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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教这件事,本来就他妈的该是人之意志的最高自由。说句实话,我为什么不能早上信耶和华,中午信佛祖,晚上信阿拉?”
“那会显得你没有信仰,对一切都不忠。”
“可是我对爱情不是这样的,同床异梦的那种不算。”
“那么,Wade,你爱的是谁?”
Deadpool的碳钠钢刀从不会不择人而挥舞。这句话的意思是,见惯人性丑恶的雇佣兵极厌恶的行径就是抓住一切时机显示自身的高人一等,所以他会在必然要杀生的任务途中优先选择有此类倾向的人下手。这些家伙就仿佛是十七世纪英国内战时的圆颅党①,只令人狠狠皱起眉头,再露出一个仿佛犯了癫痫病一样的笑容。(注①:The Roundhead,在珍妮特·温特森的著作《给樱桃以性别》中有所描述,这些暴徒会以上帝的名义占有一些贵族府邸的财物。)
说了这么多文学小说中常见故事背景的描述,Wade也不过是想表达,他喜欢与之相反的活物,且非同类,如果对方还拥有智慧且兼备美貌,那么就有可能发展为情人。
雇佣兵不是说,自己无法接受Ellie开始训练成为Jr Deadpool这件事。毕竟女儿已经十四岁了,拥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无论是青春期的敏感和血性在作祟,还是想要和父亲有更多的相处机会,他的确是被鬼灵精怪的姑娘提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找Ellie在十二岁之后很少再见过的Spider-man叙旧了。
唯一的女儿也开始捏着调侃的腔调告诉她的父亲:“别盯着我训练,爸爸。你应该再谈一场恋爱,最好稳定点,不要像个正在经历中年危机的普通男人,这样一点都不酷。你心里有Spidey,我早就发现了,你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都冒着星星。”
“你说得,呃,很有道理,baby girl。”
雇佣兵说。
但他的拳头确实在此刻攥紧了。
害怕。不同于杀戮敌人的恐慌如江潮,汹涌地席卷他的全身,占据已经不再似昔日那般疯狂的大脑。也许从不饶人的时间使得情感的牢狱早已锈迹斑斑,对方撬开门锁,徒留下一人在原地悲哀徘徊。
玩笑话,害怕什么?
Wade不敢细究。看起来便不缺人拥戴和照顾的男孩儿还会记得“无论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不成文的约定吗?
雇佣兵的确在Hydra大肆闹事的那段时间差点忘记了Peter,但又很快因为被打破的交易全然想起。这怎能不是一种宿命的指引?兜兜转转,唯一的梦中情人始终还是这名曾被自己嘲笑过于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school boy。
网格面罩下的年轻英雄没有Tobey柔软得惊心动魄的小母鹿神情,但浅褐色的眼睛却湿润又美丽,参杂着破碎的玻璃划片,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甘甜的圣水。神明啊……他那么可爱、那么纯洁,而逃亡已久的人形污点还拥有什么能够站在他面前要求续写情缘的资本?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份情感重量的意义。
Wade不甘心就此翻篇,或者逃避现实。如果一向容易胡思乱想的他彻底单方面不再主动去寻找英雄陈情,那么就极有可能回退到以前的位置——令人捉摸不透的、不敢信任的家伙。虽然他知道,Peter并不会再这么做,除非自己已然引得对方厌恶作呕,不得不躺上床架接受清除记忆的洗礼。
话说回来,他又在近期才隐隐约约地知道,Spider-man最近过得不是太顺心,那些糟心的老伙计、阴魂不散的Green Goblin……都足够让纽约的大英雄忙活好一阵子,而这让不明真相的Wade开始心神不宁。
无论如何,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天。
雇佣兵开始研究永生花的制作,他很害怕自己捧着一束白玫瑰会导致其迅速枯萎,花瓣直至凋零都等不到应接过它的人。还有那些隐藏在街巷中的古老摇滚乐、盛放在高脚杯中的牛奶,或者——从Lorca到Celan②,他背下无数饱含爱意的句子,似乎连自己都要激动得变成撞上悬崖峭壁的海浪。(注②:洛尔迦/策兰,诗人。)
“是时候了,石头奋力开花。”在Ellie都开始翻着白眼念这句诗的时候,Taskmaster终于忍无可忍地把雇佣兵踢出训练场的大门。
“去找他。”
女儿和女儿的老师一起恶狠狠地下了逐客令。
Wade无言以对。他就像离家二十年的Odysseus(注:《奥德赛》男主角奥德修斯),躲避海妖甜美的歌喉、神女长达七年的挽留,最终回到故乡与妻子团聚。属于雇佣兵的王宫便是那一座罪恶之城——已然一年没有踏足的纽约。
男人开始变得焦灼了。
他的重游不再包含寻求昔日约会对象叙旧这一项计划,同床异梦者也不是Wade所定义的情人。因为他的心脏早在多年前便被纽约的英雄占据着,而英雄也能够拉低他对情人必须兼备智慧与美貌的诉求。
