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博佐】一丝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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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佐/博佐】一丝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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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原著叔向,鸣佐+博佐,非3p,含大量不道德的性描写。博人十六岁左右。全文1w+请务必确定能接受再下拉。2017年的补档产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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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有时觉得鸣人和博人的眼睛很像。它们很蓝也很浅,一旦看进去,反映出的就是自己的投影。

 

此时此刻,他在略带慌张地从火影桌前迎上来的鸣人眼里看到的是一个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影子。

 

 

“佐、佐助——”

 

“没事。”他挡开了鸣人因担忧而朝他伸出的手,“不是我的。”

 

鸣人看起来狐疑得很,他太清楚自己的这个朋友喜欢一声不吭扛下所有伤痛的习惯,于是先是感觉了一下佐助的查克拉,又围着他绕了两圈,确定那些血迹确实只是沾上去的才罢休。

 

“……敌人处理掉了?”

 

“嗯。”佐助应了一声,把藏在披风里的卷轴掏了出来,递到鸣人手上,“拿到了这个。”

 

随着撩开披风的动作,衣角的血迹又挥落了几滴在地上,算是有一点洁癖讲究的佐助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转身欲走。

 

 

“……嗯?”

 

——他的右臂被身后的鸣人牢牢握住了。洇在袖口里半干的血迹染上了鸣人手上缠着的绷带,印出一层薄红的痕迹。

 

“不急着回去的话先换个衣服吧,抽屉里有一套。”鸣人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和我说说任务?”

 

佐助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事实上,他的犹豫主要是在回忆自己什么时候丢了一套衣服在火影室。

 

 

“这可真是够夸张的……”从身后帮佐助脱下血迹斑斑的披风,鸣人用手拎着几乎是被鲜血浸透的衣料,皱起了一边眉头,又忍不住偷偷从佐助头顶一直看到脚下来确认没有伤口,“任务难吗?”

 

“普通。”

 

佐助一边解背心的纽扣一边语气平平地说。

 

——那不过是距离他用轮回眼回到木叶前短短数分钟的事,一切只要闭上眼睛就还历历在目。

 

这次的任务对象在雨之国边境的森林里。它——是的,它并不是人,而是一株“植物”。——如果还能称为“植物”的话。

 

任务上可没描述它是这样。

 

这是佐助看到它时的第一反应。

 

他所接到的任务描述是雨之国和火之国交界的某片森林最近不太平,可能有敌人或其他的什么存在隐藏于其中,而先前派遣的几名忍者都和误入那里的平民一样有去无回。本身这种程度的任务不需他插手,只是时间正赶上他从辉夜空间回村,一次次派遣无果又终归显得有点玄乎,鹿丸干脆就把这份任务移交到了他手上。

 

尽管森林中有瘴气和轻微的幻觉干扰,佐助还是很快就定位到了目标的具体方位,然后在赶到的同时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并不是所有敌人都有大筒木一族那样生物性上的优雅和优越性,形状可怖或令人作呕的情况也屡见不鲜。而这次的任务就更偏近于这种情况。

 

那是一棵树。

 

在森林深处的,盘根错节的一棵高耸树木,枝叶青翠茂盛,着花多而密,花色香鲜,整片绵连望去恍如火焰,却并没有什么香味。佐助没有靠近,试图靠嗅觉努力分辨了一下,甚至隐隐有一丝腐臭的气息。

 

直到这里都还正常,真正令佐助感到有些不快的是,这棵树周围盘绕着虬结的根枝,它们暴露在地面上,结出一个个大约成人大小的肥大卵球,被输液管一样的茎连接在树体上,远远看去还在收缩膨胀——这样看起来让他联想到无限月读时的场景。

 

忍住不适的感觉,佐助一手扶在腰间的剑上,朝那棵树靠近。不知道是地脉的异变抑或其他咒术的作用,离得越近,他就越能感觉到这不是一课单纯的植株,某种生物性的反应在泥土下微微搏动着。

 

他来到了树下。

 

也许是时候修改刚才的认识了。比起无限月读时神树的束缚,这或许更像是血之池事件时的人体炸弹——这么说也不准确,那些远看像木遁的壳似的东西走进来看要令人反胃得多——佐助已经能看到有人体被包裹在其中,他们没有完全被树根吞噬,但看起来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半睁着无神的眼睛,被吞咽般蠕动的根茎紧紧缠在内部,脸上却还挂着浅浅的微笑。

