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泉】代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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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泉】代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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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泉】代价9.0

#01

宇智波泉奈住在一个可以看到钟塔的阁楼,这座哥特式的钟楼见证了他近两年以来的生活——清晨敲响六点时,他在去往伦敦大学上课的路上,晚上八点敲响时,他总在公寓的楼下正掏出钥匙。

深雪与十兵卫住在二楼,宇智波泉奈几乎天天同她见面,因为深雪也是早出晚归,她在一个小剧场里当演员,收入微薄,不过千手扉间给她的钱足够这辈子无忧,这就是纯粹的热爱坚持。

宇智波泉奈边走边想着今天也许有哥哥的信。信箱前站着人,是深雪,正低头看信,脸色苍白。他没出声,闪到一个角落观察。看信封的邮戳来自日本,深雪在日本没有亲人,这不是若山的来信就是千手扉间的来信。

一月的伦敦冻得人骨头疼,宇智波泉奈躲在暗暗的角落里搓手观察,看到深雪低头擦眼泪。为了什么而哭泣呢?

将近两年的时间,千手扉间一点消息也没有。深雪收到许多来自日本的信,大部分是若山的。那些来往的信宇智波泉奈曾经偷偷看过一部分,里面一个字都没提过自己,也很少谈论千手扉间。

也许千手扉间已经有了新的“宠物”,比自己好看,比自己听话,比自己年轻。——宇智波泉奈回过神,再看深雪,她已经折好了信往楼上去。

一定是日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宇智波泉奈等待深雪上楼后去翻自己的信箱,没有信。他的哥哥宇智波斑已经很久没有来信了,以前都是一个月两次的信件,这两个月不知道为何断了消息。他有点不安,面对空洞的信箱,沉甸甸的忧虑。

“你在发什么呆?”后背有人拍宇智波泉奈的肩膀,是柳生十兵卫。“冷死了!快上楼!”

宇智波泉奈转身拉住着急的柳生十兵卫,踟蹰了几秒,他还是开口了,“我问你,最近深雪有和你说过日本的什么事吗?”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她不就好了?”柳生十兵卫有点奇怪。“没听说什么事,就是若山最近的信来得挺频繁的,她总在房间里看。你知道我从来不会问她这些。”

若山的信。对,若山是千手家的人,她肯定知道日本正在发生的一切。宇智波泉奈松开手笑着说道:“就是不能直接问,我刚看到她擦眼泪,不知道信里写的什么,算了,你待会也别问。”他从抱着的书里拿出一本《基督山伯爵》,从中翻出两张票递给十兵卫,又说道:“今晚的,你带她出去玩吧。”

柳生十兵卫拿过票看,是一个小时之后就要开场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你怎么有两张票!这个可难买了!”

“所以不要浪费,赶紧带她去。”宇智波泉奈推着人上楼。

十几分钟,宇智波泉奈站在楼梯转角听到锁门的声音,然后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下楼远去。他耐心地再等了十几分钟,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

很轻易地开了锁,屋里没关灯,宇智波泉奈无声地走进深雪的房间,在书架上找到了捆成一扎扎的信件。翻出若山最新的那封信打开,他一目十行读着——

他的伤还在继续恶化,说不好信件到你那之后是什么样的境况。深雪,你我都是曾经被卖到游廓为娼的,遇到扉间大人也许是我们不幸的人生中最大的幸运,他也许不能算一个好人,但某种意义上至少拯救了你我的人生。
日本此时正在下雪,暗杀从未停止,像雪花一样,死神时刻跟在他的身后。他当然是不害怕的,但是柱间大人很担心他,整个东京最好的医生都被请来了,日夜抢救他的性命。深雪,如果祈祷有用,或者用我的命还他的命我都愿意……

宇智波泉奈的手微微发抖,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冷静地再翻出前一封信,是十二月底的时候——

扉间大人今晚在街上被刺客刺伤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他们终于成功了,从正面一刀穿过他的心脏,差了几分的距离就能直接令他死亡。深雪,你能想象他站在原地愣住被捅一刀吗?他当时和柱间还有斑大人一起,你能想象在这样的境况下他会被重伤吗?因为他们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对面藏着短刀的人实在太像泉奈了,太像了!他笑着走向他们问路,然后近距离扑进了扉间大人的怀里,还是斑大人率先反应过来将人推了一把歪了角度,那把刀才没有直中心脏!深雪,他的敌人深知他的软肋,一个刺客,化装成泉奈的模样,扉间大人是无法即时反应过来的,多么高明的手段!

