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欲只是一瞬间的事，对他们这个年龄的青少年来说。莫拉莱斯对上迈尔斯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下腹不明显地发紧，忽然之间全身上下哪哪都不对劲。
他还穿着徘徊者的衣服，金铁部件像一个壳，迈尔斯抬脚向他走过来，手略过那些坚硬的部分，第一下就落在他腰间。
莫拉莱斯僵了一下。
“……”迈尔斯征询地望着他，好像不确定是不是该这么做。天杀的，为什么他戴着蜘蛛面具也能看见表情？
莫拉莱斯面无表情地想，“你的……战衣，”他说，“如果坏了，要你自己缝吗？”
“什么？”迈尔斯明显愣了一下。
天啊，算了，当我没说。莫拉莱斯想，丢脸得想一巴掌拍在面具上——还好没拍，不管迈尔斯是怎样，他的战衣却是真得自己修。总之，他准备文明点。
迈尔斯仍然盯着他，莫拉莱斯脱下手甲，伸手去剥对方的战衣。蜘蛛侠想伸手一起，被他打掉了，迈尔斯搭着他的腰急促地呼吸着，身体在他的手指下热而暖地起伏。他怎么这么热？蜘蛛毒素会让人体温变高吗。
天啊，迈尔斯为什么一直盯着他。
“你背上这是什么……老兄这太酷了，能给我也做一个吗？我是说……”不说话是不可能的，一动不动也是不可能的。迈尔斯环着他在他身上摸索，一会儿拆下来个部件。莫拉莱斯感到不适应的轻，显然大部分时候他习惯负重，他看向迈尔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迈尔斯的头套已经被他自己扒掉了，熟悉的眼睛望着他。总归比头套要好一点，莫拉莱斯在蜘蛛侠背后那张脸上探寻，只看见熟悉的东西——
咔哒。迈尔斯单手把他的面具摘了。
有时，只是有时，他会忘记这具瘦长的身体里有与物理规律不符的力量，迈尔斯丢开面具（莫拉莱斯抽空瞅了眼，掉在沙发上），腾出手来扶着他的脑袋（指缝卡着他的辫子）就亲上来。
软的，热的，潮湿地侵入。感官好像这时才真正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手无意识地滑进迈尔斯内裤里，刚刚捏住阴茎，迈尔斯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一下没收住咬破了他的嘴唇。
莫拉莱斯笑了一声。血腥味，这个他反倒很熟悉。
他知道自己的阴茎也已经抬头，那种渴望着什么、一刻也不敢等待的感觉强烈起来，从下腹升到胸口，被迈尔斯含在舌尖。
我想……
莫拉莱斯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这里是艾伦叔叔的秘密基地，其实。他们搞起来实属意外，数十分钟前还在同歹徒战斗，结束之后理所应当回到这里。好在无人受伤，只有唱片机静静地转动。
艾伦叔叔的小屋放什么歌，莫拉莱斯早就了如指掌。有一部分是叔叔的珍藏，另一些是他刚穿上这套战衣时买回来的。这是充斥血与火药的城市，街巷音乐同她本身一样富有现实的气质，莫拉莱斯不介意粗俗，曾经只有听着这样的音乐他才不会被摩托车上寂静的夜晚逼疯。
他听着歌手轻贱地唱爱与性，也轻贱自己。
在这种残忍中莫拉莱斯觉得快意，生命比性高贵到哪里去？在没资格患得患失的世界里，每一个单词都和枪声一样清晰又连贯。
莫拉莱斯弹出利爪，又一个人惨叫着，他充耳不闻，徘徊者的面具没有表情，让他觉得自由。
我们挥掷青春、明天、吗啡
如果你想开枪 别犹豫
我会感谢你！
因为此刻
我的彪子正在吸我的XX
那天他救了一个姑娘，交通工具都报废了，莫拉莱斯只能让她坐自己的车。改装摩托，他不敢让她坐后座。
