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因】短篇合集

Naru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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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因】短篇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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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老物补档】几年前的拙作,现在看简直是黑历史。
Note
忍不住向小动物出手,黑豹abo有崽崽,是没有逻辑和科学知识的脑嗨产物。没车有擦边球(。)偶尔也想写写阿修罗宠哥哥于是出现了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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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账校园故事

因陀罗从办公室里出来,他弟弟在门口等他。
你怎么还在这。
他皱眉看着弟弟,心里的烦躁更甚几分。
我只是担心你。
阿修罗悄悄瞥了一眼对方,两手尴尬地不知道往哪处放,紧张兮兮地揉搓着校服下摆,将本就皱巴巴的衬衫揉得一团糟。
可他哥哥连给他一个眼神都不愿,拔腿就走,朝着家的反方向。
阿修罗急急忙忙想要跟上,随即想到一个星期前哥哥冰冷的眼神,如刀锋般凉薄的唇吐出令他心寒的话语。
他说,不要再管他了。
他那时没敢去挽留正处盛怒的哥哥,只是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发愣,待到月上枝头,冷风灌进屋来,他才想到要把屋里的狼藉收拾一番。
自那以后兄弟二人真同陌路人,因陀罗当他是空气,而他不敢直视哥哥冷漠的眼睛。不可避免地在路上打个照面,两人也会匆匆向两侧移去。
阿修罗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自从那个叔叔来他们家开始,爸爸和哥哥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很凝重。
后来那个叔叔还成了自己学校的老师,上下学都能看到叔叔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叔叔总会礼貌地向他打招呼,有时还会问他哥哥去哪里了。
他眼神飘忽,支支吾吾道,哥哥已经好久没跟我说过话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是他的错觉吗,叔叔似乎笑得更开心了。
当天晚上爸爸就把哥哥叫进房间聊了些什么,第二天哥哥就搬出去住了,还……
校委会对学生会内部进行肃清仪式,原学生会长被董事大筒木羽衣直接剥去职务,原由学生会制定更改的制度一概清除。
学弟们欢欣鼓舞,说简直大快人心,那讨人厌的前学生会长总算是被制裁了。
阿修罗没有说话。
学长也频频点头,再也不会有补差班那种可怕的东西占用他们的娱乐时间了。
阿修罗想反驳,哥哥那是在透支自己的时间帮你们补习功课,要不是哥哥帮忙,你们大学都考不上。
好友搂着他的肩膀,说那高傲又刻薄的家伙终于被打压了,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不少啊。
他心里嘀咕,哥哥只是遵守了学校的规矩,只是下手严苛了些。再说,频繁占用学校的公共资源达成私人目的,本就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就连特别看重他的班主任也苦口婆心地劝他,好好把握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吧,你可以做得比他更好,同学和老师们对你很有信心。
我从来没想过要抢他的东西。
他在内心呐喊。
他不是不想说,只是有人不愿。
爸爸和哥哥虽理念不同,但对他的事情竟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同一战线,就连说辞也——
“少管其他事,读好你的书。”
……
这次他再次看到哥哥离去,话在嘴边,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于是理所应当的,因陀罗又在他眼前离开了。
后来他还是只能默默地关注哥哥的行踪。
某日他回家,又见到因陀罗从叔叔,不,是那个老师的办公室里出来,神色十分奇怪,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干嘛要管他,反正现在学校里只有黑绝老师能跟他说几句话了不是?你哥哥连你爸都不放在眼里了,还会在乎你?
好友拉住了他。
抱歉抱歉,实在抱歉啊大家,我今天一定要去一次,下次请你们吃饭啊。
阿修罗打着哈哈挣脱了好友们的束缚,快速向因陀罗离开的地方追去。
哥哥等等我。
他追在人身后,因陀罗听见他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跑了起来。
他们在横七竖八的小巷里穿梭,不知情的人都说,欸,这对朋友关系真好啊。
那片纷飞的衣角又快在自己面前消失,阿修罗已经没力气再跑了,腹部左侧,那开过刀的地方隐隐作痛。
他有些受不了了,捂住那个地方却不肯停下脚步,不抱希望地恳求着,哥哥,我有点难受,你慢一点好吗?
这句话成功地让因陀罗停下,他的哥哥逆着光走来,在离他五米的地方踟蹰不前。
那个老师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观察因陀罗的眼睛,果不其然看见那双红眸子染上了愤怒和……恐惧?
与你无关。
哥哥,不要再和那种人来往了,他太奇怪了。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我可以……
你把我当什么了?
那人面无表情,阿修罗竟从他的眼里读出一丝愁绪来。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他不再给他任何挽留的机会,往驶来公交车的方向跑去。

 

