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
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崩坏的呢？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吗？
不得不承认当时的他心情舒畅，特别是那个人眼中压抑着的愤怒更是让他愉悦无比，甚至让他忘记了自己当时尴尬的处境。
……
“你们……”
宇智波止水震惊之余迅速冷静下来，他扫了一眼瘫软在洗手台上的佐助，少年单手支着身体，一副沉沦满足的样子，连看他的眸光里都带着一丝挑衅。
“鼬，我有话对你说。”
止水艰难的转过身，嘴唇动了动还是说出了口。
看到鼬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止水离开，佐助装作无意的摸上鼬的胸膛，斜睨着眼笑容有些恶劣。
“你打算怎么解释……”
鼬捉住佐助的手，站直起来，把衣服一件件穿好，整理了一下表情，镜子里的他依然冷酷的不可侵犯。
“佐助，你等我一下。”
佐助收回手，他的心情从来没这么好过，他就是想让那个人知道，鼬是他一个人的，就算是青梅竹马，也别想从他手里抢走鼬。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安静的房间里，两人对望好久，止水滚动了下喉咙，终于忍不住开口。
“……”
鼬淡淡的望着止水，没有说话。
“鼬……”
止水宁静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痛苦。
“我知道佐助一直喜欢你……但我却从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随便让他那么乱来……”
“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鼬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在毁他！你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迁就了他……佐助他从小跟你一起，分不清什么是爱，他只是想要依赖你这个大哥，满足他内心的占有欲……这根本不是爱……鼬你现在解释清楚还来得及，来得及……佐助他以后会理解你的，你不用担心，如果你觉得无法开口，我可以去跟他说……”
“不。”
鼬安静的注视着止水急迫的表情，声音平淡却又坚定。
“抱歉，止水。”
止水愣了两秒，原本脑海中那些源源不断的滚动的措词突然断了线，“哔”——的一声仿佛隔绝了外物。
“……什么……”
止水表情有点碎裂，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内容，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鼬，甚至让他觉得视线有点模糊，但他怕错过鼬说的任何一句话，甚至是一个表情。
时间空间仿佛都静止了，止水看着鼬的眼，那双黑色的如同寒潭般的眸子里虽然在看他，眼中却没有他丝毫身影。
止水的目光一下闪躲开，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着，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却又干涩的让他说不出话。
“鼬……你清醒一点……”
“他是你亲弟弟……你们这是乱伦…………”
他用他几乎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做最后的挣扎。
“可我爱他。”
鼬侧过脸，止水一张俊脸白到发青。
“是吗……”
止水几乎是落荒而逃，没有人比他更他了解鼬，鼬这么说更是断了他的念想，他从没想过，鼬会爱上一个人。那么他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他做的一切根本就毫无意义。
对不起，止水。
鼬没有挽留止水，止水的眼睛已经恢复，以止水的实力几乎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鼬回到浴室，佐助还在等他。 镜子里的少年看起来心情很好，随手拿起台子上的水杯，简单的漱了漱口，然后一点，一点，吐掉。
手指轻轻擦过沾水的一下唇，口腔里仿佛还存留着那人的味道。
少年微微挑起一点唇角，慢慢加深。
看到这幅光景，鼬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感觉，这样的佐助让他感觉到陌生。
佐助放松的靠在鼬胸前，鼬微微倾身将赤裸的他拦腰抱起，然后温柔的放在浴缸里。
“我帮你清理，要是累了就睡吧。”
鼬一边说一边打开水的开关，温热的水渐渐没过少年的身体，少年像是乏了，懒洋洋的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佐助，你真的爱我吗……
就像止水说的……或许你自己也不清楚，但我是知道的，你对我多的是依赖，是占有……如果以后的某一天你厌倦了……