 

那看起来像是莲花种在血肉的坚壳里,周围的枝茎已经不再能归入无生命体的范畴,八瓣肉团样的膜瓣把人体当做核心收缩着,像一颗巨大的心脏不断搏动,向树干输送着养分。看来是在吸收里面人体的查克拉或生命力。

 

佐助皱了皱眉,伸手去摸面前最近的那个“卵”,想确认一下里面人的生命体征。就在他伸手的瞬间,背后一阵风声破空而起。佐助却也没有回头,只见一点电光出鞘,丛云寒意骤起,点头之间,三四根粗壮的枝干被斩于地下,瞬间枯萎似的失去了生机,干瘪成普通的树枝模样。

 

这一下好似威慑,周围蠢蠢欲动的枝叶便一时不敢再上前,只簌簌地摇动着花序肥大的叶冠,像是虚张声势地威吓这入侵者不要再前进。

 

“呼、啊……”

 

正在佐助驻足与其僵持之时,树干另一侧却传来了人喘息的声音。他思索了片刻,归剑入鞘转而去那处观望。

 

那依然是一个依附于大树的木卵,唯一有些不同的是里面的人似乎还有神智,虽然同样神色恍惚,却还能发出声音。佐助沉吟一刻,决定先把他从里面救出来,虽然不知这种状态脱离其中还能不能有一线生机,至少比就这么被吞噬强。

 

“痛苦吗?”,佐助言简意赅地询问那人的状态,再一次拔出剑来,“现在救你出来。”

 

“……呜。”

 

“……什么?”

 

那人口齿模糊,佐助蹙起眉又问了一次。

 

“——呜、……不……”

 

“……”佐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无言地思考了一瞬,觉得他也许是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

 

“这里、很香——很、轻……舒服、——很……好——”

 

他脸上带着陶醉的笑容,断断续续地呢喃着,渐渐不再出声了,一双眼睛空睁着,唯有呼吸还在静静地继续。

 

大概这是某种像无限月读一样给被困者制造梦境或幻觉的术——佐助是这样想的,可是面前的人显然还有神智,就像是自己选择了留在其中,或者说,它们早就已经是一体的了。

 

叹了口气,佐助开始后悔给自己找麻烦,伸手一把抓住那些连接着木卵的茎须,准备弄断它解放面前的人。

 

“——!不、不——你不能——你——啊啊——”那被包裹在其中的人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疯狂挣扎起来,“啊、啊啊啊——请——请、不要……”

 

——它们的确已经是一体的了。也许对现在的那个“人”而言,从束缚中剥离才是真正地杀死他。他通有情而非情,不希望任何人来“解救”他。

 

“……。”

 

“解脱只有一瞬间。”沉吟一刻,佐助低声应道,“很快的。”

 

他握住那些根茎的手松开了,凝练的查克拉从身体内翻涌而上。而被包裹在肉瓣中的那人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逐渐安分下来,对着他露出一个模糊又感激的微笑。

 

佐助抽出草雉剑,稍稍后退了两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用全力挥斩出去。

 

——连同那个茧一起。

 

盘虬的树干与须蕊、最后一刻疯狂地冲上来想要挣扎的根茎、以及那些勃勃跳动的肉茧被一同横着切裂,满树烈焰一样的花冠一瞬之间碎为齑粉,活物一样盘缠的须干发出刺耳的鸣音四散开来。佐助看见那些曾被吞噬的人已经龟裂如枯干,破碎的瞬间右肋之下破腔而出一朵合而未开的莲花,又幻影般消灭,唯一不变的只有那个称得上幸福的笑容。

 

他尚且在怔神,一蓬血雨从半空割面中喷洒而出,将他整个人覆压在内,乌压压飞溅的鲜血一瞬之间遮住了天幕,像适才那片火海最后的残影。

 

下一秒他湿得彻底,从头到脚被血水淋了个透。血浪打在地面上,没有翻出浪花就洇进土中。

 

那棵树已经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于此过,连同那些人也没留下一丝痕迹。

 

佐助皱紧了眉用手抹了一下脸,却发现两者同样沾满了粘稠的鲜血与黏液。他第一反应是找个地方洗干净,却蓦然想起刚才那人“很香”的说法,忍不住抬起手来谨慎地嗅了一下。

 

——除了血腥和腐臭味什么也没有。

 

最终他就近找了个水潭简单擦了一下裸露的皮肤和头发,念及这个任务不好再拖,回原处简单搜索了一下,得到那个卷轴就施术回了木叶火影室交差。

 

 

“……你在听吗?”

