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610】梦你梦我

Spider-Man: Spider-Verse (Sony Animated Mov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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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610】梦你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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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42/161042=莫拉莱斯,1610=迈尔斯原作者:蓬蓬草仅为授权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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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钟楼的钟声传来惊起空地上成群的鸽子,鸽群扑棱着翅膀短暂远离了人群见四周没有危险又蹦跶着落了地索要食物,随着白色羽翼翩然而至的还有树上火红的枫叶,打着旋从绿意依旧的常青藤枝干间飘然落到树荫处,像地上升起的一团火焰。

 

然而如此美景迈尔斯无暇欣赏,他正蹲在钟楼顶的屋顶上悲催地写自己的论文。嘿,谁能想到啊?让各种坏人闻风丧胆的蜘蛛侠在学校的屋顶上赶自己的论文。

 

普林斯顿的课业有些超乎他想象的紧,但是他有些乐在其中,和各种大神学术交流的感觉让他有些沉醉,唯一的缺点大概是他要兼顾学业的同时还要各种奔波打击罪犯。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用腕表穿梭布鲁克林和普林斯顿,后来他就被米格尔警告了。米格尔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的时候脸上被梅黛画得乱七八糟,搞得迈尔斯全程盯着他被不褪色油性记号笔画的胡子和黑眼圈出神,具体说了什么他回想不起来了。

 

大意就是胡乱用腕表会导致时空不稳定,balabalabala……再乱用就把你踢出联盟!

 

迈尔斯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心想我还有神奇霍比呢!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行动上迈尔斯还是乖乖荡着蛛丝去拯救世界了。

 

在过去他是布鲁克林唯一的蜘蛛侠,而现在他的被迫扩大到了普林斯顿和费城,好吧,费城只是路过顺便。只是这次他没那么孤独,他的朋友们会来找他一起玩。

 

格温会来教他学架子鼓,虽然迈尔斯总是敲得一团糟但是她都会很捧场地夸赞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迈尔斯真的以为自己是个音乐天才,直到霍比戳破了他的梦。霍比这个家伙浑身上下写满了“可疑的成年人”几个大字,甚至想诱拐他去什么奇怪的酒吧,迈尔斯义正言辞得拒绝了他。

 

相比来说帕维塔就可爱多了,他会给迈尔斯带玛雅婶婶做的孟哈顿特色小吃,还有烟油,虽然迈尔斯一次都没有用过,因为他觉得他的头发不需要打理,但是朋友的好意不容辜负,所以迈尔斯把烟油送给了妈妈,得到了第二天接近两分钟的亲脸蛋奖励。潘妮也会给他带最新款的游戏机,迈尔斯会邀请玛戈一起玩,她可真是个游戏高手。还有暗影,嘿这家伙真是比迈尔斯小时候看得西部片里牛仔还酷,当然还有PBP,可能是当了爸爸的缘故他总是喜欢带些针织的亲子毛线衣给他,谁能想到这家伙几年前可是个丁克主义,现在这个因为女儿喜欢所以整天打扮成粉色大熊的人究竟是谁啊?!

 

总得来说生活还是那么快乐又充实,迈尔斯很喜欢这里,当然他也会怀念威廉斯堡银行的楼顶,他喜欢蹲在那上面俯瞰布鲁克林的时光,他可以在上面贴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的贴纸,微风抚过他的脸庞他可以什么都不去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学校钟楼的清洁工先生拿扫把驱赶。

 

“嘿嘿嘿!蜘蛛侠先生!你已经在上面待了两个小时了,再过十分钟我就要下班了,请你体谅一下我们。”负责打扫钟楼的罗德先生拿着扫把敲了敲那铁制栏杆冲倒挂在楼顶的迈尔斯喊道。

 

“知道了,我就要走了。”迈尔斯收拾东西站起身准备走人。

 

真是见鬼!迈尔斯心想,这种地方都可以打扫到,而且这位罗德先生甚至能找到他藏在这里的全部贴纸。

 

“别以为我没看见,先生,拐角处是不是有你的礼物忘了带走?”罗德先生用他那粗壮的手指指了指屋檐某处。

 

啧,今天也是贴贴纸失败的一天,迈尔斯耸了耸肩,回身撕掉了那张被他画了猫爪的涂鸦。

 

迈尔斯荡着蛛丝溜了,从窗户进到房间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放在桌上的书被人打开书页朝下倒扣着,浴室的玻璃上倒映着男人的身影,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迈尔斯松了一口气,开始换衣服。

 

窗外的霓虹灯陆续亮起,迈尔斯仰躺在沙发上,舒适的环境让他感觉很安全,他听着水声有些昏昏沉沉。几分钟后浴室的动静停了,脚步声接近随之而来的还有贴在脸上冰凉的罐装可乐。

 

冰冷的铁制易拉罐冻得他清醒了几分,迈尔斯睁开眼撞进莫拉莱斯深色的瞳孔里。迈尔斯伸手接过可乐,莫拉莱斯擦着头发坐到他身边,他身上穿着的还是迈尔斯的T恤。

 

迈尔斯歪头看了看他的腰间,问道:“伤好了吗?”

