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潮汐相拥(上)
K岛是一座绿色山峰与碧绿海水交相辉映的小火山岛,每年九月的温度不热也不冷,是鱼群们迁徙、寻找伴侣与抚养后代的季节,这所海域因此成为了各种鱼类的天堂,而当地村落也一直是海洋保护区的先驱,因此每年都会有大量游客和潜水爱好者来到岛屿上,鼬就是其中之一,她此程的目的是为了拍摄深海中的远洋白鳍鲨和座头鲸,为此她也早就联系好了当地的海中向导鬼鲛,两人直接约在当天一早在码头会面,因为鼬是开着自己的房车入岛的。
鼬将房车停在了码头的停车场后便拖着装着装备的折叠车前往鬼鲛发给她的定位处,鬼鲛的私人船艇就停放在那。随着鼬接近着目标地点,她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穿着无袖上衣与短裤的男人站在码头停放的船艇旁,而后者也很快看向了她。
随着与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鼬不禁感到脸颊发热,因为对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为了掩饰尴尬,鼬转移视线看向了四周的风景,等再走近点后才再次望向男人,于是看到了他一双暴露在外、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这令鼬不禁幻想到对方衣物下那健美如雕的身材,而对方也在这时朝她走进,并在离她几步的距离时直接用略带沙哑的深沉嗓音道:“你就是鼬小姐吧。”
“嗯,想必你就是鬼鲛吧。”鼬很快压下心中的幻想并对鬼鲛笑了笑,后者听此也呲牙笑道:“是的,见到你很高兴,鼬小姐。”
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可却仿佛像一见如故的旧友并很快便商量好了今天的计划,虽然鼬计划这次的探索要五天时间,也就是说接下来五天两人每天都会在一起出海探索,不过第二天的计划还是留到第二天再说吧。
然后鬼鲛蹲下来开始确认着鼬折叠车里装备,并一边礼貌地说氧气瓶可以免费用他的,在一边看着的鼬也点头答应了,不过等鬼鲛检查完准备替鼬把装备搬到船上时,鼬突然问鬼鲛:“不需要确认下我的证件吗?”
“我在你的社交号上见过你的样子。”鬼鲛对鼬再次呲牙笑了,不过很快他就别过了头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并在鼬轻笑之后才说:“你不也没跟我要身份证明吗?”
鼬对此只是笑而不语,两人搭乘的船艇也很快就出发了。
凉凉的海风将鼬的头发吹飞了起来,鼬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也眯起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享受着海的气息,而这时在前面驾驶船艇的鬼鲛用稍微大点的声音说道:“座头鲸要到深海区才能遇到,不过也是得碰碰运气。”
“嗯。”鼬将视线放在了鬼鲛的背影上,后者始终没有回头,不过海风也吹起了他的衣物,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吸引住了鼬的目光让她不由得多看了好一会儿。
过了一会船在一片天蓝色的海面上减速下来,鬼鲛开始不停转动着方向盘以调整到他想要的位置,等船完全停下后,鬼鲛回头看向早已从他身上收回目光的鼬,后者从座位上起身,边整理稍微被吹乱的头发边问:“到了?”
