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仁桃】心火·续
#—①
当Nina失去意识的瞬间,Momoka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她的手微微颤抖,心脏猛烈跳动,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Nina的脸色苍白,即使是无意识状态nina的身体也在微微打颤,Momoka紧紧抱住她的身体,感受到她激烈跳动的心脏,心中的恐慌与无助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
"nina?Nina?你怎么了?" Momoka慌张的询问着,声音充满了颤抖。她想要喊出更多话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找到更多的语言来表达此刻的绝望和恐惧。
慌不择路地掏出手机想要拨打紧急电话,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这么痛恨自己手机碎裂的屏幕、后悔没有早些换一个手机,手指不住的颤抖,不该断触的屏幕在这个关键时候掉了链子,那个红色的紧急呼叫按钮明明在眼里越来越大,可是僵硬的手指却怎么也按不住它。
“Momoka,”486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打破了她的思绪。“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
momoka抬起头,紧张到失焦的灰色眼睛慌乱地寻找声音的来源。好像要找到那个最后的救命稻草。
486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抚上自己的肩膀。
486轻轻开口:“momoka,去把浴袍换下,穿好衣服吧”顿了顿“nina就暂时交给我,放心,都不会有事的。”
momoka这才回过神来,浴室的水声依旧在继续,自己身上的温度低的吓人,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痛感让混沌的神经骤然清醒。
"吸气,四秒。呼气,六秒。"她模仿着心理课上老师教的呼吸法,潮湿的浴袍布料随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黏在皮肤上。当视线终于不再摇晃时,486已经用浴巾裹住Nina发紫的膝盖,正在测量她的脉搏。
更衣镜映出Momoka褪去血色的脸,镜中人僵硬地套上毛衣的动作像生锈的机器人。指尖残留着Nina后颈的冷汗触感,她用力将拉链扯到顶端,金属卡齿刮过下巴的刺痛反而带来某种实感。
救护车的鸣笛刺破雨幕时,Momoka正跪在玄关给Nina穿袜子。方才怎么也系不好的鞋带此刻被系成完美的蝴蝶结,怀中少女的冷汗正透过卫衣面料渗进她锁骨,这个总像小太阳般燃烧的nina此刻轻得像褪色的琴谱纸。这个认知让她眼眶发烫。医护人员抬担架时她突然抓住床架,想要说些什么,可却无法吐出任何字眼,486的手轻轻地按上她的手,她终于无力地松开床架。
急诊室的荧光灯下,病历本从486的指间滑落。Momoka弯腰去捡时,诊断栏"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字样如冰锥刺入视网膜。记忆碎片突然拼合:半年前雨夜nina冲进排练室时发梢滴落的泛着可疑的琥珀色的液体、Nina连续一周的噩梦、还有每次经过自动贩卖机时她条件反射般的瑟缩。
"是那次校园霸凌。"486的声音混着心电监护仪的嘀嗒声,"高中时被霸凌者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甚至用她爸爸的名声威胁nina。"她的拳头重重挥向墙壁,却在即将碰上的那一瞬间写下了所有力气,把手再次按在momoka的肩头,呆立的Momoka似乎终于惊醒。
她按住486发红的骨节,医用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监护仪规律跳动的绿光里,少女轻轻贴上icu的玻璃窗,呵出的白雾模糊了病床上苍白的轮廓。晨光刺破云层时,她终于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我想要知道,nina的过去。"
手机碎裂的屏幕突然映出自己扭曲的脸,Momoka发狠将拇指按向裂纹中心。
“486,你……都知道些什么?”
