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战士乙女】在逃者 | Hoodwink you into danc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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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战士乙女】在逃者 | Hoodwink you into danc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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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奥尔尼娅想长长久久活下去,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想关心。可冬日战士光是站在那儿就够让她烦心的了。
Note
作者毫无知识,文中像那么一回事的东西全是编的。

唤醒

奥尔尼娅将灯泡拧回底座,拍了拍手,跳下不锈钢洗手池。她正处于地下第四层,卫生间里理所当然没有窗户,全靠门外的卧室漏进来的一点光。在这样的光线中干活并不容易,但是为了保险,她宁愿多花一点功夫。

她看了看表,已经快到晚上工作的时间,于是重新穿好白大褂出去。扣子从第一颗扣到了最后一颗,还好这鬼地方对研究员没有安检环节,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还能藏在身上的各个角落。奥尔尼娅冲走廊上经过的每个人都抿着嘴微笑一下,黑发挽在脑后,脸庞精致秀美,蓝眼睛总是抬起来扫过然后又匆匆望向地下,看起来很内向。大部分人都对她回放了善意,虽然可能只是微不可见的一点头。当然,你不能在九头蛇这样的地方期盼有什么友善的工作氛围。

实验室里一片混乱,她的导师及上司霍尔教授正尖叫着让所有人加把劲儿,将那些“没用的”“不值一提的”“浪费资源的”东西统统搬到一边儿去,一群弱不禁风的书呆子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干着体力活。奥尔尼娅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她悄悄退出门口,转身去休息室倒了一杯热可可进来,递给冯特·霍尔,和他一起靠在了墙边:“老师,他要来了?”

霍尔瞄了眼她,哼笑了一声:“是的,它要来了。奥伊米亚康那群废物,连自己的家都看管不好。不过这次我有点想为我们的敌人喝彩一番,这些走狗总算做了件好事……”他语气里染上了狂热,“冬日战士,天呐,它是我们的了。”

然而冬日战士三天后才到了伊尔库茨克基地,这件贵重资产层层包装。奥尔尼娅作为备受器重的副手,得以有围观这件礼物被打开的资格。集装箱被激光切割开,然后是用来固定的金属支架。那只休眠胶囊的结构和材料远比想象中更先进,隔绝室温和零下二百多度的只是一层玻璃而已。奥尔尼娅眯着眼,视线穿过忙碌着拆卸的人影、堆叠的维生设备和体积庞大的外置电源,瞥到了冬日战士的形象。

他在休眠仓中双眼紧闭,面罩和头发遮住了大半面容,看不出长什么模样来。奥尔尼娅嘟囔:“有必要吗?”护送资产前来的一个士兵在嘈杂环境中捕捉到了这一句,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嘲笑道:“小姑娘,你对此一无所知。”

外勤对内勤总是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即使没了他们什么也做不成。奥尔尼娅没有在意黏在她脸上的目光,小声问旁边的冯特·霍尔:“既然不需要呼吸管,为什么还有这些……”她分辨着设备,“制氧机?”

霍尔教授双手紧紧捏在杯子上,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休眠仓是全封闭的。它虽然在冰冻状态,但还是需要最低限度的呼吸和营养。为什么不把功能内置化?我们当然有这种技术,但是极端情况下,只要把接线一拔,或者断电,它就不会是个威胁。”他终于舍得看一眼助手,“物理当然是最可靠的。你该学点机械了,艾因霍恩,光靠那点天赋可没办法在我的实验室混下去。”

奥尔尼娅笑了笑:“我可是十七岁被特招进来的天才,没什么能难得倒我。”她眨眨眼,“我会是你最优秀最全能的学生,如果你愿意给我介绍个老师的话。”

