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牛津鞋到运动鞋
1.从牛津鞋到运动鞋
从这个年轻人走进餐厅的第一刻起，托尼就讨厌彼得·帕克：讨厌他僵硬的姿势、完美熨烫的衬衫领口、皮革牛津鞋，讨厌他走近餐桌时抬起下巴的样子。
“斯塔克，”他打招呼坐下，双手自然交叉放在膝盖上。值得注意的是，他没有摘下墨镜。托尼以前也从来不摘下墨镜，那时他还是个自负的混蛋。
“彼得·帕克，”托尼说，“著名的阿菲利翁工业继承人，当然，直到上周。”
他甚至曾经不知道帕克的存在，直到他的登上小报头版。内容包括：宿舍违规、学生行为委员听证会，以及入学仅三个月就被大学开除。
托尼粗略地浏览了一下这些文章，他知道彼得·帕克正在接受父母的培养，以接管他们的太空探索公司。
但在最近的争议之后，他的地位悬而未决。
“你父母已经把你从他们的遗嘱中剔除了吗？”
彼得的下巴微微扬起，托尼怀疑他是否会感到的脖子疼。
“粗鲁，”他说。“至少先让我喝醉，斯塔克。”
托尼优雅的微笑招呼来服务员。帕克喋喋不休地说着法国烹饪术语，点了一份恶心的菜——里面有花椰菜。
他拿到餐巾后，自己沿着折痕对折好，盖在腿上——完全按照规矩来。
托尼不得不忍住将手伸过桌子掐死他的冲动。
“提示我一下，你是如何在入学头三个月就被大学开除的？”
“我认为我在宿舍墙上打的那个洞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帕克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身上的一切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好像他的个性是一件他精心挑选并穿上的夹克。
“因为你父母有钱，所以就想混日子？”尽管托尼自己不乐意，但他的父母肯定花了不少钱让他的大学生活步入正轨。也许理查德和玛丽·帕克的育儿技巧比霍华德和玛丽亚·斯塔克更好，他觉得是时候让他们的儿子从痛苦中吸取教训了。
帕克小口喝着酒，什么也没说。他十分谨慎，没有回答托尼的问题。
“嘿，”托尼用叉子指着酒杯说道，“你二十一岁了吗？”
“服务员没有抱怨，你也不应该抱怨。我从十二岁起就喝香槟了，斯塔克。唯一不该喝酒的人是你，因为你把赤霞珠和鲑鱼搭配在一起了。亵渎神明。”
自大的混蛋
“那么彼得·帕克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这得取决于你，我想我们现在在这里是有原因的。”
“我会为你提供斯塔克工业的带薪实习机会。薪水非常丰厚。无论你有没有大学学位，我都会录用你。”
“是吗？看来史塔克工业的用人标准已经大幅下降了。”
“你的父母一直在培养你接管公司，对吗？你一直与他们、与他们最好的科学家和技术人员密切合作。我相信你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可以在斯塔克工业利用这些专业知识。”
“这本质上，”帕克说，“你想付钱给我，让我披露我父母的公司机密。”
“是的，”托尼愉快地说道，“感谢你这么快就明白了。”
帕克看起来没有生气，他甚至没有惊讶，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托尼，手指敲着酒杯。
他来自社会中那个人们乐于互相踩踏以爬上顶峰的阶层。托尼从经验中了解，尤其是帕克一家人: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出卖自己的祖宗。
如果彼得·帕克对自己的父母没有一丝真正的忠诚，托尼也不会感到惊讶。
坦白说，他对这个场面乐见其成。
“当然，另一种选择就是搬回去和你父母一起住。”
帕克眯起眼睛，“你这么说，好像这是件坏事似的。”
托尼个人认为，玛丽和理查德·帕克就像两只湿漉漉、放屁的狗一样令人讨厌。
“得了吧，”他说，“你才十九岁，还是二十岁？你肯定想揍你老爸。反正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肯定揍过。”
“这就是你对自己无能的解决办法？”帕克尖锐地说道:“欺骗那些比你更懂行的人？”
“我甚至会给你丰厚的报酬。你可以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但完全不受家人的控制。这对任何大学生来说都是一个梦想，不是吗？”
“给我起一份合同，”帕克说。“我会考虑这个提议。”
……
彼得确实需要钱。他必须在月底之前搬离波士顿的宿舍。越快越好，因为他的室友们都对他心怀怨恨，似乎决心让他在这里的最后几周过得尽可能悲惨。
他需要一套公寓。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家。他知道他的父母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会接受他。
