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9
Chapter 9.
回到警署后,不服输的漩涡鸣人坐在办公室里,身旁的人都忙碌着来回穿梭,电话铃声此起彼伏,而他猫在自己的电脑前,正反复回放着水户社长办公室的监控录像。
像,真的太像了。
他回忆起从前在射击课上自己与佐助对练枪支的组装速度,佐助每次都快过他一步,为了能够赢过他,鸣人彻夜练习了一番,终于在第二天比佐助早一秒完成了拼装。
没有想到的是,佐助在鸣人举起枪的那一瞬间,果断扔掉自己手上的工作,动作极快的几招将鸣人手中组装完的那把夺了下来,并反过来用它抵住了鸣人的脑门。
而监控录像上那名黑衣人夺枪的动作,与记忆中的宇智波佐助一模一样。
鸣人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疯了,因为假若这不是天缘巧合世界上真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那么就是鬼门关大开,三年前被宣告死亡的那个他死而复生了。
“诶,你在看什么?”身旁的丁次侧过身想要窥探鸣人的电脑屏幕,鸣人急忙捂住自己正看着的画面,把单纯的丁次用一包薯片打发走了。
鸣人抹了一把冷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他并不能肯定,但万一,尽管只有万中之一的可能性,佐助还活着,并且做下了今天的一切,那不就是切切实实的犯罪嘛。
奇怪的是,他甚至没有过多的考虑这个黑衣男人行为的恶劣性质,或是他与自己身份和立场上的对立,一旦他将这个人与佐助联系到一起,脑袋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在一切水落石出前,他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件事。
“嘿,嘿!!”几张文件纸在鸣人眼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思绪,鸣人一抬头,看见宁次正疑惑的望着自己,“喊你整理报告,你给我发白日梦?”
“哦哦,昨晚跟牙他们开黑到半夜,这不一大早就起来出任务了么。”鸣人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不动声色的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他接过宁次递来的纸张,熟稔的塞进一旁还没归纳完的文件堆中。“怎么说,嫌疑人有线索了吗?”
“没呢,没有要求赎金的电话……现场遗落的手提箱上除了几个安检的工作人员也没查出其他人的指纹。”宁次说着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监控显示他们没有佩戴手套,那么极有可能是通过某种手段挫去了手指上的纹路……这是个很专业的犯罪组织。”
鸣人此时心里嘀咕着那个黑衣人会不会是故人呢,这话听着就有点儿心虚,也不敢随便接腔。
宁次接着又说,“这会儿鹿丸正在问讯室同水户公司的高管磨洋工,也是难。”
“怎么呢?”鸣人有些不解,“难道他们不想找回水户么?”
“倒不是,各个都说要积极配合调查,其他就罢了,一问起和大蛇丸合作的事,全都支支吾吾起来。”宁次随手拉过鸣人整理好的文档翻了翻,边说着边指出其中的错误给鸣人看。
“那是自然的。”一旁的油女志乃插进话来,“要问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这些企业家背后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干净,要是都给曝光出去,那以后他们再想捞金就没现在这么舒坦了。”
“可这是绑架啊,搞不好可是要没命的!”鸣人觉得实在难以置信。
“那又如何,一个会社发展到这样的规模,所有的环节都像流水线一样,缺少了一个零件还能再补上,要是整个工厂完蛋了,那可就真完了。这个时候啊,剩下的这些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难搞喽。”宁次说着合上手中文档递回给鸣人,打趣道:“刚指给你看的地方抓紧时间修改好,你可别也成弃子了啊。”
鸣人悻悻的接过,“早上那个匿名预告会发生绑架案的电话你们查出来没有?”
“通话时间太短了,没能定位到。”
“你说这会不会是两个集团对掐在呢?一边动手,另一边就使绊子搞他们。”丁次边说边比划着,众人一愣,这家伙平时一副混日子等下班的样子,难得一开口倒是有点说到点子上了。
正说着,隔壁通信科的犬冢牙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见他们聚在一块儿讨论着案情,一拍手道,“这可巧了,都在这儿呢。”
“怎么了?”
“你们绝对猜不到发生了什么,”牙拿起鸣人的可乐大口喝个干净,喘了口气说,“又是匿名举报!”
宁次警惕起来,“嫌犯去向?”
“就是了!地址都说的清清楚楚,你们看。”牙掏出纸条正要给他们看,宁次和鸣人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抓过一旁的制服外套和枪带就朝外跑去。
“地址发我手机上,我们先走了!”鸣人回头朝牙大喊,留下牙与丁次面面相觑。
“这么急啊?”