她借此机会拿到了更多的内部资料的权限,以及偶尔去装备部学习的机会。实验室里其他人对此颇有微词,为什么艾因霍恩能这样,为什么艾因霍恩能那样?当然是因为她足够优秀,虽然谁也不知道这优秀包含水分,比如将年龄伪装成小十五岁什么的。奥尔尼娅花了两年时间精心准备假身份,凭空偷来了一段人生经验和天才的名头,获得了被九头蛇接触招募的资格,这时候她有了和资料上的年龄相符的天真愚蠢,以为自己交了什么好运,获得了特批进入国家秘密高级研究所的名额——虽然这也没错。苏联的俘虏的孤儿,饱受苦难,然而智慧之神保佑了她,让她有资格被接纳成为这个伟大国家的孩子,多么动人的故事,多么流畅的剧本。如果不是奥尔尼娅亲手编造了每一份资料每一张照片,并为此在贫民窟住了一年半的话,也许她自己都相信了。

冬日战士在到了伊尔库兹克后并没有醒来的机会,也没有被收入武器库,在霍尔的要求之下就摆在了重新装修过的主实验室的中央。作为一个生化学家,他要抓紧时间从这件武器上榨出足够多的价值,毕竟奥伊米亚康基地的停摆是暂时的,佐拉随时有可能把它要回去。奥尔尼娅因此过上了一天工作几乎二十小时的日子,但她并没有不满,反而如饥似渴地投入进这个研究项目,吸收一切能获取的信息。

毕竟她就是为此而来,冬日战士。或者说,人类种族当下所拥有的最接近永生目标的血清,无限公式。

 

然而虽然拥有雄心壮志,现实情况却没有什么大进展。这样的顶级秘密没有人愿意随便分享,他们必须靠自己一点点从冬日战士身上反推出来。研究一开始就有了点小麻烦。为了获取冬日战士的血液和其他样本,他们必须打开休眠仓,让它暖和过来——总不能切开资产的血管拿出一节冰冻的血液吧?得让冬日战士非人的自愈力运转,将身躯从冷冻的损伤中“复活”,每个细胞都精神活泼,之后的实验才能进行。

然而有两个难处。一,他们并没有解冻冬兵的设备,毕竟资产来到位置更核心的伊尔库兹克基地只是为了存放,研究只是霍尔出于科学家精神的决定,奥尔尼娅甚至都不知道上层知不知道他的小动作;同时,即使是进化过的人体也比玻璃钢脆弱太多,骤然的温度变化会让冬兵皮肤裹着脓血那样死亡。第二,做了唤醒冬兵的操作之后,他们还得保证让他睡着,这里同样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击椅洗脑仪什么的,没人想要面对一条不记主人的疯狗。

研究团队花了一段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霍尔买通了几个外勤,让他们在轮换过程中“偶遇”了奥伊米亚康基地的研究员们,通过一些你情我愿或者杀人越货的手段得到了解冻的方式,包含一些吸入和注射的化学成分,电击强度和频率,还有温度调控之类的。实验室又来了趟装修,冬兵和那堆与他相连的设备之外建造了一层可拆卸的金属玻璃钢混合材料的外壳,用来做调节温度的缓冲。奥尔尼娅仔细研究了休眠胶囊,哄了机械部门的一个傻小子帮她获取了些进入休眠仓气体的样本,证实了其中有麻醉成分。而化学方面正是这个团队的老家,很快万事俱备。

霍尔是个有仪式感的人,决定选一个美妙的星期三来做这件事,从食堂预定了一批油炸食物和气泡饮料。他喝着场中唯一一杯香槟,注视着缓冲壳的玻璃上因为极速降温凝结起的水珠变成湿漉漉的冰晶,对奥尔尼娅说:“艾因霍恩,我有预感我会做到一件大事。”

奥尔尼娅微笑道:“是的,老师。我们会做一件大事。”

 

