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痴情道士会攻略暴躁的凶神大人吗

Naruto (Anime & Man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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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佐】痴情道士会攻略暴躁的凶神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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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又写多了,这篇干脆不当番外,当山神2算了,暴娇小佐,又强大又脆弱,太可爱了(痴汉笑),看完这个再回头去看山神1会超级爽呢,当然,没看过山神1的也可以先看这个,都不太影响。预警:暴躁的触手小佐,有指奸,舔穴,触手,内射,比较主动的小佐和有点负罪感的鸣,有一点点的蒙眼。

【鸣佐】痴情道士会攻略暴躁的凶神大人吗
“鬼灵,是邪祟的一种,但是比普通的邪祟更加特殊,其中有善有恶,与人类关系密切。

我们可以把鬼灵世界看做是与人生世界并存的东西,而且鬼灵世界与人生世界是相通着的。大部分鬼灵都要不断地和活着的人发生各种联系,不仅由人转化的鬼是如此,自然界转化的各种精灵,也常常要以鬼的形式打入人们的生活之中,比如狐狸精、蛇精以及……少见的山鬼。

山鬼便是由山幻化而成的,极其罕见,它们吸食整座山的怨气,妖气,灵气集之于一身,通常那座山头也只会有这一只强大的鬼,它们是这座山的灵魂,是这座山的守护者,也是受害者,被迫承担着数万条因果,背负着整座山的怨气,妖气,灵气,永远不得超脱。”(改编自《中国巫/术》)

“啊~那遇到山鬼的话,该怎么办啊我说,好色仙人~”小道士将尾音拖得长长地,漫不经心地问道。

“注意听啊,鸣人!”自来也已经不想再去纠正工口仙人这种奇怪的外号了,他锤了一下小孩的头,继续说道:“山鬼通常情况下实力强大且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如果遇到,一个字,逃,切勿主动招惹。”

“真有这么可怕吗?”鸣人怀疑道,“比昨天见到的魈还要强吗?”

“从实力上来说,那当然啊,不过,嗯…这也不一定,”自来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后答道“山鬼通常是没有形体,浑浑噩噩的,没有灵识,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就不会丧命。”

“原来如此。”鸣人恍然大悟,随后嬉皮笑脸地问道:“那好色仙人你遇到过山鬼吗。”

“没有,山鬼是极其罕见的,尤其在这个灵气枯竭的时代。”自来也喝了口酒,砸吧砸吧嘴回答道。

“好逊哦~”鸣人的语气贱兮兮的,“还以为好色仙人有多厉害呢~”

“闭嘴,你这个臭小鬼,罚你今天晚上把学的咒语抄三遍,不,五遍!”

“不要!!!”瘦弱的小道士发出大声的哀嚎,脸上狐狸须一般的胎记皱成一团,很是不满。

鸣人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黏腻的热气将他包裹,汗水早已湿透了睡衣,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他惊魂未定地看向四周,黑暗中家具的轮廓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呢喃道,“是梦吗。”

健壮的青年烦躁地抓了抓自己被汗液浸得微湿的短发。脑海中还残留着些许梦境的碎片,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只记得那大概是自来也还活着的那段日子,久远得像是上辈子一样。

“真是的,自来也,怎么过了这么久又出现在我的梦里啊。”鸣人勾了勾嘴角,有些怀念。

自来也是个道士,他曾经是鸣人爸爸的师傅,在鸣人爸爸死后又成为了鸣人的师傅,带着尚在襁褓的鸣人走南闯北,处理各地的邪祟。

“你的爸爸啊,是个痴情种,爱上了一个狐狸精半妖,也就是你的妈妈,但是啊,你妈妈有一天被人控制,你的爸爸为了救她就死了,不过,很可惜,你的妈妈最后也没活下来,只把你这个烂摊子丢给我了。真是的,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他是这么说的。

鸣人也没什么怨言地跟着他四海为家,处理各地的鬼灵邪祟,也算是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大场面,也习得了不少本领,一大一小就这么相互陪伴着走过了很多个年头,直到鸣人十五、六岁那一年。

他们遇见了一位凶神。

凶神,立于普通鬼怪之上,实力强大,怨气充沛,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神明,而是靠怨气、恶意等混乱之物堆积起来的邪祟之物。

自来也是独自一人去直面凶神的,他没有让鸣人跟过来,就这样,一去不返,与那位凶神同归于尽。

他说这是自己的因果,他让鸣人不要掺和进来,他说…哪怕是死也是自己的宿命,他不会后悔的。

那一天的自来也很奇怪,鸣人至今也不太了解那一晚的情况,有什么样的因果会让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好色仙人连命都不要呢,这太疯狂了吧,这种东西,鸣人直到现在还是这么想的。

总之,从那一天开始,只有鸣人一个人在游荡了。

自己以后也会被鬼给杀死吗,一个人的时候鸣人曾经这么想,但是鸣人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他才不会踏上先人的老路呢,能到他攒够了钱,遇见了喜欢的姑娘,他就不当道士了,就当个……就当个木匠,和她在一个小山村里快快乐乐地生活一辈子。

鸣人可能怎么想也想不到这次看似平平无奇的除鬼会改变他的一生,不过他也乐在其中就是了。

几天前,他被这山脚下一户人家请来,这户人家的小姐自从一个星期前不小心闯进山里后,便神志不清,总是控制不住地发出阵阵哀吼,脾气暴躁,胡乱咬人,家人没有办法,只好将她绑木板上才不至于让其伤到自身和他人。

恰好鸣人经过这山村,这才让事情有了转机,听家里人描述,鸣人本以为这只是冲撞了山里的某个孤魂野鬼,邪祟精怪,等他看到那个女孩才发现远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女孩周身缠绕着蕴含诅咒的黑色丝线,那丝线里蕴含着恐怖浓厚的仇恨和恶意,盯得久了还能看到嘶吼着想要逃离的鬼脸,完全不是普通恶鬼可以比拟的。

好在鸣人也不是什么不入流的道士,废了一番功夫将那残留的恶意驱散,女孩这才恢复神智。

“好可怕……”清醒过来的女孩抖着瘦削的身子,惨白的手死死抓住正抱着自己痛苦的母亲,麻木地流着眼泪,声音沙哑,满是恐惧,“好吵…好痛苦…那不是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这山上一定有一只恶鬼,鸣人皱着眉头深深看了眼脆弱宛如瓷娃娃的少女,面容凝重,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鸣人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肌肉不自觉抽搐,下颌微微颤抖,喉结滚动,狠狠咽了口唾沫,他的目光穿过缭绕的雾气,落在那连绵不绝的山脉上。

山的轮廓被浓稠的雾霭勾勒得模糊不清,偶尔露出的嶙峋山岩,宛如巨兽森然的獠牙。夏日的风裹挟着山林间腐朽枝叶的气息呼啸而过,竟然有些寒冷,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他的目光却依旧被那透着无尽诡异的山峦死死锁住,怎么也挪不开。

要去吗,鸣人握紧了拳头,过几天还是去看看吧,那座山,好奇怪,明明没有感受到妖气和怨气,却会让人感到这么强烈的恐惧。

还是去看一眼吧,至少得要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如果实在解决不了的话,就让山脚下的村民们尽快搬走吧,鸣人想。

等房内的声音渐渐减弱后,鸣人推门走了进去,被怨念折磨多日的少女终于得到了解脱,缓缓睡下,但眉头依旧紧锁。

“老婆婆,”鸣人礼貌地笑了笑,低声道,“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我说?”

