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ero感觉自己最近怪怪的,事实证明他对自己生病这件事毫无自知,直到年长的恶魔猎人叼着刚从包装纸拆出来的塑料勺子对他促狭的眨了眨眼,Nero还在灰头土脸的清扫前面的“障碍物”,恨不得对他的屁股来上几脚,当然,如果可以直接用那只叉子手就更好了,不过目前他还没法用那玩意,新长出的胳膊让他彻底失去了使用机械臂的权利,Nico正在对她的新宝贝进行(照她的原话是紧张而又刺激的升级)改装,好吧,不管是改装还是升级那玩意肯定和她本人一样疯疯癫癫的。他踩着蜥蜴飞溅的鳞片走上车,对Dante比了个中指,坐在沙发的扶手上。
Nero在发烧,不是持续不退的高热,而是像间歇泉一样时有时无,没有人认为这是通常性的发烧(恶魔真的会生病吗?),哪怕这里面最正常的Nico都在饶有趣味的谈论这件事,Dante可以一天有五次都在像戏剧表演一样夸张仿佛他下一秒就要和睡美人一样栽倒在某个棺材里一睡不起,唯一对这件事毫不感兴趣也可能是不动声色的是他的便宜老爹,但谁知道呢,Vergil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五小时都在抱着阎魔刀打盹,仿佛要在进入人类区域之前把他缺少无数年的睡眠补回来,想搞清楚那颗之前满是抛瓦的脑子里想的什么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Vergil把这种轻微的小症状归结为完全魔人化的不适应,恶魔的血液正在加速改变他的身体,总之,他在发烧,尽管时有时无。
但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种奇怪的小病症在他靠近V的时候尤为明显,当V有点迟缓的用手臂扶住他的时候,他几乎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被点着了或者被扔进了Goliath燃烧着熔岩的肚皮里,上帝啊,仿佛真的在燃烧一样,像一只烧开的锅子,他能听见自己头顶上水蒸气滋滋作响的声音,然后他被带回了车里。“Nero有些不对劲。”他听见V迟疑的发声,不知道是真是假,他能从这声音中听到一丝担忧。这种发烧太奇怪了,他神智清醒,除了发热的有点烫手没有任何的不对。Dante面无表情地朝他走过来,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掌对着他的额头来了几下,不像是在试温度更像是在抚摸不听话的魔兵器:“你在发烧。”这个从来没正经过的男人以一种戴胜鸟在家门口筑巢的奇怪语气说。
当天的所有话题都围绕着他,Nico看着他的目光甚至有点像看着路边被遗弃的狗崽,她拍拍他的头权当安慰,然后回到了她的工作台,他在注视中坐立难安,于是和往常一样挪动到副驾驶位,准备躺下,很奇怪,V的目光似乎能和梦魇的射线一样穿透座椅,频频击中他的后脑勺,他别无他法,只能装作无法接收,在座椅上保持不动。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情况没有丝毫的改善,突如其来的高热侵袭着他的神经,他开始习惯不知从何而来的发热了。V拄着拐杖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看书,豹子趴在他脚下,金属蓝色的大鸟蹲在对面的唱片机外壳上,时常的像反刍一样弯曲它那过长的脖子炫耀胸口的羽毛,Nero怀着某种抱怨的怒气盯着他的机械臂,这种逼视不能帮助他往上面卸下螺丝和奇怪的热带水果,他环顾了一圈,Dante正在倒已经空了的咖啡壶,vergil正在一脸嫌恶的关上那些从封面开始不对劲的杂志,Trish朝着相反的方向翻着一本武器图册,试图找到一把适合她的枪,Lady不见踪影,现在没人能够帮他了,哪怕能劝说Nico从上面卸下一只香蕉也好,他就非得带着个这样的玩意出去杀恶魔吗?他突然搞不清楚他的焦虑和发热是从何而来了,到底是因为某个人还是因为这只难熬的手臂,没人回答他的疑问,他在Dante强忍住的笑声中走出了车门,开始打扫街道,他保证,如果这只拳套还能留下一根香蕉的话他一定要对准Dante的脸狠狠来一下。