奥尔尼娅负责穿上防护服去把冬日战士的舱门打开,她自己争取了这个殊荣。衣服估计有三百斤,她坐着轮椅滑进了缓冲区,虽然感受不到,但这里已经几乎和太空中一样冷。天啊,真是个怪物。奥尔尼娅仰头看着冬日战士沉睡的脸,一动不动,如同中了魔法的石像。她想象把他流放到太空中会怎么样,四分五裂?或者窒息?还是活下来?再把想象中的那个人换成自己,奥尔尼娅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加快了,温热的鲜血在血管中有力地鼓动着。她伸出手,用夹钳打开了安全扣锁,输入开启舱门的指令。

舱门朝两边打开落下,冬日战士的四肢和躯干被金属锁在舱内,像个被扎线带固定在纸盒内的芭比娃娃。奥尔尼娅努力地想找出他身上没被衣物遮盖的地方,然而几乎没有,她不得不拿工具破坏了衣服,将贴片小心翼翼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然后深吸气,站起来,抬起手臂,摘下冬兵的面罩,将呼吸器扣上去。奥尔尼娅咚的一声砸回轮椅里,防护服实在太沉了。

一切工作完成,她允许自己端详了他的面孔十秒钟,观察到鸦翅一般的睫羽和嘴唇的线条。长得不像传闻中那样啊?她在脑子里简短评价道,然后退出了缓冲区。

温度调节的过程比预计的更漫长,因为没人想一不小心把资产弄死,在每一个节点都放慢了速度,对屏幕上的数据讨论一番。奥尔尼娅的身体非常疲惫,然而精神前所未有的亢奋,抱着咖啡坐在电脑前。电击是由电脑程序控制的,在屏幕上显示当下的波形。她盯着越来越离谱的坡度和密度发呆,思绪漫游到了从前。霍尔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不是不可思议?它很难死掉。来工作吧,我们也会得到那个。”

奥尔尼娅带着药剂走进了缓冲区,这会儿温度依旧非常低,但到了人可以忍受的程度。她把自己外出的衣服都穿上了,除了手套。冬日战士的皮肤已经变得柔软,依旧让她稍微费了一些力气将针头扎进去,药剂缓缓注入血管,奥尔尼娅盯着针口不远处的动脉,它在皮肤下规律地跳动,如此明显、强健、充满生命力。她几乎能听见血液奔腾的声音,不对,那是——

奥尔尼娅摘下羽绒服的帽子,冬日战士居高临下,灰绿的眼睛正注视着她。

 

她的手指在低温下不那么灵活,但仍然准确摸到了气瓶的旋钮。霍尔在外面惊叫:“艾因霍恩,你在干什么!”她才反应过来拧得太过头了,麻醉气体正以夸张的百分占比闯入冬日战士的呼吸道。她紧盯着他的双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进入了面对掠食者的僵直状态,人类古老的基因作祟,用来探查蛇类的神经回路使猎物克制住转身逃跑的冲动——即使是动弹不得,也得直面才有一线生机。我做的很好,奥尔尼娅想。冬兵两颗冰玻璃一样的眼珠陷入了空茫,然后缓缓合上。

她低声说:“晚安,美杜莎。”

“嘿,嘿!”霍尔终于忍不住了,闯了进来,却被冷空气噎得咳嗽起来。奥尔尼娅将旋钮扭回致死阈值之下,脱下外套披在霍尔肩上,搂着他往外走:“别激动,老师,他的力量可是以吨为单位的,这点气体的伤害微乎其微。你也不能怪我害怕,我连防护服都需要轮椅帮忙才能穿着行动呢。”霍尔依然很生气:“太不专业了。外面有十把枪指着他,不需要你这种意外。”

“我明白。”那些枪也指着我呢。

奥尔尼娅没再说什么,亮出了自己的招牌微笑,无害而甜美,顺从得使人失去戒心。她坐回休眠仓前的椅子上,周围重新安静下来。缓冲间外的士兵端着激光武器,枪口稳稳瞄准了她和冬兵,光的速度,无论几倍的反应力都逃不过,死相如同被热叉子捅穿的黄油,融化的血肉会沿着孔洞流得到处都是。