老妪自然是对女儿的救命恩人感恩戴德,有问必答,她留几个护卫守在女儿身边,起身示意鸣人借一步说话。

鸣人跟在老婆婆身后,踏入了一座房内。这房间长期背光,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檀香味,气味很是古怪,但算不上难闻。

老婆婆将火凑近灯芯,灯芯“滋滋”地燃烧起来,昏黄的火光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将两个人的影子困在墙壁上。

“仙长您救了我女儿,我自然是不会对您有什么隐瞒的。”老妪笑了笑,面容愁苦,“其实我们一家也是逃难来这个地方的,本来以为这是某处世外桃源,不想竟然会是森罗鬼域。”

“平日里在山脚下还好,但是,每一个上山的人全部都没什么好下场,我的女儿能遇见您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说着说着老妪止不住地哭了出来。

“老婆婆你是说那座山在你来之前就这么诡异了吗?”鸣人也算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他安慰了几句后,便直击重点。

“是的。”老妪擦了擦眼泪,回答道。

“您能给我描述一下其他人进过山里后的样子吗?”鸣人再次发问,声音低沉,昏暗的火光为他青涩的面容打上阴影看起来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重,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捶打着肋骨,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胸膛。

老妪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您是要去山上吗,仙长您三思啊。”

“没事的,老婆婆您就发心吧我说,我有分寸的。”鸣人爽朗一笑,阳光开朗,很是鼓舞人心。

老妪也笑了笑,随后正色道:“他们有些一去不复返,有些像我女儿那样犯了痴症,头痛欲裂,几天后便走了,有些则断了手脚,创口处冒着古怪的黑气,更是撑不了多久,几日之后就连血肉也不剩哩,唉,至于山里的地形,我们也从未去过,我的女儿现下也回忆不出,这就帮不了仙长您了。”

鸣人表情愈发凝重,这种害人的手法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山头怕不是被群鬼占了,但是,哪种鬼怪会有能力掌管这么一坐山呢?

回忆到此结束。

鸣人仔细理了理思绪,梦里自来也的话含含糊糊地传来,他仔细捕捉着,嘴里突然呢喃出:“山鬼。”

此话一出,他当即一惊,随后连忙否认,“不对,山鬼不会拥有这么强的攻击性的。”

到底是什么呢?鸣人摸了摸身侧的符纸、铃铛和缠着铜钱的宝剑,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今早看看不就知道了。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浓稠的雾气便像一张轻薄的裹尸布一般,轻轻盖在这座神秘的山上。鸣人深吸一口气,鼻腔内都是潮湿的气息,没怎么犹豫地踏入了山林。

四周静谧得诡异,只有鸣人的脚步声在的山林中回响,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儿的怪叫和动物的嘶吼。

明明是夏天,这山里怎么会起这么大的雾?突然,一滴液体落在了他的额头,封闭的山林里突然下起血墨色的雨,鸣人伸手摸了摸,每一滴血都仿佛由数千根红得发黑的丝线构成,漂浮着古朴邪恶的诅咒和恶意,就像刀架在脖子上一样,危险、冰冷,滴在脸上都有一种灼烧感。

这血丝好像是为了定位一般,落在人的身上,向它们的主人传递信息。

挂在腰间的铃铛发出刺耳的声响警示着自己的主人——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来了。

突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簌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无数条蟒蛇在草丛中迅速游走,铺天盖地的黑色触手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山林的各个角落疯狂涌出。

它们扭曲着、扭动着,在微光下闪烁着诡异的纹路,表面布满了黏腻的黑色黏液,互相缠绕、交织,不断地逼近着鸣人。

如果是普通人指定会被吓得腿脚发软动弹不得,但鸣人可不是什么业余人士,他熟练地将符纸贴在剑上,迅速地向着触手挥去。

这触手显然不像它表现出来得那么柔软,驱邪的铜钱剑砍在上面只留下了几道划痕,鸣人显然也不指望将其砍下,转手在贴了几道符在上面,便迅速退开。

只见那符纸上的红色笔迹诡谲地扭曲、闪烁,疯狂扭动起来,几不可闻的“滋滋”声隐隐传来,紧接着,那闪烁的光芒骤然变得夺目刺目,犹如黑暗中突然绽放的血色烟花。

刹那间,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爆发开来,声浪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四周席卷,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爆炸所产生的火光瞬间将周围的黑暗驱散,炽热的高温让附近的地面都微微融化。

那条粗壮的触手,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冲击下,瞬间被肢解成无数细小的碎块。肉块与黏液四处飞溅,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伴随着一阵“簌簌”的怪异动静,这些触手又像潮水般退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丛林深处。

还没等鸣人松口气,他的脖颈便被某种滑腻柔软的冰冷事物缠上了,一道冰冷低沉的男声在他背后响起,“你是个道士?”

什么时候出现的,冷汗顺着鸣人的侧脸往下流淌,他眼角的余光扫向地面,看到了蠕动着的黑色触手,身后这“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他向后瞥去,也只能扫见那鬼露出的雪白精致的下巴和颜色浅淡的薄唇。

缠在脖颈上的那双白皙冰冷的手一路向上摸索着,用力掰开了鸣人紧绷的唇,蛮横无礼地摸着他尖锐的后槽牙,“还是只狐狸精?”

鸣人鼓起勇气,挣脱开缠着自己的胳膊,猛地转身。

血雾凝时阴气缠,身后惊现桃花面。

那是一张堪称绝色的脸,极致的白,白得犹如被寒霜覆盖的镜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泛着莹莹冷光。极致的黑,双眸空洞而又深邃,好似望不到底的枯井,散发着幽幽的寒意,仿佛会将人吸到里面去。

那妖物黑色的发丝凌乱地飘散在脸颊两侧,随着那阴风吹动,扰乱人心。

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容姿端丽,皎皎如月。

黑色的浴衣包裹着白皙的躯体,那浴衣四周缠绕着丝丝黑色的古朴咒语,邪恶异常,鸣人的眼睛不住地颤动,他感觉目光被那浴衣摄住了,它们挟持着他的神智,流向黑色的炼狱中去。

“你…你”,鸣人废力地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件衣服上扯下来,“你是谁?”

这种超脱人类理解范畴的恐怖,只是一眼便可给精神带来极大的冲击,这…已经不是鬼怪了,而是…凶神!

而且是由山鬼蜕变成的凶神!

在目前的资料里从未有过记载!

普通鬼怪要成为凶神就要背负超于自身近百倍的恶意、妖气和灵力,而山鬼作为整座山恶意的化身本就比普通鬼怪要承担太多,那又山鬼化成的凶神……

鸣人已经不敢想象这凶神的实力有多强大了。

会被祂杀死的,绝对会。

那凶神的瞳孔泛出危险的红色,冷着声音,面色不虞,道:“还是先把你的名字报上来吧。”

“我叫漩涡鸣人!”鸣人的嗓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打扰到您了真是太抱歉了,我现在马上就离开这里!”