“啊,实话说,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momoka抬起头,看向486。
“但是我猜,不管是烟,还是酒,”486看向momoka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对于nina来说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酒相对没那么严重,但烟,momoka…那可能是她最深的创伤。”
她点开手机里加密文件夹,偷录的排练室监控正在播放:画面中nina听到打火机声响瞬间蜷缩成团,后腰撞翻效果器的轨迹与此刻CT机上闪烁的光点完全重合。
“我坐在你们后面,能看到这些……异常的举动。”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momoka看着486。486看到了她的眼神,好像能够读懂momoka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其实也很想告诉你。但是,nina她求着我把事情瞒住。而且,她说,她会努力的……”
“老实说,一开始nina隐藏的很好,所以能瞒过你……但是后来,很难说不是因为我,才造成了这个场面。”
Momoka的舌尖尝到铁锈味。她终于看懂每次自己抽烟时nina夸张的咳嗽,看懂醉酒夜少女执意睡在玄关的蜷缩姿势,看懂那些装满空酒罐的纸箱上反复出现的"HELP"字样。
"不。"momoka然抓住486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不是因为你。"
“……”486看起来很是难过,“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应该……”
“不是的,”momoka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该怪486,如果没有486的话局面只可能会更糟糕。“谢谢你。”
记忆如倒灌的污水漫过理智堤坝。三个月前突然购入的护腰、nina持续一周的梦呓、自动贩卖机投币孔残留的烧酒渍。
当天光大亮时,Momoka正用磨破的指尖摩挲自己的旧Zippo。金属外壳映出她的白金色头发——nina经常埋在她的发梢中,即使那里沾染了烟和酒的气味。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中,她将打火机扔进垃圾桶的抛物线,与十七岁少女被夺走的校徽坠落轨迹完美重叠。
"我要去熊本,现在"Momoka的犬齿刺破口腔黏膜,铁腥味混着消毒水在味蕾绽放。她把嘴唇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去熊本找找nina最深的伤痕,彻底搞清楚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我必须了解这些。”她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晨光穿过玻璃窗上的白雾缺口,在Nina睫毛投下细小虹晕,如同livehouse舞台坠落的光尘。
“在此期间,如果nina醒了,不要告诉她我去了那里,也拜托你……好好照顾她。”
#—②
晨雾笼罩的新干线月台,Momoka盯着电子屏上跳动的"熊本"字样,羽绒服口袋里还揣着昨夜从nina病历本撕下的诊断书残页。当列车员开始播报关门警示时,她才惊觉自己连目的地坐标都没查清。
金属座椅的寒意透过牛仔裤刺入骨髓,Momoka把发热的手机贴在耳畔。第七声等待音里,她数着车窗上凝结的冰花,每朵都像nina腰间烫伤的疤痕。
"小桃?"Nana带着睡意的声音裹着电流声传来,"凌晨五点打电话,你终于被现在的乐队开除了?"
Momoka的指甲抠进座椅缝隙:"我需要找你们主唱问……"
"退出乐队两年突然要找顶掉自己位置的主唱?"玻璃映出nana瞬间清醒的眉眼,"你捡的流浪猫该不会叫nina吧?"
电话那头静默良久,唯有平稳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轻轻流淌。
nana叹了口气:“我会帮你找她的。”
“谢……”
“还有,”打断了momoka的话,“不要用什么‘你们主唱’,她叫hina,和你一样,都是我们的主唱。”
“谢谢你。”电话对面的声音终于有了笑意。nana忍不住问道:“所以,你家小主唱怎么了?”
呼吸在车窗呵出白斑。Momoka看着冰晶融化成水痕,仿佛看见那夜nina发梢滴落的浑浊液体:"她昏迷前……一直在道歉,说对不起还是没有瞒住。"
沉默的氛围逐渐蔓延至电话的另一端。当Nana再开口时,背景音已是衣料摩擦的窸窣:"我现在就给hina打电话,你不要着急,也不要太担心,她……是个坚强的孩子。"
momoka再回神时,听筒里已经变成了挂断的忙音,按下屏幕上的红色按钮,随即一条来自未知来源的通话记录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下意识地点下接通键,对方嘟嘟囔囔的抱怨声就传了出来:“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啊,抱歉,刚刚电话没有挂断。”
“啊,是momoka吗,找我是为了nina的事吗?”
“嗯。”Momoka的手紧了紧,目光无法从车窗外的风景上移开。虽然她没有继续回应,但她知道,Hina会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Nina的学校在哪,她的家庭也没什么秘密,毕竟都是老同学了。” Hina继续说道,声音有些低沉,“不过我只知道一些关于Nina过去的事情,具体的情况,她不愿意和我说。”
Momoka的心瞬间一紧,声音沙哑地开口:“是什么?”
