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所以……」Hobie頂著有些凝重的氣氛說「你們是怎麼搞上的？」
「Hobie！」Gwen不可置信的說：「你可以尊重一下悲傷的回憶嗎？」
Hobie聳聳肩說：「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而且證明了我有在認真聽你說。」他補充道：「即使你中間陷入回憶發呆了整整十五分鐘。」
「呃…」Gwen有點尷尬「我有恍神這麼久嗎？」
「有。」Hobie馬上回答「但是我超級尊重你的回憶，放任你在哪裡看著空氣流口水，我甚至在這段時間編了一首曲，要聽嗎？」
「我才沒有流口水！」Gwen克制住下意識摸向嘴角的手「還有我要聽！因為你的編曲都超棒！但你要先聽我講完！」
「好吧好吧，」Hobie翻了個白眼「所以……你們怎麼搞上的？」
「你真的很喜歡“搞”這個動詞對吧？」Gwen喃喃道「這樣聽起來真的很糟。」
Hobie挑眉「身為一個同時和兩個人談戀愛的人，而且選擇在……」
「無政府主義同性戀的沙發，我知道，拜託閉嘴。」Gwen把臉埋到手心，同時向後倒去，讓自己深深陷入無政府主義同性戀的沙發「我到底為什麼沒有跟你絕交？」
「因為我酷斃了，而且你需要吉他手，」hobie懶洋洋的說：「再說你明明愛我的幽默感。」
「一般情況下，是的。」gwen真誠地說：「記得以後常提醒我，你知道，有時候這挺容易忘記的。」
「所以你們到底怎麼……」
「不要再用“搞”這個詞了！」Gwen大叫「而且，這有點……複雜。」
「簡單來說，我阻止了morales……」Gwen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小聲地說：「他差點在miles的宇宙殺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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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蜘蛛女俠扯著不斷掙扎的徘徊者蕩到高樓上，甫一落地徘徊者就敏捷掙開向一旁滚去。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Gwen怒吼。
Morales沒有回答，隔著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裡是Miles的宇宙，」Gwen走到徘徊者面前，瞪著他字字清晰的說：「如果你真的殺了他，miles會怎麼想？」
「……」morales撇開頭，低聲道：「……謝謝。」
Gwen嘆了口氣。
他們在大樓邊坐下，個懷心事的沉默著，gwen低頭打字，拿給morales看「我跟miles說我們先回去了。」
miles秒回了一長串來控訴他們丟下他，還有一堆哭哭的emoji，Gwen忍不住微笑，轉頭跟morales說：「你要負責哄他。」
Morales沒有回答，Gwen又嘆了一口氣，有點惱怒的問：「你到底怎麼回事？」
她原本不指望morales回答，結果出乎意料的，他沒頭沒尾地說：「……那個人帶著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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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小巷裡的那個男人被捅了一刀，卻無視自己流血的傷口，護著背後的孩子。
徘徊者在轉眼間就將搶劫犯壓倒在地，一拳又一拳，直到搶劫犯已經沒有了意識，他抬起機械爪，即將揮下去的那一刻，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一個聲音不停地喊著什麼，但morales只是拚命掙扎，想要了結不省人事的男人，可他突然聽見「……這裡不是你的宇宙！這裡是1610！」