“既然你打扰到我了,那怎么能随便放你走呢,”凶神恶劣地勾了勾嘴角,“陪我打一架吧,只要你让我满意,我就放你离开这里,怎么样。”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眼前这位凶神显然不接受鸣人的拒绝,只要鸣人否决自己的提案就会立刻将其杀死,没有余地。

退无可退,只能硬上了。

鸣人咬紧了自己的嘴唇,肌肉紧绷,握紧了手里的剑,已然进入了戒备状态,“好。”

话音未落触手已然冲上前来,剑身上的铜钱与黑色的触手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与此同时,鸣人手腕一翻,将手中的符纸贴在剑上,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执剑,右手骨节扭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铜钱光芒大盛,与之相接触的触手接触冒出了滋滋的黑烟。

这位凶神似乎并没有丝毫愤怒,反而……相当满意,眼睛里闪着兴奋的红光。

“还挺有意思的嘛,小道士。”身体丝毫未动的凶神赞许道,他的声音陡然一沉,恶意满满,“不过,这么糊弄我可完全不可以啊。”

触手发力,将鸣人狠狠甩在了树上,几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嘴角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身下的土地上,瞬间洇红了一片。

小道士艰难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的鲜血溅落在他的衣衫上,星星点点,触目惊心。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抠住树干,指甲都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可即便如此,他仍强撑着,不肯倒下,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死死盯着那几条还在蠢蠢欲动的触手。

不要在考虑其他事情了啊,鸣人,这可是不豁出性命,就打败不了的敌人啊。

来不及犹豫,鸣人反手将铜钱剑刺进自己的腹部,沾了血的剑显露出妖异的红色,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湛蓝的眼睛已经被狐妖独有的血红所取代,明明气都没喘匀却放着狠话,“不要小看我啊,凶神大人。”

鸣人的脑袋高速运转,根据对方的眼神、身体各部位的细节变化,推测对方下一步,甚至下两步、三步的动作趋势,慢慢靠近中央的凶神。

见势转身,一个纵跃,在空中来了个十分利落的直体后空翻,堪堪避过。当触手带起的气浪擦过后背时,他能明显感到一股劲风掠过,那惊人的冲击力竟将他向上推了几分……

哪怕场面看起来如此紧张危险,凶神大人嘴角的弧度依旧上扬,漂亮的触手没有丝毫躲避,迎着周身冒着红色妖气的铜钱剑而去。

鸣人尽可能抑制住痛苦,测量着他与凶神的距离,终于,达预定范围,他抬手撑住挥来的触手,起身一跳,拼尽全力将铜钱剑刺向凶神的胸口。

凶神大人笑得堪称惊艳,祂轻抚着插在胸口的铜钱剑,抬眸直视着鸣人湛蓝的双眼,道:“做的不错,我承认你了。”

鸣人紧绷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分毫,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双腿好似被抽去了筋骨,脚下一软,整个人直直地朝着地面栽倒下去,“砰”的一声闷响,尘土飞扬。

他躺在地上,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发出沙哑又沉重的声音。冷汗不停地从额头、脸颊、脖颈处渗出,很快就浸湿了身下的土地。

腹部的伤口触目惊心,皮肉向两边翻卷,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出,透过那可怖的伤口,甚至能看到里面不断蠕动的肠子。

“别死了啊。”危险的凶神大人随手拔下插在胸口的铜钱剑,收回触手,蹲下身来,柔声道,“你还有很重要的事啊。”

在方才激烈交锋中被铜钱剑重创的触手,仅仅片刻,断裂处就像有无数活物涌动,迅速地愈合,恢复了原样。就连胸口处也丝毫不见受伤的模样,那件散发着浓烈怨气的浴衣也依旧完好无损地裹在身上。

祂缓缓伸出纤长白皙,如白玉蜘蛛般的手指,轻轻抚上鸣人不断蠕动的肠子。那手指所到之处,冰冷的触感仿佛直钻骨髓,鸣人只觉一股寒意从直冲脑门,全身猛地一阵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紧接着,黑色邪恶的符文从白皙的指尖袅袅飘出,好似有生命一般,迅速攀附在鸣人腹部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处。刹那间,鸣人腹部的血肉如同被煮沸的液体,疯狂地蠕动起来。原本翻卷的皮肉、裸露的肠子,在符文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这愈合的过程却并不平静,每一丝皮肉的生长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鸣人紧紧咬着牙,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身下的土地。

不一会儿,那狰狞的伤口竟恢复如初,只留下一片光滑的肌肤,仿佛刚刚的血腥与痛苦只是一场幻觉。

好吵!!

好吵!!!

符文触碰到身体的刹那,一股寒意从骨髓深处渗出,冻结了血液,无数道满含恶意欲念的邪恶声音疯狂地在脑内横冲直撞,震得头骨嗡嗡作响。

这声音里,有男人的粗野咆哮,有女人的凄厉哭号,老人临终的喘息、孩童绝望的哭喊,交织在一起。飞禽尖锐的唳鸣,走兽低沉的嘶吼,也穿插其中。

每一道声音都裹挟着强烈的欲望,要填饱肚子、要飞翔、要阳光、要奔跑、要女人、要复仇……

每一个欲望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灵魂深处,搅得灵魂千疮百孔。鸣人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指甲深深抠进泥里,划出一道道血痕。

“忍着点!”凶神大人没好气地扇了鸣人一巴掌,用触手将鸣人死死摁住,恶狠狠道,“不想死就别乱动”

纷乱的声音好似一把尖刀,在颅内胡乱翻搅,鸣人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根本没有听到凶神大人的话。

这绝非人类能够忍受的痛苦,每一秒都像被万蚁噬心,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痛苦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将他淹没,让他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中,找不到一丝解脱的曙光。

“真是的。”凶神大人无奈地看着他痛苦痉挛的身体,最终还是伸手摸了摸他恢复如初的腹部,将残留的符文吸收干净。

疯狂的声音被按下暂停键,鸣人脱力地昏迷了过去。

凶神大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小道士,死死皱着眉,伸出一条触手,缠着鸣人的衣领,粗暴地把人往山林深处拖去。

混沌的黑暗里,红发女人浑身是血,指甲里满是破碎的组织,豆大的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在自己的身上。

“鸣人,对不起……妈妈没有办法陪你长大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戚与绝望。

女人的脸逐渐扭曲,变成了个白发男人,倒在血泊中,双眼空洞无神。

“鸣人,这是我的因果,你就别掺和进来了啊。”

那面孔再度扭曲,他或她像男人,像女人,像这世间的一切存在,痛苦的,绝望的,扭曲的。

在嘶吼、在咆哮、在挥洒着自己的不满和执念。

那黑影又变成了扭曲着的触手,流着粘液,露出带着尖牙的嘴,将鸣人一口吞下。

“啊!”鸣人猛地惊醒,抬眼就看到了凶神大人蜷着身子窝在身侧打量着自己。

“终于醒了啊。”祂低声道,脸色依旧很臭,“我承认你的实力了。”

“我的名字是佐助。”

“你要帮我做件事。”

“成功了我就放你走。”

“我可以尽我所能地给你提供你需要的一切,你只需要研究一件事。”

鸣人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静静等待着下文。

祂这么恐怖的怪物会提什么样的要求呢?该不会是一些…

“你要研究怎么杀死我。”

“啊?”鸣人有些没反应过来,嘴唇抖了抖,话不经思考就说了出来,“好奇怪啊,这种要求。”

佐助冷哼一声,眉头皱起,放着狠话,“休息好了就快点准备吧,在我没忍住杀了你之前。”

由怨气组成的古朴邪恶黑色的咒文在祂的身侧飘着,灼人视线,美丽危险。

鸣人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好,好,我肯定会努力的!”