我会给你机会，放你走……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爱你……
鼬捞起佐助湿漉的身体，用洁白的毛巾裹了，抱起来的时候佐助醒了，微微睁开眼看到鼬在一瞬不瞬的看他，漆黑的眼睛目光复杂，但里全面是他的影子，心猛的跳动了一下。
“鼬……”
佐助低低的叫了一声，声音听不真切，抬手环上对方的脖子，把头枕在对方肩膀上。
这是佐助做梦都在等的一天。
鼬抱着他，温柔的对他笑。
“满意了吗？”
轻轻的声音从胸腔传到耳朵，佐助的心猛地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放缓呼吸。
“睡吧。”
早上醒来一睁开眼就能看到鼬的脸，近在咫尺，如此真实。
佐助慢慢的凑过去，鼻尖轻轻的扫过鼬的脸，小心的吻住对方的唇，一触即离。
还好，没有被发现。佐助心里偷偷窃喜了一下，却又暗自懊恼自己为何会做这么幼稚的举动。
“醒了。”
喑哑的声音吓了佐助一跳，洋装镇定在看到鼬那双漆黑的眸子的一瞬心脏猛的跳动了一下。
“偷亲我……”
刚睡醒的鼬有一种不一样的风情，头发有些稍显凌乱，表情也没有那么严肃，目光中还透着些许温柔和缱绻…甚至语调也带着一丝笑意。
佐助突然感觉自己的脸此刻仿佛被烧了一样，这般小孩子的举动，鼬一定会觉得幼稚可笑吧。
“唔……”
后脑突然被托住，对方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唇上有温凉的触感，口腔内部被侵入，占领。
“嗯……”
佐助迷离着眼睛，脸上浮了丝红晕，
这么主动的鼬，倒是让他不习惯了。
“今天只陪你。”
人总是贪心的。
当他得到他想要的，失去了最初的新鲜感，便很快就会厌倦，他想要得到很多，就像佐助现在一样。
鼬轻轻推开门，距离止水离开已经半年多了，中间他和止水见过几次，见止水安好他也便放心了。这几天任务太多，让他倍感疲倦，但是只要一回来这里，却让他格外放松。小心地把鞋子放好，穿过玄关走廊，卧室内一片漆黑，他悄悄看了一眼，窗前月光下少年背对着他盖着单薄的被单蜷缩在床上，仿佛睡着了。
看来是睡了，鼬轻轻退了出来，打算把门关好。
“鼬。”
床上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照映着零星的月光，眼底透着寒意。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少年依旧保持着侧卧的姿势，他眨了下纤长的睫毛，淡淡的阴影投映在他瓷白的脸上有一种朦胧之感，语调平平。
“最近比较忙。”
鼬顿了一下。
“你去见他了。”
少年的声音拔高了那么一点。
握着门的手突然一紧，鼬走近佐助，他坐在床的一侧，看着佐助倔强的样子有些无奈。
“等我把这个任务结束掉，我会好好的陪你。”
止水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你不喜欢他，我赶他走。”
“可你为什么还要伤害他。”
鼬冰冷的话语仿佛是一把利剑，刺穿他的心脏，连同他的神经都全部挑起。他和鼬这些日子以来的看似恩爱的时光不过是黄粱一梦，是他沉浸在这种虚假的幻想里，从一开始，鼬就不爱他，因为爱一个人，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始终如一。
“因为我受不了了。”
“从小他就跟我抢，他就是梗在你我心中的刺，就算我们在一起，你还是不能全部放下他。”
佐助面无表情的说着，目光硬生生的从鼬脸上移开。
“所以你就勾结大蛇丸杀害他？”
勾结？
原来在鼬心中他已经如此的不堪。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他可不就是勾结吗。
“对。”
佐助扯了一个笑容。
鼬沉默的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到透明的止水，良久才道
“你走吧。”
“……”
“走？…”
佐助突然大笑，眼眶中凝结的泪终于大颗的掉落出来，他一把把病床前桌上的药品拂到地上，透明的药瓶和药片洒落一地。
“他要是真的醒不过来……你是不是的这么守着他一辈子啊……啊？”
佐助猛地拽住鼬的领口，在接触到鼬的目光时又突然松手。
半晌。
佐助身体滑落到地面上，手死死的抱住鼬的腿，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
“鼬……不要……”
“不……是我错了……”
“是我不对……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求求你……”
“我不是故意的……是我错了……我错了……”
“……求你原谅我……真的……我再也不嫉妒他了……”
“我不要离开你………离开你我活不下去…求你了……”
“我受不了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
“只有我这么爱你，你………”
“你却让我走……”
“你根本就不爱我！”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我……”
鼬任由佐助抱着他，等佐助情绪不那么激动了，才拉开他，温柔的替他拭掉脸上的泪水。
“我爱你，但是我无法原谅你，我们暂时彼此都冷静一下比较好。”