只要他还是个未成年人——与斯塔克认为的相反——他们几乎没有选择。
尽管如此。
自己的工作等于自己的钱，自己的钱等于自己的公寓。得到这个等式并不复杂。
他挂好外套，坐在书桌前，“嗨，凯伦。”
“嗨，彼得。你的商务午餐怎么样？”
凯伦，他生命中唯一关心他日常生活的人。
“一切按照预料中进行。有斯塔克的邮件吗？”
“我收到了一份雇佣合同。我分析条款后，标出了一些关键短语供您查看，并列出了还价的初稿。”
彼得踢掉鞋子。“这是不恰当的行为”，他妈妈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蜷起双腿，“你认为我应该提出还价，是吗？”
“我研究过市场工资，进行9% 的额外工资还价很可能会成功。”
“我不想逼得太紧，”彼得低声说，“我需要这笔交易，我没有太多选择，我想斯塔克也知道这一点。”
“加薪 9% 的还价很可能会成功，”凯伦重复，然后随意地补充道：“你想看看几张鸭子的照片吗？”
彼得缓缓呼出一口气，转过他的办公椅。“不，我很好。谢谢你的建议。”他站起来，把鞋子整齐地放在鞋架里，像妈妈教他的那样把鞋带塞进去，低头看着排成一排的六双牛津鞋，感到有点讨厌自己。
他有时更喜欢穿运动鞋。托尼·斯塔克今天穿了运动鞋，为什么彼得不能穿运动鞋呢？
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钱、有自己的公寓、有自己的鞋子。
他拖着脚步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伸手到远处的角落拿出他的旧手机。两个月前他把手机藏起来，从那以后就没再拿出来过。当他插上充电器等待屏幕亮起时，他的心跳加快了起来。
内德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两天前发的。信息冗长而杂乱，说着他们的新数学老师是反基督者。当他向上滚动页面看到这几个月来内德每周都会给他发几条短信时，内疚感从他的胃里涌起，让他喉咙哽咽住了。
另一方面，MJ 的最后一条消息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给我打电话”
他没有打电话，但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到他们的群聊里：
“如果你们还愿意和我聊天的话，我要回纽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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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七个月前的今天，他明确地告诉父母:他不想在十五岁时上大学！他想留在高中，和朋友们在一起，然后像普通人一样在十八岁时毕业。
为此，理查德使他的肩膀脱臼。
他的父亲一直……冲动，但这次绝对过分了。不过，彼得从来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服从他的要求。面对父母时，他通常是一个懦夫。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天才儿子，15 岁时去麻省理工学院，理想情况下，到他被允许合法饮酒时，能有大约 12 个博士学位。
肩膀一夜之间就痊愈了，但天气变冷或彼得情绪低落时，肩膀还是会疼痛。最糟糕的是，他还是去了。
因为他是个胆小鬼。他接受了录取，报名了课程，申请了住宿。他告诉 MJ 和 内德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当他们追问这个问题时，他大声呵斥了他们，直到他们不再过问这件事。
随后的短暂大学生活就像一场惨烈的灾难。一开始还算顺利。他能用一只手数出他实际参加过的讲座数量，但他改进了流体配方，更新了人工智能，拿到了驾照，研究了清除海洋塑料的方法。他是有用的，至少。
最终，他整夜不眠，白天睡觉，主要靠吃薯片和拉面维持生命，把车开进沟里，还破坏了大学财产......大多是意外。
不合适，不合适，不合适。
但现在，也许跌入谷底就是他重建生活的基础。
他厌倦了做一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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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托尼宣布道，并把一个苹果扔到娜塔莎的腿上。