V碾平翘起来的黄色塑料胶带,重新把电线压回地面,然后回到长沙发上,他回来的过于晚了,晚饭时间将要开始,Nico开始抱怨Nero翘起来的腿挡住了后视镜:“哦,我知道你有两条像你手臂一样健全的腿,但你能不能把它放在一个不那么碍事的地方,行行好Nero,回去我会在Kyrie面前表扬你是个乖孩子的。”在这之后是永无止境的斗嘴,直到食物能堵住其中一张为止,也不知道是否出于绅士因素,败退的总是Nero,无论何时何地。毕竟Nico是让Griffon都成功闭嘴的人(他还从来没看见Griffon这么老实过),光这点他就能对这位女性枪械师抱有一些敬意。
月亮点亮了黑夜,他们在空荡荡的住宅区停了下来,准备在这里休整一晚上,Lady漂亮的异色瞳闪闪发光,像朦胧夜色中猫的眼睛,她在抽屉旁边拿了一把指甲钳,眯起眼睛来开始享受一杯茶,她扫了一眼还在低头看着诗集的V还有坐在一边来回摆弄机械臂的Nero,打了个哈欠,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很快车厢被寂静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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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ro拍拍自己的脸颊,又拧了几把。现在正是凌晨,荧光黄的数字牢牢的从灰色的电子屏上转移到他的大脑皮层,数字闪了闪,从二十九变成了三十。他痛苦的翻了个身(保持同一个姿势总要付出很大代价),膝盖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他小心翼翼的把腿挪到一旁那个软塌塌的垫子上,V正坐在那个垫子的一角。他直起腰环顾了一圈,Lady和Trish靠在一起裹在一张毯子里,Nico在驾驶位上睡得四仰八叉,除了他之外没有人醒来,Dante和Vergil都不见了,车厢里没有他们的身影,他在心里咒骂了Dante几句,然后想没准他们只是出去交流感情了(希望是Dante被单方面殴打),Nero觉得自己暂时不用费心去操心这两个老东西,之前他在Qliphoth上的担心毫无道理,虽然有点过分,可那份担心还不如喂了地狱的看门狗更好。
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钟头,他需要暂时承担一下守夜的职责,这本来是Dante的工作,但没准他现在正在接受一顿爱的教育。于是Nero接班了,此时他正在接连不断的打着哈欠,车厢里的空气仿佛都充满了睡眠魔药熬煮时冒出的蒸汽,那种让人亢奋的高热暂时的消失了,他从一块烧的通红的炭火变成了突然熄灭的烟火棒,在空气中冒着颓唐的青烟,对睡眠的渴望掐灭了引线。他的目光越过V的头顶投向了车顶上的网兜,里面有一只充气玩具熊,被塑料袋包裹着的信件,还有一盒正在黑暗中闪光的薄荷硬糖。像是在黑暗中看见了一支蜡烛,那盒硬糖点亮了他的生命之光。他保持着蜷曲着腿的奇怪姿势试图伸长胳膊去抓那个小小的铁盒,他的动作不能太大,不然就会吵醒V,那个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正靠着车窗的一边铁框沉入睡眠,怀里抱着他不离身的手杖,shadow靠着他的小腿打盹,皮毛上深紫色的魔纹随着它的呼吸一明一灭,尾巴像一条瘫软的蛇围拢在地毯上,这很不妙,如果他决定要起身很有可能就会再黑暗中踩到shadow的尾巴,顺带把V也惊醒。出于一种基本的礼貌(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他就算把全车人都叫醒也不想吵醒V了),他挪动毫无知觉的小腿改成跪坐,直起身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幼儿一样去抓握离自己最近的东西,他的手臂从V的面前伸过,直奔他头顶的网兜,这太糟糕了,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手腕内侧,他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仿佛V是条火龙而Nero是一截木头,V刚才喷出了一簇火苗,于是Nero感觉自己从手腕被点燃了,那种让人清醒的灼热像是静电一样在皮肤上窜开了,他松开了手,铁盒在空中开了盖,虽然他抢在怦然坠地之前抓住了它,但是里面的淡绿色糖果像是在云彩上蹦跳的雨点一样噼里啪啦的打在了地毯上,四处散落,谢天谢地,是落在地毯上,不是在别的什么——