他鞠了一把水，黑发湿湿的贴在脸上，镜中的少年如此狼狈，甚至表情有些狰狞，让佐助有一秒的迟疑。
眼前的这个歇斯底里的人，还是他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自己已经变成了这样，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默默的喜欢着哥哥的他。尊严早已丢弃，他变得贪婪变得乖唳变得扭曲变得疯狂，他对鼬的独占欲几乎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他引诱鼬与他沉沦，增加对方的负罪感，利用大蛇丸对他的感情变相给鼬压力，在威胁出现后不惜一切手段杀了止水……这些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他还假想着没有了止水，他和鼬之间就再也没有阻碍，他会永远和鼬在一起。然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纯粹的的鼬的爱， 因为他对鼬的爱早已扭曲。
他把自己变成了他最恶心的人。
对不起
鼬
窗外的夕阳美好的如同梦境，微风轻轻拂过少年的额前的长发。
一切都解脱了。
“只要你能救活他，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黑发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苍白少年，少年紧闭着眼一动不动，他看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声音低沉。
纲手沉吟了一下，站起来走到少年身边，缓缓踱步
“这个少年……我记得他是…………”
“佐助。”
“佐助？”
“宇智波佐助”
纲手暗自心惊了一下，宇智波应该早被灭门了才对……难道……
“你囚禁了他。”
纲手抖然拔高了声音，极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和厌恶。
“是。”
碰上男人坦然的目光，纲手瞬间有种想打对方一顿的冲动，这家伙……还真是说得出口……
“我为什么要救他，他变成这样，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条件随便开，我要你救活他，别的你不需要知道。”
男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冷冷道。
“大蛇丸，我不会答应你的。”
真是的，这家伙是求人的态度吗？纲手双手环胸，美眸中喷怒火，作势就要走。
“纲手。”
脚步顿住，纲手转过头，有些不耐烦。
“这是我此生对你唯一的请求。”
大蛇丸拉住纲手的衣角，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颓然，语气里甚至还透漏着一起乞求。
两人默默安静了好一会。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爱他，就不要做伤害他的事。”
纲手冷冷转过身，边走边说
“明天我会就会安排手术，麻烦你把他送到我那里。”
“谢谢你，纲手。”
大蛇丸微微苦笑了下，他没想到佐助竟然会自杀，原因不用想也是因为鼬。他啊，也想伤害到他，可他除了囚禁他的人，却丝毫伤害不到他的内心。
第二天。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很不幸，他的腿因为伤势太过严重，就算是我用最好的药材，也无法让他恢复 。”
纲手摘下手套，有些可惜。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大蛇丸皱皱眉，以佐助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残疾了，会比死还痛苦吧。
“腿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恢复看看，而且他的求生意志不强，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个问题。”
纲手摇摇头，这孩子身体本就虚弱，又受到这样的重创，正常人早就死了。能捡回一条命纯属运气。
“好吧，谢谢你纲手……我欠你一个人情。”
“没想到你大蛇丸也有今天，哼，姑且就先欠着吧。”
“噢，对，他醒了之后告诉我，我会定期来检查的。”
“好。”
纲手走后，大蛇丸快步走到佐助跟前，俊美的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少年光洁的额头，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佐助，这次不回让你逃走了
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鼬没有珍惜你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终究你会明白
最爱你的人——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