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拥抱，一种交换温度和归属感的肢体接触。
除了童年时光史蒂夫几乎从未如此长时间地亲近什么人，而这种重量带来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带来的真实感几乎填补了惨败之后的空虚和无力。他拥抱着、拥有着托尼，感受着呼吸和体温。托尼就在他的怀里，不会变成一把灰尘消失。
他喜欢这种感觉，而托尼看上去正相反。
星期五还在等她的主人下一步的指示，地球等着它的复仇者们，还有那些被灭霸抹除的生命，还在期待着最后一个希望。托尼身上的压力很大，每一个复仇者身上的压力都很大，气氛总是沉闷而压抑的，即使他们积极地进行灾后重建，空气中却总是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实验室的灯整夜整夜地亮着，像一个灯塔。
史蒂夫辗转反侧，把枕头塞进怀里填补空缺，还是睡不着。
最终他还是爬了起来，厚着脸皮用自己的密码打开了实验室的门。全息投影落在他的衬衫上扭曲了一点，史蒂夫侧身两步躲开它，又回过头来看它上面密密麻麻的注解和提示。星期五贴心地弹出了提示框，来解释上面晦涩的物理术语。
“深夜难眠？”托尼盘着腿坐在转椅上，身边是更多投影，衬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太真实。“这是深夜吧，我记得刚才看表的时候还是晚……它们并不是真的，其实你可以直接穿过来的。”
[现在是两点四十五分]星期五挪开了一部分投影给史蒂夫让出一条路。
“进度还好吗？”史蒂夫站到托尼身边，从他的视角看向最新的渲染图，他其实不太懂这些， 但还是每次都会仔细阅读那些单词。文件编号已经从他上一次开会时提到的TS1734变成了TS4095，地上散落的那些文件似乎也正跟着叹息。
“时光机器只是科幻电影里不含逻辑没有科学原理的特效，时空隧道是不存在的，我们不可能真的回到灭霸的婴儿时期把他用盾牌砸扁。”托尼摊了摊手，“量子物理不是那样的运作的，斯科特只是个亿万分之一的意外。”
“我不确定，对我来说你的一切都很'意料之外'。”史蒂夫把手放在托尼的肩膀轻轻捏了捏。
托尼扯出一个笑容，那种疲倦的，又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托尼拍了拍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没有，我只是……”
“欢迎加入失眠联盟，队长。”托尼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吃了一半的巧克力。
星期五指挥着机械手给史蒂夫推来一个椅子，但推得有些过头了差点把托尼撞下来，史蒂夫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扶住椅子，抓住托尼，还要顺便用腿勾住还在乱跑的机械手。
“你也一样，罗杰斯，总能让我感到意外。”
“大概确实。”史蒂夫耸耸肩，在椅子上坐下，伸手接过了那半块巧克力一大口全塞进嘴里，粘腻的甜味在口腔蔓延开来。
“我很好，如果你是想问这个。”托尼伸手露出手腕上的监护器，尽管上面的数值都是绿色，但史蒂夫还是敏锐地看出了很多实际上低于正常值的项。“布鲁斯给星期五设了十二条禁令，我已经尽可能'健康'生活了。”
“我只是有点睡不着。”史蒂夫语气诚实。
“哦，那好极了。”托尼看上去松了口气，重新把视线移回了面前的轨道模型。
“布鲁斯，他同意你这么晚了依旧不睡吗？”很好的挡箭牌，布鲁斯班纳，他们的好博士，唯一一个能在医疗程序上说服托尼斯塔克的复仇者。史蒂夫想，这样不会显得他的关切过于生硬和刻意。
“他今天不在，别告诉他。”托尼摆了摆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