 

“没什么大事。”

 

“换药了吗?”

 

“等会儿。”

 

莫拉莱斯的拳击辫因为洗澡的缘故散落下来,湿发上的水顺着他的轮廓分明的脸颊滑落滴入他的喉间然后消失不见,他低着头,窗外的蓝色的霓虹灯打在他的侧脸上使他看上去性感又忧郁。

 

虽然用性感来形容另外一个自己有些奇怪,但是迈尔斯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魅力。

 

高中毕业后迈尔斯进了普林斯顿的物理系,而42宇宙的莫拉莱斯则选择留在了布鲁克林。

 

迈尔斯拿来吹风机给他吹头发,莫拉莱斯也没动安静地仰躺在沙发上任由他的手插进发间。迈尔斯垂头摆弄着他的湿发,一时间房间里只剩吹风机嗡嗡作响的声音,洗发露的香味在他们之间蔓延。

 

妈妈喜欢用这个牌子的洗发露,从他有记忆起好像从来没有换过。儿时的小迈尔斯在雷声阵阵的雨夜睡不着觉时,妈妈都会抱着他入睡,小迈尔斯喜欢靠在妈妈的肩膀上闻着她发上熟悉的味道安然入睡。

 

那代表着心安。

 

吹干最后一缕湿润的发丝,迈尔斯揉了揉莫拉莱斯蓬松的散发,换来了莫拉莱斯慵懒的一瞥。有些时候他觉得莫拉莱斯像什么大型猫科动物,你喂养了它想摸摸它的头,它却绕开你的手,当你觉得这家伙真高冷想离他远点时它又围着你的脚边喵喵叫让你抱抱他。

 

还怪可爱的,迈尔斯心想。

 

他正出神,脸颊上的肉就被人捏住了,莫拉莱斯对于他们独处时他的偶尔走神很不满,他问,“在想什么?”

 

那可不能告诉你,迈尔斯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我给你上药。”

 

桌上的急救箱被打开,迈尔斯翻找着绷带和药,其实自从被那只蜘蛛咬了后神奇的自愈能力就已经使迈尔斯很少和医疗用品沾边了,但是有个护士妈妈的好处就是她会永远帮你准备着这些,哪怕你可能用不着。

 

在妈妈眼里可能来到新泽西的普林斯顿是他人生十几年的第一次离开家,于是到了开学那几天她表现得异常紧张,除了准备了写满了各种注意事项的日常药品急救箱还收拾了两大行李箱的东西,迈尔斯时常有种他不是去上学而是要永别了的错觉。

 

他很想对她说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不需要这样,但是当迈尔斯看着妈妈的眼睛他的所有话就变成了,“谢谢妈妈”。

 

这大概也是莫拉莱斯留在布鲁克林的原因。

 

因为不想让她担心,因为爱,于是他甘愿收起翅膀做那个待在巢穴里不肯飞走的幼鸟。哪怕他已经羽翼丰满,利爪尖锐。

 

莫拉莱斯脱了T恤,褐色的伤口愈合的新疤在他巧克力色的皮肤上格外显眼。迈尔斯摸着他伤口旁精壮的肌肉问,“还疼吗?”

 

他冰凉的手指让莫拉莱斯条件反射般起了些鸡皮疙瘩,他抓住迈尔斯在他腹肌上乱摸的手,道:“别乱动,自己没有就羡慕别人的是吗?”