她几乎要把它打掉——就像预料到是一颗手榴弹一样——然后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什么？”
托尼把女儿高高地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放在臀部。“你整个下午都坐在沙发上。你需要吃点水果休息一下。我们都知道你吃得像垃圾处理器一样多。”
摩根发出咯咯声。
“我女儿也这么认为。”
娜塔莎又把注意力转向笔记本电脑。“你知道你像是什么吗？”
“一位充满爱心和关怀的团队成员？”
“是的。这让我很害怕。马上停下来。在你有孩子之前我就喜欢你了。”
托尼轻声笑道：“不，你没有。天哪，我当时是个混账。昨天我刚在一次商务午餐上遇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我甚至想在他张嘴之前就揍他那洁白无瑕的牙齿。”
“投射你过去的形象很多吗？”
“吃你的苹果，抱抱我的女儿，”托尼告诉她，然后把摩根放在她腿上，也就在她的键盘上。
“这对恢复很有作用。你工作太辛苦了，史蒂夫负责时都不会这么努力。 ”史蒂夫和巴基、萨姆在瓦坎达执行秘密任务，预计至少两周后才会回来。
“你要签署联合采购协议吗？”娜塔莎问摩根，把大拇指放在摩根的小手里。“我不这么认为。”
摩根在她的腿上摇摇晃晃地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
佩珀出现在房间里，怀里抱着厚厚的档案，这些档案颜色发霉、脏兮兮，令人不快。“托尼，我需要你签署几件事。”
“你做不到吗？”
“不，我累了，我怀孕了。”
“你的宝宝就在那儿。我得补充一下，她快一岁了。”
“你真是个较真的人。”她把文件塞到他手里。
“为什么这些文件夹不能有漂亮明亮的颜色？我们可以订购一些彩虹色的吗？”
“我会把它放在我要做的事情清单的首位。”
“讽刺？”
“呃。”她打了个哈欠，拉了一下运动裤的拉带。“帕克先生回复:他提出了加薪 9% 的还价。”
“贪婪的小混蛋，是不是？”托尼挥了挥手。“只要给他他想要的东西就行。只要他在这里，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我想他知道这一点。坦率地说，我很惊讶他没有要求更多。”
“我给他 6% 的报酬，”她决定道。“如果我们轻易答应，他就会要求更多。”
“不，你不要反对我。我想要这笔交易，而且这个领域的其他竞争对手迟早也会想出同样好主意把他抢走。给他他想要的东西。”
她看了他一眼，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我想我知道该怎么谈交易，托尼。”
“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是怎样的。我也曾经像他一样。佩珀，求求你，把钱给他吧。求求你，再给他点小礼物好吗？”
“呃，好吧，”她承认。“当他回来提出更多要求时，我会很高兴地用一种非常幼稚的方式告诉你‘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会制作一个关于此事的 PPT。”
“邀请我去看。”娜塔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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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德正在打字……
每次彼得查看他的旧手机时，他都会看到同样的信息。要么内德正在撰写人类历史上最长的答案，要么他在过去几个小时里疯狂地打字、退格、再打字。
这两个选择都百分百是内德。
最后，MJ 给他回了信息。Ihop.星期六.11点。
虽然这还不足以让他平静下来，但却足以让他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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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你才十六岁”他看了一眼身份证确认道，“我需要父母或监护人签字。”
“没问题，先生。”
他已经与斯塔克工业签订了合同。他毫不费力就获得了额外的 9%，看来斯塔克真的希望这笔交易成功。
彼得也希望这样，不只是因为他需要钱。
他的父母希望他专攻磁流体在宇宙飞船推进中的应用，而彼得却对磁流体在水中去除微塑料的应用更感兴趣。
现在，他有机会研究这一点，并得到了斯塔克工业的资助。他所要做的就是让新老板相信整个项目都是他母亲的主意，这些是他应该追寻的公司机密。
