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他还是感觉到筋疲力尽、四肢无力。
当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他感觉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扭曲甚至灰暗，他不确定这是他使用无限宝石的后遗症又找上门来还是单纯的宿醉，他喝酒了吗？他有点不记得了。
“Boss？”Friday发来担忧的问候。“需要我为您取消日程安排吗？”
“不，我没事。”他揉着眉心轻声说。
他需要一杯咖啡，最好是双份加浓的那种。
休息室的咖啡机显然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了，Natasha已经给自己做好了一杯冰拿铁坐在一旁查看新闻，两个超级士兵在排队。
这意味着他至少得再等一会儿才能摄入咖啡因。
他应该在自己的房间放一个咖啡机，Tony想，他等会儿就让Friday下单。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并不住在复仇者基地，所以并没有“个性化地”布置他自己的房间，甚至没有印着他名字的咖啡杯。
“帮我也来一杯，Captain，什么都不加。”Tony在Natasha身边坐下，枕着手臂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壶。他还是很困，引以为傲的天才部分完全没有上线，也许他不该起床，应该睡到下午再说。
“你还好吗？”Natasha换了一只手拿着平板，轻轻拢了拢他的头发。
“不好。”哦对，他完全没有考虑过发型，他甚至想不起来是怎么拖着身体洗漱的，但至少他穿着T恤和睡裤而没有裸睡的习惯。“我需要咖啡。”
“你可以先喝我的。”她把杯子向他面前推了推。
换成其他时间他大概会接受这个邀请，甚至刻意将自己的嘴唇和她的口红印重叠。但现在，不，他不想喝拿铁，牛奶的味道让他感觉反胃。
Barnes也把自己的咖啡杯递给了他。
是的，那是James Barnes的专属杯子。当他买那个带着尖尖耳朵的不爽猫陶瓷杯的时候只是想当做一个恶作剧，但Barnes出乎意料地并不讨厌这个幼稚的东西，并坚持用它来喝咖啡。
而他坚持用姓氏称呼Barnes是因为James已经有了另一个人选。可惜他最亲爱的上校并不在这里，不然他可以让他去抢楼下的咖啡机。
Tony用手托着昏昏欲睡的脑袋吞掉大半杯液体之后才想起敷衍地感谢。
但他并没有“醒过来”，他还是觉得眼皮沉甸甸的。
Steve和Barnes在讨论着早餐的内容，Natasha显然在给Clint发消息，Bruce姗姗来迟并拒绝了咖啡因泡起了茶。Sam是从外面回来的，还穿着完整的制服，于是他们又讨论起了任务。
他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一点儿都不想加入。他真的很累，累得任何幽默的词汇都想不出来。
“Hey。”Bruce端着茶杯走到他身边，把自己的手环摘下来戴在他手腕上。“你看上去一团糟，Friday有给你检查过吗？”
“我还好。”
一大片的报警信号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但其实手环的数值设定是根据Bruce的身体情况计算的，他的心率和血氧本来就没有普通人健康，现在的读数在他的可接受范围内。
“我没准备死掉，不用这么紧张。”Tony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叹了口气。
“但你确实看上去……”
“别，Sammy，否则我要在你的新翅膀上装一串LED灯泡。”
猎鹰非常夸张地把手放到嘴边做了个拉链动作。
“他说的没错，Tony，你看着很虚弱，哪里不舒服吗？”Natasha把手放在他的额头试探他的体温。“我们可以取消训练，休息一天。”
“听女士的。”Sam第一个支持。
他本来想反驳一下没必要因为自己取消训练计划，但他提不起力气说话。Bruce的肩膀比想象中的还要诱人，他把脑袋枕在上面的时候发出了舒适的短暂叹息。
他也根本不想进食。
但如果美国队长皱着眉头看着你并一副如果你不把碗里的东西塞进嘴里就要找你单独谈话的表情，大多数人应该很难拒绝。Tony依依不舍地离开Bruce的衬衫抱着他的碗趴在桌子上，机械地把食物塞进嘴里咀嚼。
如果不是他仅剩的Stark自尊还在撑着他，他甚至怀疑他越来越沉的脑袋会不小心扎进碗里。
只可惜Steve Rogers营养搭配的早餐最终还是被他叛逆的胃倒进了垃圾桶。
他听到美国队长的叹气声。
就好像下一秒就准备提出他已经不适合成为钢铁侠应该立即退休只作为复仇者联盟的一个好心赞助商。
Bruce提出看电影，但主要原因是看电影不需要太多的体力或者脑力劳动（不包括用最后一块蛋挞的归属权打赌结局剧情的行为。）Natasha挑选了播放列表，她的品味从来不让人失望。
Steve拿来了一条毯子，柔软的绒毛很舒服。在他触碰到它的瞬间它就变成了他的毯子。
他大概在Barnes和Sam开始讨论女主角到底喜欢谁开始头痛的。一开始是某个点隐隐约约地针刺，然后逐渐蔓延开，等到他发出压抑的痛呼时仿佛有人正在拿锤子猛击他的头。
“Tony？”
Steve试图拉开他抱着头的手臂，遭受了剧烈的挣扎，他大概一脚踹在了美国队长的完美下巴上，因为Steve发出了痛苦的吸气声。但不计前嫌一向是美国队长的优良品德之一，他还是被超级士兵拢到了怀里，天啊，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