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Sweetest 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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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gan起初伸爪子都费力，那和身处Charles失控状态下的痛苦体验不同。Rice这个傻逼尽心尽力医治他，然而麻醉剂的量足以放倒一头壮年非洲象。他的视感滞后，全世界在眼底拉出重影，X-24暴起青筋的狰狞面孔伴随隆隆心跳扭曲放大。
故事的过程与以往大同小异。-
-“醒醒。”
他被人拽起来，“嘿，”这家伙耐心地拍拍他的脸，“起床了狼叔。”
Logan拧紧眉头晃了晃头，脑子像化成一缸水来来回回拍击颅骨。
“啧，看看Rice干的破事儿。”那声音说。
没错，看他干的破事儿。没人比Logan更赞同。
对方把他一条胳膊拉过肩膀，一手揽腰半架半搂地扶起他，“动作快，我们可能只有两分钟。”警报铃异常刺耳，“好吧，一分半。”Logan感觉他手臂贴着的肌肉绷紧，年轻人脚步飞速，带着他拐进回廊。-
-红镜片晃过视野，他下意识开口，“Scott？”仔细想想差别不是一星半点，Logan明白什么叫自我欺骗，但那比膝跳反射还快还简单。
“很遗憾，我不叫Scott也不姓Summers。”对方摘了眼镜，揽着Logan的那只手捏捏他的腰，指腹硬得像两块铁。他领着他熟练地穿梭在蚁穴一样的建筑物里。
Logan费力地抬起脑袋，皱着眉头调整焦距。
他花了三秒辨清那张脸，两秒对号入座，而攥紧拳头的过程耗时更久。Logan安静地把人和名字画上等号，“嘿，”他声音哑得吓人，那家伙扭头看过来。
“你个傻逼。”Logan一拳砸过去。
Pierce毫无防备，被打得歪向墙面，连带Logan倒往一处，“操！”对方叫道。Logan仅探出的一根钢爪牢牢钉进墙壁，Pierce颧骨上留了道细窄的血痕。
“X战警的入队条件是痛揍救命恩人吗。”他挪开脸，抓着Logan的手腕拔离钢刃，“变种人兄弟会都没这么干。”
两根爪子慢半拍刺破指蹼，堪堪停在Pierce鼻尖。
Logan防备而困惑地望着他。他仍头重脚轻，半挂在Pierce肩上，“…你他妈想干什么。”
他们身后的转角隐隐有脚步靠近。
前安全部主任咧咧嘴露出一颗金牙，“还剩二十五秒，我建议边走边聊。”-
-Rice记录数据时Pierce等在一旁，他靠墙玩着枪，子弹装了卸卸了装。视线飘到Logan脚边，沿着脚踝往上爬。
Logan撞上那双眼睛，他回以怒视。Pierce饶有兴味地挑挑眉，手指并拢放到太阳穴边冲他行礼致意。
“虽然我依旧相信X-24近于完美，不过亲眼见到原实验体还是有不小的惊喜。”Rice停下笔自言自语，听着像一位骄傲又挫败的父亲。Pierce翻了个白眼。-
-X-24第三次刺入他小腹时Rice和安保人员准备介入。Logan握住他，手背青筋暴起。复制品面目狰狞，牙缝里泄出一声兽类的呼噜。Logan一爪捅上他胸膛。
他掐着Logan的脖子疯了一样往前凑，整个人压上来。他俩摔在地上滚了一圈，钢刃插着彼此的皮肉内脏。这畜生跟他头对头，愤怒滚烫的气息喷到Logan鼻尖。后者冷笑，往他脸上啐了一口血沫。
他捏断Logan气管前Rice尖叫着冲过来。复制品不愿松手，但条件反射迟疑半秒，随即被两个全副武装的壮汉拉开。
空气争先恐后涌进肺叶，Logan不住地呛咳，挤掉一滴生理泪水。Pierce的夹克进驻他颠倒的视野，他在Logan脑袋边蹲下身。
“操。”他低咒。
对方哼笑一声，那只有血有肉的手拍拍他颧骨，擦净污迹。没等Logan来得及反应他双手已然让人铐牢，医疗队匆匆围上来。Pierce起身后退。
艾德曼合金轻压掌指关节，顺服地缩回皮囊。-