1610。
Morales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手，上面的鮮血污染了小巷的水泥地，剛剛被搶劫的男人緊緊抱著他的孩子，小男孩大聲哭泣著。
意識突然回籠，小巷潮濕腐臭的氣息竄入鼻腔，冰冷的空氣混著一股鐵鏽味，孩子恐懼的視線刺骨冰寒，他全身發冷，只有手腕上傳來另一個人的溫度。
這裡不是他的宇宙，他玷污了miles的世界。
「我……」做了什麼，他發不出聲音。
蜘蛛女俠的手鐵鉗似的扣在徘徊者手腕上，一邊溫柔的對著男人和小孩說：「警察很快就來，今天真是一個漫長的夜晚，不過已經沒事了。」
她抓起僵立在一旁的morales，蕩著蛛絲遠去，一邊大喊著：「回去喝杯熱牛奶！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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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到這裡，gwen的第一個反應是——上帝啊，我死了。她心想。我單手提著徘徊者蕩了兩個街區，甚至對他公主抱。
在Gwen構思着自己的遺言時，徘徊者開口：「……我沒辦法……如果那個孩子的爸爸也在他眼前……」morales的聲音是gwen從來沒聽過的脆弱。
也。
這是所有宇宙中蜘蛛俠的命運，但即使morales沒有獲得蜘蛛俠的力量，他仍然必須失去嗎？
話說回來，徘徊者的精神狀況似乎相當堪憂。
「……你應該跟miles談談。」Gwen說（或是介紹其他死過男性長輩的人給他認識，就像，百分之八十的蜘蛛俠？）。
「Miles不懂，沒有人懂。」Morales啞聲說，gwen發現那種厭棄的眼神十分熟悉，像鏡子裡的自己「你失去了重要的人，是因為……」
「弱小。」Gwen輕聲說，morales啪一聲轉過頭來，彷彿看到什麼新物種。
看著morales震驚的表情，Gwen虛弱的笑了笑「沒想到吧？蜘蛛俠也會這樣想。」
「我……害死了我的Peter。」Gwen蜷起身，垂下的金髮掩去了她的表情「我不知道那是他，但就算不知道，我也沒有打算讓他死去，只是我不夠強大。」
「蜘蛛俠不是都說“你不能拯救所有人”嗎？」morales說，眼神複雜的看向Gwen。
「哇喔。」Gwen震驚的說：「你在安慰我嗎？」
對上morales的眼睛，gwen又突然失去了力氣，她疲憊的說：「你可以去問其他蜘蛛俠，看有誰能真的這樣想。」
「好吧，miguel不會承認。」Gwen補充：「但他……嗯，就是miguel，他甚至沒有幽默感。」
「Miguel是你們老大？」morales問：「壯的像一堵牆，看起來比較像金鋼狼的那個？咬他的是什麼變異野狼嗎？」
「呃…對就是他，其實是狼蛛啦。」gwen解釋道：「不過這說來話長。」
「而且miguel其實跟我們也沒那麼大不同，老實說最怪的應該是Hobie。」
Morales張開嘴，還沒質疑gwen就打斷他：「對啦我知道你覺得他超酷，但他真的是個怪人。」她看向morales笑著說：「我知道你覺得他很酷，不要想否認，miles就是這樣。」
Morales閉上了嘴。
「很難解釋Hobie到底在反抗什麼，他的戰鬥從成為蜘蛛俠之前就開始了。」Gwen若有所思地說「他和所有不公戰鬥，反抗所有權威……永遠都在抗爭，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
「他從不說自己是英雄，因為他是自由的，不應該被貼上任何標籤。」Gwen聳聳肩「所以，我想Hobie就是Hobie。」。
「那你們呢？」Morales問，Gwen無法確定他是想要了解她的想法，還是單純好奇（呃你在期待什麼？她內心的小人甩了自己一巴掌）。
「嗯，你有聽過那句話對吧？」Gwen一邊說一邊用手框出引號「超級名言佳句，“能力……”」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Morales說。