电车里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锐响,通过手机的信号传到数千米外的hina耳朵里。Hina想起nina跑走那天,也是用这种濒死小动物般的动静抓住她裙摆——少女的制服第二颗纽扣不知所踪,领口下蜿蜒着新鲜烫伤的水泡。
Hina注视着震动不休的乐队内线电话。窗帘缝隙漏进的光斑落在她的房间,与舞台上的追光灯轨迹重叠。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Nina当年不是为了自己出头,而是为了帮助一个被霸凌的女生——佐藤美和。那时候,佐藤是学校里的弱者,经常被几个女生欺负,Nina站出来,挺身而出,结果……”Hina的声音似乎没有带任何感情,“结果佐藤最后跟那些霸凌者一伙,反过来联合起来欺负Nina。”
Momoka的心跳猛地一滞。她记得Nina曾经说过她的过去很痛苦,可是她从未提到过这些细节。那些年少的伤痛,竟然如此刻骨铭心。
“但你知道的,她从来不主动和外人说起那段时间,也包括我这个……那段时间里她的朋友。所以,我也并不知道额外的事情了……除了那些司空见惯的手段……她们把在第一排——啊,nina其实成绩很好——她的座位上倒上牛奶,她的书、她的笔记……然后,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们经常把nina堵在卫生间,然后从里面把门顶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Momoka的声音变得愈加急切,仿佛希望通过质问得到什么解答。
“谁知道呢,那个笨蛋。”hina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或许你得先见见佐藤,她……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怎么找她?”
“佐藤美和的line账号可以给你。另外,还有我们的学校和nina的住址……”
Momoka的眼睛蓦地湿润了,心中无数次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为什么Nina会这样受伤?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么多?
Momoka的心中一阵翻腾,身体几乎被那股巨大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紧紧握住手机,闭上眼睛,仿佛能感受到Nina曾经的痛苦与挣扎,那份藏在心底的黑暗。
“好,”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谢谢你,Hina。”
“别客气,Momoka。”Hina的声音温柔了一些,“但你得做好准备,佐藤可能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你。毕竟,她的过去已经深深埋在她心里,可能很难再轻易打开。”
Momoka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管怎样,我都会找到她。我一定要知道nina的遭遇,无论她愿不愿意告诉我。”
“果然笨蛋的朋友也全都是笨蛋,那么祝兼职侦探的乐队笨蛋,顺利行动吧。”
电话挂断后,Momoka的内心却并没有丝毫的平静。她的脑海中充斥着Nina的笑容、她的坚强、她那种永远不肯放弃的倔强。然而她也知道,Nina的坚强背后,藏着无尽的伤痛。
她将目光投向窗外,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不论前方的路多么艰难,她一定要找到Nina的过往,让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孤单承受那些无声的痛苦。
“我要去熊本,找到一切。”她低声对自己说道。
车厢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像一颗颗微弱的星辰,照亮了她前行的路。
#—③
「熊本第三高等学校 2022届」
「井芹家现住址:中央区新町1-5-7」
「佐藤美和联系账号:WFD6241」
「佐藤转学了,你可以去第一高等学校找她」
Momoka静静地盯着手机屏幕,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刚刚加了佐藤美和为好友,屏幕上的好友请求正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她不禁反复回想刚才那条简短而疏远的消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佐藤的态度若即若离,仿佛她心中隐藏着什么无法轻易触及的秘密。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Momoka不自觉地开始捏紧了手机,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默的张力。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如此不确定——即将见到一个曾经与Nina有着紧密关系的人,而那个人的背景却又显得如此复杂难解。
屏幕上好友请求的状态依然停留在“等待通过”,时间一秒一秒过去,Momoka心里的焦虑愈发难以抑制。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佐藤究竟会做出什么反应,是否会同意她的请求,还是干脆不理会她。尽管她明白,如果佐藤真的拒绝她,那她也无能为力,但那种等待的煎熬,仿佛把她的情绪拉得越来越紧。
终于,屏幕上一闪,好友请求通过的提示出现在眼前。Momoka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手指轻轻点击开了对话框。屏幕里传来佐藤简短的回复——
Momoka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条简短的消息,心里一阵剧烈的波动。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眼睛紧紧盯着那行字——“我知道你在找我,怎么了?”
她的呼吸开始加重,心头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她知道,佐藤美和就是当年与那些霸凌者一起,将Nina推向深渊的人之一。她想起Nina曾经眼中那抹因绝望而暗淡的火光,想起她为了一个曾经弱小的女孩挺身而出的勇气,却最终被那些她曾帮助过的人无情地伤害。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血?