-“Rice做的唯一一件漂亮事就是给你修胡子。”Pierce第一次单独留下来，他站在强化玻璃外面如同野猫审视水缸里不知危险的金鱼。
Logan绷着脸背过身，他听到一声拉长的口哨。
“哦，还有这身病号服。”
妈的。-
-肠节归位，腹部伤口长合，断断续续几条微凸不平的粉红疤痕。两个月前这种数量和程度的贯穿伤至少得让Logan躺三四小时，现阶段身体状况归功于医疗队，虽然以完全无视当事人意愿为基础。
Logan晃晃脑袋试图集中精神，他掌心落空，没拿住托盘上的水果。镇定药物的残余仍流窜在血液里，每根神经都因化学谎言放松柔软。
苹果滚了两圈，他眼底摇开猩红的弧度。Logan伸手按住它，手指贴服着光滑冰凉的果皮。
他咬紧下颌，太阳穴抽动，缓缓伏低背脊。
Pierce啃了口苹果，声音清亮得诡异。Rice不赞同地瞄他一眼，后者冲博士抱歉地耸耸肩。
他心不在焉地往出口倒退两步，越过Rice后脑勺望向监控屏中半弓的人影。-
-“以防你没看表，博士。才凌晨两点半。”他打了个哈欠。
“你可以不来。”Rice近乎小跑前进，Pierce与他比肩而行。走廊里飘着一股消毒水味儿，灯光照得甬道四壁冷白。
“战胜不了好奇心。”他搓搓脸，舒展眉头，“让我猜猜你要做什么。”
“如果你是科研人员我会赞美这份求知欲。”Rice讽刺，他偏过脑袋瞥着Pierce，对年轻人大晚上戴墨镜的行为不予置评。
“我十岁的时候还没对基因武器感兴趣，”对方撸了把头发，“只不过变种人漫画看得有点多。”-
-一个灰头土脸的Scott·Summers瞪着他，Logan根据对方绷直的嘴角判断他心情糟糕透顶。
“操你的，Logan。”他咬牙切齿。
金刚狼胸前的窟窿还没愈合正哗哗冒血，惊奇赶不上怒火来得快。他这回没偷骑他摩托没破坏他约会，事实上二十秒前他和那天杀的独眼儿是施救者与被救人的关系。他妈的什么时候F开头的词有谢你救命之恩的意思了？
Logan抬手想比给他一根中指。
电子门的识别提示叫醒他，黑暗中浮现人的轮廓。
Scott抿紧嘴朝他大步走来。
那人影接近他。
Logan靠墙，从肩背到坐骨硌得发僵。他半闭着眼蜷起指节。
“你这混账…”Scott的嗓音沉进水里，熟悉又陌生，柔和又锋利。他走向他，身形依稀，断壁残垣升起一团不明不白的浓黑雾霭。Logan晃了神，松开拳头，忘记滚到嘴边的驳斥。
他听到嘶嘶的喘气声。
Scott揪住Logan的领子。-
-“只要在母蛾身上涂一丁点信息素，即便隔有屏障公蛾也会屈服于欲望争先恐后地飞向雌性。”
Pierce闻言挑眉。
“24的犁鼻器最近异常活跃。我用金刚狼皮肤上的类固醇做了对比测试，结果真是出乎意料。”Rice叹气，“24和他同笼时会对命令萌生抵触倾向，我应该早点想到的。”他着迷一样说着苯基乙胺和去甲肾上腺素。Pierce从激素的浪漫史诗中筛出多巴胺，以此类推，这一串名词估计跟原始冲动脱不开关系。
“还有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这变化太奇妙了。”Rice出神道，“忠诚，你能想象吗，他渴望持久的特定对象。”
Pierce没兴趣了解复制品的内分泌情况。他无所谓地笑起来，镜片的深红笼罩蓝眼珠，“我比较在意你准备怎么满足你的…造物，博士。”
Logan被提着衣领掼上墙面，那力道粗鲁地轧过肋骨逼得他吐了口气，后脑勺咣地磕到金属障壁。
那张与他相仿的面孔撕裂视野，怒气勃发好比安非他命磕过头，一呼一吸都掺带亢奋的味道。
Logan低吼着伸出钢爪，同时刺往复制品侧腰和太阳穴。
X-24反射性后仰。Logan试图挣脱桎梏，对方指骨抵住他右肩，下一秒钢爪刺穿肌肉将他钉在墙上。他咬紧槽牙，满心暴躁，抑制不住全方位迁怒的冲动。
见鬼的独眼儿，操，人死了还拖他后腿。-
-“很简单。”Rice输入密码，“给他想要的。”
X-24的监督组等在门内，组长冲Rice颔首示意。实验体本人早已急不可耐地进入强化玻璃另一侧。