「Bingo！」gwen歡呼。
「你說自己講的話是名言佳句不尷尬嗎？」
「嘿！連你都聽過，這絕對是至理名言。」
「總之，我原本以為我知道這句話的重量。」gwen在大樓的邊緣晃蕩著雙腿，垂眼看著腳下的城市說：「你知道……當當好鄰居，偶爾拯救世界什麼的，而且這酷斃了！……結果這越來越孤獨了，而且就算你翹課是為了拯救世界，老師還是會給你一個C。然後……」
Gwen沉默了一會兒，morales沒有催她，兩人安靜的在黑暗中坐著。
morales看著天空，漫不經心的尋找星星的蹤影，可惜厚厚的雲層埋住了星星，漆黑的天空沉默著回望，連一點月光也不肯施捨。
「……然後我們註定失去重要的人，而Miguel……」gwen輕輕的說：「他也是，只是他失去的更沉重。」
「……我真的理解你說的“弱小”，也許在這一點上我們沒什麼不同。」gwen的聲音有點像是快碎掉的玻璃窗，本該澄澈透明卻佈滿了蛛網狀的裂痕「而且我不只是沒能拯救peter……可以說是我殺了他，我甚至沒有察覺他的痛苦，我什麼都沒做到，我的一部分永遠留在了那個廢墟裡。」
「我救不了他，也救不了自己。」棕色的眼睛對上藍色，他們的靈魂似乎在那一刻產生了共鳴，gwen的視線有些模糊「你能相信嗎？在他死去的隔天，竟然是晴天……世界為什麼少了他還可以有陽光？」
可以。Morales心想，但他沒有回答。
他想到了他爸爸的葬禮，陽光明媚的晴天，只有人們的眼睛是雨天，黑衣服特別吸熱，所有人汗流浹背。
他媽媽抱著他悲泣，他全身發冷，抬頭卻看見太陽高高挂在天上，毫不動搖的幾乎像是一種嘲弄。
「……我在房間躲了三天，然後我在第三天的半夜聽到樓下傳來尖叫。……我原本不想管，但他聽起來很像peter，如果那個人也是某人的peter怎麼辦？所以我跳出窗外。」
「每天都有人需要幫助，peter提醒我，他們都是某人的家人、朋友、愛人……那些拯救不了的人，他們在惡夢中質問我，為什麼沒有拯救他們？為什麼不再多做一點？」
「你明白嗎？」Gwen聲音有些沙啞「力量帶來的責任？」
「……我不明白。」Morales低聲回答：「我只想保護我的家人，我只是平凡人。」
Gwen靜靜地看著morales，神情帶著隱秘的喜愛，好像她知道什麼秘密一樣。
「但你還是走上了這條道路。」Gwen比劃了一下他們身上的制服「你可以做些什麼，所以你盡你所能。」
「就只是這樣而已。」Gwen嘆息般的說：「也許這就是為什麼蜘蛛俠都是“好鄰居”，我們沒有那種遠大的覺悟。」
「我們都只是偶然得到力量的凡人。」
沒有人說話。
Morales將一包紙巾遞給gwen，gwen抹抹臉，這才發現眼淚已經蓄滿眼眶。
她低頭接過紙巾，忍不住失笑。
「……那是miles給的。」看著紙巾包裝上的hello kitty，morales無力的辯解了一下。
「Miles總是能讓我忘記那些不好的事情。」gwen看著那包紙巾，微笑著說：「就算他現在不在這裡。」
「你認識pbp嗎？他說miles讓他重拾勇氣。」Gwen彎起眼睛「miles就像……」
「太陽花。」morales接著說：「還有我知道pbp是誰，聽miles念叨他女兒有多可愛幾個小時以後，很難不印象深刻。」
「我也想說太陽花！還有mayday真的很可愛。」gwen對morales露出笑容，眼眶仍有點泛紅「miles熱愛這個世界，甚至能感染其他人。」
「有時候我覺得他太過天真。」Morales也忍不住微笑，他一邊搖頭著說：「但他……很堅強，他從來不知道放棄，不管跌倒幾次都會站起來。」
「好吧，徘徊者。」gwen大笑著說：「蜘蛛俠速成班！這是所有蜘蛛俠的必備品質，我們以前跟miles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月光穿透了厚厚的雲層，morales能在淺淡的月光下看見gwen雙眼仍然泛紅，裡頭的天藍色卻在被淚水洗過後更加乾淨明媚。
「不過我懂你意思，」gwen的臉頰有些害羞的說：「所以你懂我為什麼愛上他吧？」
這群英雄啊，morales看著gwen的微笑想，即使他被蜘蛛咬了，大概也沒辦法像他們一樣吧。