Momoka忍不住在心里咆哮,愤怒的情绪像火焰一样吞噬着她的理智。她知道佐藤并不是唯一的施暴者,但她却是其中最难以理解的一部分。她曾是Nina曾经的朋友,曾一起度过那些青涩的青春岁月,却在关键时刻选择站在恶行的一方,冷眼旁观,甚至参与其中。
一阵猛烈的情绪冲击让她几乎不能再继续盯着手机屏幕,她的手紧紧捏住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发白。此刻,她不禁想起Nina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有时候,我怀疑自己真的有做错什么吗?”
“你不明白,你不能说我……过的很好。”
Momoka的眼睛微微湿润,她深知,自己这一次是为了解开Nina的谜团,起码让她了解nina曾经遭遇过什么。
屏幕上的对话框再次闪烁了一下,佐藤发来了第二条消息:“我知道你是因为Nina来的,她还好吗?”
Momoka的指尖按在屏幕上,屏息片刻,缓缓回复:
“她过得不好。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你曾经参与了她的痛苦。”
这条消息发出去的瞬间,Momoka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压在心头。
Momoka的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给佐藤美和直接发消息。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飞快地敲下键盘。
“能否见个面,我有些事情想向您了解。”
消息发出后,她盯着屏幕等待着回复,心跳不自觉地加速。
几分钟后,消息终于跳了出来。
“可以见面,今天下午2点,熊本市中心的旧书店,我在那里等你。”
Momoka看着那条消息,心头一紧。旧书店。她知道这个地方,虽然离她所去的车站有些远,但似乎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她默默点开了地图,确定了位置后,心中隐隐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她快速回复道:
“好的,我下午2点准时到。”
发完消息后,Momoka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却浮现出种种不安的情绪。她能感到,佐藤的回应既平静又带着某种疏远的冷淡。
Momoka来到佐藤指定的地方,一间略显陈旧的书店。这里的环境幽静,木质的桌椅散发着一股岁月的气息。她推开门,目光迅速在昏黄的灯光下寻找着坐在角落里的佐藤。
佐藤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毛衣,神色有些疲惫,眼神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她似乎并没有做太多的伪装,脸上那种长期被愧疚压迫的阴影清晰可见。
“你来了。”佐藤抬头,看见Momoka走进来,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松了一口沉重的气息,“请坐。”
Momoka没有立刻坐下,她凝视着佐藤的眼睛,心里有一股沉甸甸的怒火,却被一种难以解释的情绪纠结着。她咬紧嘴唇,终于还是坐下了,对佐藤的愤怒与对nina的心疼交织在一起。
佐藤微微低下头,双手交握在一起,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空气中有种压抑的气氛,仿佛她每一秒都在承受着某种无形的重量。
沉默了一会儿,佐藤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你很生气,应该很恨我吧。”
Momoka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盯着她。佐藤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懊悔。
“我……当年真的没有办法。”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那时候,周围的人都对我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如果我不参与,那些人就会再次对我做那些事情。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做得对,自己是为了活下来才做那些事……可是每当夜晚来临,我就再也无法从那些画面中逃脱。Nina的脸、她的眼神,还有她曾经的信任……”
佐藤停顿了一下,眼里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我知道自己错了,但那个时候,我的心已经被恐惧和自保填满了,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可是心里始终有个声音一直在叫我,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Nina。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Momoka握紧了拳头,想要打断她的话,但佐藤似乎并没有准备停下,她继续说下去,语气变得更加急切:“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着有人来找我,来质问我,来让我面对当年的事情。直到今天,终于是你来找我了,我感觉,真的,真的松了口气。”
佐藤垂下眼睛,语气变得愈发低沉:“我知道我不能要求什么,也不奢求她的原谅。可我真心希望,能有一天,Nina能够听到我这些话。”
她抬起头,眼里闪烁着一种几乎要崩溃的渴望:“你是她现在的朋友,对吧?她的痛苦,我知道,她一定还记得。可是,Momoka,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替我向她道个歉,哪怕她不接受,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真的很后悔,我真的很对不起她。”
Momoka的心猛然一沉,她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愤怒、痛苦、还有一种难以掩盖的悲伤。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冷漠:“你知道你当初做了什么吗?你知道Nina那时候的绝望有多深吗?你这么多年都在后悔,却从未真正面对过自己的错误。”她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佐藤,“你一直说后悔,可你有什么实际行动呢?”