“首先,我需要了解佐助你到底是什么,这样才能想出合适的方法。”进入状态的鸣人还是很可靠的,他从衣服的暗夹里抽出笔和纸,正色道,“佐助你可以讲讲你自己的故事吗?就是你怎么形成的之类的。”

佐助在这件事上还是很配合的,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时间太久了,自我有记忆起我就出现在这里了,每天都很吵,要听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很乱,受不了的时候就会睡觉,虽然梦里应该也不安宁,但是会好上不少。”

“声音?是被那些咒文侵蚀后听到的声音吗?”鸣人复杂地看着佐助,祂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那些声音的。

“不是,那只是溢出的很小一部分罢了,”佐助解释道,“那些声音是从内部发出的,身子会很重很沉,那些声音和欲望就像锁链一样,不过,这么长时间了也多多少少习惯了。”

这就是山鬼变成的凶神所要承受的吗,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罪孽,体验着别人的痛苦。

如果存在是意义是承受成千上万的痛苦的话,还不如迎接死亡。

鸣人沉默半响,“佐助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的吗?”

他实在不想说出那个词,生存是刻在基因里的,那是不可逃脱的本能,无论生人还是鬼怪,总之,死亡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美好。

“差不多吧。”佐助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语气很是生硬,“怎么,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这也太心急了吧,鸣人一边在纸上记录着,一边心底暗暗吐槽,细细打量起佐助纠缠在一起,看起来手感很好的触手,他本想摸一摸的,但还是不敢伸出手,绝对会被拍飞的啊我说,“那佐助你的身体呢?”

“你是说这个吗?”佐助抬起几根触手,歪头发问。

好可爱…

“它们通常情况下是这样子的。”佐助语气一转,“不过完全体的时候会这样。”

触手上小巧无害的吸盘刷得一下全部张开,露出细密锋利的尖牙,像一张张恐怖的小嘴,叫嚣着,想要将一切吞之入腹。

可爱,呵呵…佐助在和我打架的时候还真是收着手了呢我说…

反正自己目前也没有什么任务,而且,放着佐助不管感觉会在日后变成一件很麻烦的事呢,“虽然现在还有点含糊,”鸣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对着佐助笑了笑,“但是我上山本来也是为了消灭你的,嗯…总之,我会努力杀死你的。”

于是,尝试开始了。

鸣人翻遍了书籍,他从来没有这么好学过研究合适的方案,在凶神的摧残下不得不提升自己的实力,堪称进步神速,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一动不动地看完自来也留给自己的咒文书,但有这么一位危险的存在陪在身侧鞭笞,不进步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可怜无助的小道士只好哭唧唧地汲取知识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第一次尝试很快就开始了,首先是根据佐助怨气组成的特性采用了特定的削弱怨气的咒符,再配合爆破符、铜钱剑,但是哪怕将脑袋砍下也无法杀死祂,只是一个喘息,佐助便恢复了原样,断口处无血无痕,要不是砍下来的脑袋还躺在地上,鸣人都要以为自己还没有挥剑。

“不行吗?”佐助伸出触手提前滚在一旁的头颅,“我以前也试过吃掉自己的头之类的办法,但没想到你们人类的方式也不行啊…”这场景看起来很是邪异。

“废物。”凶神大人嫌弃地看着小道士,面色不虞,伸出触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嗔道,“快点想一些更好的办法啊!”

“好~”声音拖得长长的,鸣人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这几个月下来他已经逐渐习惯了与佐助相处,但还是有些怕祂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宰了助兴。

第二次尝试是半年后,他们尝试了放火烧山,但是火燃烧起的那一刻,怨气冲天,一个个痛苦的灵魂如同被囚禁的鱼儿般在佐助的身上哀嚎,而佐助就像是潜伏在深海里的巨兽,哪怕祂已经长时间地遭受怨气执念的折磨还是忍受不了从这种痛苦,像是被生生抽走了灵魂一般,山鬼的本能夺走了神智,当祂回过神的时候,天空早已下起了血雨,每一滴雨水当中都隐藏着最恶毒的诅咒,浇灭了妄图吞没群山的红莲赤火。

浩浩荡荡的第二次尝试失败了。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重新又开始,流年暗改,五年里他们把能尝试的方法全部试了一遍,但还是没有成效。

在第十七次尝试失败的夜晚,佐助很安静,祂借着月光手捧古籍,寻找着新的方法,一点都没有气馁。

明亮的月光透过细密的枝叶照在佐助恬静的侧脸,随风摇曳,带来桃花的淡淡香气。

漩涡鸣人懵懵懂懂地看他安静地坐在自己身侧,长长的睫毛在瓷白的眼睑上扇出一小弯若隐若现的阴影,看起来单纯美好。

不对,佐助一直都很单纯啊,对一切的一切充满了单纯的傲慢与单纯的恶意,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啊。

但是祂周身又总是弥漫着说不清的孤寂,明明很强大,但鸣人却越发觉得佐助很脆弱,像破败的残灰一捧,只是呼吸间便会消散于天地之间,伤痕累累,满目痍疮。

而那份挥之不去的忧郁也一直在嘶咬着他的身体,愈演愈烈。

必须要做点什么,来缓解这烧心灼肺的痛苦,来缓解这懵懵懂懂的欲望。

鸣人低头盯着映照在地上的月光,试图悄声压制住某个冲动,那些难言的心绪和怜爱,在这个静谧的夜里。

鸣人的嘴唇抖了抖,还是打破了这个良夜,“佐助是把死亡当做自己的归宿了吗?”

佐助抬眸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鸣人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想,要是佐助你能高兴一点就好了。”

“我现在每次伤害你的时候,总是不想让佐助你真的死去,死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我想要你高兴一点。”

佐助打断了他,声音狠厉,带着点鸣人能感受到的慌乱,“别说那种蠢话了,超级大白痴,我死了就高兴了,你也可以下山,不是两全其美吗?”

鸣人的声音猛地拔高,激动道:“一定有更好的办法的!”

佐助将书扔到一边,将鸣人推倒在地,欺身压上,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烧得祂满身伤痕,烧得祂痛不欲生,“那你说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啊!”

鸣人伸手将祂揽入自己的怀中,佐助自然不愿意,激烈地挣扎起来,像一只沾了水的猫,捶打着男人健壮的身体,鸣人抱得更加用力了,仿佛要将其按进自己的血肉中。

“我会去找的,佐助!让我下山一趟吧,等我五年,就五年,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的,相信我这一次吧,我不会躲,也不会逃的!”

明亮的眼睛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佐助冷哼一声,傲慢地从他身上坐起,仿佛丝毫不留恋,“你想走的话明天就快滚吧。”

鸣人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就收拾好了行囊,他们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

这是背叛,佐助固执地想,他绝对不会回来了。

祂盯着鸣人的身影,心脏像是被沾了水的纸巾层层包裹着,它们不断向内缩着,束缚着,虽然算不上疼痛,却也不能忍受。

凶神大人表情变换、扭曲,还是没办法忍住刻在谷子里的狠厉,把背叛自己的人压在身下。

佐助用力地掐住鸣人的脖子,感受那人的血液在自己手掌间的流动,白玉蜘蛛般的手不断紧缩,氧气的缺失使得那人露出痛苦的神色。

明明快死了,鸣人却对凶神大人笑了笑,安抚性地摸了摸祂的头发,蔚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整个夏天,亮得惊人,而祂被这夏天狠狠扇了个一巴掌。

这笑容里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温柔,时间在这一刻仿若凝固,暧昧的气息在这生死边缘悄然弥漫。

由无数怨气组成的凶神这次终于慌了神,纯黑无光的眸子注视着那像阳光一样的笑颜,五根纤细的手指慢慢松开,祂第一次这么害怕,为什么他不躲?为什么他要笑?