 

“嘿!我只是关心你!”迈尔斯反驳,“而且我明明也有腹肌……”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

 

“是吗?我以为你比起包扎伤口更喜欢对我的肌肉动手动脚。”

 

“你在逗我吗?”迈尔斯红着脸问。

 

老天见证,一个星期前这家伙捂着肚子满身是血的样子出现在他房间的时候真的把迈尔斯吓得够呛,迈尔斯很少见到他受这么重的伤,在他印象里这家伙就像个超人,明明是个普通人却比那些变异的怪物还强。

 

迈尔斯也经常会受些伤,偏柔性的打斗手法和被蜘蛛咬过强大的治愈能力基本让他告别医院了,但莫拉莱斯不是如此,迈尔斯和他并肩作战过,不得不说这家伙打起架来只能用“疯狂”来形容。迈尔斯就亲眼目睹过莫拉莱斯被制住双手后用肘击击碎了岩石人的甲壳,逼疯敌人的同时自己同样鲜血淋漓。他的动作永远不留后手,狠利决绝的攻击手法经常让迈尔斯咂舌,对于这些莫拉莱斯的解释是:如果不那样做,那么就永远赢不了他们。

 

莫拉莱斯的攻击方式时常让他受伤不断,于是迈尔斯的房间就成了他的临时医院,迈尔斯能理解他不想让妈妈和叔叔担心,但是每次给这家伙包扎伤口时他都要嘟囔几句。也许是之前莫拉莱斯受伤最多的地方总是手和腿,这次腹部的创口让迈尔斯格外紧张。

 

莫拉莱斯的伤口已经结了层痂,但是迈尔斯给他包扎得还是小心翼翼,他拿过绷带围着莫拉莱斯流利的腹部肌肉缠绕。

 

他低着头格外专注,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故作严肃让莫拉莱斯想到联想到了某种可爱的动物,于是莫拉莱斯伸出手又揪了揪他的脸颊,手感软软的,像是捉住了天边的云。

 

“嘿。”迈尔斯抬起眼不满地抗议,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迈尔斯有一双小鹿似的眼睛,犯了错后低着头向上看你的时候纯净美丽的眼睛让你不忍心苛责他。当然那是对别人,而对莫拉莱斯来说,这家伙越无辜可爱他就越想要逗逗他。

 

像是什么青春期荷尔蒙躁动的少年通过小小的恶作剧换来心上人的关注。

 

迈尔斯缠好绷带后松了口气,他伸出手隔着绷带摸了摸莫拉莱斯的伤口,他嘱咐道:“最近还是老实些,要是有什么难缠的事可以找我。”

 

莫拉莱斯歪了歪头,“这算什么?男友福利吗?”

 

“是伤员福利。”

 

莫拉莱斯哄笑一声勾住了迈尔斯的肩膀道:“说真的,亲爱的,比起我你应该更关心关心你自己,如果不是那只蜘蛛的缘故,我现在一只手就可以撂倒你。”

 

迈尔斯挣脱了他的手,“别太小看我了!我小学的时候……”

 

“是是是,你小学的时候一打三把那些同龄的家伙揍得头破血流对不对?”莫拉莱斯打断他。

 

“你怎么知道?”迈尔斯狐疑问。

 

“你和我,我们是同位体。”莫拉莱斯指了指自己,又将食指对准了迈尔斯的心脏,“在那只该死的蜘蛛出现前,我们的经历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你有的,我也会有,你经历过的,我也一样。”

 

原来是这样,迈尔斯心想,眼前这个酷到不像自己的家伙也经历过那段时光啊。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在所有家长和孩子们眼里的小迈尔斯一直是好学生的代名词,所有学科他都能拿到A+的好成绩的同时,艺术课也同样没落下,在朋友和同学眼里他是开朗乐观偶尔讲些没人听得懂的冷笑话的搞怪家伙,在老师家长眼里他又是调皮好动但是又彬彬有礼的聪明孩子。

 

所以当迈尔斯像只发怒的小狮子扑到那些个孩子身上揍他们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没人能相信迈尔斯真的会动起手来,他打架手法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是生疏。撕、咬、踢、踹,这是小小的迈尔斯能掌握的全部打架技巧,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把那三个嘲笑他的孩子揍得头破血流。没见过血的小孩们没有迈尔斯那样打起架来玩命的架势,所以他们只能被他压着打。

 

甚至当那些大人们匆匆赶来制住发狠的迈尔斯时,被捉住双手的他还能给那个带头嘲笑他的雀斑男孩一记头锤。

 

最后鼻青脸肿的迈尔斯被带去了办公室,在被他揍得哇哇大哭的几个孩子的哭声里他坐在老师的办公椅上面无表情地等来了他的艾伦叔叔。他不想联系妈妈,因为这会让她难过,他不想找爸爸,因为会给他的警官父亲带来麻烦,所以他找了最酷最可靠的艾伦叔叔。

 