宇智波泉奈捏着信的手发冻得发白。两年了,千手扉间当然肯定知道他住在哪里,他相信深雪一定在某次信件中说明了他在伦敦的情况,但是千手扉间没有给他写过信,一次都没有……隔着万里重洋,拉锯战一样僵持着。知晓千手扉间是故意放他自由之后,他以为千手扉间是不肯低头承认爱他,但现在再回看当时他出走日本的时间境况——新政权在风雨飘摇中根基不稳,各派系暗杀斗争不断,千手柱间、他的哥哥宇智波斑,以及千手扉间这些重要的人物危险重重。难怪,难怪他的哥哥没有拼命阻拦他离开日本,他的哥哥和千手扉间一样,利用了他想要自由的机会将他推离开危险的漩涡。

如此天真。他以为当初选择逃离日本完全是自己的自由意志,殊不知……

将信放回原位,宇智波泉奈靠着书架望向窗外,伦敦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雾都的称号从来没有言过其实。漆黑一片的天,连两条街之外的景色都看不到,更遑论日本,东京……他顺着书架滑落地面,抱膝埋首。

他的人生,在千手扉间的手里彻底扭曲,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这几年他常常幻想,如果没有遇到千手扉间,他的人生会是怎样,会遇到一个正常相爱的人吗?正常地结婚生子,携手老去。也许时代的变更依旧会来临,改变时代的风里依旧有千手扉间的助力,但他们会是陌生人,他不会陷进千手扉间编织的那个病态的牢笼里,也不会在未知爱情为何物的白纸年纪,被强迫赋予了鞭打至骨髓中无法剥离的错位情欲。

这些年远离日本的“自由”是千手扉间对他的一场漫长的试探,也是他对自己能否从那段关系里出走重回正轨的争取,他一直在寻找,寻找一条重生之路,但是此刻知道千手扉间再次重伤……

他也许一生都无法将千手扉间抽离自己的感情世界了——宇智波泉奈抱紧膝盖,因绝望而眼眶发酸。这世界是那样辽阔,海洋是那样的浩瀚,他的心里却始终只装着一小块狭长的陆地,那里有千手扉间。

 

#02

宇智波泉奈从校门口出来时,昨天送他两张票的同班同学正在等着他。伦敦的冬天多雨,他似乎站了有点久,看到宇智波泉奈出现时跺了跺脚,继而惊异地笑了:“你什么时候剪了头发?这么冷的天。”

“今早剪的。”宇智波泉奈打开自己的伞,说道:“一起吃饭?顺道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眼前的同学也是个日本人,来英国的时间比宇智波泉奈稍晚,是京都的一个贵族家庭的幼子,名叫日向万斋。

“你要问就现在问,我今晚可不要陪你吃饭,我等在这,是想要你的课堂笔记的。”日向万斋伸手,笑着说道:“昨天女朋友没空才把票给了你,今晚我得给她补上。”

“那边走边聊。”宇智波泉奈将笔记本塞给日向万斋,边走边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你家是做情报生意的吗?日本发生的一切你家都知道。”

“是这样没错。”

“我想问……”宇智波泉奈想问千手扉间的事,这个名字很响亮,只要他问,日向万斋的家族肯定知道,但是……

“问什么。”

“问我哥。”宇智波泉奈说道,“我哥很久没给我写信了,日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大约是派系斗争很胶着。”日向万斋说道,“前几天我家里人来信说了两句,你哥现在很焦头烂额,新政有些改革触及了旧贵族的深层利益,他们后悔当初相信了千手柱间,现在有点倒逼着回旧制的意思,已经因为暗杀死了几个高层。”

“我哥会有生命危险吗?”

“很难说,看起来日本现在一切欣欣向荣,但是内里真是混乱一片,互相暗杀之类的事还有很多,你哥和柱间要彻底站稳脚跟还需要很长时间,上个月你哥他们这边就又死了一个,伤了一个……”

“伤了的是什么人?”

日向万斋却没有再回答了。他转了一下伞,忽然指着旁边的照相馆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拍一张短发的照片寄给你哥看看,真好看!”

