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雷耶斯是怎么弄出的这玩意儿，巴基想，但它的确很舒服——至少看起来他和我一样舒服，不像我操他后面时他会可怜巴巴地皱眉咬嘴唇。他又用力挺腰，阴茎顶着雷耶斯下身那个屄里畸形子宫的入口往更深处戳刺。
这个入口出现的地方很巧妙，巴基其实也想过它会不会是什么手术或者实验的后果，就在他头一次看见它的时候——雷耶斯，或者说“约书亚”——像个骨架过大的羊羔似的在床上冲他摊开自己，他半勃的阴茎歪在一边，他用手将它拢在一边，另一只手划开那道肉缝让巴基能把这个两性重合的怪异情况看得更清楚。巴基记得约书亚跟他磕磕巴巴地解释着，他其实听不太懂约书亚说的那些医学术语——这不在他擅长的范围里，他甚至不太理解一些拉丁词该怎么拼。它们太怪了！不过巴基没说出口。他也没动。是的，他甚至没有深呼吸。他就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打量着，然后听约书亚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房间安静了。巴基还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你讨厌这个吗？约书亚听起来像是已经哭了。巴基动了动眼珠看他，他的脸上是雷耶斯有意做低伏小时才会流露的惧意。他的脸很干燥，那双眼睛倒是像待宰的羊似的看起来又湿又亮。巴基又看了看他下身多出来的那个器官，灯光下，它也又湿又亮。我不讨厌这个，巴基说，我觉得它挺好的。真的吗？他的语气听起来又像雷耶斯了。巴基想。真的。巴基说，我觉得它很……奇妙。
后来他和雷耶斯用屄做爱的时候也总是会想到这个词——奇妙——两个性别混搭出的产物，又像一张贪得无厌的嘴，总是会紧紧地咬住他。他的手，他的机械手，他的鸡巴，还有他们偶尔兴致突发时买的玩具。但它高潮时又好像什么都咬不住——巴基推进去的跳蛋会嗡嗡震动着滑出来，雷耶斯夹着自慰的假阳具会咕叽一下被挤出来，连带着淫水滑湿他的股缝。不过巴基的手——史塔克造的左手和天生的右手——还有他的那活儿倒是不会被挤出来，他会在雷耶斯身上多出来的那个洞绞得更紧的时候操得更用力，雷耶斯会挣扎，像个普通人似的，巴基不知道他怎么控制住了自己原先的那一身怪力，但他的确没推开过巴基。他像个被把住角的羊羔似的弹动着腰胯挣扎，叫得像要背过气，如果巴基没跟他说好要玩限制高潮的话，那巴基就会继续下去。雷耶斯现在推不开他，他的洞也挤不出巴基的手或者其他部分，他会痉挛着尿失禁——从那个取代了阴囊的部位长着的阴部——也或许是潮吹——巴基弄不明白，他这辈子活到现在拢共也就只操过雷耶斯身上的这一个屄。可参考的信息太少了，而性别又是个复杂的东西。不过他喜欢这个。他能感觉到这是雷耶斯接手了“约书亚”这个身份后少有的失控时刻——他找不到证据，但他就是知道。他太清楚雷耶斯了。
但也可能只是我有一些怪癖。他在心里转念想，也可能只是我喜欢把他操得高潮到用屄尿湿我和他屁股底下的尿垫。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雷耶斯的脸，看他半闭着眼皮翻白眼，看他半张着嘴向后仰头，接着巴基没忍住凑过去重重地吻他的下颌。没准他咬了一口。因为雷耶斯发出了一声欲哭似的抽噎。他的两手紧紧扣着巴基的右肩和后背，手指僵硬地抠着肉，有点疼，于是巴基又咬了一口。这一次在雷耶斯的嘴上。雷耶斯顺从地张开了嘴，这当然不会是一个美妙绝伦的吻，因为他们两个的舌吻技术都很烂，但不妨碍雷耶斯和他都喜欢在对方咬了自己的嘴之后张开嘴。之前巴基尝试过在雷耶斯嘴里用舌头顶着上颚画画圈或者八，结果没画完雷耶斯就推开他笑得发抖。雷耶斯想过咬咬他，但把握不好位置，巴基称之为汉尼拔的实验，雷耶斯也就作罢了。不过舌吻最初也就只是舌头搅在一起而已，巴基想，他用嘴唇轻轻抿了抿雷耶斯吐在外面的舌尖，接着雷耶斯就自己咬住了它。他浑身哆嗦着，巴基知道他要高潮了，于是他又去顶那个畸形子宫的入口——它的构造似乎和真正的子宫也不一样——雷耶斯没给他看B超扫描图，但巴基操他的感觉是这东西没准可以操进去。不过巴基不太确定这是个好决定，虽然雷耶斯喜欢他顶着那个更深的，类似子宫口的东西。雷耶斯说那样很舒服，顶到的时候他就快要高潮了。一开始巴基想过这是不是床笫间温和的谎言，后来看雷耶斯控制不住地用脚蹬床，他确定雷耶斯在这方面没说假话。以至于他们后来有了一个约定俗成的玩法——假如他们想多玩几次的话，巴基会在雷耶斯被操得快高潮的时候操着顶到那个入口，接着去揉雷耶斯的屄上的阴蒂。很奇妙，他的这个阴部的外表倒是比男性性征发育得更完全。每次巴基摸到它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摸到了一颗柔软的小豆子。一个神奇的小开关。雷耶斯会控制不住地发抖痉挛，会叫都叫不出声，像窒息似的屏着气，有时咬着牙，有时咬着自己的舌头。巴基确信这是真的失控，而不是表演。他每一次都会忍不住在这时候亲吻雷耶斯，像要吃掉他一样，没准他的确想，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刻他才真正面对并拥有了真实的雷耶斯。等到潮水般的快感退去，等到雷耶斯从茫然里回过神，巴基就知道他又在演“约书亚”了。
他不敢想这些柔软眼神和缱绻小意的温存表情是不是雷耶斯的真实流露——或者说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然雷耶斯就一定是爱上他了……死了一次，丢掉了记忆，但还是爱上了他。巴基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他从来不愿意深究这个事，但他清楚的一件事是，他不想雷耶斯为了他死两回。性高潮那样的“小死”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