然而主人公的睡颜像是在控诉如此隆重的待遇。解冻后冬兵的头微微垂下,头发拢住脸颊,眉头皱着,他有一张稚气的脸庞,嘴角向下,受了委屈的样子。奥尔尼娅哼了一声,爱装可怜的人总是有点看不惯别人看起来更可怜。她将针头接到另一只药剂袋子上,抽了一管血,准备拿去分析麻醉剂的效果,用来比对代谢过后的样本。

她还有上次进来时偷偷弄下的血肉。奥尔尼娅很好奇,那些细胞到底有多强大,才能在九头蛇如此简陋粗暴的操作下完成“死”而复生这样的壮举 。

冯特·霍尔秉持了一贯的作风,他允许范围之内的事情活动余地很大,之外的则绝对禁止,没有商量的余地。冬日战士研究项目的参与人员被缩减到了八人,霍尔本人、奥尔尼娅、两个打下手的研究员,配备四个防止意外的士兵。所有的知情者都被霍尔挨个谈话签署了保密协议,奥尔尼娅怀疑那些条款是不是从恶魔的牛皮纸上抄来的。实验室正式封锁,对外的借口是在研究生化武器,某种角度上,他们也确实没说谎。

对样本的分析很快进入了正轨。他们完全被显微镜下莹润、饱满、一呼一吸、生命周期长得令人惊讶的细胞迷住了。白光从透片下方照射衬托着被试剂染色的透明球体,胞体呈粉紫色,而核则是蓝色的,在盐水中挨挤游动,如同河面顺流而下的水生花朵。

霍尔在看电脑屏幕显示的电镜照片,说:“你可真是古典。”

奥尔尼娅趴在目镜上,头也不抬:“习惯了——这些小东西根本不讲科学道理,这颗白细胞十分钟内在我眼皮子下分裂了三次。”

“或许我们应该弄一点肝、肾脏或者骨髓什么的。”霍尔眼馋地看了眼冬兵,“或者直接捅一刀看看后果。”

“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什么,老师。我听到的小道消息是最多三个月。奥伊米亚康已经重新选址,你知道建设部的效率。”

“当然,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头。”霍尔夸张地在空中比划一下,“九头蛇万岁!”

“九头蛇万岁。”奥尔尼娅抬起头,微笑掩盖在口罩下,她晃了晃手中的细胞瓶,里面几乎达到了百分百的饱和度,冬日战士的细胞简直像蝗虫一样毫无节制地增殖。他们仿佛是洄游季坐在堤坝上吃一条鱼扔一条鱼的熊,实验材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决定再抽一管血对比一下分裂速度,为什么不呢?

培养瓶挤满了生物安全柜和恒温培养箱,部分进了冷冻柜,防止增殖太过进入衰亡期。样本培养任务告一段落。年逾五十的霍尔在实验室撑到了十一点,他离开后,奥尔尼娅打发走另外两个研究员,轮岗的士兵依然守在门外。

奥尔尼娅按部就班做完消毒工作,归类器材,撰写实验报告,时间来到了一点。基地如同鲸鱼,一半的大脑陷入了睡眠,只能听到实验室内机器和压缩机运行的嗡嗡声,天花板通风口格栅上贴着的纸条簌簌飘动着。

她想了想,将电脑上的音乐外放,舞曲如水淌泄,音符摔在地上。

奥尔尼娅脚一蹬,金属扶手椅滑到休眠仓前,她起身,优雅地对玻璃盖后的冬日战士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随后虚虚搂住空气,跳起了男步,在音节高潮转折处踮脚后仰切换女步,反身旋转。她半眯眼睛,睫毛将惨白的灯光筛成朦胧的光影,想象自己正在潮湿的街头,拉手风琴的男孩戴着报童帽,他的蓝眼睛,还是绿眼睛?在倾斜的雨丝后甜蜜地闪烁。铁盒中的钢镚清脆地碰撞,而她跳着探戈,冲每一个路人微笑,裙摆闪着水波般的光芒。美妙的人间图景,回忆起来如同上辈子的事情。