姑娘有一双冷淡的眼，莫拉莱斯能看出她在意的事很少。女孩坐到他车靠前的座位上去，示意他不要浪费时间。
莫拉莱斯越过姑娘身体的两侧来抓住车把手，血从他破碎的面具一角流下来，疼痛中他尴尬得浑身难受。姑娘回了一片贫民区，莫拉莱斯眼看着她走进去，光棍聚居的地方。是男人危险一点，还是金并危险一些，莫拉莱斯没有答案，但他想她已经给出了回答。
车停下的时候，姑娘背对着他，平静地说：谢谢。
“你能给我，呃，口出来吗？”莫拉莱斯疑心自己居然还有羞耻这种东西，没想到自己还磕绊了一下。迈尔斯狗一样舔干净了他嘴里的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莫拉莱斯有些莫名的紧张，但迈尔斯只是轻快地说，“好啊”，然后就蹲下来，一把扯下他的裤子。
怎么反倒他成了赤裸的那个，莫拉莱斯感到知觉流向下腹，细微的气流都激起他一阵战栗，艾伦叔叔的小屋仍然放着音乐，这时他听出来不是那一首歌。
迈尔斯扶着他的阴茎，好奇地看了两眼，先侧头吻上去。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
莫拉莱斯的表情和远古坚冰一样硬，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承认当时他只把那句歌词当做性的其中一种表达，但他从未想过它会以这种形式具象出来。
他感觉到迈尔斯的嘴唇温热地贴着他。
“你能……”他又开口了，肯定又不肯定，“含进去吗。”
当然，迈尔斯说。于是莫拉莱斯的性幻想清晰了，迈尔斯张大嘴，把他阴茎的头部包了进去。他曾经想，那能有多爽？但现在，嘣，这确实很爽。
歌词里唱道：我的彪子在吸我的XX。但迈尔斯的表情坦然，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莫拉莱斯看着他一边吸一边触摸他自己的阴茎，爽到的时候皱起眉，忽然有代替对方的手指、亲自去取悦他的冲动。
我当时是这么想象的吗？莫拉莱斯不确定地想。但这也不重要了。他忽然伸出手去，穿过迈尔斯的腋下，把他抬起来（用了点力气，蜘蛛侠比想象中重）。
迈尔斯疑惑地看他，阴茎从他嘴里滑出来，“啵”一声轻响。蜘蛛侠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又去环他的腰。
“我想……”莫拉莱斯说。
迈尔斯皱眉去听，没听到他的下文，莫拉莱斯就来吻他。蜘蛛侠躲了一下，大概因为他刚口过，但莫拉莱斯不在乎。你害羞了吗？迈尔斯在他唇齿间问，带一点得意，莫拉莱斯不肯回答，伸手摸他后面。
“好、好——你直接进来吧，嗯？”迈尔斯观察他的表情，马上补充：“不会受伤，嘿，别小看蜘蛛毒素好吗？”
于是莫拉莱斯进入、拥抱他细瘦的一条蜘蛛，镶嵌在一起的紧密让他错觉两人又重新合而为一了——作为同位体来说。迈尔斯紧紧地抱着他，勒得他骨头生疼，在这时莫拉莱斯分出一两秒来想，他俩体力不错，到现在都是站着的。就这样笑出声。
笑什么呢？迈尔斯挑眉看他，箍着他的肩与腰，一转头叼住他一条辫子，扯着他的头皮有点疼。
莫拉莱斯的呼吸轻而快，他这会儿不喜欢说话，迈尔斯又老逗他说话。他颠了颠蜘蛛侠动起来，听迈尔斯咬着他的辫子断断续续喘。
就在此时，莫拉莱斯忽然觉得一些东西就这样消解了。
捏在手里的东西，他终于有力量再松开。直到他发现拳心根本空无一物；而当他松手，才能握住别的什么。
莫拉莱斯想：迈尔斯实在是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