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shuri】春夏(短打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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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shuri】春夏(短打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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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蘇睿看進他的眼睛裏,她看不懂的深度。美麗的神秘的,納摩的眼神像是海中央的漩渦,只有中心是堅定的,堅定裏有一隻鈎子,她大概也理解為什麼塔洛坎人都這麼捨命追隨他;那隻鈎子實在是勾得人要發瘋,看久了你大抵會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她抱著一種世界即將毁滅的態度和他對峙,看進他那雙帶着野獸般渴望的眼裏,這件事情便變得順理成章。。。。。。。。。。。。。。。。。。。
Note
一直很想搞Nashuri的Enemies with benefits🥵他們的張力絕對就是邊搞邊I hate you的那種IDC!!好久沒寫文了555先搞一點試試水🥹為父親母親持續發電中💥

 

「春天什麼時候會來?」

蘇睿這個問題把娜奇雅問倒了,因為這簡直就像她兒子會問的問題,不但幼稚,還非常弱智——她停下晾衣服的工夫,想看清楚坐在藤椅上的人到底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天才少女。

海地午後的日光最烈,套著黑帽T的女孩偏偏就選了陽光正下方的位置待著,海濱的旅人路過時都睜不開眼,她反而瞇著低垂的睫毛昏昏欲睡,眼底的陰影在強烈的光線下尤其明顯。

——她的頭髮又長長了,今天一定要給她辮上辮子,她要是不讓今晚就不給她飯吃。盯著蘇睿被海風撩亂的瀏海,娜奇雅這麼想。小特查拉就在她們不遠處堆著沙子。

Inkosazana,這裏是海地,要過春天的話可能要建議您哪兒來回哪兒去。」娜奇雅丟給快睡著的公主一堆曬乾的衣服,示意她幫忙整理。

蘇睿把蓋到臉上的牛仔褲扯下來,懶洋洋地坐起身。她看來並不介意女人一邊叫着自己公主一邊對自己揶揄的大不敬,只是垂著腦袋默默摺起衣服分類好。

衣服摺了快一半,娜奇雅才又聽見那和海風一樣難以捉摸的話題,「⋯⋯可是瓦坎達也沒有春天啊。」少女柔軟的聲音輕輕薄薄,爪子一樣撓得人心癢。

娜奇雅忽然又覺得自己回到了多年前的每個春季,特查拉會從邊境部落的禁區順來各式花草,一式兩份地給她和蘇睿都帶上,然後抱怨烏卡比又放了犀牛咬他這個堂堂王子。

那樣的春天確實也是太過炎熱的,回憶裏的溫度每每都灼燒著眼角處即將被燒融的靈魂。

「你看起來挺怕冷的,那春天也沒什麼好。」娜奇雅笑著意有所指,斜著眼睛在蘇睿的衣服上掃過。不是真的要笑她,但實在也是理解不了她在熱帶地區還能穿黑色全包衞衣的所謂fashion。

領子擋到脖子這一點是這輩子都沒法理解的。要是再涼快點她那祖傳的領子估計能把臉都包起來。

蘇睿抬手拍走黏在身上的煩人視線,雙臂圍到胸前,唇微微噘著,像是不滿:「我就知道你不懂。」

娜奇雅不以為然,閉上嘴不再繼續孩子氣的爭辯。偏偏這時,另一個孩子卻來了興致,小特查拉放下手中的沙鏟跑了過來撲到蘇睿身上——孩子總拎不清成人的彎彎繞繞,有的只是好奇,一個勁地追問姑姑為什麼想要春天。

蘇睿原來也是享受這般親近的,但被纏得久了還是會有些太過鬧騰。她咧嘴一笑,左眼瞇得更細一些,隨口報了個答案:「為什麼呢?大概是因為春天是萬物生長的好季節吧。你也要快高長大欣欣向榮喔!」

特查拉顯然並沒能理解這個回答,他看向母親,圓圓的黑眼睛裏滿是困惑。

娜奇雅看著兒子故作誇張地嘆了一口氣,「你別跟姑姑說太多話知道嗎?她腦子不太靈。」

這可是對瓦坎達首席科學家最強大腦最大的侮辱,蘇睿抱緊笑成一團的特查拉,一邊回嘴:「你少挑撥離間了,我和特查拉關係好著呢。」

嗯,意思就是承認腦子確實不好使了。

三人嬉嬉鬧鬧的聲音在無厘頭的對話裏無限放大,膨脹至海灣的每個角落,彷彿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午後。