奥尔尼娅睁开眼,嫌弃地瞅了一眼身上的防护围裙,轻巧地踩着节奏来到冷冻柜前。解冻那日,她剪开冬日战士的衣服时,用夹在指间的刀片割下了一点他腰腹侧的血肉。戴着那样厚的手套并不容易办到,但她确实有一双顶尖灵活的手。在层层叠叠的玻璃器皿之间,那一小块皮肉盛在培养皿中,像一块粉色的贝母。

显微镜显示的结果完全出乎意料——那些细胞都死了。奥尔尼娅一巴掌拍停了音乐,她怀疑是看错了,但事实就摆在眼前。那是哪一个步骤出了问题?即使让最严苛的教授来给每一个操作评分,也只会为她的谨慎、流畅、周密、精准赞叹。奥尔尼娅从不在手艺活上出问题。

血样和肌细胞的表现天差地别,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她拧着眉将试管举到眼前,澄红色的溶液中漂浮着丝丝缕缕的白絮。瞳孔缩放,重新聚焦,奥尔尼娅的目光落到了金属棺中冬日战士的脸上。

他睡得无比静谧。休眠舱伸出的金属接口和制冷管道上覆盖着薄薄一层冰霜,制冷系统将里面的温度依旧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但其实室内也暖和不到哪里去,奥尔尼娅将围巾卸下,用酒精擦洗手术刀和样本瓶,注视着上面的水痕在空气中退潮一般渐渐干燥。

离心机和水浴台还在嗡嗡作响,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无比的好奇心和理智站在两极拔河。无疑,她正在想的那个念头绝不是一个好决定,手无寸铁独自一人地打开那扇门?仿佛是万圣节逮着撒旦玩儿不给糖就捣蛋。但反驳的声音也五花八门:足够的束缚,足够的麻醉剂……没什么可担心的;肿瘤一样滚滚淹没培养基的血液细胞,和已经成了尸体的肌细胞,这到底是为什么。天呐,好像是站在天堂的门外,即使还没死,但谁能忍耐看一眼天国的欲望?

奥尔尼娅迈过几条电缆,再次确认自己对每一件精密仪器都知道是什么,如何使用。高浓度麻醉气罐接到了压缩机上,按钮只在半臂远的地方;电击设备亮了启动的指示灯;金属束缚环上着安全锁,但愿像应该的那样有用。她按下了开启的指令。

实验室金属裸露的四壁,镀镍橱柜和黑色仪器,在白炽灯下交辉着铁青的光芒。微不可见的薄红染上了冬日战士的胸膛,血液像春后化冰的河水,迫不及待地从心脏泵向各个器官。他像是从漫长的窒息中逃脱出来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的起伏有了明显的弧度。

“哦,睡美人。”奥尔尼娅凑近了看了看他的脸,作为武器来说,长相有点太花哨了。很糟糕,正是她喜欢的类型。这点外貌带来的好感让她放轻了动作,黑色战术T恤胸部的地方还敞着剪开的口子,奥尔尼娅拿着手电观察上次割开的伤口,那里已经一片平滑,看不出皮肤新生的痕迹。

她是疤痕体质,忍不住嘟囔道:“这不公平。”手电探在领子中扫了一圈,肌肉随着光影变换投下流畅的阴影。奥尔尼娅吹了声口哨,决定这次在另一边下手。

骤然,她僵住了,眼角的余光瞥见手背上有一片不属于自己的阴影。后脖颈后知后觉感到一阵阴寒的疼痛,有一束冷酷的目光正一动不动注视着那里。

奥尔尼娅抬起头。冬兵悄无声息,正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