当然,Spidey永远是最美的,这条原则并未被打破,那双时常笑弯的眼睛是浩瀚的宇宙、奔腾的江流和明亮的星辰。
“我真他妈的疯了。”Wade站在熟悉的公寓门前,磨得牙齿咯咯地响。
他甚至不知道Spider-man是否还住在这里,毕竟在Parker Industry破产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开了户、独属于英雄的私人号码极少收到来电提醒,因为Peter更喜欢给他发短信而非直接通话。
他们的最后一次通讯记录停留在六个月前。
Peter写道:“I am sorry, Wade.为我之后可预见的忙碌和失踪道歉,你永远是我非常重要的人。Just remember, 你不同于任何朋友。”
男孩儿有自己的时间,这些时间并不归雇佣兵所管。
Wade是不知道Peter是否真的会遵循这一句诺言,但他的确为此辗转难眠了数个夜晚。然后,很自然地,痛苦令大脑开启保护机制,他开始停止思考这条短信背后的意义,再将自己投入繁重的任务之中。
但是,但是……
所逃避的问题不会被解决,就像水手永远无法逃离海妖的引诱,就像他被自己的女儿赶出家门、来找寻命中注定之人一样。
敲一下罢了,那是在消逝的梦中沉睡着月光玫瑰的……后花园的门扉。
Wade僵硬的手指关节在木门上摩擦,又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他久违地想吐,因为那一点令人不可置信的紧张。Deadpool一向自觉枪弹打不穿的脸皮在此刻被爱情撕扯、破碎了,他以一个滑稽的姿势伫立在门前,寂静的空气里只有粗重的气音在来回旋荡。
在经历了十分钟的困苦挣扎之后,Wade终于使劲拍打着脸颊令自己振作起来,又举起手臂,狠狠地向门上砸去。
“……你这个力度是想敲碎我的头吗?”
雇佣兵呆住了。
因为门在他抬手的瞬间便一同开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毫无诧异,那十根已然可以凭借记忆描绘出尺寸的手指轻轻挡住男人的小臂,接着便轻柔地将它握住了。
温柔的触感带着冰凉的水渍停留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这使得Wade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看着那些透亮的液体淌过自己的伤疤,又滴落在公寓的地板上。
“呃,呃……晚上好,宝贝儿(注:沿用Deadpool V9中的‘baby’称呼)。”
咬得舌头生疼的笨拙雇佣兵以故人的姿态打了声招呼。
“十五分钟之前,我就听见你的脚步声了。”Peter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身上穿着吸水的浴袍,漂亮的面孔传来似笑非笑的目光,“Wade,好久不见。进来说话。”
Wade很想说,无情的大英雄、可恶的独裁蜘蛛,你怎么不联系我?你还好好地住在这个地方,却害得我他妈都不敢给你发一条短信。但他只能像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具弹簧狗,乖乖跟着英雄清亮的声线走进阔别多日的小屋。
“想我了没?”
众所周知,雇佣兵的嘴永远快过他的脑子,于是这句话在他坐到沙发上之后,便从牙齿里迫不及待地挤了出来。
Peter给他递冰水的动作一顿,接着那双眼睛便弯了起来:“你猜?”
“我猜什么,我也不是特意来找你的。”Wade嘀咕着,“我只是最近有点无趣。你知道的,Ellie长大了,正在经历青春期,也没什么世界大战……”
“我想你。”
Wade张大了嘴,看着Peter。他用指尖在自己脸上最脆弱的伤口处戳了戳,痛感证实了这句话并非来自幻听或者藏匿在客厅的盗贼。
“我说,我想你。”Peter坐下来,语气淡然地重复了一遍。
“那你怎么不给我继续发短信?或者打个电话?”面对这样从未料想过的、如此直接的开局,雇佣兵终于憋不住了。
“我……发生了一些事,不太顺利,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会发现的。保不齐还会立马冲回来。”Peter轻松地耸了耸肩,“但那条让我很不好意思的信息也没说错。”
“……我发现了一点点。”Wade用手指比划了下,“但那便是你说的,‘Spider-man’s stuff’。出于尊重考虑,如果硬参与你的私事,编剧们也不答应。我是说,Zeb Wells这种蠢驴。但值得庆幸,他十一月就要滚蛋了,希望他带上让你糟心的所有狗屎都一起去火星。”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第四面墙的事,不过……的确,我也不想再给别人添麻烦了。”Peter斟酌着措辞,然后抿了下唇,“Wade,我很开心你回来看我。事情都没有解决,我只是觉得没有联系你的好时机,我不能把你当做吐黑水的对象。”
“但,也许,我们之间不需要计较这些,宝贝儿。”Wade向前倾去,“Spidey,我还是喜欢你对着电话大吼‘我要找到你’的样子,现在的你怎么又跟被暴雨打蔫了的小玫瑰花似的。”
Peter闻言挑起眉:“我有过这时候?”
