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Natasha
“真不知道你们男孩儿们是怎么搞砸的。”
并不是Natasha自夸，她确实是在轮班的日子里唯一一个让Tony乖乖呆在休息区不乱折腾并且按时吃药喝水睡午觉的复仇者成员。
“他窝在沙发里看了两部电影，写完了一整本数独，然后枕着我的腿睡着了。”Natasha以监控录像为证她确实没有采取任何“女特工”的特殊手段，她只是单纯地和其他人一样，在大家忙着拯救世界的时候陪着Tony Stark呆了一天。“甚至没怎么做噩梦，就是一直抓着我的手腕，我现在只想上个厕所。”
“对不起。”Tony干巴巴地说，“其实你可以挣开的。”
“有前车之鉴了，我可不想冒这个风险。”Natasha优雅地伸了个懒腰，将手里的检测仪递给离得最近的Rhodes。“我马上回来。”
是的，前车之鉴。
就在上周五，Rhodey只是为了接一个官方打来的电话而挣脱了当时正靠着他昏睡的病人，结果就莫名触发一些噩梦中的恐慌症状，心率骤升加上窒息梗塞感几乎让警报器在一瞬间就发出了尖叫声，Rhodey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挂掉电话把人重新抱回怀里，几乎安慰了Tony一下午才让他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温暖安全的休息室而不是世界末日的断壁颓垣。
而虚弱的心脏和肺并不能支撑这样的折腾，他们不得不让Tony Stark在治疗舱里呆上两天来确保各种数值不会突然恶化。
“抱歉。”Tony当然听懂了她想说什么，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而Rhodey看上去更加尴尬。
“那就快点好起来，Tony，我想念钢铁侠牌顺风车。”Clint本来想拍拍Tony的肩膀，但看了一眼自己脏兮兮的手，还是拍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今天是周几，是不是又到了活动时间？我洗个澡还来得及吗？”
“我在这儿等你们，最后回来的人负责收拾。”Tony眨眨眼，语气轻快。
“有些人会飞，这不公平。”
……
游戏是Natasha选的，毕竟今天她是“负责人”。
前几局Tony一直赢，但第七局的时候他数错了数字。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然后将手收了回来。Bruce趁机掌握了局面，将筹码全都拢到自己面前。
“我累了，Nat，你替我赢吧？”Tony把下颌轻轻搁在Natasha的肩膀，把手里的牌塞到她手里。“我相信你的特工思维。”
“我不能一个人拿两份牌。”Natasha抬起手轻轻揉了一下Tony的头发，将两副牌捏在一起给他看，“你想留哪个？”
“那就留你的吧，看着赢面更大一点。”Tony把自己的那份牌放进废牌堆里，然后躺在Natasha身边围观这轮的游戏。“想办法赢Cap的筹码，他剩的最少，就快出局了！”
“Tony——”Steve发出一声抱怨。
“没办法，我现在Team Black Widow”Tony枕着手臂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将自己的筹码全都推给女特工。
他甚至没办法坚持几个小时的扑克游戏，Tony似乎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为了不扫兴只是抱着一个沙发枕躺进了Natasha身边，故作镇定地和所有人开着玩笑。
Natasha没有拆穿这些，她只是一边算着牌一边用左手轻轻拢着Tony的头发。她并不打算过度紧张地对待病人，那样常常适得其反。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Tony看上去最顺从她的安排，她总是知道如何恰到好处地“惯着”他。
当然，在病人开始打瞌睡的时候，Natasha退出了游戏，趁着Tony还能自己爬起来的时候挎着他的胳膊亲昵地一起走向卧室。
“Nat是不是对铁罐太温柔了。”Clint发自肺腑地感叹。“我受伤的时候可没有见她这样对过我。”
“她是个间谍。”Steve耸耸肩，“她扮演温柔小女孩的时候谁也想不到她能单挑十八个保安。”
“确实。”Bruce默默算着场上的牌。“这局应该是我赢了吧？”
“什么？！”
……
“他们真能玩。”Natasha远远听着懊恼的喊叫，无奈地弯了弯嘴角，关上门把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其实只要算出规律就很容易赢了，可惜只有你和Bruce发现了。”
“才十点半。”Tony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被‘熬夜之神’除名了。”
“那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习惯。”Natasha在他身边躺下，侧过身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珍惜你饱饱睡觉的机会，等恢复了‘复仇者’身份就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睡到自然醒了。”
“嗯。”
“除此之外，睡前有什么要和我坦白的吗？”
“坦白？”
“我没有公开说不代表我没发现，Tony。”Natasha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团，在他面前轻轻展开。上面是做了一半的数独，纸张中心赫然洇开了一团红色。“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前、前天。”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Tony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轻轻伸手抓住了Natasha的袖子，“别现在告诉他们，行么？”
“Tony.”Natasha叹了口气。
“对不起。”Tony收回视线，不安地蜷了蜷身体。
“我不会像他们那样过度反应的，但你至少得告诉我，我才能帮你。”Natasha的语气里并没有责怪，她钻进他的怀里让他舒展开四肢，近距离地看着那双棕色眼睛。“但如果每次都要让我事后抓住把柄，我就把你塞到治疗仓里让你24小时呆在里面。”
“遵命，Agent Romano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