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带卡][柱斑]彷徨人间

章三

那天是继九尾之夜后，木叶又一个不得平静的日子。
先闹起来的当然是宇智波的族地，佐助在早上9点突然从家里失踪，第一发现人是去查看弟弟病情的鼬。
众所周知，在九尾之夜后宇智波族地一直以来被暗部谨慎的监视着，照理来说就算一只老鼠跑出去都会被人发现，更何况是一个最近备受瞩目的六岁写轮眼呢？
而鼬的想法其实比其他议论纷纷的族人们要更多一点。
事实上他已经在心里锁定了可能的嫌疑人，只是那位医生是三代推荐的人选，若是佐助的失踪真与对方有关，那三代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
至于富岳，他想的甚至比鼬还要多。
在他最终选择向三代求助的时候，就已经默认对方可能会向族地内派出人手的可能，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或者说是宇智波一族）的这种退让反而让木叶方面得寸进尺了。
佐助开眼的确是意外之喜，但太过年幼反而让那个孩子在没来得及给予任何保护的情况下暴露在了这个充斥着恶意的世界里。
是我。
是我引狼入室了，他紧紧地捏着门框不敢去想象幼子身上会发生什么，但又有各种疑窦慢慢在他心中涌起，如果三代要对宇智波家动手的话，也不至于在大白天闯入家里绑走一个六岁小孩吧？这种行为不更像是……
像是有人想要研究刚开眼的宇智波吗？
“我们走，”富岳扶着门，试图将心中所有的恐惧和忧虑压下去似的大声说道，“我们去找三代，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交代。”
几乎同时，火影楼方面也收到了暗部从宇智波族地里发来的紧急消息，刚开始猿飞日斩觉得这事儿过于离谱了，怎么可能有人青天白日穿过暗部的层层包围从宇智波大宅里抱走一个刚开眼的六岁小孩？
这是木叶暗部无能还是在嘲讽宇智波无人？
但佐助确确实实不见了。
“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看到任何人、房间里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甚至查克拉也没有任何波动的痕迹，就像是窗户一开人自己飘走了一样。”白发的暗部跪在三代火影面前，显然也十分想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如果自己跑出去怎么都会引起暗部的关注，但的的确确没有任何人发现。”
“会不会是宇智波家自己动的手脚？将人藏起来什么的？”九尾之夜后，宇智波家与火影楼之间的信任关系岌岌可危，三代信不过宇智波，宇智波同样信不过三代目，然而佐助失踪的事情非同小可，如果真的是在这样重重包围中人莫名其妙的不见了，那只能说明暗部出现了问题，猿飞日斩并非是什么老糊涂，他对自己老朋友志村团藏私下里做过的事情绝非一无所知，以至于在宇智波族地出事后，他很难不去怀疑自己老朋友在里面有没有暗暗地插上一脚。
“看鼬的样子和宇智波全族的反应，应该是真的，而且富岳族长现在正朝这里赶过来，要拦住他们吗？”在赶来火影楼汇报之前卡卡西探查过佐助的房间，那个孩子最喜欢的小恐龙娃娃横躺在床上，考虑到之前主人是那样的喜爱它，应该是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的东西而现在正孤零零地窝在被子里。
最开始他怀疑过大蛇丸——众所周知，那位对宇智波家的眼睛有着无以轮比好奇心，如果是他的话有可能会想带走佐助，但想和做是两码事，诚然大蛇丸可能有这份心思，但暗部也绝对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放任他摸走一个小孩子呢？
还是说暗部本身就有问题？
卡卡西很难不去考虑根在里面发挥了什么作用。
“不，让他们来，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三年前日向雏田被带走的事情历历在目，说不定就是哪个敌对村子又用了什么鬼魅伎俩，日斩年老成精，要比身处暗部的卡卡西更了解目前木叶所面临的问题，在三次大战和九尾之乱后，他不想在此时此刻与宇智波家彻底闹崩，若今天没有找到佐助，或者佐助被发现是被木叶自己人带走的……