佐助不知道,他理解不了。

明明是自己掐住了他的命脉,为什么祂会感觉弱势的是自己呢?

凶神大人怔愣地起身,背过身子,留给鸣人一个瘦削的背影,僵硬地开口:“趁我还乐意放你走,快点逃吧。”

“佐助,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救你的,等我。”声音里带着那人一贯有的乐观开朗。

真是个骗子啊,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我明明都决定放你走了啊,佐助看不见鸣人的表情,自顾自地想到。

血色的雨再一次下了起来,胡乱地拍在大地上,每一滴血水都蕴含着冤魂生前的执念——这是无言地催促。

“佐助,再见了。”

在身后那人走远后,凶神大人呢喃道:“我才不会相信你呢。”为自己的小心谨慎而自喜。

突然,金发男人再次跑了回来,强势地将佐助抱在怀里,一个带着阳光气息的吻毫不讲理地袭来。

“佐助,我爱你。”

佐助一瞬间怔愣在原地,像是被强光照到的猫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啊?

这是什么?

心脏发疯地撞着胸膛,血液慌乱地在血管里流淌——祂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哪怕鸣人真的离开后祂也没有反应过来,痴痴地摸着自己的唇瓣,嘴里发干,全身的皮肤都在战栗,心脏狂跳,让人眩晕。

祂好像失败了,但祂搞不懂具体是哪一方面的,只好对着那个罪魁祸首离去的方向低语道:“笨蛋。”

 

自己对佐助的情感,也许是爱吧,但比爱复杂得多,这感觉不是喜悦酸涩,而是怜惜,他觉得自己被拴住了,那个人成为了自己的责任,软肋,欢乐与痛苦的来源,懵懵懂懂的。

要是祂能高兴一点就好了。

他不想让祂死,尽管那人将死亡当做自己最好的归宿,自己心爱的人活得太痛苦了,祂背负着太多不属于他的罪孽,厌恶着一切,包括自己,自毁倾向强烈,看着祂毁灭自己的感觉很难受。

就像别人在你面前残忍地毁掉你珍爱的事物,你一定会愤怒,去阻止他的行为,哪怕那人就是你珍爱的事物本身也是如此。

对自己好一点啊,佐助。

自己也是异想天开吧,但是,一股冲动在自己的胸腔激荡着,大放厥词,别把死亡当做自己的归宿了,让我成为你的归宿吧。

但这怎么可能呢,祂和自己差别太大了。

且不说活着对祂来说如此痛苦,单是自己短暂的寿命就意味着自己没有资格像佐助提出这样的诉求。

说出来也只是图得自己一时畅快,对现实的处境并无用处,这只是小孩子任性的撒娇罢了。

但是,鸣人是真的想一直陪着祂,想让祂多笑笑,他乐意被祂拴着。

就让我任性一回吧,佐助。

鸣人突然理解了自来也那一天的任性,那自己的结局会不会比自来也要好呢?

肯定会的,对未来一无所知的鸣人对自己打气道,乐观无畏。

一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找到让佐助不再痛苦的方法的,一定会找到能永远陪着佐助的方法的。

佐助,相信我吧。

我愿意把什么都给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于是,他踏上了旅程。

 

身边少了个聒噪的人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哪怕嘴上说着一点都不相信鸣人的鬼话,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计算起了时间。

树叶抽出嫩绿的枝桠,空气里满是泥土和桃花的清香,春天如约而至。

话说,时间过得这么慢来着吗?

盘在树枝上的凶神大人听着春日聒噪的鸟鸣声,烦躁地想。

因为有了期待,所以时间也有了重量。但是这对现在佐助来说还是太复杂了嘛。

天气愈发闷热,天空中堆积起厚厚的云层。狂风大作,吹得树枝乱颤,尘土飞扬。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天地间仿佛挂起了一道巨大的雨帘,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该不会是骗我的吧?就为了看我的笑话?就为了报复我吗?

窝在山洞里的凶神大人听着夏日滴滴答答的雨声,烦闷地想。

树木的叶子已经呈现出枯黄的颜色,毫无生气地挂在枝头。一阵强风呼啸而过,它们便纷纷坠落,在空中肆意飞舞,像是被命运随意摆弄的棋子。

蛇一般的触手百无聊赖地碾过堆积的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细微又清晰。

如果他要是真的回来的话我不介意对他好点的,嗯…至少不会再随便扇他。

靠在树底下的凶神大人闻着果实腐烂的香味,漫无目的地想。

枯瘦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诉说着冬日的凄凉,广阔的山峦只剩一片灰暗,与这苍白的天空融为一体,满目皆是单调与荒芜 。

凶神大人走在结冰的湖边上,柔软的触手碾过硬邦邦的枯枝发出清脆的声响,今年冬天的恶意搅乱着凶神大人的思绪,祂被迫听了好多遍临终前的欲望体验了各式各样的绝望,现下正是暴躁易怒的时候。

等他回来我一定要杀了他,吞其肉,饮其血,寝其皮,谁让他走之前说那种奇怪的话的。

凶神大人听着雪落下的窸窣声,空气里传来冷冽的味道,恶劣地想。

身上的怨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活跃一阵,周围的黑气凝聚成一个狰狞的女人面孔。

从零碎的执念中判断出,她是个可怜的寡妇,很久以前和自己的情人在山里私会,后来被人逮到,她那个小情郎慌里慌张地逃走了,没管这个衣冠不整的无助女人,她的哭声很吵,愣在原地,女人的父亲自觉不孝女给自己蒙羞扬言要把她抽死,游街示众。

在夜色里,她那个小情人摸着黑寻了过来,告诉她不要将自己抖出去,他说,明天你去后面那座山里,咱们常去的那颗树底下等我,我会带你走的。

女人信了他的话,满怀期待地拾掇了一番,最后她等到了那个男人,然后被那男人吊死了,她的怨气也就成了山鬼的怨气,成了这座山的一部分,成了佐助的枷锁。

她嘶吼着,要把那个男人挫骨扬灰。

明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明明连那个男人的脸都记不得了,还是说着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凶神大人烦躁的拍下她扭曲的脸,“吵死了,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男人早不知道死哪去了,你给我消停一会儿啊!”

愚蠢女人被自己等来的爱人杀死了,自己还不知道会不会等来自己的那个人,凶神大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和她谁更可怜一点。

但他也没时间去想这些东西,马上又有新的怨念缠绕祂,吞噬祂,祂不得不承受他们死后的宣泄。

残瞳窥暗狱,幼骨探血池。

——佐助,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救你的,等我。

那人的声音无端在耳畔响起,像阳光冲破乌云那样,冲破了冤魂们的宣泄,暖洋洋的。

你又该拿什么去救我呢?凶神大人躺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讽刺地想,超级大白痴。

我才不会等你呢……只要你回来我就杀了你。

黑色的触手在雪地上胡乱画了画。

不过,如果你向我道歉的话我会试试原谅你的……

别骗我啊。

第二个春天的风吹绿了清澈的湖,他还没回来。

第三个夏天的雨清洗了蒙尘的山,他还没回来。

第四个秋天的火点燃了枝头的叶,他还没回来。

第五个冬天的雪覆盖了光秃的树,他还没回来。

佐助蹲坐在他离开的那个地方,触手将他团团包裹,看起来脆弱又易碎,祂觉得自己有点像那个笨蛋女人一样,被一个油嘴滑舌的男人欺骗了。

“我讨厌你,骗子。”

有一个人,他说想让我高兴一点,说爱我,但现在他走了,他骗了我…

我早该猜到的。

雪洋洋洒洒地下着,吞没了祂的身影和话语。

在迷迷糊糊的痛苦和嘈杂的声音里,凶神大人慢慢闭上了眼睛,要睡一觉吗?

