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佐/鸣佐/all佐】我爱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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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佐/鸣佐/all佐】我爱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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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双性佐助被博人强奸…还怀了孕…我就是那个胚胎…胚胎婴儿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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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

我遇到那个人的次数,大概有三次。
第一次是在木叶的新年伊始,虽然已到了初春季节,然而冬日末尾无边无际的白雾,依然整日整夜地笼罩着村落,人们的呼吸,汽车轰鸣的白烟,空调轰隆运转的废气,都和天地间的白雾融合在一起。我站在沸反盈天的街头,看着街上接踵摩肩的人群。

在这个热闹繁华的节日,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他们一个个从我身边结伴而过,将我视作空气雾霭。而我早已习以为常,我倚靠着灰褐色的水泥电线杆,支着脑袋昏昏欲睡。

旁边远处的人们或在高声大笑或在窃窃私语,交谈声此起彼伏像是破旧霉烂的铜鼓嗡嗡作响,渐渐地近了,又逐渐飘远了。声音高高有低低,传入耳边模糊不清。大概讲的是油盐酱醋的价格又涨了,谁谁家又生了小孩,谁家老公抛弃妻子和第三者相亲相爱了,诸如此类不痛不痒的事情。听起来唯一有点意思的就是七代目火影和他妻子日向家大小姐的结婚纪念典礼了。

陌生又莫名熟悉的人和事件,使我原本就混沌的大脑更加浑浊了,像是隔了层磨砂幕布,看得见却摸不透。

“欸你们是不知道,那场典礼豪华得让人乐而忘返啊…”有人感叹连连,摇头晃脑。
“是嘛。”
“你没收到邀请函当然不知道了,和这次比起来,多年前那场正式结婚典礼都显得寒酸了。”另一个人夸张地比划着手说道。
“真羡慕啊,七代目和雏田大小姐这么多年了感情还是这么好,真有福气。”
“那可不,日向家又有钱地位又高,培养出的孩子也是温柔又有教养,七代目没有理由不喜欢。”
“不知道你们还记得不…听说七代目很久之前喜欢的可是那个…”一人压低了声音,面色却是透着狡黠的兴奋。
“你说他?怎么可能。除非火影大人之前瞎了眼了,那个佐助也就长得漂亮点了,脾气简直差得可怕,谁娶进门谁倒霉。”说得煞有介事。
“但是我怎么听到的是,七代目是为了他才和日向家联姻的…”几个人开始交头接耳说道,“不然一个火影也保不住他的命,毕竟上面一直想要处死他…”
“胡说八道吧…你听谁说的…”
“怎么可能…”众人只当是个以讹传讹的玩笑话。

我从他们的话中,大概听出了些眉目。那个叫佐助的人,原是出生于赫赫有名的宇智波一族,后来一朝家族覆灭,便被仇恨熏迷了眼,先是手刃亲哥哥,后来又想屠尽木叶。所幸有火影大人及时出手,在终结谷大败了他。

而后来的事则有些玄乎了,众人各执一词,有人说不止一次看到他和七代目的儿子共同出入,也有人说他依旧与七代目旧情未断。不过他们都在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那就是多年前佐助曾经当街血流不止,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所以千真万确。
他们正讨论得热火朝天,有人突然小声道:“看,他来了。”

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一抹清冽的风飘过我的腮边。这些年我见过不少人,遇过不少事,知道人们总会言辞夸大,所谓的美人不过都是庸脂俗粉。但这是我头一回觉得,他们说得不够,太不够了。哪里只是“漂亮点”。
可惜面无血色,整个人苍白如纸,就像是个了无灵气的玩偶娃娃。

他走进了街心的一家店铺,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那个宝宝不过一两岁的模样,像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蜷缩在妈妈怀里,一头乌漆漆而硬挺的头发磨蹭着母亲的下巴,痒得他妈妈乐呵呵地笑,轻拍着他的小脑袋告诉他别闹了。

小婴儿发现了佐助,一直转头看着他露出甜甜的笑。嘴里咿咿呀呀说着话,小手朝佐助的方向挥动着。

佐助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也对小宝宝露出了一个友好而浅浅的微笑。一直到他买完东西结完账走出店铺的时候,小宝宝还一直朝着他呵呵笑,乐得眼睛都眯成缝看不见了。