 

#03

千手桃华送医生离开时,若山撑着油纸伞站在门外对她微笑。曾经的江户已经改名为东京,她却依然还是那个旧时风情时代的女人,穿着合身昂贵的和服,摇曳生姿。

“想赶在他睡着之前来。”若山收起伞,对千手桃华行礼。“有点急事。”

“他睡不好,刚吃了药。”千手桃华领着人往楼上走。“今晚发烧还是不退的话,明天就麻烦了。”

沉重的西式木门被轻轻推开,千手桃华朝里面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好像睡着了。”

若山还是坚持进去看看。她脱掉木屐,无声地走近,只见床头搁着一本英文版的《基督山伯爵》,夹着书签。她低头打量似乎睡着了的人,果然如她所料,千手扉间睁开了眼睛看她。

“什么事?说。”千手扉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晚上九点了。断断续续的发烧令他难受至极,身体里的炎症更是让他说话沙哑。

若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彩色的照片递到他手上。“他剪了头发,这么冷的天,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很好看。”

千手扉间仔细看照片里的人,曾经如海藻一样的黑色长发如今被剪到及肩,看起来却更年轻了,像十七八岁。“照片你可以明天再给我看,现在来是还有什么事?”

“万斋说泉奈想回日本,他知道你受伤了,大约是看到了我给深雪的信。”

“我说过让你不要和深雪说这些。”千手扉间闭上眼。

“如果这次你熬不过去……”若山说着,眼红了,她别过头看紧闭的窗户上的雕花,那窗花也是雪色的白。“你不想看看他吗?”

“如果我会死,等他从伦敦回来我已经埋进土里了。”千手扉间说道,“给日向万斋发电报,不要写信了,来不及。”

“说什么?”

“拦住泉奈回日本。”

“大人,他深爱你,如果你要就此死去,他有权力同你当面告别!”

若山说话很不客气,可惜言者谆谆,听者藐藐。

千手扉间睁开眼,眼球布满血丝。他看向若山,低声说话,冷酷至极。“我不要他的委曲求全,我要他得到真正的自由,看过这个世界之后,依旧心甘情愿地跪下来求我收留他的感情。如果只是因为我要死了他就回来哭泣,那这两年的时间就真是白费了!”

若山愣住了。她不能明白这样畸形的感情控制。爱他,所以囚禁他,又因为爱他,所以放他自由,还是因为爱他,又在自由之后“囚禁”——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这到底要求对方做到何种地步才罢休?

“我相信他已经想明白了。”若山说道,“大人,他是个十足聪明的人,也许在他离开日本的那个清晨,他就已经想明白了您想要什么。他和您一样,你们都知道对方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这两年不过是你们都想让对方率先下一个决心。”

受限医疗技术,眼前的男人很可能明天,后天,大后天,忽然就因为一场莫名的高烧或者感染而死亡。若山见过很多死人,不体面的,支离破碎的,但她无法想象千手扉间的死亡会带给多少人多少遗憾和伤痛。

“我不会改变,所以只能他去改变,如果他也不能改变,那我们就此机会永不再见就是最好的结局。”千手扉间像是忽然又清醒了,他喜欢和若山说话,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身在迷局里的人总觉得周围的人都是敌人。他已经改变了您,即使您不承认,但这就是事实。大人,我认识您许多年了,我比您自己更了解您。”

“你觉得我变了?”

“当然,不要因为害怕以后的自己也许会变心、会厌弃他而放弃现在明明伸手可得的幸福。希望您向深雪学习,要勇往直前,不怕受伤。时间会证明,宇智波泉奈就是困住您一生的那个人,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累了。”千手扉间对若山的话不为所动。“告诉日向万斋,就算是把泉奈的钱全部偷走,也不能让他买船票回日本。”

若山将深雪的回信放在床头。“如果他下定了决心,千难万难,也一定能飘洋过海回到您的面前。您喜欢的,不正是这样的宇智波泉奈吗?”

“那我就等着他,千难万难,漂洋过海回来看我。”千手扉间露出一丝笑意,却是很冷的,像窗外的雪。“也许来得及在我的坟墓上放一束花。”

 

#04

宇智波泉奈告诉自己,绝对不会,也不能在千手扉间的坟墓前只放一束花!他给自己的大哥宇智波斑发了封昂贵的电报,简要说明自己即将回国,然后将告别信从门缝塞进深雪的房子里。

接近天亮时,宇智波泉奈撑着一把红色的伞出现在伦敦港,他提着两个手提箱登上了一艘货轮,随即将其中一只箱子打开,交给了这艘船的主人——里面是几万英镑,这艘船沿途除了补给将不作任何停留,四个星期左右直达日本的横滨港。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客人。”船主叼着烟打量眼前的年轻人身穿日式传统的和服却戴了一顶西式的帽子,穿着长靴,满头疑问:“倾家荡产包一艘船?”