突然,雪的轨迹发生了改变,它们盘旋着,飞舞着,向着一个方向奔去,热情雀跃。

有本书里这样说过,如果你想要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这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

一把红色的小伞上堆了好厚的雪,像一团火,闯进佐助的视线,带着梅花的清香,风尘仆仆的,鲜艳明媚。

漂亮幽深的黑色瞳孔里映着漫天飞雪,仿佛要将整个苍白的天地都揉碎,却被那一团火点燃了。

伞柄微抬,金灿灿的头发从那一抹红里露了出来,鸣人张开双臂,阳光揉碎了洒在他的嘴角,他的声音轻柔,轻得像怕吓走一只蝴蝶,惊到一只小猫,“喂,佐助,过来吧。”

触手不受控制地生长着,向着那人的方向涌去,密密麻麻地,但最后却收了起来,只伸出细小的一个分叉,勾了勾那人的衣角。

触手的主人别扭地哼了一声,把脸别到一边,只露出了红色的耳垂。

“慢死了,吊车尾的。”

鸣人自由了,但他又回来了。

鸣人可不管这些,将伞扔在一边,小跑着将心心念念的人揽入怀中,此时此刻,两颗心在不同的胸膛跳动。

“是啊,久等了啊,佐助,对不起。”

凶神大人驯服了小狐狸,所以,无论身处何方,他的归处都是你。

他们就这么紧紧抱着,胸口贴着胸口,鸣人抓得这么用力,好似松开手佐助就会溜走又或者跌落到他不知道的地方,在祂坠落深渊之前,鸣人抓住了凶神大人,并将祂藏在自己的怀抱里。

“别走了。”佐助闷闷地开口,祂不太擅长挽留,说出口的话很是生硬,“你再走我就杀了你……再把你吃了。”

“不走了。”鸣人亲了亲怀里人通红的耳尖,安抚道,“我会永远陪在佐助你身边的,你赶都赶不走的我说。”

鸣人忽然感觉肩膀处传来一阵湿意,他惊骇地松了松怀抱,看着佐助含泪的双眼,他被这微不足道又惊天震地的泪水惊动。

“佐助,你哭了?”

凶神大人张开嘴想要反驳,但是语言却融化成难以组织的词汇,吐不出来。

鸣人弯下了眉眼,笑得很是温柔,在祂的眼角处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浅的吻,轻拍着佐助的后背,“我爱你,佐助,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我不会再让你这么痛苦了,我说到做到。”

 

(接下来开辆车,emmm,其实我感觉这个车有点突兀,但我是个不开车就难受星人,最近养胃的姐妹们可以跳过。

预警:指奸,舔穴,触手,内射,比较主动的小佐和有点负罪感的鸣)

凶神大人骑在金发道士的身上,黑色柔软的触手将他团团围住,是祂一贯喜欢的,全权掌控的姿势。

柔软滑腻的触手们拥在一起,摸起来凉丝丝滑溜溜的,像一条条黑色的蛇爬在男人健壮的麦色躯体上,缠在男人结实的臂膀上,小巧的吸盘吸吮着肉体,留下了一道道圆滚滚的红痕。

“佐助,你真的喜欢这样吗?表明心意之后就要上床这种事到底是谁教给你的?”鸣人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无奈地看着那人不得章法地用触手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煽风点火。没忍住补充道,“佐助你该不会以为做爱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吧?”

“不是吗?”佐助显然有些迷茫,祂指了指身边缠绕的黑雾怨气,“这里有个妓女这么说的,在刚刚你向我表白的时候,它说男人们说爱你之后就会上床,不过时间太匆忙了,没问仔细。”

好单纯的想法啊。

鸣人失笑,坐起身,摇了摇头,将佐助揽在自己怀中,左手在凶神白皙纤细的腰上摩挲,声音低沉暗哑,“佐助你真的要学吗?做爱之类的。”

“啰啰嗦嗦的,你这点还真是一点没变啊,要上就上。”佐助丝毫不想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的匮乏,嘴硬道。

“好好好,”鸣人连忙说道,“佐助你能变出性器官吗,就像雌蕊、牝户一样?”

佐助想了想,悄悄询问了几下没有理智的怨念,好不容易得到了答案,触手一阵蠕动变换,在触手芯那个地方凹陷下去,形成一个紧闭的生殖腔,祂抬起触手,就像女孩掀起自己的裙摆,掰开新生的娇嫩物什,色情又单纯,一点都不忸怩,在祂眼里这就像展示自己的耳朵眼睛一样,很是稀松平常,“这样吗?”

鸣人呼吸一滞,那处小口随着呼吸不断翕张,露出内部猩红的软肉,吐露着汩汩汁水,勾引人向其内部探索。

“是,佐助,好厉害。”鸣人颤巍巍地伸手抚上柔软的穴口,在其周围打着转,“你感觉怎么样?会难受吗?”

黑色的触手不自在地在空中摇摆,伸展又蜷缩,佐助拦住鸣人的后背,温热的吐息洒在鸣人的肩头,“还可以,有点痒…好奇怪…”

雪停了,一弯明月挂在天上,透过洞口洒下清冷的月光,那月光如同轻薄的白纱一般盖在佐助的身上,白得晃眼,让祂那张不可亵渎的脸美得更加高傲了,让人移不开眼。

圣洁的身子配上此时此刻堪称淫乱的动作,反差极大,可爱得狠。

佐助注意到了鸣人的失神,不满地咬了咬他的侧颈,微微松开臂膀,直视着他的双眼,嗔道,“你在想什么啊,白痴。”

“我在想,能和佐助你相遇真是太好了。”鸣人没忍住在佐助颜色浅淡的薄唇上印上一个吻。

这吻和五年前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浅尝辄止不同,带着侵略性,色气满满,唇舌在口腔里交缠,舔过彼此敏感的上颚,湿润的内壁,很快就变成了相互啃咬,用唇去摩挲,用牙齿去啃咬,交换着唾液,共享着氧气,不分彼此。

直到缺氧的痛苦占据上风,痴缠的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唾液控制不住的从嘴角滴落下来,沿着身体一路向下,又被肆意的舔掉,两人都喘着粗气,脸颊通红,嘴唇红肿。

佐助舔了口破皮的嘴角,传来一阵腥味,那是被鸣人咬破的,他们都吻得出神,自然没管这种小事。

“再来一遍,好舒服。”佐助把破了皮的红唇送上前。

鸣人自然是拒绝不了的,欣然吻上了抹红,这一次不像刚刚那么粗暴,两人亲得懒洋洋地,戏耍一般地挑逗吸吮,慵懒闲适。

火堆燃烧发出霹雳啪啦的声响,在这个冰冷的夜里两具火热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不分彼此,像连体婴一般。

最后还是鸣人没忍住,褪去下身的裤子,露出那根粗长的阳具,贴上那泛着温热的躯体,蹭着柔软的触手,留下黏腻的前列腺液,一只手按着佐助的后脑勺,享受着绵缠的吻,另一只手不安分地脱去挂在祂身上的黑色浴衣。