他不会撒谎:他不需要。他长期以来习惯于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措辞，让人们以对他有利的方式得出自己的结论。这是他从母亲那里学到的诀窍。
他找到的公寓毫无生气，复合地板试图显得有品位，廉价的照明。不合适，不合适。他的母亲每走进走廊一步就会吓得浑身发抖。
他希望自己能不再关心这些，不再通过父母的眼睛看待自己的生活。
“地下室有共用洗衣设施，”房东一边说，一边领着彼得走进卧室。
彼得总是把自己的衣服丢到干洗店。他只在宿舍里碰过一次洗衣机，那是因为他需要知道——出于科学目的——如果他把一袋粉笔放进洗衣机里，会发生什么。他的室友们并不怎么感激他。大概是……九击左右吧。
“地下室有洗衣房，”他点头重复。
当他妈妈想到要他自己洗衣服时一定会勃然大怒。
“把租约发给我，”他说，“我会在本周末之前把所有必要的文件交给你。”也许这里可以成为他一觉醒来就能感到归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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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包行李的间隙，他将租约发给母亲签字。
总共三分钟后，她就给他打了电话，彼得的手机在地毯上震动。彼得用脚趾把电话调到免提模式。“你好，妈妈。”
“亲爱的，你这是在考验我吗？”
彼得通过绷紧肌肉呼吸，继续用报纸包着显微镜。“什么？”
“给我发一份公寓租约。这就是你想要开始谈判的方式吗？”
“我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商业伙伴。你能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吗？”
“完全没有问题，你要回家。如果你对此有意见，那不是我的问题。”
他抛出胶带，在胶带滚走之前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它，“你想让我回家吗？”
“明显地。”
他的肩膀立刻开始疼痛，一阵抽痛。
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几个月里，他从未拜访过父母，甚至几乎从未给他们打过电话，唯一他打过的那一次电话，他们听起来很恼火。好像他打扰了他们比他们唯一继承人的日常生活更重要的事情。
他们想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只能从远处监视。他们希望他的存在归结为数字和状态报告。
“我不明白，你们是把我送去上大学的人。什么时候你们想让我呆在家里了？”
“自从你开始成为小报头条新闻以来，还有什么？你认为我会让你住在一些平民公寓里，让你继续破坏这个家族的名誉吗？”
“这是不一样的。”
“我没有看到任何区别，除了麻省理工学院留下的任何形式的监督，你都无法达到目标。”
不同之处在于，蜘蛛侠将重获自己的城市。希望他能拥有自己的朋友。希望他能从事自己真正感兴趣的项目。他将第一次做父母没有为他选择的事情。“那么，你对我有什么计划？回到高中？”
“当然不行。你会丢脸的。不管过去几个月造成了什么损失，我都会弥补。你不用谢我，毕竟我是你的母亲。收拾好行李后告诉你父亲，他会安排的。”
彼得紧张地扯着胶带，想找到胶带的末端。“但我……妈妈……我已经做好自己的安排了。”
“我不是在争论这个观点。你通常不会这么难缠。”
“可能是因为爸爸不能通过电话让我的肩膀脱臼。”
“你父亲是个无能的混蛋，”她说，“不管他是想管理公司还是管理你。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你最终会和他一样。”
她说“你父亲”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和他毫无关系的语气，好像是彼得选择了他作为她的丈夫一样。
“你已经让整个董事会对我公司的未来感到愤怒。我正在夜以继日地工作，让他们对你在这里的未来持更有利的立场。我希望你能有更具建设性和成熟的态度。”
这家公司其实是他母亲的。她从父母手中接管了公司，并将董事会成员的职位交给了丈夫和她的表兄弟。他的父亲……彼得甚至不确定他是在哪里长大的，但他很确定理查德不是来自富裕家庭。他父亲那边的家族从未被提及过。他记得有一次在葬礼上遇到了一位叔叔。
在父母频繁吵架期间，母亲经常打离婚牌，并威胁不给理查德留下任何东西。随着彼得长大，他开始怀疑父亲一直生活在被断绝关系的恐惧中。
彼得宁愿打住。 “我找到工作了，”他说。“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如果你想成熟，为什么不让我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我想要——”