 

应了鸣人的意思汇报任务的过程,佐助却觉得面前这人根本没在留神听他讲话。鸣人把他的披风丢在桌面上后就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看,一副完全在自己心里打算盘的样子。

 

“哎?啊、啊……在听啊——”鸣人猛然回过神来,前言不搭后语地掩饰着,“你说——说到哪了来着……啊对,那棵树。”

 

长叹了一口气,佐助放弃了接着和他探讨这个任务,伸手去拿自己的披风就准备离开。

 

“别啊佐助!”鸣人失声唤出了这句,一时之间却也没想好更好的理由拦他,只能支支吾吾地扯远,“你衣服还没换吧?啊、对了,不如披风也留下吧,下次你来取洗过的就好……呃、其实我是想说——”

 

他突然闭上了嘴,一双蓝眼睛惊诧地睁大。

 

是佐助没能让他接着说下去,他俯下身吻住了七代目火影喋喋不休的嘴角,只蜻蜓点水地一碰,就开关似的止住了所有蹩脚的理由。

 

“你废话太多了。”佐助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做吗?”

 

——反正他也就只能是在想这些了。

 

“……”

 

鸣人像被定了身一样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喉结显而易见地滚动了一圈。

 

“做。”

 

 

他们脱衣服的速度远比刚才说要换的时候快得多。

 

念及这里终究是火影办公室——尽管他们很早就不在乎这个了,鸣人没把他的衣服脱光。佐助上半身的背心和衬衫挂在肩上,裸露出胸腹一带一览无遗的苍白肌肤。

 

他本身就很瘦,这样朝后仰着靠在火影桌上的动作更是显得肋骨都历历在目,显出一个个动人的凹陷来。鸣人用缠满绷带的手轻轻抚过那里,度过小腹,然后不由分说地拉下他的裤子。佐助相当配合地抬着腰,支起一条腿夹住鸣人的腰侧。

 

“你老让别人挂念。”鸣人捉起他的手指细细地吻过指缝,那里还留着血的味道,“人不回来,信也没有几封。”

 

“三封。”佐助享受着他的服务,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滑过鸣人略粗糙的舌面,带起细微的痒,“够多了。”

 

“——你也知道是三封。”鸣人佯怒了一句,牵着他被舔湿的手指拉到身下尚且干燥的那处,“该死的,一共只有二十四个字——还要加上你的名字。”

 

尽管他心底还有一个隐隐的窃喜的声音告诉他知足吧,毕竟佐助这次远行以来,从来没有给过他自己的妻儿半点消息。

 

“你总是这样——看吧。”鸣人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把手指插进那里做扩张的样子,继续数落那些不算罪行的罪行,“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总是血淋淋的……”

 

“我要是能随随便便被人杀掉,你可……早就坐不稳这张桌子了。”

 

佐助被他更用力地压在桌面上,背部几乎贴上那件透湿的披风,鸣人用手握住他们俩抵在一处的那根来回摩挲,火烫一般的快感来的太突兀,让他整个背骨窜上一阵激灵,说话的声音也抖了一下。

 

“真有那一天,我也坐不住这位子。”鸣人没制止他说这些晦气话,手上泄愤似的往他最有感觉的地方碾,“我还得把你找回来呢。”

 

“……哈、别说大话啊……”佐助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微微往前凑着腰骨,两人的性器顶端时不时蹭过彼此,龟头剐蹭间小孔也不住地渗出些黏液来,蹭在彼此柱身上。在这种鲜明却细微的快感堆砌下, 佐助有些难耐地皱紧了眉,手上的动作也不觉急促了些,喘息间却还不忘讥讽他。

 

“是吧,火影大人。”

 

鸣人不吭声了,那两个字像他的命脉一样让他没法回话。他握住佐助的手腕,把他在前头流出的腺液帮助下已经逐渐进出顺利些的手指拔了出来,发狠一样钉了自己那根进去。

 