艾伦.戴维斯确实对得起他戴维斯家族的名号,他甚至只是露了个面就吓得那些熊孩子的家长们双腿打颤。

 

让迈尔斯意外的是他一向和蔼可亲的叔叔在拉着手带他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他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拉着他从前总是让他引以为傲的侄子的手带他回去。

 

只有最后在给迈尔斯处理伤口时他才开口问道:“迈尔斯,为什么你会和他们打架?他们做了什么惹到了你?是你最近交到了什么不好的朋友吗?暴力从来不是唯一处理问题的方式,迈尔斯,不要变得像……”

 

那个潜伏在黑夜里出动的做尽了脏事的雇佣兵,在听到自己侄子出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学校,他看到他那小小的鼻青脸肿的孩子倔强地坐在吵闹的人群中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在拉着小孩柔软的手回去时候,艾伦.戴维斯的耳边里响起了一个又一个刺耳的声音,一会儿是母亲失望的哭喊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会儿是父亲愤怒的吼叫着让他滚出去,一会又是曾经死在他手上的人对他的咒骂。

 

最后所有声音退去,只剩他的兄弟,杰夫.戴维斯对他的叮嘱,他说艾伦,永远不要让迈尔斯看见你经历过的那些,永远别让他沾上你那条路。

 

他质问迈尔斯的时候不是愤怒,他只是恐惧,他害怕这个引以为傲的孩子走上歧路,他害怕他明艳的小孩以后只能在黑夜里出没,像他一样双手沾满罪恶,朝生暮死间哪天死在无人问津的阴暗的小巷。

 

可惜年幼的迈尔斯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迈尔斯甚至因为艾伦.戴维斯为他辩解因为交到坏孩子朋友才学会打架而生气,于是他愤怒地反驳道:“我没有交什么奇怪的朋友!我和他们打架是因为他们侮辱了我,侮辱了我的母亲,侮辱了我的家人!他们说我是个波多黎各的杂种!我的妈妈那么好,我的外婆那么好,我的姨母们她们所有人都不应该被这样对待!你知道吗,艾伦叔叔,我每时每刻都在因为自己流着莫拉莱斯家族的血液而感到骄傲,我不后悔揍了他们!从不!我只是后悔没有揍掉他们的大牙!”

 

在因为带着西语口音而被嘲笑的幼年时光里,在因为母亲的家乡尴尬的处境而被孤立过的日子里,迈尔斯从来不因为这些而感到过丝毫的难堪和羞耻。他毫不避讳,甚至骄傲地向每个询问过他的人介绍他的母亲来自波多黎各,他的姓氏是莫拉莱斯。

 

小小的孩子还学不会控制情绪,愤怒使他的声音颤抖,不被家人理解让他眼眶泛红,他像只愤怒的幼狮露出他还为长齐的利爪。然后他的艾伦叔叔抱住了他,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找到了出口。

 

艾伦.戴维斯轻轻拍着小孩颤抖的后背,他感受到了肩膀处的潮意,迈尔斯将脸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无声的落泪,真是倔强得让人心疼。

 

艾伦叹了口气,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孩子  像谁呢?很多年后的迈尔斯终于能听懂当年艾伦叔叔没说完的那后半句话。

 

“迈尔斯,不要变得像我一样。”

 

那个潜伏在黑夜里出动的做尽了脏事的雇佣兵,在听到自己侄子出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学校,他看到他那小小的鼻青脸肿的孩子倔强地坐在吵闹的人群中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在拉着小孩柔软的手回去时候,艾伦.戴维斯的耳边里响起了一个又一个刺耳的声音,一会儿是母亲失望的哭喊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会儿是父亲愤怒的吼叫着让他滚出去,一会又是曾经死在他手上的人对他的咒骂。

 

最后所有声音退去,只剩他的兄弟,杰夫.戴维斯对他的叮嘱,他说艾伦,永远不要让迈尔斯看见你经历过的那些,永远别让他沾上你那条路。

 

他质问迈尔斯的时候不是愤怒,他只是恐惧,他害怕这个引以为傲的孩子走上歧路,他害怕他明艳的小孩以后只能在黑夜里出没,像他一样双手沾满罪恶,朝生暮死间哪天死在无人问津的阴暗的小巷。

 

可惜年幼的迈尔斯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迈尔斯甚至因为艾伦.戴维斯为他辩解因为交到坏孩子朋友才学会打架而生气,于是他愤怒地反驳道:“我没有交什么奇怪的朋友!我和他们打架是因为他们侮辱了我,侮辱了我的母亲,侮辱了我的家人!他们说我是个波多黎各的杂种!我的妈妈那么好,我的外婆那么好,我的姨母们她们所有人都不应该被这样对待!你知道吗,艾伦叔叔,我每时每刻都在因为自己流着莫拉莱斯家族的血液而感到骄傲,我不后悔揍了他们!从不!我只是后悔没有揍掉他们的大牙!”