在蘇睿終於拎起特查拉一起回到小屋去時,娜奇雅盯向她的背影,看著那雙Thank God露在外面的腿,彷彿一折就會斷的纖細又讓她納悶起來。

⋯⋯還是不要不給她飯吃吧,孩子瘦得怪可憐的。

——。

蘇睿最終還是沒有允許辮辮子這茬,但也吃上了晚飯;散落著鬆鬆彈彈的卷髮在餐桌邊和特查拉叨叨,嘲笑小孩子吃飯就是慢。

娜奇雅看向沒吃幾口飯就知道跟小孩較勁的幼稚鬼,見她嗖地站起來要走,沒好氣地囑咐:「你別忘了今天輪到你洗碗。」

蘇睿皺了皺鼻子,看來是真把這事忘了。她用手肘推一下特查拉想交換一下值日崗位,但被吃飯慢的孩子嚴正拒絕。

「好,等我回來再洗。」

說完,沒等母子倆反應過來,黑色的身影又像風一樣嗖地就溜出了家門。

娜奇雅從來沒有問過蘇睿每個晚上都在往哪兒跑,只是偶爾在清晨經過她空無一人的房間時,進去看看沒有動過的床鋪,思忖這位特立獨行的公主沒有在傷害自己的可能性。

。。。。。。。。。。。。。。。。。。

——蘇睿當然沒有那麼蠢。

不是她有多惜命,只是被改組過的黑豹力量似乎有點太強,將她各方面都保護得太好,可能不是災難級的磕碰都拿不走她的命。

於是她便對什麼都麻木。在海灘上躺一天也察覺不了時間的流逝,兩天不吃飯也不會餓,不冷也不熱,海潮漲落沾濕她的趾頭,她卻忘了上次害怕被卷進水裏溺亡是什麼時候。

娜奇雅的房子在島的左邊,蘇睿慢慢地沿著海岸線走,走著走著便到了島的另一頭。她找到一處凹下去的沙地停下,佇到凹陷處,眺望遠方黑漆漆的海平線,雙目失神地發呆。

她感覺自己今天是快樂的,在這裏的每一天都應該是,這裏有失落的家,這裏沒有塌陷的家。但也許過份不真實的喜悅只會給人留下疲憊的殘骸,蘇睿又覺得好累,太累了,覺得快樂太讓人疲憊,覺得她活著不應該快樂,被留下來的人有什麼資格快樂。

身體突然像被灌了鉛一樣往下沉,她受不了就坐到了沙地上。眼角又開始燃燒,濕漉漉的,一滴一滴的滾燙滑落臉頰,落到沙子裏消失殆盡。

⋯⋯蘇睿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在哭;她從小就不是喜歡對情感有過多解釋的人,她對數字和規則更感興趣,所以會強調3000遍自己沒哭,堅持瓦坎達的公主可以狼狽但不能服輸。

但此刻她凌亂的思緒彷彿化作了那真空的玻璃水缸,把她這尾狼狽的魚壓榨到窒息,是比被拉到半空中凌遲更殘酷赤裸的擊敗。

視線逐漸變得朦朧,在黑夜中周邊所有事物彷彿都不可見。在模糊水霧裏,蘇睿聽見前面傳來水面被破開的聲音,沒有腳步聲,只有幾秒後身邊的沙子往下流,和後頸上突然多出來的濕潤的溫度。

納摩的手掌很大,一覆上來就幾乎要將她整個脖子都圈住——只要他調整下角度,她便會真正的窒息;只要他一用力,她的頸椎就會斷裂。

災難級的強大。

蘇睿沒有和他招呼一句,只任由自己在強大的力量面前如此脆弱,深海裏的神王,黑豹的手下敗將,他引導自己呼氣吸氣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在耳畔環繞。慢慢地,空氣不再毒辣,她深吸最後一口氣,肺不再壓榨著疼痛,窒息的感覺消緩下去;大抵是她終於長出了腮,大抵是他又重新給她的世界注滿了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納摩的手還在她的後頸上撫摸著,蘇睿轉眼看他。他今天披上了挎肩的薄毯,之前沒有見過;她忽地想起來,現在是海地哪一年的夏天,又只是誰一生中盛夏的一瞬。

