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带斑】他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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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带斑】他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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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意料之外出现在带土和琳的婚礼上的斑。也许有少少量前任文学但是当事人并没有自觉

宇智波带土做梦都没想到宇智波斑竟然真的会来参加他和琳的婚礼。

他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那头厚重的长发,看起来稍微打理过了。斑居然还煞有介事地穿了宇智波家纹的羽织袴,迈着征服世界似的步子径直向他走来。

而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阔别近十年的斑缓缓开口:“恭喜你啊,小子。”

他盯着斑衣角一处小小的发白发愣,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这件衣服我从来没见你穿过。”

连斑也预料不到这么久没见带土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皱了皱眉,“废话,我上一次穿这件衣服你还没出生呢。”抱臂环顾一周,“哪里是我的位置?”

带土没有勇气告诉他那封信寄出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期待过能送达,更别说斑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以至于......根本没有准备斑的位置。

他只能把自己的座位让了出去。

斑看都没看一眼,自顾自的坐到了隔壁的那张椅子上。

尴尬的神情逐渐爬上带土完好的那半边脸——他偷偷看了一眼正热情招待宾客的琳,幸好她没发现自己的新娘专属座已经被一个大爷似的男人霸道地鸠占鹊巢了。

他只好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酝酿了好一会,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一开口他就发现自己很蠢。是他自己给他送的请柬,他自己坐了两个小时的电车,亲手放在他们以前的“家”的桌子上的。这时候还期待什么答案呢?

斑很轻易地读懂了他的心思。“我有事回去一趟,恰好看到了桌上的信。”不满地晃了晃空杯子,“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

带土赶紧给这位大爷满上了上好的红酒——他和琳一起挑的。

斑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就算是我,有些礼数也是清楚的。”放下酒杯,直视着带土的眼睛,“没有长辈在的婚礼怎么行?”

倒是带土哑口无言。长辈?他居然好意思说出口。童年的疼痛,愤怒......那些早已干涸的青涩记忆又伴随着半身细密的疼痛被触发,他以为他已经将它们、将宇智波斑,全都像大扫除一样扔进尘封的储藏室了。

“那个......是宇智波斑先生?”试探的柔和嗓音突然出现,带土转身,松了一口气,“琳,你......”琳微微一笑,把一个酒杯塞进带土的手中,“来,我们敬一下宇智波斑先生,”举起带土握住酒杯的手,“感谢您的照顾,让他成长至今,”轻轻碰了一下斑的杯沿,“感谢您的到来。”

宇智波斑微微颔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带土怔怔地看着斑的喉结上下滑动。他喝得慢条斯理却急不可耐,一会儿就舔了舔沾上上唇的酒液,答谢道:“多谢款待。”

斑放下酒杯,立马就转身离开了。他像踩着某种舞步似的,优雅而不令人感觉失礼,仿佛闯入别人的婚礼喝下一杯酒只是俯首捡起一片落叶,随手一扔便转身离开。

带土有种说不出的恼怒,“等等,”他眼疾手快地捉住斑的手腕,“我叫你等等,听见没有?”

凭他的力气居然拉不住斑,斑转头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于是出现了滑稽的一幕:长发的男人一往无前地往前走,新郎牵着那人,却像是被一路拖着离开。

好吧,他当然听见了。只是他不在意。他从来都是这样,别人说的话从来不听,听了也不在意。

快走到门口了。门外还下着小雨。带土深吸一口气,“停......”

斑突然就站住了,带土一个趔趄,差点扑上去把鼻子撞扁,气得他大骂“搞什么啊老头子?”斑转过身,用凌厉的目光盯着被带土紧紧抓住的手腕,“我倒想问你,你想干什么?”他缓缓举起手,狠狠地一击,“放手。”

带土吃痛一缩,却并未松开。多年来从未出现过的情绪——可以说是委屈,逐渐笼罩着他。

“为什么来参加我的婚礼?为什么回去那间房子?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和我联系?为什么......”带土停顿了一下,“为什么......为什么抛下我?”