“你才十六岁，你想要什么都无所谓。你还是个孩子。”
有趣的是，只有当符合母亲的目的时，他在母亲眼里才只是个孩子。
“你该回家了。”
他的心跳得飞快，针扎的感觉从肩膀一直延伸到指尖，“如果我不这样做呢？你会派警察、社工来抓我吗？想象一下如果这件事公开了，对你的名誉会造成多大的打击。”
“我看到了你正在学着玩这个谈判游戏，”她冷冷地说。
“但别忘了你是跟谁学的。你确定要跟我玩吗，亲爱的？这是棋盘游戏。我不会签这份租约，也不会签任何租约。所以要么在大麻种植园上面找个破烂公寓，他们会让你非法居住。要么他*妈的长大，回家！”
她挂了电话。
每次和他妈妈谈话后，他都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他又抓了几秒钟那卷胶带，但视线边缘开始模糊。他放弃了，把这愚蠢的东西扔到了房间的另一边。瘫倒在地，把头埋在手里，试着慢慢吸气，不知何故，他最终只感到更加喘不过气来。
周六他会去见朋友。他想告诉他们，他会没事的，他终于想通了。
“凯伦，我觉得我可能疯了。”
“我对此没有任何程序，”她说，“请详细说明。”
“没有，没事。只是有点焦虑。”
“你想让我下载一个冥想指导吗？”
“fuck，不。”他的母亲对冥想非常热衷。冥想和甘蓝冰沙。还有宝石：紫水晶可以治疗她的失眠，黄水晶可以帮助她达成有利可图的商业交易。作为一名知名科学家，她对那些胡言乱语非常感兴趣。当然，她喜欢控制的幻觉，就是这样。彼得只是希望她不要总是试图强迫他接受这些。
几年前，她给他买了一块手表。上面镶嵌着天然的绿色橄榄石。彼得从来没有在谷歌上搜索过绿色橄榄石的伪科学力量，但它可能是为了让他保持温顺之类的。
“科学证明，冥想可以——”
“我不在乎，凯伦。不要冥想，只是……新的程序，不要建议，甚至不要提及。”
他应该把他的手表扔掉。他突然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还戴着这个东西。
“明白了。还有其他我可以帮忙的吗？”
“不，我只是想……发泄一下。当我发泄的时候，我只需要你听我说话，大多数时候。然后时不时地说‘是的，我完全理解，百分之一千’之类的话。”
“明白了，现在正在创建协议。”
他把额头靠在膝盖上。“凯伦，你有感觉吗？”
“定义‘感觉’，”她说。“我将某些物理事件归类为感觉。”
“你觉得你……在乎我吗？”
“我的目标始终是最大限度地提高您的身心健康。”
这比任何人为他做过的都要多得多。“好的，我接受。谢谢，凯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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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婴儿会体验到人类的所有情感吗？还是随着他们的成长，他们会根据输入获得新的情感？”
“只要拥抱我的女儿，幻视。在我喝完第三杯咖啡之前，不要问我存在主义的问题。”
“记住了，”幻视让摩根单膝跪地，一边叽叽喳喳地叫，一边专注地观察着她。
“她喜欢你，”托尼说。
“你怎么知道？”
“她在笑。”
“昨天我看到她对着一把勺子笑了二十分钟。”
“所以她喜欢勺子比喜欢你多一点。”
佩珀慢悠悠地走进房间，一只手松松地握着手机。“托尼，猜猜怎么着，猜猜。”她笑容灿烂，但边缘略带危险。
“我做了一件蠢事？”
“嗯，是的。”她说。“但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猜测，你总是在做一些愚蠢的事情。”
“只要把它放在我身上就可以了。”
“我这里还有一封电子邮件，是你们未来员工帕克先生发来的。他想预约时间重新商议合同条款。”她开始在手机上输入一条消息。
“你在回复他吗？”
“没有。我正在给娜塔莎发短信，让她知道我正要告诉你‘我早就跟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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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和彼得·帕克在客厅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见面。佩珀和娜塔莎现在正在客厅里喝茶，可能在分享关于他的笑话。
托尼向他们坚称他可以很好地满足帕克的要求。佩珀则回应说他甚至无法正确填写电子表格。
佩珀·波茨，行政部门的守护神。他们把他描绘成这里的负担，这太有意思了，而克林特几乎每周都会触发火灾警报，因为他决定爬进通风口，在里面烤奶酪。