“船会停留在这个位置上,可我们还得下水游一会。”鬼鲛说话的同时也将锚抛下,然后他与鼬二话不说地开始穿上潜水装备,不过鬼鲛也只是戴上了面罩和氧气瓶和穿上脚蹼而已,他把鼬的氧气瓶准备好后就在一旁望着背着他正在整理摄影装备的鼬,后者身穿白色长袖露背比基尼款式的潜水服,身体的曲线如他想象中一样优雅,本人也比他在照片上所见到的更美,这让鬼鲛不由得盯着鼬看了起来。
当鼬手上拿着和她脸一样大的镜头转过身看向鬼鲛时,后者连忙收回了目光并呲牙问道:“准备好了吗?鼬小姐。”
鼬的视线在鬼鲛赤裸的上半身停留了约一秒钟左右,然后她一边戴上了面罩一边微笑着说:“拜托你了,鬼鲛。”
鬼鲛先教了鼬几个水下使用的手势,聪明的鼬很快就记住了,然后鬼鲛替鼬在她后背上安装好氧气瓶,后者确定好后咬着呼吸管口跟鬼鲛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鼬跟随鬼鲛一起跃入了海中。
冰凉的海水瞬间包裹住了他们,鼬花了些许时间去适应,不过鬼鲛很快像鱼一样灵活地游向前方不远处后转身耐心地等待鼬。鼬注视着鬼鲛在辽阔海域中的身影,等周围逐渐归于寂静后才摆动脚蹼朝他游去。
两人不需要下潜,并且只游了一会后就看到了远处出现了某种大型鱼类的影子,一道低沉而悠长的声音也从那方向传来,那是一种巨大的、深邃的鸣叫声,在两人耳里则是一种深刻的吟唱,他们立刻就知道那影子的真面目是什么了,而后者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并开始朝他们游来。
是一对座头鲸母子,母亲在两人视线的边缘处停下,而幼崽则继续朝他们接近,在离他们一米的距离处停下后开始了它玩耍时间。它像个调皮的孩子在靠近水面的位置下翻腾起来并时而跃出水面,而且鼬发现这只座头鲸每次跃出水面的前兆都是快速下潜与上升的动作,可以看出这只是个爱玩的性格。不过它有时也会翻滚身子将肚皮贴在水面上一阵子,仿佛在享受着露在水面外被阳光照射的部分所带来的暖意。
这只座头鲸幼崽陪着两人玩了整整两个小时,而母亲则一直在附近耐心地守护着,等终于到时间时母亲才游过来,在带走它孩子的同时也仿佛在跟鬼鼬两人打招呼,幼鲸亲昵地跟在母鲸的胸鳍下,随后这对母子在两人的视线中逐渐消失在辽阔的海域中。
在这两小时期间鼬只拍摄了半小时不到,然后她就放下相机与鬼鲛一起静静地在一旁欣赏着这个充满了爱的生物玩耍,鼬也时不时地与它四目相对,后者纯粹的目光让鼬不禁沉浸在某种回忆和感叹之中,而这时鬼鲛微微侧头看向了鼬,尽管看不见后者面罩下的神情,可对方垂下的抓着相机的手和一直漂浮着的身形让鬼鲛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等座头鲸母子俩消失在视线里后,鬼鲛才伸手轻轻碰了碰鼬的手腕。鼬愣了一下后才偏头看向他,只见到鬼鲛比了个上浮的手势,于是鼬点点头和鬼鲛一起浮上了水面。
正午的阳光一时有些刺眼,鼬摘下面罩后长长地舒了口气,鬼鲛也借此时机看到了鼬脸上流露出的温柔神情,这让他胸前不禁颤动了下。
“它可真是个爱玩的家伙。”鼬带着这份温柔的目光看向鬼鲛,后者伸手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然后才对鼬呲牙笑道:“确实是呢。”
“希望它们的旅途能够顺利。”鼬想到座头鲸是哺乳动物中的迁徙者时不禁再次生出敬佩之情。
鬼鲛听了鼬这句话后还没说什么,因为他的视线突然看向了船停放的方向,并很快道:“我们先回到船那边吧,它们好像也跟过来了。”
鼬注意到鬼鲛脸上并无警惕之色,反而带着几分兴奋的神色,于是她也安心地点点头后戴上了面罩跟着鬼鲛朝船的方向游去。
鬼鲛没有说明“它们”是什么,这让鼬更加期待了,而当船的影子映入眼帘时,还未等鬼鲛开口提醒,鼬就已经看到它修长的胸鳍、身躯与鱼尾在船锚周围摆动了。