学校里传出了奇怪的谣言,学生们看着前任学生会长的眼神愈发地诡异起来,过去是畏惧,一个月前是幸灾乐祸,现在是探寻似的打量。
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来。
走廊里爱说八卦的女学生窃窃私语,流露出惋惜的神情来。
真是可惜了,那么英俊帅气的人竟然……
放学后的活动休息室里,几个男同学零食也不吃了,游戏也不打了,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兴致勃勃讨论着最新的校园风谈。
他还真是不简单啊,高一靠着他爸上位,现在大筒木先生和他断了父子关系,又找上那个老师……
欸,小声一点,被班主任听到就惨了。
有啥好怕的,他们明里面装傻子,私底下不知道聊得有多开心呢,我上厕所的时候都听到了,就连教导主任都说他不知廉耻。
那老师到底什么来头,做这种事闹那么大动静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来上课。
人家有后台的啦,听说是辉夜小姐的小儿子呢,是因为兴趣才来教书的,说是教书是兴趣,不如说狩猎貌美无知高中生才是目的吧哈哈哈。
听说了没啊,今天他又约因陀罗放学去他办公室了,你猜怎么……
砰——
阿修罗怎么跑了,以前说他哥坏话的时候都没反应,现在怎么动静那么大。
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吧,发生这种事谁脸上都挂不住的。
他难受个什么劲儿啊,我们什么关系,怎么会因为一个大筒木因陀罗排斥他,他想太多。
是啊,毕竟跟那个家伙比起来,阿修罗简直好太多了啊。

 

因陀罗几乎是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刚刚发生的一切依旧令他心有余悸,明明没吃什么东西胃里却一阵阵反着酸水,恶心地想吐。干掉的汗水将单薄的衣料黏在背脊上,被风一吹又是刺骨的寒。
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校服衬衫,裤子还好,没被扯掉,但是外套被他落在办公室里,连着书包都留在了那张椅子上,不过他是绝对不敢回去取了。
沿着街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下移,一层鹅黄色的金边洒在路上,却没让他感到一点温暖。
因陀罗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六点,去出租房的最后一班车应该也已经开走了。
他只好寻着记忆,向着那个孤独而又冷冰冰的出租小房的方向慢慢走去,路上行人一个个从他身边穿过。
一个高中生在十二月的街头,身着一件掉了两三颗纽扣的衬衫游荡,没有一个人肯施舍他一个眼神,也没有人肯停下来问一句,你需要帮助吗。
他打了一个喷嚏,麻木地搓了搓自己被冻得发疼的手臂,拉紧了那件只剩几颗扣子的破衬衫。
妈妈,那个哥哥为什么在冬天穿那么少?
别多管闲事了,快点回家。
那个小姑娘被妈妈扯着离开了,她的母亲还在念叨,现在做这种事的高中生怎么越来越多了,真是世风日下。
因陀罗撩起袖子看自己手腕上的印子,一个小时前红色的握痕,已经变成了难看的紫色,但照理来说,这种被遮住的地方应该不会被看到才对。
他想了想,脸色发白,这才低头看到了自己胸口处极其明显的红印,像条丑陋的毒蛇盘踞在他胸前,在他视线所不能及之处,或许还慢慢攀上了他的脖颈。
他呆愣了一会,不知道是在神游还是在思索,最终只感到了疲惫,于是在那处的路灯旁坐了下来,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双手抱膝,脑袋埋在臂弯里。
这下终于有人愿意看看他了,行人好奇的目光一遍遍扫过他露出的发顶,又很快地离去,人来人往,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他恍惚间听到沉重而又急促的脚步声,想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跑步,然后那声音在他面前就倏地停了,有人扶住了他,一手环过他的肩膀,将他搂在怀里,笨拙而又小心翼翼地轻拍他的后背,湿热的气息呼在他的耳旁,显然那人是百米狂奔过来的,汗津津的躯干贴在他的后背上,他却觉得一点都不恶心,反而有种温暖安逸的舒适感,紧绷的后背放松下来,软软地依了上去。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去的,无论你再怎么拒绝,我都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面对那种困境。
那人可能觉得他受了委屈,在口袋里使劲掏了掏,死活没掏出什么东西来,书包里也翻了个遍,就是没找到纸巾,就想用自己的袖子去擦他的眼泪,碰到他手腕的那一刹那被猛地挥了开来,一道明显的紫色印在白皙的腕子上,显得格外狰狞。
他顿时就哑了声。
觉得我很恶心吗,觉得我很可笑吗,看到这样的我你满意了吗。
他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的,不然以他现在的气势根本无法震慑任何人。但他也不是有意要这样说,他只是怕看到那人会和那些同学老师一样看他,用那些或怜悯或鄙夷的异样目光。
他还在胡思乱想,越想越难受,心里苦闷得紧,然后他的手就被攥住了,有些惊讶地抬头,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我一直认为哥哥是个严厉却又温柔的人,我也从没觉得哥哥恶心、哥哥可笑。那天我都听见了,你是为了家里才和爸爸演了一场父子决裂的戏,我知道你去黑绝那里是为了拿回属于我们家的东西,你的忍辱负重,我都知道。过去是我太没用,让你一个人面对,但从这一刻开始,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他这样说着,手指温柔地擦去因陀罗眼角的晶莹。
不要再一个人抗下一切了。
他终于忍不住了,伏在他弟弟的怀里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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