“Emm...你捅了我然后要去找玲珑蜘蛛……”
“……你不是不喜欢看我吃两桶冰淇淋的样子吗?”
“因为更重要的是去做,无论是哪档子事。”Wade叹了口气,“我很担心,加上……算了,我只是的确听说你最近过得不是很好,Petey。”
Peter的心跳因这一年没有听到的称呼而猛地加快,他快绷不住脸上平静的神情了。“Hum, a little, but I’m okay, Wade.只是……”他犹豫了几秒,或者只是几百毫秒,突然汹涌起来的情绪轻易战胜了理智,令年轻的英雄开始口不择言,“我现在有一个很怀念的事,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Come on my special boy. ”Wade又叹了口气,但这回他轻松地眨了眨眼,“Daddy Wade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Peter凝视着大咧咧展开双臂的雇佣兵,已觉声音梗塞,只小声地追问一句:“你这回要在纽约呆多久?”
“这个嘛,这个当然……取决于你。我的Spidey应该很需要Deadpool,我猜?”
Wade耸耸肩,对着英雄笑。
“...Fuck yes.”
回应雇佣兵的是Peter宛若一头初生小羊那样撞进他怀抱的动作,和英雄从嘴角溢出的抑制不住的哽咽。
——现在是属于阿拉的时间吗?
去他妈的信教自由。
Wade发觉怀里的身躯在发抖。他的英雄男孩儿在自己的胸膛上哭泣,浸湿了新买的T恤衫厚重的衣料,这表现就像回到久远的童年。所有的踌躇、不安,都在这一刻化作其它更为强大的力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督促着雇佣兵抱紧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
“Jack and Jill went up the hill, to fetch a pall of water...Jack fell down and brock his crown, and Jill came fumbling after...③”他仿佛在哄年幼的Ellie进入梦乡。(注③:童谣Jack And Jill歌词,原意代指路易十六和他的王后。)
“别唱了……”
Peter终究是被Wade似乎在调上又听不出具体音符的哼唱逗乐了,慢慢抬起头跟他说话:“现在没有谁会因为失去王位而被送上断头台,Wade。”
“我只是在讲常见的引申含义……”Wade伸出手,在对方泛红的眼角轻轻擦了一把,“Huh,Spidey的童年难道没唱过这首歌?那你知道‘All shall be well, and Jack shall have Jill.’④这句话吗?”(注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也能翻译为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就当你在宽慰我了?”
“也不尽然?”
“那你是什么意思?”Peter退开了些距离,平静下来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来纽约只是路过看我一下,然后就去寻找你的Miss Jill?”
Wade见他不再哭泣,本来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的确好寂寞、好寂寞,急需要一个善解人意的情人,一种是同床异梦型,但我没这个兴致,还有一种是……”
“没兴趣知道,这可是我难得可以睡个完整觉的夜晚,我要去休息了。”
“你不邀请我一起上床吗?”Wade对着Peter的后背喊叫。
“客房一直是干净的,你自己睡吧。”Peter没有回头,但他的声音却像被雨滴淋湿的重瓣,“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如果你愿意的话。”
骑着魔法扫帚的长鼻子小女巫下达诅咒。她手里还端着绿油油的汽水。
于是,Wade便住下来了。
为何不能如此呢?这是来自Peter Parker和Spider-man的邀请,冰凉的小公寓急需另一份熟悉的、炽热的体温来增加热度。开篇所讲的那些絮絮叨叨似乎都成为了自寻烦恼的笑话,Wade一边哼着Jack And Jill一边在内心对自己狠狠唾弃了几遍——是的,这首童谣突然晋升为他这几天最喜欢的歌。
Peter依旧早出晚归,甚至不归,那些难以解决的问题,两个人都默契十足地没有向对方提起。
自尊、独立、属于英雄自己的麻烦,这一切加起来,都使得本来强悍的Deadpool并不主动插手,除非Peter向他开口寻求帮助。Wade甚至能够佯作无事地伪造成一个温柔贤良的家庭煮夫,每日给英雄发一条询问晚餐想吃什么的短信——当然,那些背着Peter偷偷摸摸进行的跟踪行为都被他自己称作正当保护性措施。
Peter的蜘蛛感应是天赋、是本能。他任性地默许了Wade的行为,只因这半年如汪洋般无尽的孤独与哀愁。
如果说雇佣兵将他视作梦中情人,年轻的英雄也不是滴水不渗的木头。在下定决心表明一切之前,Peter自觉陷入了沼泽,而在这样的境地之中,他不能爱他。
在Wade Wilson的心里,Spider-man怎会如此呢?