 

在因为带着西语口音而被嘲笑的幼年时光里,在因为母亲的家乡尴尬的处境而被孤立过的日子里,迈尔斯从来不因为这些而感到过丝毫的难堪和羞耻。他毫不避讳,甚至骄傲地向每个询问过他的人介绍他的母亲来自波多黎各,他的姓氏是莫拉莱斯。

 

小小的孩子还学不会控制情绪,愤怒使他的声音颤抖,不被家人理解让他眼眶泛红,他像只愤怒的幼狮露出他还为长齐的利爪。然后他的艾伦叔叔抱住了他,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找到了出口。

 

艾伦.戴维斯轻轻拍着小孩颤抖的后背,他感受到了肩膀处的潮意,迈尔斯将脸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无声的落泪,真是倔强得让人心疼。

 

艾伦叹了口气,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孩子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了起来,也许他也应该换种方式教育他,于是艾伦.戴维斯抱紧了他向自己刚刚的言论道了歉,然后他问,“迈尔斯,要跟着我学拳击吗?”

 

相拥的叔侄成了记忆里的一道剪影,沙发上的迈尔斯和莫拉莱斯肩并着肩回忆那段时光。

 

“嘿!说真的,我那时候真的应该下手再重些,可惜那个时候我还不太会揍人。”迈尔斯有些惋惜地笑道。

 

“是吗?其实也不错了,第一次和人打架就以少胜多。”

 

“你这家伙真的只是在夸我吗?”

 

“不然呢?”莫拉莱斯挑眉。

 

迈尔斯叹了口气,将脑袋靠在了莫拉莱斯的肩膀上,“我那个时候还苦练了一个星期拳击呢,结果再去上学的时候那些家伙全转学了。可惜可惜。”

 

迈尔斯感受到了莫拉莱斯从肩膀处传来的震动,他抬起头,只见这家伙笑得有些绷不住颤抖,迈尔斯问,“怎么?”

 

“没有。”莫拉莱斯摆了摆手,“我只是在想我们那么多相似的地方,怎么你在这件事情上那么蠢?仔细想想,三个人同时转学的几率是多少?”

 

“哈?那总不能是……”迈尔斯顿住了,他想说那总不能是别人故意的吧?说到一半他又想到了艾伦叔叔严肃的脸,他愣了愣,“艾伦叔叔跟我说那些家伙被人举报有种族歧视行为才被迫搬走的。”

 

哈,结果真相是在那天晚上哄完挂着泪痕睡去的侄子后,某个在黑色产业内闻风丧胆的徘徊者先生骑着机车彬彬有礼地登门拜访了那三户人家。于是不用他开口,第二天他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纽约。

 

能想象吗?让蜘蛛侠都头疼的徘徊者因为自己侄子和同龄人间的打闹而动了真格。

 

“真的假的?”迈尔斯问道。

回答他的是莫拉莱斯的笑。

 

于是迈尔斯也笑了起来,一开始他还能忍住后来直接捂着肚子笑出了声,什么啊?徘徊者跑了三条街赶人滚蛋就是为了给自己的侄子出气什么的,太幼稚了吧!

 

笑着笑着他又觉得眼眶酸痛,迈尔斯仰头盯着天花板暖黄的灯光,许是光线太刺眼了,让他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很爱你。”莫拉莱斯凑近他。

 

“是我们。”迈尔斯纠正他。

 

莫拉莱斯捧住他的脸,他们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撒在彼此的脸上。迈尔斯盯着莫拉莱斯的唇想说我能吻你吗?话没说出口,莫拉莱斯的吻就落了下来,莫拉莱斯细细地吻着他的眉眼,他的脸颊,他的嘴唇。

 

有一瞬间迈尔斯觉得他的灵魂在莫拉莱斯面前无处可逃,他的软弱,他的不甘,他最深处的隐晦此刻在他面前赤裸相对。

 

可迈尔斯不害怕他会被吓到,因为他们连伤口处的疤痕都如此一致。

 

“来做吧。”迈尔斯轻轻地环住莫拉莱斯的脖颈。

 

来揉碎他,然后将他融进身体。

 