“唔——”佐助猛地仰起脖子发出声隐忍到极点的喘,这一下痛得狠了,却也爽利得紧,他一条雪白的颈项拉弓似的绷紧,指尖从桌面上猛地抠过才忍住了这一下。“都说了、要进来给我……打声、嗯……”

 

“除非以后你要走也和我打声招呼。”

 

鸣人罔顾他的不满,用手掐住腰侧那条腿的膝弯用力抬高,把自己埋得更深。

 

这场性交进行得鲁莽却不草率,他们过分熟悉彼此的身体,火辣辣肉扯着肉的疼痛三两下就在几提凶狠的抽插里变成别样的快意,鸣人用手指扯着他一侧硬起的乳头,用指腹来回捻着里面小小的硬核,灼热的阴茎从内侧刮着他的小腹,每来回一下就把夹在两人身间那根性器逼出几滴半透明的腺液。

 

他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了解这个此时被他压在身下的黑发男人。

 

宇智波佐助的生命是一席荒腔走板的飨宴,一个卑微且骄傲的灵魂,是数不尽的忧虑。他总是好像下一秒就会飞走,又或者下一秒就会倦怠。而自己能做的就是用尽一切手段把他留在身边——用理由、用性——哪怕多一秒也好。

 

他超乎自己想象地在乎宇智波末裔的归离,曾经他以为只要对方愿意和木叶和解,他们之间这种异常的索求关系就会消失,但事实证明一切都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剧。他们在很久以前的某个转折开始就不再全心全灵地属于对方,但至少还可以在此时此刻全力全意地互相拥抱。

 

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可这竟然令人感觉幸福。

 

一次比一次用力的顶撞里佐助放弃了挺直身子,他任自己向后倒在桌面上,背部抵上了散乱在桌上的披风,半干的血渍在一次次前后晃动里蹭满了他的背,也沾满了鸣人撑在他右边的苍白手掌。鸣人用那只手摸上他的唇瓣,顺着曾经烙上过咒印的颈侧一直摸过胸膛和腰际,把滞涩的血色带上这具在性事里沉浮的躯体。薄薄的殷红比情潮颜色更深,布在他身上像是刻印或纹路。

 

窗外耀眼的日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肉着肉碰撞的沉闷水声充斥了听觉。小腹堆砌的酸胀不断地收缩又冲向四肢百骸,饶是他早就不再像年轻时那样不耐到总在性事里出声,气流刮过喉咙也难免牵扯出破碎而沙哑的音节。

 

身前的性器已经兴奋到疼痛的地步,在两人小腹间磨蹭的感觉始终差了一步,他伸出右手去握自己那根,手套的布料刮过湿黏的顶端不过一瞬间的刺激,那只手就被鸣人牢牢按了回去。鸣人把他的腿架上了一侧肩膀,腾出的那只大手则熨帖地握住他试图抚慰却不得的身体中心,极熟练地用虎口圈住龟头边缘,大拇指顶着冠状沟用力地上下撸动。

 

“……嗯、呼……”

 

这里外一前一后舒服得惊人,鸣人的手一上一下都像擦着火花炸在他眼前,佐助只能弓着背拼命深呼吸,才能忍住想要通过声音宣泄的快感。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睛半闭着,就像在承受什么苦闷。也许无论快乐或痛苦,人承受过量的感情时都是这样的表情。

 

他们都近乎忘我地投入在这场久违的情事里,同时也各有所思。

 

交合处传来的水声越发黏腻,鸣人每往里捅一次,就清楚地能看到佐助大腿根部的肌肉痉挛般抖动一下,鸣人知道这是他快要高潮的预兆。于是他放下对方被抬高的腿,掐着窄而柔韧的腰把人翻了过来压回桌面上,用背面位更刁钻地深入,每每拔出到只剩头部嵌在里头又用力瞄着那处敏感撞进去,直把他晃得像一架摇摇欲坠的方舟,在潮水里发出吱呀的呜咽。

 

鸣人握着他的腰不让他扭动,用嘴唇吻他历历在目的脊椎,那层透满了薄红血色的皮肤仿佛融化似的暖,隔着整个身体都恍惚能听见胸腔搏动的声响。

 

 

——他怀里的这个人为什么是宇智波佐助呢?

