得那些可能会有用。”
“Tony也知道了，他前两天的反应很严重。”Steve给浑身是血的Bucky递上了毛巾。“他让我替他保守秘密。”
“所以他才一直想和我们聊天？”Sam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些后悔地挠着头发。“我不该抱怨的。”
“那些辐射卷土重来了。”Vision扫描到了异常读数，将手放在了Tony的心口。
“Jar……？”Tony发出一声疑问。
“你就说你是。”Wanda在Vision出声解释之前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胳膊。
“我在，To……Sir.”Vision在自己的程序里寻找属于人工智能Jarvis的记忆。“别担心，您需要治疗和休息。”
“唔……”
医疗舱的治疗建议栏一直在加载，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医疗型AI也陷入了迷茫，最后在Bruce的提醒下才选择了一些最保守的安慰剂完成注射。
『对不起，Boss将我的语音功能权限调到了最低。』被Steve用最高权限放了出来的Friday声音听起来也带上了沮丧，『近几天Boss出现了严重的呕吐、咳血、意识不清还有恐慌症状，但他不同意我向任何人提及。』
Steve和Bruce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他会好起来的。”Bucky攥着毛巾小声说。他的衣服裤子还有胳膊上都沾上了血迹，但Sam问他要不要去换身衣服的时候，Bucky拒绝了。“我很好，我想在这儿呆着。”
“作为一个毫无超能力的中庭人，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众人转过身，发现是许久没有出现在地球上的神兄弟。Loki的手里拿着一块发光的石头穿过人群，将它放在了Tony的胸口。
骤降的生命体征正在恢复了正常。
Tony想要伸手触碰压在胸口的重量，被Loki在半路拦截了。神的手凝聚着法术，安抚着困惑的病人。
“重生之石的力量不足重建神域，但也许能帮助我们的朋友Tony。”Thor看上去很疲倦，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痕，看样子是经历了好一番苦战。“Loki？”
“重生之石的力量需要引导，但即使如此也没有办法完全消除那些宇宙辐射。”loki将Tony的手递给离治疗仓最近的Natasha握着，对面色凝重的女特工多看了两眼。“你们是真的爱他，就不应该让他来使用无限宝石。”
“我们没有。”Bruce叹了口气，“他本来已经答应我把手套给我了。”
“把他留给我，我可以把重生之石的力量和他绑在一起，但能坚持多久，我也没办法确定。毕竟人类的身体就是比神脆弱。”
“我和你一起。”Thor远远地站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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