鸣人恋恋不舍地离开那张薄唇,亲了亲祂的额头,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感叹道,“佐助,你真的好棒,好可爱。我能继续做下去吗?更近一步的那种。”

“你想做就做吧。”佐助看似满不在乎地说,但小幅度摇摆的触手还是暴露了祂期待的心理。

鸣人失笑,抓住摇晃的触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好,佐助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啊,打我也可以的我说。”

佐助脸有点红,并没有回应他,把那条被抓住触手从男人手里抽了出来,礼尚往来地扒掉了男人的衣裳。

鸣人轻柔地将祂推在了地上,附身拨开不自觉搅在一起的触手,将手指戳进流着水的小穴里,那里面热得惊人,泛着一股湿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紧致的通道里抠挖,挑弄,激起身下人的一阵阵轻颤。

“有点涨……啊哈……”佐助觉得很奇怪,却又有些兴奋,祂双手撑地,不自觉地扭着腰,吐露出一阵阵热气,双眼也泛起了水光,目光盈盈地看着伏在自己下身的男人,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又想被他亲了。

“再等等啊,佐助,现在进去会受伤的啊。”鸣人忍得也很难受,在寒冷的冬日里硬是憋出了一身汗。

鸣人再次低下身子,将手感极佳的触手堆在了一边,“佐助,把触手张开一点啊。”

软化的凶神大人懵懵懂懂地听着他的话,把触手分开,完全露出翕张的穴口,那处突然传来一阵湿意。

柔软的唇舌落在触手芯上舔舐着四周柔软的触手根,这吻慢慢地向中间移去,舌头舔进湿润的肉穴,向内探索,让那处洞口变得更湿更热,倾泻出更多的汁水。

“啊…哈…”佐助伸手紧紧抓住了男人金色的短发,不知道是想把他往下按还是往外拉,太过强烈的刺激让他有点失控,穴里的酸胀感完全被快感所取代,让祂想要逃离又想要更多,触手下意识地缠住男人的身体,将他层层包裹在内。

鸣人感受着通道里软肉的蠕动震颤,舌头在里面来回地刺探,抽插,舔舐蠕动的嫩肉,激起一阵阵淫糜的水声。

可怜的触手猛地绷直,脆弱地抖了抖,穴里猛地喷出一股腥甜的淫液,男人喉结滚动,吞下不少,但还是有些溢出,打湿了下巴。

鸣人抹了抹溅在脸上的水,眼含攻击性地注视着身下软成一摊水的小情人,佐助腰腹抽搐,脸颊红润,断断续续,语不成调,发出微不可闻的泣声,“哈……越来越奇怪了…好痒…你别只看着,快摸摸这里…”

佐助等不及地伸出触手向瘙痒难耐的那处探去,在穴口那里不得章法地抽插,软着嗓子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别慌,佐助,给你,马上给你。”鸣人缓慢地抽出在穴里作乱的触手,伸手将佐助揽在了怀中,扶着自己的性器,从下至上地顶进红艳的穴口,凶狠地顶弄起来,他顶得又深又猛,佐助被震得浑身乱颤,像骑在一匹烈马上一样,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黑色的发尾上下摇晃,凸起的乳头一下又一下地扫过男人的嘴唇强烈的快感也一波一波的从结合处涌起,触手不受控制地拍打着地面,眼睫轻颤,眼前炸出阵阵白光。

鸣人的阴茎将佐助平坦的小腹顶出小巧的弧度,隔着柔软的肚皮甚至能看到肉棒在里面进进出出,它碾过敏感的内壁,捣出一汪春水,淫液随着撞击止不住地流下。

佐助脸颊酡红,伸手抚在自己的肚皮上,感受着皮下抽插的肉棒,被操迷糊的凶神颤颤巍巍地喟叹道,“啊哈…好厉害啊,怎么会这么深,好涨…”

炽热的内壁痉挛着绞紧体内的异物,仿佛整个人都要被卷进那溢出欲望中心。

细密的汗珠打湿了鸣人的短发,他伸手将其往后一揽,张口含住了在送到自己嘴边的乳头,加快了耸动的动作,含住乳尖的唇舌卷动着,向乳孔伸进去,伸手捏住另一边的乳头,狠狠地蹂躏。

鸣人愈发用力地捣弄着柔软的肉穴,只觉得眼前大片白光炸开,连忙抬腰准备抽出即将射精的肉棒,却被触手狠狠地按了回来,淫乱的凶神又被顶出一声轻哼,低头用嘴唇摩挲着他的眉眼,吐气如兰,带着被疼爱过的慵懒,“别出来,我说过,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又是几十次凶猛地抽插后,鸣人小腹颤抖,死死地捆住佐助的腰,凶恶地咬住怀中人的肩膀射了在祂的体内。

佐助在他射精的一瞬也被操到了高潮的发出绵长的呻吟,眼睫颤抖,身体不自然地抖动,穴里喷出一股股淫液打湿两人的下体,趴伏在鸣人身上一个劲儿地痉挛。

鸣人唇齿并用地在他身上各处啮咬,死死地搂住怀里温热的躯体,力道之大仿佛只要自己略微松手这人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佐助,我喜欢你。”

回过神来的佐助没好气地扇了他巴掌,扭过身子,留给男人白皙光滑的脊背和线条流畅的蝴蝶骨,恶狠狠地说道:“知道了,超级大白痴。”

 

“你在干什么?”低沉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柔软的触手缠缠绵绵地贴了上来,纤长的手臂从背后抱住鸣人,精致小巧的下巴亲昵地放在肩膀上,好奇地看着鸣人手里的东西,细细打量几眼后问道,“你在刻像?刻我干什么?”

自从他们做过之后相处模式越发黏糊了,鸣人现下已经三十岁,已经显露出男人的性感和成熟,而佐助依旧像初遇时那样,二十岁出头,眉宇间透着傲慢与单纯,游离于世界之外。

鸣人放下手中小巧的雕像,解开蒙在眼上的红布,温柔地注视着看起来已经比自己小的恋人,解释道,“这是练手吧。因为佐助太特殊了嘛,记不起过去,看不到未来,只能活在现在,这样也太孤独了吧,所以如果有座雕像的话,未来的佐助应该会模模糊糊记起一点现在的事情吧,佐助你也不会这么迷茫了。”

佐助有点震惊于这个回答,沉默良久,忽然伸手抓住那个红色的布条,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蒙着眼?”

“秘密~”鸣人扭头在祂额头处落下一吻,声音明明是带笑,但佐助却莫名觉得不太对劲,美丽的触手顺着健壮的身体一路向上,蜿蜿蜒蜒地爬到脖颈处,感受皮肉下跳动的脆弱脉搏。

他想杀了你,绝对是这样的,这种戏码我们见过不少。

身边围绕的怨念低语道。

他想报复你,报复你把他困在这山里五年之久。

他想杀了你,好为民除害,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隐患,他再怎么爱你到底还是个人类,他怎么可能选择和你永远在一起呢?