納摩似乎很適合這樣造作華麗的造型;他玉做的鼻飾在月光下隱隱泛著綠,眼角淺淡有些紋絡,然後是他被鬍鬚蓋住一些的唇,鑲了玉珠的振金頸飾,露出來的左臂上有金色環扣。蘇睿看得很慢,一點一點想要描繪對方的樣子,再一點一點地刻進仇隙的骨子裏點燃讓其永不超生。

眼底突然被他的拇指按了一下,她一抖,眼裏最後那顆眼淚被擠了出來,抬眼,她終於看清了他眼裏的至深的海底。

擋開他的手,蘇睿胡亂抹了一把臉,尾音因為哭泣而顫抖,「納摩。」

「⋯Itzia。」納摩回應她招呼的聲音裏透著憐憫,大概是看見了什麼讓他覺得可悲的事物。

——可悲嗎?當然了,蘇睿也這麼覺得。

他被拍開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貼了上來,從擦乾她的眼淚到撕扯她的身上的布料,和水溫完全相反的灼熱指尖慢悠悠的,似乎擁有一輩子的耐心,蘇睿卻評價道他脫她衣服的動作比誰都快。

納摩應該並不喜歡聽見這樣的比較,他臉上的神情突然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沒有撕爛太過少女氣的衛衣和短褲,但很快她的皮膚還是全部暴露在外,滑膩的肌膚在夜色裏棕黑黝亮,總被擋住的胸口上密密麻麻都是被啃咬過的痕跡。

蘇睿又不合時宜地想起娜奇雅的不解:要是她知道自己是為了遮住什麼,還會不會有每天那麼悠然的午後閒談。

納摩褪下肩上的毯子——布料攤開來很大,鋪在沙子上可以躺兩個人,他將她抱起來放到上面——

——她忽然按住他滑到自己腰間的手,垂著眼看著毯子上的花紋說:「我不喜歡這樣。」

她沒有說清楚她是不喜歡這張新的薄毯,還是不喜歡在沙灘上,到底是不喜歡這件事,還是不喜歡他。

「你喜歡的。」納摩的吻落在她臉上的每個角落,柔軟滾燙,像在哄尚不知事的孩子。他鼻息間的海潮味道,一起一落,春天般的潮濕。

「You're a real motherfucking piece of shit, no?」她問。

「Yes. 」

「......I hate you. Fuck, I hate you.」

他久久才答,哼道:「I know.」

蘇睿又覺得真的好沒意思,這傢伙真他媽的就是個混蛋,但是是什麼將他召喚了過來,又是什麼將她引領到這裏的。

她沒有多少時間思考,不久她就在他的臂膀裏綻放開來,也許她甚至在他將她一分一寸慢慢撐開的時候發出了可笑的哀啼,但只要她將他夾緊的瞬間他尊貴的面具有一絲裂痕,她都是這場角力的贏家。

她知道他看了她一整天,小小的胸脯貼上他結實的胸膛,相似的顏色交融,輕柔得像一句詩。比他小得多的身體又軟又膩,於是王者被拉下了神壇,他唇邊破開一聲低吼,一下子就頂到了最裏面——被填滿的感覺和勝利的快感共存之後,便是羞恥心和舊回憶的灰飛煙滅。

蘇睿看進他的眼睛裏,她看不懂的深度。美麗的神秘的,納摩的眼神像是海中央的漩渦,只有中心是堅定的,堅定裏有一隻鈎子,她大概也理解為什麼塔洛坎人都這麼捨命追隨他;那隻鈎子實在是勾得人要發瘋,看久了你大抵會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Let's burn it together.』

納摩真他媽是個瘋子。他力氣太大了,一點都不溫柔,瘋子一樣的進進出出浮浮沉沉。人類和變種人到底有什麼區別呢?蘇睿連男人和女人的區別都看不清。在這件事情上他真的快樂嗎?他到底有什麼感覺?他到底為什麼也想要?她反正是不知道,她甚至不記得這是怎樣開始的,只記得好久好久沒有睡覺了,一睡著就會看見火看見水看見虛無。只有自己的夢境太恐怖,所以她才在絕望裏向敵人仇人張開了雙腿,所以她才會一睡不著就出現在海邊。

瓦坎達的蘇睿不相信眼淚也不需要安慰,只需要能被操到忘記一切,被迫進入黑豹力量也無法阻擋的昏厥。她抱著一種世界即將毁滅的態度和他對峙,看進他那雙帶着野獸般渴望的眼裏,這件事情便變得順理成章。

『The world is burning.』

後來她又哭了,被操哭的,並不算太疼,只是太刺激了;毯子在這樣的動作下根本不起作用,沙子黏得到處都是,刮得她裏裏外外都痛,但又酸軟得亂七八糟,高潮一陣一陣的。蘇睿覺得自己窩囊,細細的腳踝被他圈在手裏動彈不得,後來只是流著眼淚一句一句地勸:納摩,沒必要這樣吧,慢慢來不行嗎?We are not at war.