当那条鲨鱼向两人游来时,鼬早已来到鬼鲛的身边,后者跟她比了个剪刀手,意思是还有两只在他视线的远处。随着第一条鲨鱼离他们只有几米的距离时,鼬注意到它身上所有鳍的尖端都是白色的。
是条远洋白鳍鲨。
远洋白鳍鲨也跟座头鲸一样具有迁徙的能力,它们迁徙途中也会被人类与其船只吸引,今天鬼鼬两人碰到的这群白鳍鲨估计是对停放在海中的船艇感到好奇吧,而现在这好奇心则转移到两人身上了。
鼬重新举起相机将镜头对准了朝她过来的白鳍鲨,有着拍摄鲨鱼经验的鼬不会感到害怕而是兴奋地屏住了呼吸,鬼鲛则一直留在她身后确保万无一失。
白鳍鲨来到离两人不到一米的距离时开始侧身在他们周围盘旋起来,不过两人都知道鲨鱼的眼睛始终在观察着他们,而他们也必须要始终与其保持视线相交。这时鼬也看到了其他两只同伴出现在视线中,而眼前这只白鳍鲨终于将目光放在了鼬往前举着的相机上,于是这次它在掉头回来时,它的身体直直地朝相机游来,几秒之后它的前端就碰到了相机的防水壳上,然后它立刻调转了方向并朝它同伴的方向游去了。
两人在白鳍鲨群离去后就返回到了船上,鼬将氧气瓶还给鬼鲛并卸下身上的装备后披上了自己带来的毛毯,然后侧身坐在船边上吃起了自带的午餐。
“白鳍鲨在鲨鱼中是好奇心比较重的一类。”鬼鲛坐在驾驶座上面对着鼬,他也一边吃着午餐一边道:“第一天的运气非常好呢,想要拍摄的目标都见到了。”
“嗯,相机也已经拍没电了。”鼬带着笑意看着鬼鲛:“你的视力真的很好,那么远就看到它们来了。”
“大部分时候是靠直觉罢了。”鬼鲛耸耸后也呲牙笑了,“那群白鳍鲨结伴而行,可能也是在迁徙吧,并且是跟在座头鲸的后面。”
“你的出海经验真的很丰富,而且你也没有带多余的装备。”鼬这次直接打量起依然光着上半身并丝毫没感到冷的鬼鲛,后者沉默了一会才解释道:“因为我每天都下海的缘故吧,我已经习惯了海中的坏境,也因此我在水下憋气的时间是全村人里最久的哦。”
“那我有点好奇,你当向导的费用为什么会比其他人低上很多呢?”鼬问这问题时鬼鲛已经吃完了午餐并起身穿上了衣服,后者听到这个问题时反而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鼬小姐你恐怕不知道,我在村里因为异人的相貌与整天出海的举动而被当作怪人吧。”
“可你因此而锻炼出的身材在异性里也很受欢迎吧。”鼬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鬼鲛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后鬼鲛再次呲牙笑道:“那鼬小姐你也是,我看过你在社交号上的作品,跟你本人一样美丽。”
其实鼬还想说鬼鲛明明长得很帅的,不过她听到鬼鲛的夸赞后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而对方也立刻转身准备启动船艇,于是鼬回到座位上坐好,吃完午餐后就静静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偶尔也将视线停留在鬼鲛的后背上。
下午的计划是回到泻湖区拍摄鳐鱼和黑鳍鲨,趁今天刚好天气晴朗,阳光下的海水清澈见底,加上岛上清晰的绿色火山,是个绝佳的拍摄场景(可以同时拍到水面下和山的景色)。鬼鲛将船停下来后,没穿装备的鼬就直接下水了,因为水的高度最多也只有鬼鲛那么高而已。
这海域的鳐鱼和黑鳍鲨很多,并且都是成群结队的,鼬在船上就已经看到鳐鱼在沙地上轻轻地游动,当鼬落入水中时,沙地上的鳐鱼就浮了起来并贴在了鼬的身上,在鼬轻轻地抚摸了下后才缓缓地游开。
而一群比白鳍鲨身形要小很多的黑鳍鲨也出现在了不远处,它们的背鳍偶尔突出水面,不过始终没有朝鼬这边靠近。于是鼬重新回到水面上看向仍然在船上望着她的鬼鲛,前者兴奋地说:“给我拍几张照吧!”