佐助告别了水月他们,拖着沉重的身躯走进了屋内。他疲惫的靠在门背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窗帘拉的很严实,即便外头还是明亮的下午,房间里却漆黑一片。这黑暗温柔的轻抚着他的脸颊,催生了许多困意,可那些视力不可见的角落里,却好像藏匿着随时可能冲出来伤害他的猛兽,使他的心灵一刻都不得安宁。
就这么稍事休息了片刻,他又强撑着站直了身子。他从床下拉出一只皮箱,在里面取出手枪和消音器,又在门口拉起了钢琴线布成的机关,他站在那儿想了想,随手拿过一只瓷杯,套到了门把手上。
接着他把房间里的单人沙发拖到背着窗的角落里,正对着房间门口,他给枪口拧上了消音,双手紧握着枪托,缓缓坐了下来。
实在太累了……他想。
他保持着随时可以反击的姿势坐着,同时警惕的盯着房门口,可没过一会儿他的神经有些绷不住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去,双眼也无法自控的微阖起来,逐渐陷入了浅浅的睡眠。
十九岁的佐助在课堂上猛然惊醒,眼前是记了一半的笔记,笔都还握在手里。周围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揉了揉眼睛,问坐在一旁的鹿丸怎么回事,丁次一脸兴奋的转过身来告诉他,是小队分组的名单下来了。
学校一向有为新生匹配三人小组的传统,大致为两名男生搭配一名女生的模式,每个小组都会分配一位独立的指导老师。经组成小队的学生在今后剩余的三年大学生涯中,将不再是独立的个体,一切的打分都会将团队的得分列入考量,据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培养新人的团队合作意识。
这是大学一年级的最后一堂理论基础大课,分组结束后,他们将迎来为期一个月的春假,分到一组的同学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假期的时间相互了解,以便培养出默契迎接二年级加入的野外生存训练。
兴许是那一战把两人对彼此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伤口的愈合,鸣人和佐助两人不再那么针锋相对了。因祸得福的是,鸣人可圈可点的表现打消了不少人对于他保送生身份的质疑,而他出人意料的怒吼也震慑了不少难听的流言蜚语,大闹了一场,他反倒自己成全了自己。
可这也不意味着他们的关系有变得融洽。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平日间的对话除了你帮我关个灯,我替你开个门,别无其他了。他们像是被迫生活在一个空间里的陌生人,又好像有那么点儿微妙的不一样。
佐助同703的其他两个室友倒是日渐熟络起来,丁次是人畜无害的天然呆,鹿丸则同佐助一样都属于博学多才挂,有时一些鸣人和丁次听都没听说过的话题,也就他们两人还能说上一嘴。
有一回他们一起去看了在学校举办的象棋大赛,回来的时候贪睡的鸣人和丁次才刚起床。鹿丸体贴的给丁次带了丰盛的便当,被丁次一个熊抱扑倒。鸣人正想着自己该去哪解决一下午饭时,就看到佐助默不做声的往自己书桌上也放了一只便当。
还有一次突然天降大雨,佐助出门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洗好的衣服还在天台上晾着,想着铁定要重新洗一遍了,晚上回到宿舍却发现那些衣服整齐的挂在走廊的屋檐下,他伸手一摸,已经隐约有些阴干的迹象了。
他们就这样讳莫如深的向对方做出了让步,可又赌气般小心翼翼的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好像把这当做一场比试,谁先提出和解,谁就输了。
讲台上的伊鲁卡老师把按耐不住跑上去争着看名单的学生都赶下了台,其中包括不老实的好奇宝宝鸣人,他边做着鬼脸嘟囔着:“什么嘛,多了不起,看都不让看!”一边欠兮兮的模仿伊鲁卡说话的样子,引得台下同学一阵哄笑。
伊鲁卡看不见鸣人的表情,但也知道是他皮又痒了,熟稔的一记粉笔子弹弹射到鸣人后脑勺上,呵斥道,“给我老老实实滚回座位上去!”
“鹿丸鹿丸,你说我会跟谁一组啊?”丁次不安的问。
“笨蛋,当然是和我一组啊,”鹿丸懒洋洋的说,“从一开始宿舍就是根据我们的实力分配的,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小组的分配也是按照这个来吧,不然让我们在一块儿住了一年,白培养感情啊?”
听起来有那么几分道理,鸣人和佐助隔着中间的鹿丸和丁次,不动声色的望了对方一眼。
“那鸣人和佐助也会分在一组吗?”
闻声两个当事人紧张起来,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鹿丸身上。鹿丸是男生里公认的逻辑大师,打游戏时他们都心照不宣的会将他的意见列为战术参考。
“啊……这可不好说。”大师难得的为难了起来。
“说说呀,说说。”鸣人急切的催促道。
“要说你俩不合吧,综合条件却挺互补的……”鹿丸望了望身旁两人,思考片刻又释然的说,“哎,放心吧,说到底来是为了团队配合,你们这一年掐的这么厉害,不会被分在一个组的啦。”
话音未落,台上伊鲁卡的声音传来。
“第七组,春野樱,漩涡鸣人,——”
“还有宇智波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