“那你现在遇到了。”宇智波泉奈讨厌下雨,他往船舱去。“我的房间在哪里?”

“最后一间!”船主转头吆喝水手们启航。“兄弟们!到了日本,女人和酒!我全包了!”

宇智波泉奈没有回头,他只听到一阵阵兴奋的欢呼,然后是货轮启动的轰鸣。他关上门,隔着窗静静地望海,灰蒙蒙的没有边际,但是他已经看到了清晰的未来。漫长的四个星期,也许等他踏上日本的陆地,千手扉间也已经深埋那片陆地了。那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只能是,遗憾成为永恒,而爱成为了真正的谎言。

对待爱情和幸福可以患得患失,但不应该逃避和把它当作一场战争来对待。——这是宇智波泉奈这些天终于想明白的、关于他和千手扉间的“爱情”拉锯战的关键。逃避最终可能面临永远失去,而关于爱情的战争,从来都没有赢家。

 

#05

宇智波斑真是焦头烂额了,电报上只有一行字——“哥哥,我要回日本了,在横滨港上岸”。

“千手柱间!”宇智波斑扶额痛苦地思考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朝门外呐喊:“千手扉间死了没!”

推门进来的却是千手桃华,她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只抽走了宇智波斑手里的电报扫了一眼,才说道:“扉间他还没死,但是快了,您有什么指教?”

“假设泉奈发出这封电报就上船,最快回到日本需要多久?”

“最起码一个半月。”

“找人在码头等着,每一趟从伦敦来的船都给查一遍再放人下来!”

“行。”千手桃华点头,又说道:“他回国第一时间肯定是来找你,你又何必……”

宇智波斑抬手截断她的话。“这封电报到我手上已经经过很多人了,要是德川他们知道泉奈回国,肯定在码头就立即动手!”

“好。”千手桃华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安排人去守住码头。”

“柱间呢?”

“去首相府了。”

“好,他回来了让他来见我。”

千手桃华出去关门后,宇智波斑摸过烟盒去开窗。他的办公室在五楼,窗户下方能看到办公楼的出入口。今年的东京罕见地下大雪了,远处的屋檐深色里透着白,一片肃杀之气。他叼着烟出神,想着两年前好不容易顺势将弟弟送离开危险的漩涡,如今局势比当年更加晦暗不明,泉奈回来要是正好撞上……一定要在码头上接到人才行!

***

“从电报发出的那天算起,泉奈回到日本最快也要四十天。”若山说道:“桃华已经打算安排人去码头等着了。”

“四十天?”千手扉间半靠着床看书,没抬头。“这是一般的客轮到达时长。”

“您的意思是……”

“如果我着急去一个地方,千难万难,为他,愿意倾尽钱财,你猜我会搭乘普通的客轮吗?”

“……您会包下一艘船,清空所有的货物全速前行。”

千手扉间这才抬头看若山。“最快二十八天,他就能到日本了。”

若山吃了一惊,她立即站起身说道:“我现在就安排人去码头。”

“你亲自去。”千手扉间摇头,“看准货船,不要浪费时间。”

“明白了。”若山点头,她又担忧地看着消瘦的千手扉间。“您要保重。”

千手扉间昨晚又踩了一脚鬼门关,捅伤他的那一刀,像是真的将心脏挖了一个洞,什么药都无法将他彻底治愈。他很疲劳,总是想起受伤那天,“宇智波泉奈”笑得灿烂,直往他怀里冲……真正的宇智波泉奈不会带着那样明媚的笑容拥抱自己,因为他期待那是真的,所以活该受那一刀,以至于现在徘徊生死的边缘。这就是爱的代价,性是纯粹的快乐,而爱,则是痛苦的。

“我会的,活着能看到很大的世界。”千手扉间举起手里的《基督山伯爵》,说道:“两年前我不读这些书。”

“您是怕再见面,会落后于他吗?”若山笑着调侃。

“不。”千手扉间淡淡说道:“我想,他在大学里,大约也看了许多这样的书。”

“千难万难,我一定会替您接到他。”若山有点动容,她鞠躬告别。“我真心希望能看到你们的未来。”

 