——可怕的、无私无悔的真情啊。
但现在,他快要被那双湛蓝色眸子里的引力拉出泥淖了。
等到Peter解决Green Goblin、和Ben Reily达成和解,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他突然觉得全身都失去了力道,从报社回到公寓,只静静地瘫坐在地毯上发呆。
雇佣兵躺在沙发上,手指在手机上胡乱按着,眼神不安分地瞟了过来:“Emm, congrats? Spidey需要定一个大蛋糕来庆祝胜利时刻吗?隔壁那家怎么样?”
“可是我并没有感到很放松。”Peter默默地说,“Wade, am I sick?”
Wade想了想,试图用他一贯的笑脸模式来安慰眼前的男孩儿:“你的小肩膀只是压了一座珠穆朗玛峰,宝贝儿。我建议把它换成富士山,如果你很享受那份重量且不敢彻底扔掉的话——这大概是最佳解法。”
英雄愣了半晌,接着目光便急匆匆地转过来,命令式的语气迷茫却又坚定:“Then help me.”
雇佣兵脸上的笑扩大了:“Really?How?”
“不知道,但是,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Peter说。
Wade便挺起身,挪到英雄的身边,盘腿坐下,又大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Come here, again?”
“我最近做得不太好。”Peter又说,很自然地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我没有履行好一个英雄的职责,搞砸了很多事。Wade,哪怕这一切都在修正,但我还是不能原谅我自己。”
“你不应该原谅的应该是Zeb Wells。”
“……那是谁?”
“不重要。”Wade摆正神情,“这回,你别偷偷一个人狂吃桶装冰淇淋了,它不会让你不必要的愧疚消失,而是会驱使你可怜的小屁股去马桶上坐一夜。”
Peter有些低落,只是埋着头。浓密的睫毛没有被他额前的发丝挡住,在雇佣兵的眼底一颤一颤的。“曾经我们的关系是倒过来的。那会儿,我……对你说了很多话。Wade,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尊重与照顾。我很高兴,我们没有因为不见面而疏远。”
“那怎么行?我可是Spider-man的头号粉丝,Flash可没我有钱——你作为偶像怎么能跟自己拥有最大财力的粉丝产生隔阂?不对,我们早就超越了这个关系,虽然你这张直来直去的蜘蛛嘴对此一字不提。”
“你说的是什么关系?”Peter终于将目光放在了雇佣兵的侧脸上,棕色的眼睛在霎时间落满了银河璀璨的光辉,“Like Jack and Jill?”
雇佣兵琢磨了半晌,然后把本来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往地板上一丢。他随意地咂咂嘴,然后垂下头,慢慢地咧开了嘴:“Spidey,来做我的情人如何?我的确急需一个对象、一段关系,这件事在一个月前就与你说过了。”
“你说的是同床异梦的类型,还是学术意义上最传统、毫无引申含义的那类?”
“你猜?”
Spider-man看着男人逐渐显露的小人得志的模样,和那双深沉如黑夜却又嵌满星辰的眼睛,最后还是决定微笑了。
“我笃定……是后者。”
——而这大概是Wade Wilson在今晚最无法戒断的止痛剂。
待太阳升起,便又是信奉耶和华的时间。
去他妈的信教自由。
神明的名单也是即时更新的,不是吗?
FIN
——
我的目光落于我爱人的情欲:
我们对望
我们互诉黑暗的言词
我们相爱如罂粟和记忆
我们睡去像海螺中的酒
血色月光下的海。
我们在窗前拥抱,人们从街上看到:
是时候了,他们知道!
是时候了,石头奋力开花
一颗不安的心,动荡。
是时候了,现在是时候了。
——策兰《花冠》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