“用你的手机就行。”鼬又接着说。
鬼鲛犹豫了几秒后才去拿自己的手机,然后他又突然说:“我的手机已经用了几年了,恐怕相机的画质无法达到鼬小姐想要的标准吧。”
“没关系的。”鼬依然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这让鬼鲛胸前不禁又颤动了起来,他也不再多说地打开照相功能对着鼬拍了几张,然后鼬又换了几种不同的姿势让鬼鲛多拍了十几张,最后鼬才让鬼鲛拉回船上,不过她上来后就直接靠在鬼鲛的肩膀上看着他翻阅手机中的相片。
刚才在海里时恐怕也没有离这么近吧。鬼鲛不禁想着,而且此时他们在水上,嗅觉也很灵敏的鬼鲛能闻到属于鼬的气味,这让他不禁紧张地用稍微变快的速度翻阅着图片,还一边说:“其实很多都拍重复了。”
“可也是拍得不错。”鼬说完终于离开了鬼鲛身边去拿自己另外的相机,接着又对轻轻松了口气的鬼鲛说:“等等还要麻烦你在水中帮我照相了,我会教你怎么用相机的,拜托你了,鬼鲛。”
“好的,鼬小姐。”鬼鲛心中又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必须要尽快习惯与对方的亲密接触呢。
整个下午两人都在同一个海域拍照,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鼬在教鬼鲛如何使用相机,不过两人也因此感到了乐趣,与对方的身体接触和对话也都越来越自然了。当时间接近黄昏时,两人才回到船上并返回到了码头处,就在鼬拖着折叠车准备离去时,鬼鲛突然问可不可以送鼬回到房车那,鼬答应了。
当两人到达停车场时,鬼鲛发现鼬的房车是由面包车改造的,比正常的房车要小上很多。鼬拉开侧门进去并打开旁边挂着的唯一一盏灯后便邀请鬼鲛进来看看,鬼鲛得弯腰侧着身子才能进去(因为侧门的一部分被柜子占领了),不过他一进来就被这狭小却依然被收拾得井然有序的空间吸引了,一侧是木床(鬼鲛猜大部分东西都塞在床下),另一侧墙上安装了一个收纳柜箱,旁边固定着一些餐具和调料,而车顶上则悬着一张能塞轻便杂物进去的网兜。
“喝点什么吗?”鼬边问边从柜子底下拉出了冷却箱,打开后鬼鲛发现里面放着冰镇的包装食品和气泡水。鼬直接拿出一瓶气泡水递给鬼鲛,后者道谢后便接过瓶子扳开了瓶盖。
鬼鲛跟着鼬坐在床沿上,绷紧的手臂不免碰触到对方柔软的肩膀,后者也喝着从箱里拿出的冰镇矿泉水,开始向鬼鲛讲述自己改造房车的过程以及自己平常在房车里是怎样生活的。
鬼鲛听完心里不得不佩服鼬,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能忍受得了这种生活吗?鼬小姐。”
鼬喝了口水后平淡地笑了笑,答:“这不是忍受,而是选择。”
“不需要太多东西,我随时可以上路,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鬼鲛沉思了几秒后才问:“不觉得孤单吗?”
“整天和鲨鱼待在一起的人也没资格说这句话吧?”
鬼鲛愣了一下,心里在想鼬是怎么知道他独自出海时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去看鲨鱼的,最终他还是低声笑了几下并扭头看向身边的鼬,眼中毫不掩饰对对方的兴趣和欣赏,这让鼬忍不住低头隐藏住自己的表情后问:“所以,你还打算邀请我吃晚饭吗?”
鬼鲛听到鼬这句话反倒没有很惊讶,而是呲起牙道:“鼬小姐又先一步弄清了我的意图呢。”
鼬见鬼鲛从容的反应不由得撇了撇嘴,她让鬼鲛先去副驾驶上等她,自己则留在房车里换衣服,换好后鼬坐上驾驶座按照鬼鲛的指引开去后者皮卡停放的地方,停好房车后鼬就坐上鬼鲛的皮卡任由对方带她去吃当地的美食了。
吃饭期间,两人又告诉了对方许多关于自己的事。鼬是知名大学的毕业生,家人都希望她继续深造,可她最终选择本科毕业,然后靠大学期间存起来的钱买下一辆面包车并将其改造成房车开始环游世界。鼬因此也和家里人闹翻,一开始环游世界时不得不在各国的城市停留几个月到一年之久,在当地打零工挣钱,不过在此期间鼬也在不断学习摄影与各种户外技能,这途中吃了多少苦也没有必要多说了,如今的鼬凭借个人摄影作品的销售和社交平台的热度已经拥有了稳定的收入,她终于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鬼鲛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从懂事时便只记得自己是个孤儿,不过亲生父母给他留下来了一个木屋,还支付了年长的邻居们一笔可观的费用让他们轮流帮忙打理木屋与照顾鬼鲛,后者也因此很早就学会了独立生活。为了维持生计,鬼鲛在高中毕业后就去码头干活了,在下海这方面天赋极高的鬼鲛很快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码头与船艇,而随着游客的数量增多,鬼鲛也开始尝试起海中向导这个副业,但大部分时间他还是独自出海享受一个人在海中的感觉,同时也能通过捕鱼自给自足。
吃饱之后的两人在回到车前时又散了下步,可这期间两人突然都没有话说了,鬼鲛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着,而鼬则低着头思虑着什么。
“与鼬小姐渡过的今天,恐怕是我此生话最多的一天吧。”
鼬有些莫名地抬头望向鬼鲛,却发现后者咬紧着牙关,于是鼬想了一下才问:“鬼鲛的意思是你还有话要跟我说吗?”