吱呀作响的床板摇晃的声音响起,迈尔斯的手用力地抓紧了床单,关节处的骨头和血管因为用力过猛突起像是副美丽的山水画,然后另外一只手覆了上来扣住了他的指节,迈尔斯的手想要挣扎却又无力的被他紧握。

 

莫拉莱斯俯身吻了吻迈尔斯的肩胛骨,换来了身下人一声隐忍地呻吟。

 

黏腻的水声和肉体拍打声连绵不绝,压抑的喘息声终于在莫拉莱斯要接近尾声时停了下来,迈尔斯的脸上全是汗水,被做得久了甚至连眼神都有些迷离,尽管如此他仍是转过脸对莫拉莱斯说,“弄进来吧,我想要你在里面。”

 

莫拉莱斯一愣,他们初次经验不够时因为把东西全留在迈尔斯体内害得他发了场高烧,要知道迈尔斯可是有很强的蜘蛛愈合能力的,饶是如此也害得迈尔斯难受了一晚。从那后莫拉莱斯在床上总是会做好措施,再不济也不会弄进去。

 

莫拉莱斯正犹豫间,迈尔斯已经翻过身来抱他了,他凑到莫拉莱斯的耳边轻声说道:“Poseerme.”(占有我吧)

 

闻言,莫拉莱斯将头发捋到脑后毫不客气地动作起来,“Eso lo buscas tú mismo.”(这是你自找的)

 

迈尔斯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身上清爽的感觉让他知道昨天凌晨身体已经被某个家伙清理过了,他爬起来套了条四角内裤和t恤。看着镜子里脖颈上的吻痕和腿间斑驳的红印,迈尔斯有些脸红,他想起昨天自己羞耻的要求有点想捂脸。

 

当然最过分的还是他胸前两处的牙印,他伸手摸了下疼得他弓起了腰。

 

嘿,没断奶吗?那家伙,他想。

 

进了客厅,厨房的香味吸引着迈尔斯,老实说前一天荡了一天蛛丝又做到凌晨饶是迈尔斯也顶不太住。

 

厨房里莫拉莱斯挽着袖子穿着迈尔斯买的小熊印花围裙在做早餐,他已经编好了头发,一脸严肃地盯着锅里的煎蛋,迈尔斯一进厨房就笑得差点晕过去,格温说得果然没错,这小熊围裙真的很可爱。

 

“醒了?”莫拉莱斯眼皮都没抬。

 

迈尔斯偷拍了张他穿小围裙的样子准备发给格温看,装作不经意道,“嗯嗯,早上吃什么?”

 

“火腿三明治加培根煎蛋。”莫拉莱斯指了指旁边的水果篮,“洗了些蓝莓,饿了就先吃点。”

 

迈尔斯走了过去,打开了电台的开关,随机播放的音乐中一个低沉缥缈的女声唱着:

 

Baby it's the best passed the test and yes

 

Now I'm here with you and I

Would like to think that you would stick around

You know that I'd just die to make you proud

The taste the touch the way we love

 

It all comes down to make the sound of our love song

 

Dream a dream here's a scene

 

Touch me anywhere 'cause I'm your baby

Grab my waist don't waste any part

I believe that you see me for who I am

So spill my clothes on the floor of your new car

 

Is it safe is it safe to just be who we are

Is it safe is it safe to just be who we are

Oh be my once in a lifetime

 

 

迈尔斯也轻声跟着哼唱,他撑着脑袋看着莫拉莱斯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笑道:“我这算压榨伤员吗?”

 

莫拉莱斯将煎得金黄的鸡蛋倒进盘子,冷哼一声,“还不是某人每次做饭都会搞得一团糟。”

 

比如上个月因为被迈尔斯遗忘而被烧穿的锅底,还有上上个月融化在锅盖上的塑料汤勺现在都没抠下来,还有上上上个月厨房着火时被烧黑的一小块墙面。在那后莫拉莱斯就禁止这个厨艺技能等于零的蠢蛋再碰任何烹饪器材了。

 

“嘿嘿嘿,我们说好的不提这茬了!”迈尔斯做了个双手投降的姿势,迈尔斯看着他莫拉莱斯专注做饭的侧脸,心想难怪什么电视上说会做饭的男人有魅力呢。

 

“那,给你奖励好了。”

 

迈尔斯手抓着一颗蓝莓放在自己的唇间,于是两秒钟后他如愿得到了一个同样味道的吻。

 

少年相拥在一起,而他们的早餐注定会迟到些再被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