 

鸣人用那种不像是他自己的方式模糊地思考着,他曾经一千遍一万遍咀嚼过这个名字,可是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最浅显也至诚的结合里,除了与他相连的这个人本身,其它外壳都变得脆弱。姓氏也好,名字也好,叛徒也好英雄也好,他身上抽象出的符号像一层虚无的皮囊。而鸣人愿意剥去头衔,性命,皮肉,看他伶仃的灵魂,看他高潮前夕最后一秒赤裸着求欢的心。

 

这些都迟了,但他还是愿意,他们都愿意,所以这么做了。

 

佐助被他顶得喉咙发堵,涎液不受控制地从唇角滴落,他的手指紧紧抠在轻薄的衣料上,五个骨节都发白。

 

颠来覆去的情欲和潮热里他恍惚间闻到若有若无的檀香,高潮不容置喙地逼迫着他放弃所有思考。这既甜美又高涨,它太多也太满了——那些盘踞在他胸膛和肋骨上的血痕像是绽开的花瓣,带着勃发的热量要从身体里破土而出,就像此时此刻他的心脏一样。

 

他就在这时想起来了。那套衣服的事。

 

那也是某一次任务之后的纵情,他们在布满文书的桌子上滚来滚去,精液流得到处都是不说,还打翻了鸣人爱心早餐里的牛奶保温杯。他那身外衣狼藉得不堪入目,只能暂时留在火影室。

 

 

“……哈、啊——”

 

他被猛地一下干得回了神,喉咙中溢出一丁点破碎的呻吟,下一秒两个人都毫无保留地射了精。鸣人没带安全套,就这么淅沥地射进了佐助身体深处。而佐助释放出来的东西溅满了他的手,和半干的血迹混在一起,显出一种淫靡的淡粉色。

 

终于鸣人的呼吸也沉缓下来,他不再有延长这场性事的余裕了,扳过佐助的脸和他接吻。

 

佐助被他用手指捏住了下颌强硬地转过去,视线扫过门口时一种清浅的蓝划过了他的视野,那像是一个蓝莹莹的光束一扫而过,转而被他抛去脑后。

 

身外事而已。

 

他和鸣人用尽全力接吻,对方有力的唇舌碾过他早就被自己咬出血的下唇瓣,把最后一点渗出的香甜血浆吮进口中,那根半软着埋在他身体深处的阴茎像是链接他们彼此生命的楔子,像和解之印时他们曾经握住的那只手,阴阳两合就是一个宇宙。

 

他们谁也没有闭上眼,佐助不知道自己眼中的鸣人是什么样子,他只能从鸣人眼里看到自己,他在情欲里一丝不挂,唇边勾起一个再浅不过的弧度。

 

 

 

“走了。”

 

穿好衣服,佐助的嗓音还没从沙哑里缓回来,他丢下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就朝门口走去。

 

“……披风?”鸣人手里拿着他的外披,略带迟疑地问。

 

“下次来取。”

 

鸣人笑了笑,把举着的那只手放下了,他叠起那件薄薄的外衣,再次坐下来凝神处理文件。

 

 

 

佐助再次看到博人的时候已经到了夜里。不知不觉小孩子已经在成长,远比他想象得沉得住气。

 

“上次教你的东西学会了?”

 

当然,佐助在迂回和避而不谈这方面的造诣远胜过一个还在成长的孩子,他抬腿轻踢向博人的小腿问道,而少年一个结印“嘭”地在被踢到的前一瞬间消失,出现在佐助背后。

 

“还不错。”少年仰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言语里带着一丝炫耀的味道,而背后藏着更多的焦躁和迫切。“不会比我老爸那个时候做得差的。”

 

“……想超过他的话就不要只定这点标准。”

 

佐助叹了口气,伸手准备去摸博人的头,又在探出一半之后收了回来。

 

“为什么不碰我?”博人因为疑惑而偏了偏头,他眉根微微地拧着,脸上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表情,“——因为被我看到了?”