“鼬小姐的摄影集……我都有全都购买。”
鼬听到鬼鲛这句话后不禁抿住了唇,虽然也有狂热的粉丝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可这句话从鬼鲛口中说出来感觉完全不一样,鼬的心跳也开始变快了。
“鼬小姐……”鬼鲛突然站定,导致鼬跨出去好几步才停下来,于是她转过身来却看到鬼鲛仍然用犹豫的目光注视着她说:“自从我在鼬小姐的社交号上看到你本人的照片后,我就对你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心,并且在当天看完了你所有的作品还有你的旅程记录,从那天起我就不可克制地想早日见到鼬小姐,可同时我也一直犹豫不决地怕给你带来困扰,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停留在此地的。”
“因为最后那点才不敢说出口吗?”鼬异常平静的语气让鬼鲛吃惊地皱起了眉头,不过他的目光也很快坚定起来地说:“不是的,那些想法都是在见到鼬小姐之前的,在与你见面到现在,看到你与鱼群的相处和听你诉说了个人的经历后,我意识到我们都是同一类人,这让我欣喜若狂,同时我相信鼬小姐是个十分坚强的人,所以已经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的我想要尝试一下。”
鬼鲛说话期间鼬朝他走近了几步,两人之间变成了只隔一步的距离,可鬼鲛反而呲牙笑了,然后他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鼬说:“我已经深深地爱上鼬小姐了,同时我也感觉今天鼬小姐对我也是抱有好感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鼬只是抬头愣愣地注视着鬼鲛,这让后者觉得对方有些可爱,不过迟迟没等到鼬回答的鬼鲛还是紧张地绷紧了身子,直到鼬再次抿住了唇,不过这次她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
“我没想到你第一天就会跟我告白呢,鬼鲛。”鼬带着满脸的笑容说,“我确实是对鬼鲛你抱有好感,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到现在,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鼬小姐对我这种人……一见钟情了?”鬼鲛不禁瞪大了双眼,而鼬则伸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掌并继续抬头看着鬼鲛说:“特别是在稍微了解了你后,我也确信了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们一样习惯了孤独,也都深深地爱着大自然的一切,我想这就是我们互相吸引的原因吧。”
“鼬小姐……”鬼鲛的手终于抚上鼬的脸颊并认真地看着对方说:“我可以现在吻你吗?”
“可以,然后直接去你家吧。”鼬的话让鬼鲛双眼猛然睁大,然后他很快低头吻住了鼬,接下来两人紧抱住彼此让呼吸交织在了一起,鬼鲛的舌头霸道地探索着鼬口腔的每一处,这让时常被舔到敏感地方的鼬不禁乱了呼吸,可她也沉溺在鬼鲛的气息之中无法自拔了。
后来两人带着浓烈的情欲回到了鬼鲛的木屋,鼬先是对鬼鲛的居所感到好奇,于是鬼鲛一边忍着欲望一边搂着鼬参观了屋里一圈,最后带着鼬去了浴室让她先去清洗,可他没料到的是……
“鬼鲛也一起来吧。”鼬眯起眼睛用诱惑的眼神看着鬼鲛的同时双手也揽上了对方满是肌肉的手臂将他往浴室里拉,而接下来让鬼鲛快要失去理智的是鼬的手顺着他的胸肌又一路抚摸到他下面的部位并直接放在了已经充血的欲望上,不仅如此,鼬甚至说:“也让这大家伙释放一回先吧。”
于是干材烈火的两人在浴室里帮彼此释放出来了欲望,然后鬼鲛直接将裹着宽大浴巾的鼬抱到床上并给她找来一件自己的T恤当睡衣穿,最后用吹风机帮鼬吹干了头发,做完这些时鬼鲛发现鼬已经精疲力尽地坐着就睡着了,于是鬼鲛安静地注视了鼬一会后用满是温柔的语气说:“鼬小姐看起来已经困得不行了,今晚就直接睡觉吧。”
“嗯……到现在还在叫我鼬小姐吗?”鼬睁开半只眼睛打量着鬼鲛。
鬼鲛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呲牙道:“鼬快躺在床上休息吧。”
“鬼鲛也一起。”
其实鬼鲛此刻还很精神,不过他刚刚想到屋里没有安全套了,而且鼬在经过充实的白天后也一定很累了,鬼鲛是绝对不会勉强鼬的,于是他与鼬一同钻进被窝。关灯后的鬼鲛借着窗外的月光注视着怀里鼬的睡颜,直到他自己也陷入睡梦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