“看来他很喜欢你呢。”那位母亲也跟着笑了起来,轻轻抓着小婴儿莲藕似的肥肥的小手臂朝佐助挥了挥,做出告别的动作。
“来,和哥哥说再见啦。”

佐助也挥了挥手向他们告别。他目送着那对母子走出商铺,走入茫茫人群中,消失在远处。他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凝固,变成一个苦涩的弧度。他像是支撑不住般弯下腰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用力呼吸着。

新年的街道上,人群川流不息,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怀着对新一年的美好期盼,走进一家家店铺为家人为爱人挑选礼物。所以不会有人注意到,在路口处,有一位身子单薄得摇摇欲坠的人,蹲了下来,像个孩子一样失声哭泣。

我抬头看了看天,天色有点暗沉,好像是要下雨了。我直起身往铺子的屋檐下走去。

再次遇到佐助,距离上次已有段时日了。我在木叶村晃悠悠地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入了一片荒山之中。我心下疑惑,之前怎么没有来过这里,想来这里荒郊野岭的,离村中心又远,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人到访这里。

我顺着唯一杂草稀少些的路径往前走去,两边是高大的针叶红松,在秋日里抖落下无数针尖般的枯叶,掉落在泥土上交织成厚厚的毛毯。每往前走一步,我那衰退模糊的大脑就变得清明些。我的脚步在我看到那个身影时终止了。

在勉强能称为“小路”的尽头,是密密麻麻的墓碑,孤独地伫立在皲裂的土地上,像一座座岛屿。

而他站在岛屿的中央,拾干净墓石周围的落叶,拿走枯萎的花,用抹布一点点擦拭干净墓碑,随后自上而下向墓石洒水,令它一尘不染。我看着他的细白的手游走在碑石上,每移动一寸,我的心就怦然跳一下,仿佛是在我的心尖上游弋。

不过我还是注意到了一丝不寻常,他的手不甚明显地向周遭探着,不确定似地触碰着墓碑,直到滑落到碑底才变得肯定。我不禁眯着眼往向碑石底,那里镌刻着一列小字:宇智波佐助之子。

而他的双眼一片朦胧,失去了本来的流光溢彩,是没有任何生气的黑沉,怪不得他没看见我,原来他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我只觉得悲伤,而悲伤过后又不知它从何而来。

他蹲下身子开始修剪带来了花的枝桠,由于目不能视,只能一边伸手探着一边剪枝,他剪得很慢很细致,就像面前是心爱之人的头发,怎么也理不够。直到他的手腕被人徒然攥住。

攥得死死的,几乎可以说是用掐的力道,立刻就让那片白皙的皮肤泛出了青色。
佐助不适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只手却分毫不动。
“放手。”
“佐助…是我。”那是个高大的金发男人,身后七代目的披风猎猎作响。他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
“请放手。”佐助加重了音调,试图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
男人像只被遗弃的野犬,垂着脑袋。“你的眼睛怎么了,你…”
佐助抽回手,淡然道:“这和你无关,而且这里是宇智波的墓地,请回吧。”
男人却置若罔闻,伸手就要摸向他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庞久久不能。“我会让小樱给你治..我其实…”
佐助打断了他,“不用。”他后退几步,和男人拉开距离。
一阵风掠过两人之间,顷刻间就下起了丝丝细雨,缠绵悱恻又踽踽凉凉,下在这样的季节,更添凄惶。
“你能不能别这样和我说话。”男人上前就要将他拥在怀里。
可是他们的关系今非昔比,再也不堪回首了。

“那要我怎么样,脱光了像以前那样和你上床吗,你是堂堂七代目,别人不敢说你,但我不想自轻自贱。”佐助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高,整个人克制不住地地发抖。
“不是的…你怎么对我生气都可以。我只是很想你,”七代目声音越来越低,“想来看看你,我听博人说,这段时间你很艰难…”
“这都和你无关。你想见我,可我不想见你。”佐助紧紧握住拳,用力得手背发白,“所以快滚。”
“佐助….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欲言又止的七代目,踌躇了好一会才憋出枯巴巴的道歉,既无奈又刺耳,仿佛他们之间除了“对不起”再无话可说。
“我不想听这些。滚,滚啊!”