Pierce蹙眉。-
-Rice的作品像间移动屠宰场。于死气沉沉之地点燃火苗，那愤怒是无根生的，一行一行写进基因序列拉扯本能。
现在这小杂种盯着他，眼底暴风骤雨。
Logan在漩涡中心看见自己。
他妈的棒极了，只有Charles才喜欢见鬼的语言艺术。-
-复制品扭动钢爪，金属抽离皮肉。他瞳孔放大，鼻翼翕动。Logan握牢半秒空隙撞开X-24，踏前一步抬手捅往后者腹腔。
X-24后撤，他眯起眼睛打量他，望着红色浸染新病号服。他嗅到淡腥的血味，唾液分泌，视线结成甩不脱的捕兽夹。
痛觉是提神良方。
Logan寒毛直竖。他呼了口气，绷紧每块肌肉每根神经，肩胛轻碰墙壁。复制品靠近，后退，像头野狼绕着猎物转圈。
工作人员重调房间亮度。
黑暗散去那一刻Logan看清X-24的笑容，生硬渺远。他背对玻璃幕，如果监督组能瞧瞧这副表情又会多诧异。
他冲他微笑。
提示灯二度亮起，实验室开放。他动了。-
-Rice步至近前时Logan恰好将三根合金牢牢嵌入X-24肩膀。后者偏头闪过对准脑壳的钢刃，他捏上Logan的指掌像条突刺的蟒，半抱半提着他冲往墙壁。
Logan的背强烈抗议。复制品抓着他两只手，他再次压向他。Logan被迫夹在两面障壁之间，眼前这堵肉墙还没什么耐心，极不稳定。
Pierce踏入实验室下一秒Logan提膝踹开X-24，借力拔出钢爪。对方没松手拉得Logan一个趔趄，他顺势挥拳，骨爪坚硬的外壳相撞，与他如出一辙的爪刃沾着Logan的血。复制品的脸蓦地填满他入目所及，头颅重重槌上Logan前额。他手不受控制往后一歪，艾德曼合金刮擦迸发小簇纤瘦的火花。
复制品喉咙底下升起满意的粗哑回响，他抬脚狠踢他胫骨。Logan闷哼，单膝着地砸出不小动静，他落手一爪刺穿那小畜生的脚背。加诸右手的力道一松，紧接着粗糙的鞋底印上Logan前襟。
“哇哦。”Pierce遗憾地揉揉胸口。
Rice一心一意盯着他小小的斗兽场，玻璃罩内旧变种人在实验体的压制下奋力挣扎。
Pierce插兜，拇指摩挲口袋低矮的边缘。Logan翻倒，侧脸晃动着映进他眼底，鬓角灰黑，眼窝泛红。
他舔舔犬齿，喉咙发干，曲起机械手指，铁色的零件契合摩擦。-
-Logan以为他听错了。
X-24收回钢爪，他半跪在地上拽着他领口，一只膝盖卡着Logan的腿。
“…Lo…GaN？”
复制品开口，困惑与暴躁交叉挟杂，他声音又低又沉，比初次上工的伐木匠更生疏，斧子迟钝地劈入木干，双目如同两堆死而复燃的灰烬灼烧，轻飘又结实。
Logan摆脱桎梏的动作一顿。
Rice睁大眼睛，监督组响起一圈震惊的抽气声。
“开门，把他弄出来，”他难得急躁，嗓音拔高，怒视安保人员，“快点。”监督组长怔愣地看着实验体。
“我要从第一次到现在的所有完整记录。”Rice迈入透明隔离室，“24，停下。”他温声道。
Pierce从中攫住一缕焦虑。-
-哪怕他扫一眼Pierce都不至于一无所知。
彼时Rice忧心忡忡，对X-24无可奈何。他听见征兆破壳而出的声音，在花圃中掘一颗不知埋于何处的种子。
而安全部主任的目光跟实验体没什么区别。-
-Scott·Summers跟他鼻尖对鼻尖，Logan闻到硝烟与血，怒气像火山口稠密的烟。还没等他反驳这家伙的陈词滥调，对方忽然拨开他脑袋调整石英镜片。红色冲击波堪堪擦过Logan，燎焦半边鬓须，他左脸一阵刺痛。
那道震荡波扫平最后一溜敌方杂碎。
“例会之后记得交报告，是时候谈谈你的受伤几率了。”镭射眼粗声道，他松开Logan，眉毛扭出死结，仿佛自己才是有资格生气的那个。
Logan像被掀开棺材板的吸血鬼难以置信地瞪着Scott，根本没轮到他发火。
Ororo挥挥手，狂暴的气流掀翻他俩。195磅将Logan砸倒在地，幸而Scott及时撑起手臂，并未摔上前者尚在愈合的胸膛。
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