佐藤紧紧握住杯子,目光低垂,眼角的泪水无声滑落,仿佛这一瞬间,所有的后悔与痛苦都涌上心头。
“我知道……我知道。”佐藤的声音几乎哽咽,“我没有资格要求什么,但我只是……为什么是我……”
Momoka看着她沉默片刻,最终开口:“我会告诉Nina的,她需要知道一切。至于你说的道歉,我会转告她,但你要知道,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佐藤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仿佛听到了某种不容忽视的声音。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
“谢谢你。”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释然,“至少,现在我可以安心一些了。”
“不,我想你搞错了什么。你不应该因为我的话感到安心。”
穿着白色毛衣的女生似乎感到困惑,她无法理解momoka的话语。
“我刚刚说的是‘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但我从未说过nina不会原谅你。”
“我想,nina需要的,不是你作为施暴者的道歉,而是……”momoka深吸一口气,“作为被她帮助的人的一声谢谢。”
“你有对她说过谢谢吗?”
Momoka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佐藤。
佐藤猛然一愣,显然没料到Momoka会这么问她。她抿了抿嘴,低声道:“谢……谢谢?可是,Nina一直都……”
她话音未落,Momoka便打断了她,声音低沉却充满了锐利:“Nina的性格……她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她是那种永远不会轻易怪人的人,哪怕你当年做了那样的事,她也绝对不会直接责怪你。”Momoka的话语像冷风一样,刺骨却又带着无法忽视的力量。
佐藤愣住了,整个人仿佛被钉住了,无法动弹。
“你听我说,”Momoka继续说,语气渐渐变得有些颤抖,仿佛是在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感,“她从来不会责怪你,她一直都很善解人意。她只会怪这个荒谬的世界,怪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做出‘错误’的事情。你想过没有,佐藤,nina永远不会觉得是你让她陷入了那么深的困境。她虽然认死理但是很聪明,她不会想不到那不是你的本意。”
Momoka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要将这段压抑已久的话语一股脑地释放出来:“她只是……很痛苦。她会怀疑她的举动是不是正确的。”
佐藤的脸色变得苍白,她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抓住座椅的扶手,指节都变得发白。她的眼中慢慢涌现出无声的泪水,眼角开始有些模糊,但她依旧忍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Momoka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决绝:“Nina一直都很善良,很坚强。她从来不会要求别人为她做什么。可是,佐藤,Nina也需要你的一句‘谢谢’。她需要你确认当初的决定是值得的,是对的。你明白吗?”
这一句话像是直接击中了佐藤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她的脸色变得异常痛苦,那种撕裂般的悔恼和愧疚让她的呼吸几乎停滞。她的胸口起伏不定,眼中闪烁着痛苦与自责。
她紧咬着嘴唇,低声嘶哑道:“我……我从来没有说过‘谢谢’……我以为,她会恨我。我以为,沉默就是最好的弥补。”
佐藤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的声音破碎了:“我竟然,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通过低声下气、卖惨的方式,博得Momoka的同情,从而掩盖当年自己参与霸凌的事实,至少让她不再追究那些深深的伤痛。她曾设想过无数次,如果自己只是在Momoka面前表现得更加悔恼、更加痛苦,那么,也许她就能以此为借口,逃避那个曾经无法原谅的自己。