宇智波斑沉默着。门外的雨簌簌地下着,不算大,却感受到丝丝凉意。

“问完了吗?”他淡淡地答道。“放手。”伸手一抽,带土条件反射地一躲,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斑用另外一只手从怀里抽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

“都到这种时候了,问这种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吗?带土。”

“你觉得我可以毫无顾忌地抛下你去前往新生活?”带土咬紧了后槽牙,“忘记你曾经给我带来的所有痛苦?”他将紧握着的斑的手腕反转,“想都别想。”

他的手顺着黑手套往里探,强硬地侵入手套与皮肤之间的空隙。这是个有点暧昧的动作,可是斑没有像往常一样阻止。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这么大的人就别撒娇了,带土。”

带土没有理会,反而变本加厉。他撑开了黑手套的入口,在里面握住了斑的手。跟以前的一样,手心干燥而粗糙,在惯用武器的位置有一层薄薄的茧。没有像以往一样冰冷,可能是被手套里自己的手捂热了。他将斑的手整个扯到身前,斑的整个身体都被带得晃动了一下。但他还是没有喝止这粗俗的举动。他将斑的手缓缓贴近脸庞,轻轻用皮质的手套抚摸自己的脸颊。

贴在脸上手背是凉的,而手中握着的手心是温暖的。带土像在睡梦中似的呓语:“宇智波斑,你在还清你欠我的之前哪都别想去。”斑依然不紧不慢地抽着烟,不语。

他们很少相对如此长时间地沉默。门外的雨下大了,门内的喧闹声听起来很遥远。

他们之间保持沉默往往是在斑沉睡时。

“吩咐我干一堆事情自己就睡大觉去了,可恶的臭老头!”年幼的带土嘀咕道。偏头观察斑的睡颜,他睡得很沉,长而乱的长发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眼下的纹路好像变淡了一些。除此之外,斑醒着的时候总是不停地让他做这做那,要不就是教导历史知识。

于是带土抬头观察斑的脸,那双称得上艳丽的眼眸凌厉而冷漠地盯着他,眼下的细纹好像又深了几分。

斑缓缓吐出一口烟,飘散到带土脸上。年幼的他会被呛到破口大骂,而现在他已经习惯这烟的味道了。他深吸一口,浓烈的尼古丁气息,混杂着木质的香气。

他抓着宇智波斑的手往下游移。 皮手套光滑的触感。柔软的,冰凉的。冷静又燥热。抚摸过他的伤疤,他的喉结,他的隆起的胸肌、分明的腹肌……

带土脸上的疤痕红了,耳尖也红了。一副哭出来的表情。他兴奋时就会这样,斑总是知道。关于宇智波带土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依然用一种第三人似的目光,审视着带土这场疯狂和荒唐的自渎,仿佛那只手脱离于宇智波斑这个人的存在,与他毫无关系。

带土停了下来,剧烈地喘息。他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宇智波斑,像小时候那样。带土小时候总是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长得比老头高,老是抬头看他太屈辱了。现在他比斑高了,斑要看他得微微抬头。但他总觉得自己总是在仰视这个男人。

 

斑的烟抽完了,将烟头扔到脚下踩灭,顺手摘下了那只脏污的手套,扔入雨中。

带土顺势把手指插入斑的五指之中,把他的手牵过来,放到自己的头发上。带土的头发剪短了,依然粗硬而桀骜不驯,为了婚礼抹了发胶,依然翘起来几撮,显得非常滑稽。

摸摸我的头吧。他想这么做很久了,带土在心里笑了笑,既然要补偿,就补偿到底吧。比起性,他们之间亲昵的举动反而更显得越界。

但手在触摸到带土头顶的一瞬间,动作停住了。斑放下烟的另一只手硬生生地把带土的手指掰开,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走入雨中。

带土知道,这次他是真的要走了。

雨很大,斑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了。这个老混蛋,带土坐在地上默默地想,淋湿了没人给你擦干那一头厚重的头发,你就等着感冒吧。

啪嗒一声轻响,一只沾湿的黑手套丢到他面前。

他沉默地捡起黑手套,脑袋里蹦出一个念头,也许他再等一等我,我也许就跟他一起走了。随即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甩甩脑袋,将宇智波斑甩出脑袋。

谁会再放弃前程似锦的未来,又回到黑暗痛苦的深渊呢?

他走进门,走向自己的好友亲朋,和美丽的新娘。琳好奇地探头,“斑先生呢?”

带土笑着答道,“他走了。”

我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