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带卡][柱斑]彷徨人间](https://fanfictionbook.net/img/nofanfic.jpg)
Chapter 15
年轻的宇智波轻飘飘地跳上了鸣门大桥的最高处,和收到命令必须将自己带回去的再不斩不同,斑没有对自己提出过任何要求,就仿佛这里就是个普通的任务地点,并不存在任何特殊的意义。但佐助是了解斑的,正因为曾经与对方真真切切地成为过敌人,反而更了解那位宇智波大家长偏执外表下的温柔心意。
在过去和斑相处的那几年里,虽然那个老家伙口气不好、偏执成性,说话的语气也始终高高在上,但却并非对自己毫无照顾,三个彼此身上都带着尖刺的宇智波凑在一起天生就是该吵架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说是三个人日益相处日深,佐助反而能够看清更多当年四战他没有发现的那两个人的苦痛。理想主义者的精神毁灭造就了偏执者的崛起,对爱的渴求愈深便愈发扭曲的心灵并不会因为同一家族凑在一起而有所缓解。然而佐助确实能够感觉到的,那个家伙——即使双方都知道彼此对对方的防备和警惕——对自己有与带土截然不同的期望。
照理来说,像斑这样的人会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的失败绝对是个奇迹,佐助见证过无数个无法承认自己失败的人、无法正视自己的人,甚至他本人也未尝不是其中之一。但斑却异常爽快,就像他决心成为反派一样,承认失败、承认上当受骗也完全没有犹豫,反而坚定地投向另一个目标。
而这个目标,有斑本人、带土,兴许还有大蛇丸和蛇窟的其他人,却绝对没有自己。
就如同这次的事情一样,斑当然有想要看好戏的心情,但更多的却像是无声地告知自己。
你可以和鸣人一起离开,回到木叶。
他忍不住望向远方,初升的太阳在极远处于灰蒙蒙的雾气中冉冉升起,再过不久阳光应该会倾洒在鸣门大桥的每一处,再过一会钢索会在晨光中绷成金色的琴弦,海风掠过时奏出清越的嗡鸣,浪花欢快地撞向桥墩,溅起的白沫里跃动着细小的彩虹,海风中夹带的冷气与寒湿让佐助的肺部有些微微的刺痛,却又因为阳光平白多了一丝温暖,作为当年的亲历者,年轻的宇智波说不好此时此刻自己复杂的心情到底应该算是激动还是期盼又或者是胆怯。
说来有趣,他其实并没有做好再次见到鸣人的准备,在带土口中得知鸣人也是从未来回到现在之后,他就一直避免去思考两个人再次相见后应该说点什么,而斑显然早就已经看出了自己那份试图逃避的心态。
但这有什么用呢?
佐助在心里对此嗤之以鼻,斑直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他对千手柱间到底几个意思,难道还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启发吗?更何况他和斑、鸣人和柱间之间也根本不是能够一概而论的事情。
事实上,如果非要佐助自己来说的话,千手柱间和斑之间的感情反而更接近完美——但斑显然是彻头彻尾的完美主义者,他不能接受接近完美,两个人由此闹翻是合情合理的,而鸣人和自己连接近完美都不曾有过。
是的,他俩的确心意相通,却只是战斗方面的心有灵犀罢了,若是换成生活上的任何事情,鸣人那家伙几乎是一问三不知的存在,全凭直觉的做事方式自然也很容易被各种各样外在情况所影响,当然佐助没有想要指责木叶或者日向家的意思,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娶大家闺秀都比和自己这个居无定所的宇智波末裔在一起要好上许多。
但为什么……
为什么鸣人你那天会出现呢?那天难道不是你结婚的日子吗?
佐助试图将所有的事情全部用合情合理的方式去解释,以两世为人的心境,他可以完美地所有东西都给予解释,为什么宇智波族地会变成游乐园——因为宇智波家只剩下自己一个活人了,大片土地与其被浪费不如留给孩子们;为什么自己会在遗迹中遇险——天哪木叶长老团怎么可能再容忍有一个活着的宇智波影响七代目?至于为什么居无定所的自己的行踪会被人探知——那当然是鸣人那笨蛋不动脑子说出去的,除了他以外天底下谁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所有的事情,佐助心里明白、斑和带土应该也早就已经猜到了,就不知道木叶方面鸣人会漏出多少东西,以他对鸣人那呆子的了解就算有九喇嘛在拼命努力,也不可能真正瞒过诸如卡卡西、鼬乃至于鹿丸这群人的。
知道了也好,年轻的忍者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个肮脏腐朽的世界早就应该迎来变革了,并不是斑曾经想象的那种,而是更深的、更复杂兴许需要更长时间去完善的,由上至下的改革。
他转过头朝大桥的另一边看去,东侧瞭望塔的玻璃窗框住流动的云海,折射出的光斑在桥面跳起圆舞曲。几只海鸥追逐着掠过斜拉索,尾羽扫落的绒毛在光束里打着旋儿,宛若撒向大海的蒲公英。人类栖息处被爬山虎填满,翠绿的藤蔓间探出几簇鹅黄色的野花,像给旧伤疤别上了春日勋章。他很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观察自然风景,佐助有印象的岁月里血、火和痛苦是卡在他骨头里的碎片、是灵魂阵痛的来源,愤怒几乎从始至终伴随着他,一刻都不曾停歇,它们灼烧着自己的生命,吞噬着他的理智,却在最终在他弥留之际,被一片蓝色的大海所拯救。
时间快到了,他想,如果按照上辈子的时间来算,鸣人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如果再次相见,他应该怎么去和对方打招呼呢?
这个问题也是鸣人在思考的,甚至越是靠近他的速度就愈发缓慢了。
“卡卡西老师,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在那里,我应该说什么才更合适一些?”说你好太生分了,说好久不见又感觉有些疏离,最开始按照他本人想法二话不说先扑上去抱住对方好像是最佳选择,但佐助恐怕是会生气的。小佐助那家伙从小到大连衣襟皱了都要多看两眼,要是让他在别人面前出丑,恐怕会气得跳起来。
卡卡西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一下,他早就已经猜到鸣人和佐助之间的情分不太一样,当然只要想想也完全能够理解,两个一般大的孩子,一个是九尾人柱力、一个是宇智波家的遗孤,没有父母亲朋的照料凑在一起报团取暖是完全可以想象的事情,但经历过这几年漩涡鸣人的佐助论之后他已经发现鸣人对佐助的心思很不一般——鼬显然也是如此。
但若在他俩的未来世界里两个人之间真有什么的话,鸣人的态度又好像过于坦然了,那个本来就直肠子的小鬼自以为掩饰得很周全,哪晓得浑身上下全是破绽,以一天能提三回佐助的频率,宇智波家还能够平静到今天没有冒出来任何一个人责问,止水和鼬在中间功不可没。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用非常想你作为问候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无良上忍眉眼弯弯地笑着提出建议,不意外地发现鸣人的表情略微严肃了一些,显然这个提议并不在对方的接受范围内。
非常想你吗?
是啊,我确实十分思念却又完全不敢见你呢,佐助。
鸣人停下了步子,他的目光从十几米开外挡在路口的再不斩一路划了过去,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极远处的、鸣门大桥上方的一个黑点上。
而几乎同时,佐助也看到了鸣人。
你好。
好久不见。
我的……佐助。
我的……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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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三次医院,到现在我还咳得要死要活
祝大家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