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感觉每个字都沉甸甸的,好像重重地压在胸口:“我本来是打算……打算不向你说明这些的,Momoka。”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目光却依旧固执地不敢看向Momoka,“我本来以为,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多痛苦,有多后悔,你会理解我,你会觉得,既然我这么内疚,或许就能放过我,也能放过过去的一切。”
“我选择了明哲保身,选择了和她们站在一边,选择了背叛她——那个明明是为了我才站出来的女生。她当时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连一句‘谢谢’都没能说出口。我竟然和这个荒谬的世界站在了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突然变得坚定,“我错了,这次是真心的……我决定要告诉你一切。我不能再继续掩饰下去。我要向Nina、也要向我自己,做一个交代。”
#—④
晨雾中的校舍像头沉睡的怪兽。我摸着体育馆外墙的裂缝,突然理解nina为何总说建筑物会呼吸——这里每块砖石都浸透着她的呜咽。
熊本县立第三高等学校的紫阳花在暴雪中垂首,Momoka的伞骨被狂风吹折成扭曲的十字架。她望着公告栏里泛黄的表彰名单,"见义勇为特别奖"下方贴着的都是张残缺的照片——所有得奖的人的脸都被撕去。
"您要找的人已经退学了。"门卫递来的访客证沾着雨渍,"不过我可以给您找到她的班级和她的老师。"
“不,不用了,我们只是来看看学校。”
"早田同学?"她轻轻唤着她刚编的假名,"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
佐藤紧了紧围巾和口罩,生怕当年的老师和主任认出她来。
阴翳在厕所隔间里发酵出铁锈味,佐藤的手指刚触到第三扇隔间门板就触电般缩回。褪色的樱花贴纸边缘卷起,露出底下用圆珠笔刻的"不知好歹"——当年她被逼着亲手写下的侮辱,此刻正随霉斑蠕动。
"她们把nina锁在这里。然后用整桶整桶的冰水浇在她头上——那个时候不是夏天"她声音像生锈的门铰链,推开门的瞬间腐水气息扑面而来。隔间顶部通风口垂着半截麻绳,末端系着的铁皮桶还在滴水,与记忆中的冰水浇淋声完美重合。
Momoka的指甲抠进门板裂缝,摸到几缕蜷曲的焦发——是霸凌者用打火机燎烧nina发尾时留下的。瓷砖缝隙渗出的暗红色让她胃部翻涌,直到看清是干涸的指甲油才勉强站稳。
佐藤突然蹲下扒开下水道滤网,捞起团黏连的黑色织物:"体育课更衣室失窃案……她们逼nina吞下纽扣时……"她的拇指摩挲着织物上脱线的"井芹"刺绣,突然发出短促的呜咽。
“我一直不愿意细想,但是……nina因为她的性格,其实遭受的远远比我更多……也更恶劣……”
“那些人喜欢看到别人服输、看到别人低头、看到别人崩溃——这是她们追求的‘快乐’,因为这样,有不少人都惨遭毒手,但是……”
“她们第一次见到怎样都不肯低头的霸凌对象……其实她们一般不会找那些学习好的孩子的麻烦,之所以nina成为了她们的攻击对象,其实,全都是因为我”
“我在那之前和nina并不熟悉,但是那天——她们拽着我的头发拖行我的时候,nina和她的朋友有路过……我没有忍住看了她们一眼……我也没有想到nina会挺身而出”
“她不肯低头,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就越来越过分……”
"她们用nina的爸爸要挟……"佐藤颤抖着打开隔间的门,朝着桃香招手叫她过来看看,"说是教育家的女儿......就该当活体教材......"
月光穿过破碎的气窗,照亮隔板内侧密密麻麻的刻痕。Momoka凑近辨认,瞳孔骤然收缩——全是不知道用什么刻的正字计数,最新一道横杠还粘着干涸的血痂。
思绪随着女孩颤抖的声音被带到了另一个维度,momoka仿佛看到了nina在这里被欺负的情景。
"第49次。"佐藤的指尖划过那道血痕,"那天她父亲来校开讲座,霸凌者把扩音器贴在隔间外。"她的指甲突然崩断在"要好好听爸爸讲课哦"的刻字凹槽里。
“她们一直在录制视频,把nina头被按死在灌满烧酒的便池里挣扎的模样和……”
“你说……什么?”momoka的虎牙咬穿嘴唇,明明女孩的声音就在耳边,却好像隔了好几层纱……听不真切。
“……我大概知道她们把SD卡扔在哪里,你……要去看看吗?”
雨幕化作流动的胶片。Momoka跟着佐藤来到邻近的更衣室,更衣柜深处藏着生锈的储物盒。当佐藤用美工刀撬开盒盖时,半融化的SD卡粘着发黑的创可贴,视频缩略图是nina被反绑在洗手台上的画面。
"这是她的柜子。每次施暴前她们都要重播她爸爸的师德讲座。"佐藤将投影仪对准布满水垢的墙壁,"说这样能......增强教育效果......"
荧幕雪花闪烁的瞬间,Momoka的脊椎窜过电流。十七岁的nina被按在消毒池边缘,霸凌者镶着水钻的指甲正掀开她浸透烧酒的衬衫下摆。打火机擦燃的声响中,父亲激昂的演讲从隔壁礼堂隐约传来:"没有教不好的孩子,只有......"
"——不会教的父母!"
