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常篇开端
四战结束,六道仙人因为鸣人的嘴遁复活了战场上牺牲的所有人,然而却磨灭不了战争来过的痕迹。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作为四战犯,被关在了木叶医院的最里层病房里。
由于千手柱间、旗木卡卡西以及漩涡鸣人的担保两人并未受到严格处置,为了赎罪将担负木叶重建工作,不过剥夺忍者资格,同时受到监视,监视的人选从五个忍者村选出。
然而那都是两人苏醒之后的事情了。
斑比带土醒得早,一转头就看见了带土的脸,他身上缠满了绷带,看着就觉得很惨。然后斑就想起了当初把带土捡回来的时候,那时候带土也挺惨的。
想到这里斑甚至十分没有良心地笑出声,接着就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是千手柱间和漩涡家那小子,旁边还站着千手柱间的孙女,叫什么千手纲手来着。斑不再想,而是看向他们,询问他们的来意。
“斑大叔……斑爷爷,额……算了,斑爷爷,你不会还想着毁灭木叶了吧。”
自己眼中的守护和平被别人说成毁灭,任谁听了都不会有多高兴。啧,带土那小子就是被这么个傻东西骗了的?啧啧,真不愧是贤二。想到这里斑瞥了眼带土。
柱间见斑沉默,捂住了鸣人还要说什么的嘴巴,鸣人的嘴遁显然对斑没有用,甚至可能惹怒斑。出于各方安全,鸣人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斑,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还是先呆在这里休养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
斑笑,这明摆着的囚禁他并未看不出来,不过也没什么好反驳抗拒的,在这里白吃白住也挺好的,只不过如今又回到木叶让他颇为感慨罢了。
他们走后几天带土依旧没醒来,柱间又来过几次,旗木家那个白毛也来过几次,每次都站在带土那小子的病床边不敢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后来他们来的次数都变少了,只有佐助那小子时不时过来体现一下宇智波家族情,顺便给他带点甜点。另外就是鸣人来得勤,几乎佐助前脚刚走他就过来了,非要跟自己扯什么,虽然很烦但的确能排遣无聊。
然而带土那小子依旧没有醒过来。
半夜醒来时斑时常会看着带土发呆,这小子居然在不知不觉中长这么大了。平心而论,带土在四战中的表现让他很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惊喜,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看着远方,木叶陷入战后的安宁之中,带土微弱的呼吸声与医院外的蝉鸣混合着,莫名让他觉得安心。
……
“带土叔,还没有醒过来嘛?”鸣人这次是与佐助一起来的,顺便在这里解决了午餐,拉面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病房,让斑忍了忍实在是忍无可忍:“你这个臭小子不能出去吃完再进来吗?”
“我想陪你们一起吃嘛~”鸣人略带委屈的撒娇语气让斑怔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在山洞时的带土,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被自己拉入深渊,自以为是地想给别人温暖,然后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甚至惺惺作态。
佐助和鸣人走后,斑靠在病床上发出一声叹息,这样将他与带土囚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让他感觉生命久远,他的世界只有他与带土存在。这几日,他时常在有泉奈与带土的梦中辗转醒来,之后便是长久的叹息。
……
带土醒来时他的头发已经长到耳后那么长了,他无神地瞪着木叶洁白的天花板,许久才接受自己依然活着的事实,然后闭上眼睛在心底深深地叹上一口气。
“喂,老头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带土转过脑袋看向正靠在病床上翻着书的斑,他闻言含糊地应了一声,将手臂垫在脑后:“谁知道呢。”
带土能够活蹦乱跳是两天之后的事情,鸣人知道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卡卡西,不过那家伙没来。
斑瞥了眼沉默着的带土,继续翻着手上的书。他大概能猜到卡卡西为什么没有来,在带土昏迷的那些天里那家伙来过很多回,虽然后来慢慢的少了,不过对带土这小子的关心还是可见的。带土真正清醒的时候卡卡西不愿意再来,恐怕是害怕与逃避吧。
所以说人呐,真是复杂。斑将书合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然后把脑袋转向带土:“帮你剪头发怎么样?”
“什么?”带土怀疑自己闷出毛病了,那个老头子居然说帮他剪头发。
“反正也是无聊。”斑说完后不再给带土反应的时间而是跳到带土病床上,抽出上次从鸣人那里摸来的手里剑。
带土被他抓住头发时还有些发懵,等到他真的把自己头发削下来后才想起来要挣扎,不过没什么用。
“别动。”斑摁着带土的脑袋,认真地削下一缕头发。看着手心上地黑发,斑回忆起了带土还留着长发的模样,和他很像。于是放下原本的打算,保留了自己的私心。
带土感觉脑后痒痒的,现在他的脑袋空空的,所有的感觉都聚集在那个冰冷的手里剑上,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头发毁了,所以时不时开口:“死老头,你真的会剪头发嘛?”
……
“你还没有剪完吗?”
……
“你能不能换个姿势啊,我好酸。”
“闭嘴,没大没小的!”斑给了带土一个暴栗,听到带土委屈地嘟囔后放松了动作给带土换姿势的空隙。
剪好的头发呈现着一种层次感,相较刚刚短了不过比以前长。
带土摸上脑袋,自己又看不见脑袋什么样子就算斑剪毁了他也不知道吧。
斑察觉到了带土的小心思,将手里剑在手里转了个圈后收到腰后,然后一巴掌呼在带土脑后:“这样才像个宇智波嘛。”然后拂去落在床上的头发。
带土醒后鸣人来这里的次数更是勤了,经常给带土带红豆糕,被斑念叨过几次后就会带上豆皮寿司与红豆糕一起来。
如果碰上佐助,病房里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两个人跟小孩子一样闹得斑头疼,倒是带土会看着他们发呆。
卡卡西唯一出现的那一次,是和柱间一起来告诉斑和带土,他们可以出院了,不过不可以离开村子。
“不必了。”斑拒绝了柱间提出的可以和他住在一起的想法,他与柱间终归不是一路人,与其在以后因为理念而相互折磨倒不如一开始就杜绝接触。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我跟带土那小子一起就可以了。”这句话直接扼杀了卡卡西接下来的话。
带土轻轻应了一声,躲开了卡卡西投来的目光。他没有办法与卡卡西同处在一个屋檐之下,他现在依稀记得四战时他说的每一句话,像梦魇一样折磨着他的神经。这些天卡卡西的逃避,让他更是无所适从、惶恐与无力,他一看到卡卡西便会被这种感觉淹没,甚至无法呼吸。卡卡西在否定他的存在啊。
带土陷入这样的死循环,不愿意与卡卡西接触。
最后斑搬进了带土之前跟奶奶住在一起的房子里,两人漠然地站在客厅里看着那些忍者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结印贴上符咒。
他们站在牢笼里,而柱间与卡卡西永远只能站在牢笼外边,看着他们沉浮。所以他们还是躲在黑暗里吧,那是他们的光明。
结局早已注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