她實在不想把畫面搞得太像是性犯罪現場——他大概也不想,寬大的手掌覆上胸乳和器官的交接處當作回應,於是場面變成了更過分的欺負。她渾身發顫,濕潤又不體面,視線裏搖搖晃晃的天空下是英俊又凶狠的面容,她咬緊了下唇,阻止自己胡言亂語的最後防線。

納摩低下頭貼近她的額頭,他們好近好近,男人性感愉悅的鼻息帶著哼鳴打在她的鼻側。在他要吻上她的唇之際別開臉,她閉上眼睛不再看他,被他頂得快要碎了,敏感又脆弱,她尖叫都是無聲的,這樣的折磨到底為什麼會令人快樂。

他溫軟的唇最後落在她耳後的一顆小痣上。蘇睿記得,他在同樣的位置上也有一樣的痣。

『Maybe we're more alike than we thought.』

不記得過了多久,納摩突然從她身上起來,她知道差不多了。但不知道為什麼,蘇睿看著眼前的一切既荒謬又害怕,她下意識挪開了身體,於是本來應該落在她身上的液體濺到了毯子上沙灘上。

納摩沒有說話,靜靜地看了她一陣,兩人的眼裏都是空落落的在夜裏的清明。接著他便像之前好幾次的那樣,躺回她身邊抱了她一小會兒,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乾淨的布幫她把沙子拍走,再把自己擦乾淨。

「你要走了?」蘇睿不想動,至少現在實在是動不了。

男人回過頭來看她,蘇睿想她現在看起來應該很蠢很弱,不然這男人也不至於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像是心都要碎了一般。看著被落下的年幼的孩子的那般心碎。

她不以為然,賴在納摩還鋪在身下的薄毯上,聲音帶著情慾後的啞,「至少你能把這留下來吧。」

「蘇睿,」他今晚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我也可以留下來。」

蘇睿瞇起眼睛,海平線末端灰灰濛濛的,離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還有些時陣,她的罪孽還不至於要這麼快在日光下暴曬。她坐起身來,安心於赤裸,看向站得筆直的男人,他還沒有重新戴上他華麗的裝飾品,看來竟然像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

「納摩,」她也喊他,聲線輕得她都不認得自己,「我恨你。」 

而你存活的唯一理由竟是你曾經的罪。

『Show him who you are.』

Mama,mama,我也有罪。

不知道是不是她聽起來太孩子氣,又或者是這個場景太沒有說服力,納摩轉轉眼,看著她眼下的陰影轉移了話題:「你又多久沒睡覺了?」

蘇睿沒有回答,納摩躺回毯子上,用手肘撐起上身看她,「你聽過θ嗎?」

蘇睿簡直要被氣笑了,她甚至無法相信他們正在談論這個,「我是一個科學家,我不需要你來跟我解釋什麼是θ波。」

當然了,it makes perfect sense for a siren to educate  her how to control her own brain waves.

然後她又被自己逗笑,止不住地笑,笑完了,才仰頭看向天空。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想要春天?」

納摩再次轉移話題的時候,蘇睿沒有再笑出聲,雖然她確實想——她就知道他一直在偷聽她說話。

她抿緊唇,眉頭緊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

「春天人比較好睡。」那樣的話,你就可以從我的生活裏徹底滾蛋了。她默默在心裏加了這句。

瓦坎達公主的伶牙利齒在此刻顯得有些刺人,納摩露出一個不亞於特查拉的困惑表情,之後又變得沉默。

——He knows I'm fucking with him. Good.

蘇睿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不管他會不會被她的胡說八道氣走,她這覺都是要睡的。

在快要陷入黑暗之際,一雙手捧住她的臉頰,緊貼着的額頭是灼燙的。

「蘇睿,我並不恨你。」

她聽不懂,來不及想他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恨,一瞬過後就擁進了黑暗的夢裏。

她的世界也許永遠都不會有其他季節,燃燒,燃燒,水流裏的熊熊火光,是她永世都無法擺脫的,不會結束的盛夏。

——。

我並不恨你。我是說,愛我吧,如果很難受的話。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