视频里的施暴者们齐声接话,将点燃的香烟按在nina后腰。白烟升腾时,Momoka想起她第一次抽烟的那个晚上,那双冰凉的手把她的脑袋按在肩头。
"她们用烟头。"当年的施暴者把打火机随意扔在体育馆地板上,金属表面残留着焦黑的圆形印记,"说要在优等生身上烙下真实的星空——‘不是喜欢做英雄吗,没有定位怎么行呢’。"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我看到十七岁的nina被按在这片地板上,父亲的教育讲座视频在头顶循环播放,劣质香烟的灰烬落在她写满歌词的笔记本。那些本该向大人求助的笔迹,最终化作厕所隔板上被烟头烫穿的暗语。
女生突然拽住我手腕,口罩随着剧烈喘息滑落:"她们说要是讲出去,就把偷拍的视频寄给媒体。"她指着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那根本该连接电源的线缆垂落如绞索,"但真正困住井芹同学的是这个……"
她从帆布包深处掏出一本烧焦的《青少年心理教育》,翻开被烟头烫穿的书页。她的父亲的照片在扉页的签名旁,有人用红笔写着:【告发=公开你被按在马桶里的视频+父亲身败名裂】
“她不是没有试图反抗,只是……”
"最可怕的不是烟头。"女生把扉页残片按在玻璃窗上,焦痕与窗外紫阳花重叠成诡异图腾,"而是她们在知道nina求助之后用她父亲的声音当施暴背景音。"她再次按下播放键,教育家在视频里说"及时求助是勇敢的表现"的瞬间,混入了皮带抽打的声响。
我撞翻铁质挂架,那些本该支撑衣服的金属管此刻像插满肋骨的刑具。"最后那次...她们逼椎名同学自己对着镜头说'一个字也不要说'。"
铁架与墙壁碰撞,发出尖锐杂音,记忆卡里的视频继续播放。十七岁的nina被按在厕所隔板,脸颊贴着父亲新书海报。为首女生将点燃的香烟塞进她指缝:"来,对着镜头复述——"
"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少女嘶哑的声音混着水喉抽泣声,"不会告诉老师...不会告诉家人..."
视频突然晃动,拍摄者笑着调整角度。我这才发现nina的右手始终死死护着后腰,原来早在那时伤痕就已开始累积。当烟头再一次按上她伤痕累累的后腰时,背景音竟是她父亲接受表彰的新闻播报。
瓷砖在掌心打滑,我趴在洗手台上干呕。储物格里薄荷糖的凉意突然变成利刃——每次创作时我叼着烟哼旋律,nina都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帮我记谱。
"她们现在......"我感受到我的牙齿咬破口腔软肉。
"主谋去年考上了早稻田教育系。"佐藤将SD卡递给momoka,"上周我在电视里看到她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给校长献花。"
她将佐藤提供的证据接过,突然发现最后一份视频的拍摄日期——正是她们乐队最后一次集体次登台的那天。画面里奄奄一息的nina突然挣断绳索,用染血的牙齿咬住为首女生的咽喉,含糊嘶吼的竟是《空之箱》的歌词。
#—⑤
返程新干线的玻璃映出Momoka扭曲的倒影。她反复摩挲着从nina家拿到的御守。当隧道黑暗吞没车厢时,她终于听清了自己头脑中反复回响的声音,那是用摩斯密码重复的"まだ燃えてる"(仍在燃烧)。
那时井芹家的气氛变得悲伤且沉重,那个把乐队所有专辑和周边摆满了屋子的父亲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她听到井芹宗男的愤怒,他说学校还是联合那个混蛋骗了他;她听到井芹凉音的抽泣,她说仁菜明明那么辛苦自己却没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在她身边;她听到nina的母亲的痛哭,她说她那么乖的孩子怎么会碰上这么一群人渣。
她甚至能听到宗男挫败地问道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很失败——她自己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耳边“您把仁菜教的很好,您告诉了她所有正确的事情,但是您没有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不会‘正确’。”
最后她听到的是井芹一家人对自己的感谢和恳求。
当东京的霓虹再度映入眼帘,她摸出藏在吉他箱底的香烟,一根根折断扔进隅田川。
急诊室的蓝光下,她握住nina冰凉的手指。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她翻开从熊本带回的成长相册。在运动会集体照的角落,十七岁的nina对着镜头露出笑容,眼底燃烧着与我初遇时相同的火。那些被烟头焚毁的岁月,终将在我们的和弦里重获新生。
几日奔波的疲累最终还是把momoka淹没,她被486赶着去了她家休息——前提是nina一醒就立刻联系她,她还叮嘱486问问护士注意事项,录音发给她。