不管怎样，他都要维护自己的声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道，比上次开会时要不耐烦得多，而且毫不掩饰。“你现在的目标完成率是多少？为什么我们不能通过电子邮件来处理呢？”
“我想要食宿，”帕克说，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墨镜后面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他再次穿着无可挑剔的衣服，但这次搭配的是运动鞋。他还带了一个带有尖角的金属行李箱。
“这不是麻省理工学院，帕克先生，”托尼慢慢说道。因为他开始怀疑这个年轻人的智力。这很不幸，因为托尼对他们的合作寄予厚望。
“我知道。”
“你可以用这笔工资买任何你想要的公寓。”
“我想要这里的食宿。我愿意放弃百分之九的额外工资。”
“我们不为员工提供食宿。这不仅仅是斯塔克工业，这是复仇者大厦，安全漏洞——”
“如果我被强化了，”彼得扬起下巴说道，“那会有助于事情进展吗？”
“呃，”托尼说，“什么？”
事实证明他需要佩珀和娜塔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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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侠，”娜塔莎重复道。
“是的，”帕克说。他的姿势看似随意，但背部曲线却充满紧张感。娜塔莎一走进房间，他就摘下了墨镜，这种突然表现出的对她的尊重让托尼恼火不已。
他们之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打开的金属箱子。里面是蜘蛛服和一套精美的蛛网发射器。托尼的手痒痒的；事实上，他现在正坐在箱子上面，以免自己伸手去检查它们。
“蜘蛛侠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活动了，”娜塔莎探究道。
“我相信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了。”
“是的，托尼可以自由地雇佣任何他想要的大学辍学生青年罪犯加入他的公司，但我不会随便接受我们团队中的任何人。”
“罪犯这个叫法很戏剧化，”帕克一边说，一边转动着手里的墨镜。“我似乎记得美国队长曾多次试图招募我加入团队。”
“你拒绝了。”
“我还年轻。”
“是的”娜塔莎同意道，并慢慢地敲着手指。
“而且说实话，他低价出售这份工作。”
娜塔莎嘴角上扬。“就当是试用期吧，”她说。“我们不能做出最终决定，直到团队其他成员回国。直到史蒂夫回来。”
帕克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是的，女士。”
他从来没有称呼托尼为“先生”，托尼又生气了。
“我希望我们队里能有你这样的人。”
托尼想嘲笑，但忍住了。这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就在一小时前，他还会毫不犹豫地同意招募蜘蛛侠加入团队。那时他还没有知道面具后面是谁。
“你有个人物品要收拾吗？”娜塔莎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搬进来？”
“我现在就可以去收拾它们，然后晚上回来。”
“你一到这里就向我汇报，我们会讨论一下我们的规则和日常事务。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需要自己洗衣服吗？”
“是的，陛下，”托尼抢在娜塔莎回应之前厉声说道。“这不是丽兹酒店。”
帕克微笑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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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向年长的房东表示歉意。他租了一辆货车，然后雇了几个纽约大学的学生，他们愿意和他一起开车去波士顿，帮他今晚把所有东西运回纽约。
他真的不知道这种事要花多少钱，但他很快就找到了莎莉和托马斯，他们抓住了每人一百美元的价格开车来回的机会。
也许他付的钱过多了。
他只剩下几件东西要打包，于是他开始打包，而其他两个人则把箱子搬到货车上。
他犹豫了——他的手悬在鞋架上他讨厌的六双牛津鞋上，整齐地排列着——又低头看了看他昨天买的运动鞋。
“嘿，”他说道，引起了托马斯的注意。“你的鞋码是多少？你喜欢牛津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