 

少年不再像更小的时候一样是个一点就着的炮竹,他问出这句话的时的表情几乎难以用单独的词汇去形容。一种长久以来的疑惑终于被确凿了的释然,苦心积虑想要超越的权威一朝倾倒的愤怒或者兴奋,更多的是茫然和等待答案的忐忑。

 

佐助不善于察言观色,他可以确定的是,那其中并没有失望。

 

“你看到是你的事,想说出去也随意。”佐助依旧语调平平,像陈述任务一样鲜有波动,“作为师父我提醒一句——当然,如果你还觉得我是你的师父。用这种方式打败你父亲可不太光彩。”

 

“我不会。”

 

博人干脆地打断他,“就算我说出去了——就算大家相信我,也只会觉得是师父的错吧?”

 

这倒没错。

 

佐助在心里对博人的评价又短短地上升了一个台阶,至少他不再因为对自己盲目的崇拜而冲昏对时局的认识了。

 

漩涡鸣人是火影,他是叛徒,这是一辈子的事。就算尘封成历史也永远不会改变,永远会有人记得。

 

“其实我早就知道。”博人自嘲般笑了笑,他看着他自己那只和鸣人一样因为受伤而裹满绷带的手,眼底终于还是不可收拾地涌出酸涩和委屈,“——师父你觉得妈妈和小樱阿姨知道吗?”

 

佐助静静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但就算是这样,师父你还是不希望我说出去吧。”

 

少年看起来快哭了,但他还是努力用这种胸有成竹的口气说话。他希望自己听起来不像是在又一次因为任性而跟佐助撒娇,也不像是在迁怒。

 

“不想那样的话。”

 

博人深吸了一口气。

 

“——我也可以的吧?”

 

 

他甚至没敢说“和我做爱”,尽管他心里就是那样想的。十六岁的少年早就有了性幻想的对象,他能在无数次辗转反侧里对着记忆里宇智波佐助的影子自渎,却在这样的时刻依旧说不出半句贬低他的话来。

 

 

宇智波佐助有一万种办法让博人放弃他幼稚的计划和不切实际的思慕,但他看着少年努力扬起的脸庞,选择了剩下最后那一种。

 

他依旧不置可否,对着那个和记忆里某个人重叠的身影保持了沉默。在博人非此即彼的年轻的认知里,这样的行为就叫做默许。

 

 

这是他一天之内第二次做爱。在某些青涩却激烈的快感带来的幻觉里,这是同一次。

 

在起初,博人终归显得还像个孩子,他在幻想里对着佐助包裹在手套里的手指、对着他披风和发梢间那一节颈根的皮肤,对着他裤脚被靴子收紧勾勒出的小腿的弧度和背心拢住的腰线——对着少年所能捕捉到的每一个微不足道而暧昧的细节勃起,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横陈简单的情欲。

 

他面对他父亲的情人像是面对一个不可染指的神祗,那种即将弄脏对方的悖德感既令人恐慌又至高无上。

 

于是他粗暴又慌张地用唾液润滑,甚至没有脱掉佐助的上衣。佐助跨在他身上用手抚慰那根未经人事的阴茎,直到它发红发胀,笔直地挺在两人之间。

 

一种始终不得要领的焦躁围绕着博人,他觉得佐助仍然在用另一种方式纵容他,年长的上位者在一切领域都比他更富有余裕,他在隐秘的仰慕里无自觉地把博人牵得团团转,在性事上依旧想要主导少年的身体。

 

佐助甚至不看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汗珠从他形状优美的下颌滴落,博人上一次注意这里的时候,是他的父亲用手指在上面捏出鲜红的指痕。

 

而漩涡博人,他自己,他一边憧憬着爱的沦陷,一边又感觉自己和所谓爱的感情不相称。这种不相称的现实刺伤他浪漫而年轻的自尊心,成为名为嫉妒的实体。

 

 

一切是在他插进对方的身体里时产生变化的。

 

当他在对方无声的引导下用生殖器侵入佐助小腹深处柔软的腔道时,最原始的征服感终于席卷了少年的理智。这无关年龄和性别,强者侵犯弱者,这是自生命开始产诞以来不变的真理,他用凶器掌控着这个男人最柔软的里腹,应该由他来主导这一切。

 

“——喂、你不用动——”

 

在被博人猛地起身用力向后推倒在草地上的时候,佐助冰封一样纹丝不动的神情终于第一次出现了裂纹。他被少年滚烫的性器在体位翻转中猛地碾了一圈,上一阵情交后还温暖湿润的肉壁回忆起先前被百般蹂躏的甜美,迫不及待地吮上去,激得他下唇冷不丁哆嗦了一下。

 