被手机铃声吵醒时是又一个雪天,她立刻赶去医院。
冲破雪幕,无视正在嘱咐486的护士,自己推开门走进病房——
"为什么不说?每次我醉倒在玄关,你帮我擦脸的时候;每次我抽着烟写歌词,你缩在沙发角落的时候——"我的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看到nina收缩的瞳孔时突然反应过来,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
她看起来很不好,可是她依然努力——就像她说的那样——努力主动和我坦白。
"我在这里。"我把自己颤抖的手轻轻按在后腰处的疤痕上,"不会再让星星落错了地方。"
我只是想着不要让这些东西留在nina身上,可她却用一束雏菊安抚我纷乱的心情。
雏菊,不,还是紫阳花和她更配。
监护仪的声音从身边飘来,我数着nina的心跳频率给新歌打拍子。那些曾伴随暴行的吉他失真音色,将在我们的下一张专辑里逆转成劈开黑暗的圣咏。
那天的live,Momoka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Nina虽然无法开口说话,却坚持要求她和486一起站上舞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那种渴望回归音乐的火焰,几乎让Momoka不敢直视。Nina的病情让她暂时无法像以前那样说话。她只能用眼神、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愿,传递给Momoka她心中那份无声的坚持。
然而,当舞台上的灯光再次照亮她们站立的身影,Momoka却愣住了。Nina依旧是那个站在舞台上自信的歌者,她的歌声,甚至比以前更加饱满有力。只是……没有了以前每场live开场前的那段“小单口相声”,没有了那些她习惯性带着轻松的笑话调侃乐队成员的日常。
舞台灯光如熔岩流淌,Nina的指尖悬在麦克风支架十厘米处——这是她每次开场说单口相声的习惯距离。台下骚动如潮水漫涨,Momoka的贝斯背带已被冷汗浸透。当第一束追光灯劈开黑暗时,Nina突然抓住支架纵身跃起,破音撕裂般吼出《空箱》的首个音节。
Nina的歌声,却仿佛经历了某种蜕变,那种声音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深沉与力量,仿佛藏着无数未曾诉说的故事和情感。她没有再用语言去调侃那些台下的粉丝,也没有再用嬉笑的语气去和乐队成员互动,但当她唱起歌来的时候,那份直击人心的情感,依旧让所有人沉醉。甚至,随着这场live的成功举办,乐队的知名度暴涨,热度一度冲上了新的高度。
486把手机拍在谱架上,热搜词条#创伤摇滚#在榜首燃烧:"油管点击破百万的现场评论——'主唱在副歌部分不像演唱,像从灵魂裂缝往外掏玻璃渣'。"
“我知道你们都想问我什么。”Momoka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却异常坚定。她抬起头,看着Rupa和Tomo的眼睛,眼中透出几分无奈,“Nina她,生病了。她的病情已经影响到了她的言语能力,但她依旧坚持站在舞台上,唱歌。你们看到的那个强烈的歌声,不是因为她不在意,只是她已经不再能用话语来表达她的感受。”
rupa和tomo像每一个第一次听到那些事的人那样沉默,气氛异常凝重。最终,Tomo打破了沉默:“Momoka,你一定很难过吧。”她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理解和关切。“但是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Nina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当然也会支持她。”
“谢谢你们。”Momoka低声道,“我知道,这一路走来,大家的理解与包容真的很不容易,要你们在热度最高的时候急流勇退,这不是队长该做的……”
“说些什么呢?”tomo罕见地发声“我们能够成为一个集体不就是因为nina吗,现在她……总之,这绝对是我们所有人都愿意的事情!”
我拆开nina的雾化器,薄荷味的雾气里漂浮着紫阳花萃取物。顶楼强风中,我们看着楼下花园里复健的nina正对虚空比划弹奏空气吉他的动作。
又一次live散场时,Nina在后台通道拉住Momoka的皮衣下摆。她咽喉的震动通过相触的布料传来,是PTSD治疗师教的腹语术:"下次...开场白...你来说..."
Momoka把耳朵贴在她仍在颤抖的声带位置,听见了十七岁夏天被锁在厕所隔间里的,那个尚未哑火的灵魂的脉动。
而她们所有人,都行走在把nina心中的那团火重新燃起的路上,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