很不幸,同样遭受“暴雨”袭击的还有V,他痛苦的皱了皱眉,仿佛不舍得从美梦中脱离出来,他松开了他的手杖,在头顶摸索了几下,睁开了眼睛,有点困惑的看着手心里的糖果,还有面前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抓着一只开盖铁盒的Nero,shadow的呼噜声停止了,它竖起耳朵缓缓起身,两个人盯着对方看了一会,相对无言,只能蹲下来把掉在地毯上的糖块扫进铁盒里,Nero痛苦的发现他毁灭了车上的最后一份消遣用食物,于是他离开了皱巴巴的软垫飞快地占据了长沙发,他逃脱的太快以至于夹克衫的拉链带飞了好几张餐巾纸,他不得不又手忙脚乱的让它们回到正确位置。V盯着手里的糖块,捡了一块塞进嘴里,Nero用余光盯着他,V把糖块放进嘴里的表情十分奇怪,哪怕是块薄荷糖,他也像是在高档餐厅独自享受什么珍馐一般缓慢的从容不迫。紧接着他小声的咕哝了几句,转过头来看Nero,低声询问,还带着没有清醒的些许困倦:“我忘记了,抱歉,昨晚是你守夜吗?”
Nero让他的屁股牢牢的占据了这个长沙发最舒服的一块,剩下的区域弹簧仿佛随时能戳破海绵垫扎进他的大腿,他还沉浸在吵醒V以及毁坏糖果的抱歉中,一时没反应过来,V的声音和平时的不太一样,他正鼓起腮帮含着剩下的几块糖,一股甜丝丝的薄荷味在隔夜的空气中扩散开来,尼禄的视线从靠在沙发扶手旁边的绯红女皇回到了他的靴子上,他在V重复一遍问题之前回答了:“不,守夜的是Dante,我只不过...恰巧睡醒了而已。”他那又气恼又后悔的样子让V想起来那种会因为被从水里捞出来而气鼓鼓的鱼,于是他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Nero看着V在阴影中转瞬即逝的轻松笑容感到惊奇。哪怕是Dante和vergil从魔界归来后这种笑容也是鲜少出现,事实上他们都不太说话,无论是V还是vergil总是在一天的大部分时间中保持沉默,车上发生最多的事情是Dante和他的斗嘴,Lady表现的更像一个机械师而非恶魔猎人,至于Trish,她像一个照看麻烦孩子的母亲,尽管她不太可能在车上用摩托教训他们俩。
“好吧,不过你最好坐到沙发上来。”他盯着用爪子扒拉V小腿的shadow,一个晚上都靠着车窗确实够累的,V用手杖撑着自己站起来,他背对着Nero用手掰了掰颈椎,仔细查看什么都看不见的车窗外,直到他确认Dante和vergil并不在车窗外面干叙旧的活。他能很微弱的感到vergil的存在,甚至凭借Dante吸收的斯巴达之剑感受到他,在他确认这两个人离他们不远后,V缓慢的挪向沙发,在离Nero大概两本杂志的距离坐了下来。Nero的眼睛仿佛一枚图钉钉在了他的身上,他不讨厌这种目光,但是离天亮还有两个钟头,他如果不想把Nero单独留在这找借口出去走走的话就得找出个能正常进行对话的话题,必须是“正常”的话题,而不是像Dante那种随时能让车厢在绯红女皇和阎魔刀下爆炸的话题。他斟酌言语,点燃引线:“你的...身体还好吗?我指的是发烧的那一部分。”他们怀疑Qliphoth顶上Nero的魔人化带来了一些后遗症,比如突如其来快要把人烤干的高热,Nero感觉不到这是一种病,因为这对他的健康并没有任何影响,最后还是vergil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Nero的魔人化是在一瞬间完成的,没有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而且因为他恶魔血统并不占据这个身体的大部分,所以他的人类身体正在接受这些沸腾血液的快速改造。Nero相当抗拒他们谈起这种奇怪的发烧,仿佛他是一件不合时宜出现在车上的易碎瓷器需要他们小心翼翼的保养,Dante表现的尤为严重(Nero不介意再让他挨和Qliphoth顶上相同的一拳)他最想干的一件事是在Dante把那两个字说出来之前把他从车上扔下去。但是Nero不会因为他提起这个而爆炸的,他这么觉得。