男人走了,临走前他遥遥地回头对佐助说了什么。不知道佐助听到了嘛,但我听到了。他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喜欢你。”

佐助在迷蒙细雨里站了许久,好半天才慢慢松开拳,掌心丝丝鲜血混杂着雨水一齐被冲入了土壤中。他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料,眼眶红红的,看不出流泪了没有。

我失魂落魄地行走在街上。我仍然放不下这处地方,心想只要见佐助最后一面。或许看了最后一眼,我就能远远地离开,不再挂念他。可是我又怕到时也不能将他忘记,只能让时间洗去记忆的波涛。

我时不时就能听到有人议论他。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是有关他的一切依旧是村民口里炙手可热的话题。

“我之前瞧见他了,整个人可憔悴了,瘦得就成薄薄的纸片了…”
“看起来眼睛都瞎了,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怀过孕,被肚子里的孩子耗尽了查克拉,之后就连瞳力都消散了。”
“啊,真的假的,男人怀孕?你骗人的吧。是谁的啊。”
“这还用想啊,哈哈,不是七代目就是他儿子的呗,啧啧啧,一下就祸害两代人,这个宇智波真的罪孽深重了。不过我看他们也不怎么把他当回事。”
“唉,所以人就不能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否则就会把一生都给断送喽。”

我默默地听完,感觉脸上湿湿的,拿手一抹,全是泪水。有什么是我遗忘的,有什么是我必须想起来的。

最后一次见到佐助,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走在漫漫长路上,街沿是朵朵盛开的蝴蝶花,在月光下泛出耀眼明媚的光芒。春天乍来,冬天嚣张的气焰就减弱了很多。天空终于一点一点地散去了春寒料峭时的铅灰色样貌,将它纯洁而美好的面容,无遮无拦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我走入一家没有上锁的房门,听到有人痛哭着跪地乞求,“求你救救他,他就是我的命。我不能失去他…”
白大褂摇了摇头,嘴里说的无不是,尽力了,病入膏肓,回天乏术。最后估计实在于心不忍,添了句,人生死各有命,天命难违。

我看了看榻上的人,确实已经药石罔效。整个人形销骨立,的确像张纸,薄薄轻轻地掩在被单之下。我的手指从他光洁的额头,滑到他秀挺的鼻梁,再到锋利绝艳的下巴。好美好美,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了,任何惊艳的修饰词在他身上都显得苍白乏味。
他缓缓睁开眼,看向了我,身上是回光返照的光亮。他轻轻地说道:“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在这一刻我终于想起了我是谁。那值得引以为傲的,永不能忘记的身份。我曾经安静地生长在他的体内,因他无私的给予才得以存活,我的生命与他紧紧相连,纠缠不清,是世界上最密不可分的羁绊,谁也无法与之相较。我胸口的悲凉,此刻化为激动怒涨的潮水,遥遥看不见归期。
“妈妈,妈妈。”曾经在体内涌动很久的话语,现在终于冲破了重重桎梏。

执念足以让人从地狱里爬回来。我从前一直不知晓我存于世界的缘由,我好像一只流浪的孤魂野鬼,日日夜夜徘徊不停。但是现在我找到了我存在的意义,我就是为他而生的,天命难违吗,那他注定就是我的天命。

我和他曾经骨血相连,唇齿相依。我爱他胜过于生命。我不是个健全的人,我离了他就一无所有,我所有的器官都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爱他。他已经为了我失去了太多,现在也该由我来悉数偿还。

我笑着摸向了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身体。所谓削肉还母大概就是如此。
他很快就可以看见了,他会恢复健康,恢复以往的无所不能,但他不会再记得我,有关我的所有记忆都会抹尽。

因为下一辈子,我还想做他的孩子。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小的胚胎。我爱我的妈妈,这是我还未出生时就意识到的事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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