“嗯……”

 

他是有感觉的——仅仅是这样简单的认知就已经足够博人喜不自禁。他仗着佐助不愿意伤他,自己又多出一只健全的手,一手把黑发男人仅有的右臂牢牢箍在地上,另一边则撩起他湿漉漉的刘海。

 

那些蛛丝般的黑发下掩盖的是一只颜色瑰丽的异瞳,一圈圈螺旋般的纹路环住眸中的瞳孔,在轻薄的水汽里显得艳丽无方。

 

那是宇智波佐助身为异类的证明,他连这都爱透了,仅仅是被它冰冷地凝视就兴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师父,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好像我在强迫你一样——”他俯下身,还在发育中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这一次是因为单纯的兴奋,“我们之中难道有谁是无辜的吗?”

 

佐助被他这句话说得一怔,他本来想偏开头,却没忍住直直望进博人的眼底去。那双稚嫩的眼睛因为未尝的快感而噙满生理性的泪水,影影绰绰的泪膜中倒映出他的样子。

 

他的衣服只在刚才被博人扯开了领口,下半身却一片湿热狼藉,博人说他看起来像是被强奸,可他在自己脸上读到了渴求和欲望。

 

——这就是他的样子吗?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他把嘴唇对准博人的耳廓,轻轻地问那个凶猛的小野兽一样急于吞食他的少年,“哪里值得?”

 

他远比少年强大,却输给了鸣人。为此他丢掉了所谓复仇的心和圆满的身体,融入了一个别人看来完美的家庭。他不再年轻,也算不上多么俊美,皮囊之里,俱是不净,凡人有的劣根他都有,凡世应有的美与善他却已半生未曾领会。

 

“你值得。”博人呼吸越来越急促,少年变声期还没度过的抽气声带着颤,放任自己粗鲁地在佐助的身体里进出,就像在报复一种无处可去的激情,“只有你值得。”

 

于是佐助又用那种悲悯的眼神看他了,那种令他绝望的,永远不和他站在一条水平线上的温柔的俯视。

 

“没有下次。”

 

他射了。

 

在这句冰冷的,垂怜和宣判一样的低语里,他浑身一抖射在了里面。佐助的身体随着他的射精而猛地痉挛了一下,不知是被烫到还是达到了轻微的高潮。

 

射完精的少年累得浑身像散了架,他的眼泪这时才大颗大颗地落下来,顺着佐助敞开的领口滴进锁骨的凹陷,然后滑进衣衫深处。

 

佐助略有点艰涩地支起身子,把少年的身体扶在怀里,然后撩起了他的刘海。

 

“你要消去我的记忆吗,师父?”

 

博人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他躺在宇智波佐助并不结实的臂弯里,没有等到答案。只自顾自地露出一个决然又恍惚的微笑。

 

“没用的,记忆不是灵魂,也不是心。”

 

“这次也好、下次也好——师父,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的。”

 

不管多少次,您都不会拒绝我的。

 

博人的嘴被他用手捂住了,他用眼睛对佐助说出这句话.

 

 

——而佐助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少年这么说。

 

他们不是第一次做爱,这也许也不是最后一次。他可以如其所愿把这具无可挖掘的身体交给他独一无二的弟子,却永远不会选择面对坦白真情的漩涡博人。

 

此身是真,此神是幻,他能剔除少年一夜的情思,却剜不去仰慕、憧憬和嫉妒交织的孽根。写轮眼用幻术制人,轮回兜转,也终归都是一场水月镜花的徒劳幻觉。

 

但他还是那样做了。血红的三勾玉在眼中轮转,少年清澈的眼瞳一瞬之间失去了光彩,沉沉阖上,还未成熟的身体软软地倒下来,被佐助搂在怀中。

 

他在博人眼中看到最后的画面,是一个鲜血淋漓的影子,也许是错觉。中天月皎然高照,像一朵洞开的白莲。

 

他把博人横抱起来,用忍鹰给鸣人送了信,叫他不要担心,自己会把博人送回家。然后他理好了那段被博人拨乱的领口,走上那条目的地不是他的家的路。

 

 

这很好,一切都在可控之中,生活在正轨上运行,一如往昔。没有人无辜,也没有人做错。

 

他还要去火影室拿回那件洗干净的披风。

 

 

 

皆大欢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