就在同时，宇智波斑在前往根的总部时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不明白你的想法，如果现在杀掉团藏确实可以阻止半年后宇智波的覆灭，但你有没有想过，发现一切、甚至误以为你变成团藏试验品的宇智波家可能会因此提前造反？如果是我是火影，团藏和根作恶多端不能留，但可能会对村子造成危害的宇智波也不可能留下，这是柱间教会我的道理。”
“现在木叶的火影是三代，他和初代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是有着相当大的不同的。”佐助当然知道斑是在什么情况下被上了那么一课，但与其向斑解释大道理不如说些更实际的东西，他把日向家几年前的破事儿说了一遍，明明是云隐入侵最后居然是木叶低头、日向家交了家主的弟弟之类的陈年旧事成功地让斑表情变化了一下，显然宇智波的大祖宗没有想到千手扉间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徒弟。
“所以，考虑到九尾之乱没过多久，云隐、雾隐依旧蠢蠢欲动，以三代的为人，一旦团藏的事情败露，他作为团藏的同期本身威信就会大受打击，而宇智波方面，哥哥和止水恐怕会提前开眼，那么算上父亲宇智波家就有三个万花筒写轮眼，为了稳定木叶无论是三代还是可能继任的五代都不会在这几年里对宇智波家下手，至于家族会不会乱，哥哥……鼬他应该还是心里向着木叶的吧，还有止水，总之就算有什么波动也至少能拖个三五年。”不用等那么久，如果把我的眼睛给鼬，他说不定会比我更早地察觉到所有的阴谋和诡计，我清除木叶最深的黑暗，剩下的事情交给鼬也未尝不可。和斑不同，佐助几乎是被算计着长大的，哥哥、大蛇丸、带土，乃至于四战结束后木叶一系列的操作，他跌跌撞撞地踩过一个又一个坑，却依旧入了人生最后一局，这段学习过程就像踩在刀尖上似得痛苦，成绩却收效甚微。
斑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倒不是说宇智波斑是那种情商极高非常体贴的类型，而是因为佐助实在是太像泉奈了。
当年，弟弟也是这样为了自己殚精竭虑吗？斑的眼睛透过佐助看到的是更久远的过去，那段兄弟两人在战国时代带着族人艰难求生的日子，而现在，这个孩子也在竭尽全力为家人杀出一条生路。他毫不意外，如果轮回眼和查克拉量足够的话，佐助说不定会一个人去解决团藏。
“你，接下来要不要跟我走？”斑突然问道，大蛇丸饶有兴致地朝两个宇智波那边看了一眼，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比起斑的选择，他更好奇佐助会说些什么。
“无限月读是假的，难道你还准备继续这个计划？就算真弄出一个没有后遗症的无限月读，接下来从天而降的那堆大筒木、雨之国的一式、他手里的壳组织和第二只十尾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既然上过当，难道还要吃第二次亏吗？”斑提了提嘴角，他明明现在是秽土转生的躯壳却因为灵魂的强大，表现得与活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战争中的人类就像是路边的野草，而木叶的现状则告诉我，就算没有战争，只要有恨与恐惧，依旧会成为滋生阴谋的养料，在周而复始的这一千年历史中，人类没有从里面吸取到任何教训。”斑没打算要佐助接话，事实上在经过那一轮轮回眼记忆回放之后，他的情绪其实曾经有非常大的起伏，只是人老成精，这些都被他掩饰了过去。在刚才的一路行来，他想过柱间、想过扉间，最后才震惊地发现所有人中对于战争与和平观点最正常的是没有被自己带偏前的带土，“真是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贤二对了。”
“确实，所以说不好，那家伙还真有当火影的天赋。”佐助停下了脚步，斑拎着他轻轻松松、在没有惊动一个人的情况下悄然潜入了根的实验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