Nero不自在的挪开目光:“没有。”至少现在没有,他知道自己在说谎,这种发烧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在V靠近他的时候他感觉这种症状更严重了,皱巴巴的皮肤一路撩起火焰,紧接着他的脑子也被烧着了,像煮着一壶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浓茶,好在现在还是深夜(他感到耳朵尖红了)Nero不耐的舔着干裂的唇角,他更加清醒了,他需要下车找点水喝,下车,找点水,这两个步骤不是因果关系,任何一个动作都能暂停他的发烧,但是V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在,Nero的回答近乎于自言自语的嗫嚅,于是他跳过言语的的询问,把手指覆上了上了Nero的额头,他的动作小心并且轻巧,仿佛那枚带着凸起纹章的戒指会硌痛他似得,Nero感觉黑暗中有蝴蝶的翅膀在他的额头上扇动,带来清凉的风,还洒下一些闪闪发光的磷粉,V手上那些冰凉的金属仿佛能够熨帖这热量似的,安静,Nero,他告诉自己在血管里乱窜的热情,停下来,一切都会好的,太阳正在升起来。
他感到镇定多了。
太阳正在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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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像给shadow梳理皮毛一样理顺他不安分的头发,他执意用指尖挑开每一个不自然的卷曲和打结,这个时候Nero和shadow唯一的区别就是不会发出满意的呼噜声了。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很长时间,安静的等待黎明的到来,直到Dante的脸砰地一声被压平在车门的玻璃上,像一张摊薄了的煎饼,Nero像被针扎了一样骤然醒了过来,紧接着vergil一言不发的推开车门走进来。那张脸贴在玻璃上的时候简直像是拿着剪刀的惨白人面从扭曲的油画里面钻出来一样惊悚,Dante看着毫无反应的V和见了鬼一样的Nero吹了个口哨,随即被阎魔刀的刀鞘打到了头,vergil似乎正在尽力保持车厢里的和平,哪怕这和平仅仅保持在语言上,Dante举手投降,然后他煮了一壶咖啡,分给从睡眠中逐渐醒来的女士们。
太阳照亮了白昼,他们在这个荒芜的城市里来回转悠,和糟糕的路面状况相比,他们有还算充足的补给,拦路收费的恶魔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一倍,他把绯红女皇拧的仿佛一个小太阳,上面沾的肮脏脓液正在滋滋作响的飞速蒸发,那些恶心的大号苍蝇幼虫刚刚污染了他的靴子和裤子,Griffon嘲笑了他一路,带着闷热的风在他头顶上盘旋,最后被V敲着手杖赶跑了。打扫完街道后他们在荒无人烟的加油站停了下来,Dante负责给车加油,剩下的人一股脑的冲进了后面的便利店,Nico洗劫了柜台上所有的烟草(Nero:你就非得抽那玩意不行吗?),Lady和Trish找到了一些罐头和几筐月亮派,唯独V在糖果货架面前停住了,他挨个翻开那些促销减价牌,念叨着某个单词。
“想要什么直接拿走吧,反正我们不用付钱。”Nero朝他抛过来两罐运动饮料,他的声音从货架的另一边传来,他接住了其中的一罐,另外一罐被Griffon抓住了(险些砸中它的脑袋),在V出声制止这场争斗之前Griffon已经张开翅膀直直的朝着Nero扑了过去。
好吧,V决定不去管它,薄荷糖,薄荷糖,他回忆着之前Nero手里的那个金属盒子上的标牌,想尽力从货架上找到一盒一模一样的,可惜品种有限,他反复搜寻也没能找到目标,他只能每一样都拿了一盒。在他把自己的怀里塞满之前,Nero朝他走了过来,他蓬乱的头发上还插了几根蓝色的羽毛,这让他看起来像刚从印第安人的聚会上回来,Griffon趾高气扬的停在货架上,他把那些薄荷糖倒进Nero的口袋,然后在他的罐装饮料塔上留了一盒。