面對世界的惡意，他們怎麼可以在負重前行時露出這麼耀眼的笑容呢？
「……是的，」morales看著gwen的雙眼，平時冷冽的棕色眼睛，在月光下看起來竟有幾分溫柔「……我也懂他為什麼會愛上你了。」
啥。
Gwen的腦子卡住了一秒，還沒反應過來，morales就問道：「你的peter，他是怎麼樣的人？」
Gwen無視自己發熱的臉頰，艱難的思考（他什麼意思？），說：「peter？為什麼？」
「抱歉，如果你不想講的話也沒關係。」morales溫和（他被奪舍了嗎？）的說。
「沒有啦，我只是有點意外。」gwen搖搖頭，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其實挺不錯的，你知道，沒有人想聽別人分享死掉的朋友。」
「大家都一臉尷尬，甚至有些人一直道歉，反而害我很抱歉。」gwen真摯的說：「我覺得你應該不是喜歡道歉的那種人。」
徘徊者高冷的哼了一聲。
Gwen頓了頓，懷念的說：「嗯……其實他和蜘蛛基地的其他Peter看起來沒什麼差別，但他沒那麼壯。而且他喜歡聽搖滾樂，因為我會和他一起聽。還有他比其他的peter挑食……」
溫柔的月光悄悄披在他們身上，Morales靜靜的聽著，Gwen的話語在他們中間流淌，隨著夜風填補黑夜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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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wendy……」Hobie皺著眉頭開口。
「嘿！今天可不是來討論我的心裡健康的。」gwen急忙打斷他，開玩笑的說：「而且就像那句老話——哪個蜘蛛俠沒點毛病啊？」
「我。」hobie說。
「哈。」gwen說：「這是我今天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舉個例子，在滿久之前……大概第一集的時候吧。」Gwen微笑著懷念「在說到要有人留下來等死，我們所有人異口同聲的說“讓我來！”」
「……好的，這真的很有毛病。」Hobie點頭「不過那畫面完全可以想像，而且有點好笑。」
「哇你也要下地獄了。」Gwen摟住Hobie的肩膀，往毛毯裡擠了擠「不過真的超好笑的。」
他們享受了一會兒和朋友擠在一起的溫暖和溫馨（還有開了地獄梗之後的快樂），電視上的電影已經播完了結局，氣氛舒適的沉默。
一片祥和中，Hobie突然開口：「所以你們就這樣搞……」
「看在多元宇宙的份上！」gwen猝不及防，崩潰的大叫「你真的知道什麼是氣氛嗎？」
「還有不要再用那個字了！」Gwen滿臉通紅的說，Hobie聳了聳肩。
「然後答案是沒有。只是他在那之後就變得很好相處。」
「你知道在morales友善的時候甚至可以更迷人嗎？」Gwen非常誠懇的問：「這根本不科學，對吧？」
「嗯，不知道欸。」Hobie（非常抑揚頓挫的）回答：「可能是因為我沒有戀愛腦吧。」
Gwen無視Hobie的話，說：「其實我在那時候大概就已經喜歡上他了，但我過了一段時間以後才敢承認……話說我餓了。」
Gwe掏出手機，打開螢幕亮給Hobie看「麥當勞外送怎麼樣？我有折價卷。」
「天阿Gwen Stacy。」Hobie一臉震驚，戲劇化的說：「你剛剛問我，要不要吃充滿油炸香氣的資本主義糖衣砲彈當晚餐？」
「她墮落了，」Hobie捂著臉悲痛欲絕「她已經不是我認識的Gwendy，我永遠失去她了……」
Gwen翻了個白眼，她捶了一下Hobie的肩膀「天啊，你真的是個Drama queen。那我們吃什麼？」
Hobie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說：「櫃子裡好像還有一些天使麵？」
Gwen摀住嘴巴故作震驚的說：「天阿，你的櫃子裡有直麵？」
Hobie攤手「煮一下就彎了。」（附送一個wink）
所以他們一起走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