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剑齿虎一把握住下颚举起来时,昆汀夸尔甚至来不及反抗。一阵令他毛骨悚然的寒意登时从脊椎窜起,恐惧,烙印在大脑中、标记在肉体上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使他的双腿悬在空中不停打颤。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涌动着、尖叫着恐惧,他感到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战栗、抽搐,双手胡乱挥动着,像是想要绷紧每一条肌腱,又像是被抽走全部气力。
总而言之,昆汀夸尔完全被吓尿了。
因肾上腺素飙升而急促的一呼一吸间,他闻到了眼前变种人野兽般的气息,那双疯狂、暴戾而嗜血的眼睛死死咬住那个瘦弱的青少年,男人毛茸茸的脸上咧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Hi, boy.”
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男孩,此时才终于微微回神,盯着那双兽性的眼,从被压迫的喉管间挤出男人的代号。
“剑齿虎——”
说真的,被人单手掐住拎在半空中吓得屁滚尿流通常不是欧米伽小子的行事风格。但昆汀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欧米伽级变种人的尊严了,他害怕的并非仅仅是此时钳在脖子上的巨爪,而是一些更暴力、更血腥、更隐晦的虐待——不止是被割下头颅塞进小盒子里这一件事,还有更多他不想、也不敢回忆的暴行。
剑齿虎。这个名字无数次从他嘴里轻飘飘地滑出,在他能言善辩的舌尖变成一句句玩笑和谈资,但他从未想过往日的痛苦就这么突然地找上门来。那双手,那双巨大的虎爪,粗大的指节捏得他下颌骨咔咔作响,锋利的爪尖缓慢地划过他的脸颊和后脑,留下一道道细小血痕。
在Ben Liu的大脑里,灵蝶不在身旁,昆汀引以为傲的强大变种能力被禁用,没有了心灵感应,昆汀夸尔只是个普通的十六岁小孩。面对悬殊的体型和力量差距,他痛苦地意识到自己和砧板上的一块肉没什么区别。剑齿虎只要再多用一点力,就能让他身首异处,然后再把他塞进小盒子里。
或许更糟。
昆汀又发起抖来,涌入脑海的恐怖回忆让他咬紧了牙关。
他还记得剑齿虎是怎么把他掼在地上,按住他纤细的后颈,撕裂他脆弱的肛门,用那根可怖、巨大的猫科阴茎抽打他的直肠和内脏。剧痛和失血使他没能坚持到剑齿虎射出来,他很确定自己那时不是死于失血过多,就是死于脏器破裂。饶是遍历死亡如昆汀,也不曾体会过比被活生生操死更痛苦、更屈辱的死法。他对后来X战警们如何找到自己乱七八糟残缺不全的尸体并不关心,即使他被复活后很快偷偷删掉了每一个人有关此事的记忆。
被恐惧淹没,当那只巨爪握住他的脑袋时,昆汀只能发出颤抖的呻吟。利爪没入他的头皮、他的脸颊,鲜热的血液流了满脸,他的牙关终于也开始打起颤来。
“So smart, boy, so smart.”
剑齿虎腥臭滚烫的气息喷在昆汀脸上。
“So smart, you should have known I wasn’t done with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