“嘿,V,这不公平。”Nero看着盒子上的无糖标签,又看看他怀里的巧克力堆嚷嚷了起来。V站在门口,试图想出一个合理的说辞:“小孩子不应该吃太多的巧克力。”他用平时念诵诗句的醉人语调试图劝诱Nero,然后他艰难的腾出一只手来让Griffon落到他的手臂上,给出了一个解释:
“会蛀牙。”
他看着Nero仿佛一个突然啪叽摔落到地上的柿子一样,呆愣了有好几秒,Nero试图找出几句能证明他已经成年了的话,最后发现他的脑子里干巴巴的一片空白,仿佛被一把火烧尽了似得,肯定是那该死的发烧,他在脑子里绝望的咒骂,在他还在绞尽脑汁思索的时候他听到了V的笑声,类似于大提琴的醇厚,绸缎的光滑,舞蹈时打在地板上的节拍,他能从里面读出快乐来。那种皮肤战栗触电一般的灼烧又回来了,温暖的火苗包裹着他,要把他和巧克力一块融化。
最后V止住笑声,把自己怀里的一包巧克力太妃糖塞到他口袋里,可是他的发烧并没有随着笑声的停止而停止,他们回到车上,Nero手忙脚乱的掀开拉环灌了一大口碳酸饮料,直到大量的二氧化碳从他的喉咙里冲出的时候与他感觉更糟糕了,而那些剩下的二氧化碳似乎塞住了他的耳朵,现在他脑子里都是V低沉温和的笑声。V就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靠着扶手看书,他几乎无法抑制冲上去吻他的冲动,可他没有这么干,他拽开黄色的印花窗帘,探出头去吹那些毫无用处的热风。Dante察觉到了什么,他和Trish对视了一眼,用唱歌一样的调子开始安慰或者说是调侃Nero“再一次”的发烧,让他从不动声色的困惑变成磕磕巴巴的烧红烙铁。
“你们都知道的,发烧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从很早以前就有。”Nero试图为他发烧的原因做一些辩解,但是无论是Dante还是Trish都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们朝着V发出善意的笑声,像看着一个大号孩子一样注视着涨红了脸的Nero,Dante甚至编出了一首滑稽的歌,他在易拉罐上敲打着茶匙,大声唱道:
“When he put his arms around her”( 当他环抱她的时候 )
“He said Julie baby, you're my flame”( 他说:“亲爱的朱丽叶,你是我的火焰”)
“Romeo loved Juliet ”( 罗密欧爱着朱丽叶 )
“Juliet she felt the same ”(朱丽叶也会觉得发烧了 )
V摇了摇头,把诗集翻过去一页,Griffon在他的肩头抖动,然后发出嘎嘎的大笑。
“喂,喂,你们真的有一个人在认真听我说话吗?”Nero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他瞪着Griffon,目光介于要把它扔下锅还是要拔光了毛把它放在火上烤之间。Trish向他摆了摆手走向了水槽,Dante还在叮叮铛铛的敲打易拉罐和桌板,继续尝试找到下一句的调子,只有Lady从驾驶位上转过头来好奇看他。
Nero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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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dy以一种观看家庭伦理剧的悠闲姿势看着Nero用他那只新的机械拳套试图去砸Dante的头,Dante用一只手制止了他,然后转过身用另一只手敲打着茶杯对着vergil唱他刚刚编出来的歌词,vergil低着头翻看杂志,根本没有搭理他,只有在他往歌词里编入某些比Nero的脏话还要不健康的东西时才会狠狠的瞪他一眼。她拿起一旁的可乐杯喝了一大口,发出了满意的喟叹。
“多么可爱的燃烧方式。”她侧过头去对在副驾驶上拆解零件的Nico眨眨眼,Nico放下螺丝刀,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都在劈啪作响:“如果他提前把那玩意弄坏,我会冲上去干掉这个混小子。”
她转头看了一眼。
“好吧,确实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