#06

黄昏的码头,海面金光浮跃,油画一般动人。雪没停,安静地、细细碎碎地落入海,消失了。

千手桃华的人没有等到宇智波泉奈,他们翻遍了每一艘从伦敦来的客轮,一无所获;若山也没有等到宇智波泉奈,到达横滨港的空货船屈指可数,但智波泉奈像是消失了在海上……

其实,从发电报那天算起,第二十八天,宇智波泉奈已经在长崎港上岸了。没有人留意这个提着手提箱从货轮上下来的青年,他从容地走过码头,穿过几条街,天黑时落脚一家西式的旅馆。

半夜时分,有人轻轻敲响了宇智波泉奈的门,递进来一份薄薄的信封,然后无声地消失了。

宇智波泉奈没有开灯,他就着月光拆开花费大价钱买来的情报,里面只有一张纸,写满了名字,很多他都认识,是以前旧幕府时响当当的人物。而其中两个,是两年前死在他手里那个德川长政的父亲和叔叔——这些都是他的哥哥和千手柱间的敌人,意图恢复幕府的旧制度,推翻新政权。

“就拿你开刀了,谁让你,恰好在长崎呢。”宇智波泉奈喃喃自语地用手指弹了上面的某个名字,随后他将纸张折叠收入怀中,俯身将手提箱搁在桌上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把武士刀和一把左轮手枪!

他换了黑色的衣衫,蒙上脸,只带了枪,从窗口一跃而下,消失在黑夜里……

***

“暗杀?用枪?”千手扉间有点惊讶,“我们这边还有谁会用枪……”

“不是我们的人。”千手桃华摇头,“已经问过了,长崎那边的人说,他们一直都在根据我们给的名单暗中留意他们的动向的,但是昨晚,刺客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避开了几拨人的耳目,杀完人,悄无声息离开。”

“长崎,长崎……”千手扉间沉吟,“到底是什么人在帮我们?是不是巧合……”

“是不是巧合还得继续看看。”若山说道:“如果还有下一个的话。”

***

下一个死的人,在京都,属于反对党派的最大财政来源。昂贵的和服套着肥胖的尸体被挂在庭院里一株光秃秃的老樱花树上,脚尖对着的地面,一滩凝固的暗红的血,致命伤口来自脖子的大动脉,那里被枪开了一个洞。

第三个死的人,位于山梨县,山顶的豪宅,结冰的森林,尸体被野狼啃食了一半,致命伤来自心脏处,那里被打了三枪。

这些引起轰动的刺杀案件发生在短短的十天内,第四起暗杀的消息传回东京时,千手扉间正在睡觉,宇智波斑撞开了他的门。

“一定是泉奈!”宇智波斑将他们制定的名单拍到千手扉间的被子上,“他肯定是在长崎港下船了!”

“……我知道。”千手扉间正在低烧,他睁开眼睛说道:“若山的人已经顺着痕迹去找他了,但是找不到人,请问你有什么头绪吗?”

“你的人怎么这么废物!”

“请问你的人找到他了吗?”

“好了好了,别吵了别吵了。”随后赶来的千手柱间赶忙将针锋相对的两人隔开。“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互相杀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名单上活着的人必定已经加强了防备,泉奈现在很危险。”

“根据名单上的名字,顺着长崎往东京来,下一个是谁……”宇智波斑皱眉,他扫了一眼名单。“是德川长政的父亲……”

“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别人攻击我们的罪名就坐实了!”千手柱间对跟随的千手桃华和若山下达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泉奈找出来!”

“是!”千手桃华和若山应声而去。

千手扉间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他重新闭上眼睛,听着千手柱间将宇智波斑拖离他的房间。

竟然是枪。

——你竟然学会了用枪,泉奈,你对于我,果然永远新鲜,永远年轻。千手扉间想象宇智波泉奈用枪的模样,扎起短短的马尾,瘦削的身体立于阴影处,淡定从容地朝目标开枪,枪声震耳,但是余音还未落地,他已经变成一只狡黠的狐狸用某种方法脱身了。

——真了不起,千手扉间又想道,真了不起啊,泉奈。

想着举枪杀人的宇智波泉奈让千手扉间莫名地兴奋。最好是,他能将人搂在怀里,枪呢,拔掉保险,让宇智波泉奈举着抵住他的心脏,但又不敢开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cao他,一遍又一遍,直到高潮处,枪支终于走火了,“砰”的一声响,吓哭他,最后才告诉他,里面没有子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