他想夺你的力量为己用……

纷乱嘈杂的话在耳边炸开,把祂往更深的地方推去,激起祂的愤怒和恶念,明明内在已经怨气翻涌但佐助面上依旧不显,柔软的身子滑进男人的怀里,伸手缠缠绵绵地搂住他的脖子,张嘴在他的侧颈不轻不重地咬上了一口,一只触手缠在男人的性器上,暗示性地揉搓几下,又一只触手抓起那条红包蒙住鸣人的眼睛,在其脑后打了个结,像只蛊惑人心的狐狸精一样,轻柔地说道,“那你就带着它来陪陪我吧。”

自己主动求死那当然可以,但有人要是想偷偷动手的话,祂可不会含糊。

如果他真的动手的话……

深沉无光的眼睛里血色弥漫,不见丝毫柔情蜜意。

我临死前绝对会狠狠折磨他一番的…

鸣人喉结滚动,兴奋地咽了口唾沫,当即把调皮的恋人推倒在地,在黑暗中摩挲着他的身体,攻城略地。

“我不在的这五年里佐助你想我了吗?”鸣人伸手摸到佐助的眉心,带着薄茧的手掠过光滑的肌肤,揉过轻薄的嘴唇,捏了捏小巧的耳垂,激起身下存在的一阵阵颤抖,用手来摸索着,就像探索一处从未有人造访的土地一样,小心翼翼,欢欣鼓舞,带着虔诚,珍重万分。

“我可没功夫想那种东西。”佐助偏过头,有点不自在地回道,“要做就快点做,说什么废话。”

“我啊,可是每天都很想佐助你的。”鸣人的话里像是掺了蜜,透着甜蜜和兴奋,亲了亲佐助的胸口,“每次只要想起佐助,这里都会很痛,但是,又很幸福,好奇怪啊,是不是?无论我走到多远,我都会记得有你在这里等我,就会感觉很安心,很满足…”

鸣人伸手摸索到佐助的手,与它十指相扣,放在唇边缱绻地落下一吻,咏叹道,“佐助成为了我的归宿了啊。”

“笨蛋,你怎么这么肉麻了。”佐助看着伸着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的人有些无奈道。

“那佐助你呢?”鸣人笑得很温柔,很温柔的那种,佐助形容不出来,祂感觉自己像是被他捧在了手心里,小心翼翼地珍藏一般,胸口那处涨涨的,被人用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包裹住了,祂听到那人说,“佐助你能让我成为你的归宿吗?”

鸣人感到身下的躯体陡然紧绷,笑着宽慰道,“没关系的,佐助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找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陪在你身边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你之后再做决定吧,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在我去找你的时候出来见我,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躲起来,佐助你这么厉害,我肯定找不到你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佐助直觉这人的话里藏着很关键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人肚子里卖得什么药,只好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

鸣人的唇在佐助的身上游走,终于找到了熟悉的薄唇,娴熟地撬开了祂禁闭的牙关,舔舐口腔内壁。

一吻结束,恋恋不舍地分开后,他无奈笑道,“佐助你才是超级大白痴吧,这还不明显吗?”

“因为我爱你啊。”

“…你说的那个办法是什么…”

“秘密哦~”鸣人油嘴滑舌道,“在此之前让我再多看看佐助你吧~”

佐助冷哼一声却还是乖乖地解开了红色的布条,“烦死了,吊车尾的。”

明媚的蓝在鸣人的眼睛里流淌,他双眼亮晶晶地把祂搂在怀中,“我还想烦佐助你好久好久呢!”

 

冬日的雪悄然退场,春日的风温柔登场。

在夏天来临之前,鸣人搬来了存放在山脚下的一块玉石。

这玉石周身散发着温润的白光,在这阴暗的山里宛如落下的太阳。

“你要用这个做雕像?”佐助挂在树枝上,俯身凑到鸣人面前问道。

“是啊。”鸣人深深地看着佐助,眼睛里蕴含的情感太过于浓烈厚重了,他注视着祂,像注视着自己的出生与死亡,“这是我找到的办法。”

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圆瓶,倒出一个红色的丹药,“佐助,你能再信任我一次吗?”

佐助眼泪闪过种种情绪,最后还是低头将那粒红色的丹药吞之入腹,“你要是让我失望的话,我绝对会让你不得好死。”

“谢谢你,佐助。”鸣人并没有在意那句威胁,依旧在笑着。

来自灵魂深处的困意袭来,佐助缓慢地回到枝头,倚着树干闭上了双眼,周身的怨气弥漫,沸腾,像是落进油锅里的水,轰的一声炸开。

往日佐助陷入沉睡时周身的怨念也会随着沉睡,这次在药物的作用下,沉睡的只有山鬼,往日被束缚的怨念们登时躁动起来,冲撞着束缚它们的存在,争先恐后地四溢开来。

鸣人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结界已经将溢出的怨念困在方寸之间,他没管肆虐的浓黑怨气,依旧留恋地注视着沉睡中的恋人,好不容易地把自己的视线从祂的身上扯了下来。

怨念们注意到了问题所在,纷纷朝着鸣人奔来,将自己惨死的痛苦发泄到他的身上,痛苦的,绝望的。

“我知道你们很痛苦,但是,叨扰了我的爱人这么久也改消停了吧?!”鸣人笑着回应浩浩荡荡的怨念,明明很渺小却如此的自信。

他拿起身边准备好的刻刀,反手刺瞎了自己的双眼,拾起倒在一旁的水银灌进自己的耳朵里,中间没有一丝犹豫,带着赴死的决绝。

耳不能听,目不能视。

他将刻刀刺入玉石的瞬间,火焰便从指尖窜了上来。

那火是活的,直接燃烧灵魂,像成千上万条赤练蛇顺着经脉游走,舔舐着骨骼,在骨髓里开出血色的花。他听见自己的指骨在燃烧时发出清脆的爆裂声,像深秋枯枝折断时的回响。

冲天的怨气好似料到他要干什么,将他团团围住,叫嚷着,发泄着,哪怕被从雕像处传来的火灼烧也没有停止。

凡人之躯,沦为业火与怨念的战场,一方携毁灭之势熊熊燃烧 ,一方含无尽不甘纠缠不休,互不相让,撕扯着鸣人的肉体与灵魂。

石屑纷飞如雪,每落下一粒,皮肤上就绽开一朵焦黑的梅花。

“当——”

青铜凿子坠地时溅起火星。鸣人的右手已经看不出形状,焦黑的皮肉裹着露出的白骨,却仍死死攥着刻刀。汗水还未淌下就被蒸成盐霜,在睫毛上结出细小的冰棱。

不需要看,凶神大人的身影已然在心里浮现。

他的脸被业火照亮,金发的发丝在风中猎猎飞动,怨念轮番撕咬,火焰不断灼烧,但都没有阻止他手上的动作,坚定决绝得就像个拯救公主的骑士。

还是低估了雕刻神像带来的惩罚了啊……明明已经看不见,听不得了却还是会这么痛苦。

山神是群山之灵,是真正意义上的神明,这就是鸣人这五年来所找到的办法,既然佐助是由怨气构成的山鬼,那他就替祂烧了那滔天的怨气,为祂建神像,让祂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山神,用信仰来稳固祂的灵魂。

此刻火焰正啃噬着他的肩胛骨,周身的怨气沸腾,黑气凝成各式各样狰狞的面孔,死死咬缠着他的手腕往不同方向拉扯,仿佛要将他分尸给各路冤魂,明明已经水银灌耳,但无数诅咒还是在耳边炸开,剧痛让灵魂扭曲成斑斓的漩涡。

这就是佐助每天要承受的吗…好痛苦啊…

他没由来地想到。

他靠着一线执念苦苦撑着,艰难地刻上几笔,在无边的痛苦好像持续了一个世纪之久,他胸腔里那颗快要烧成灰烬的心脏猛烈震颤起来。

"终于…快要成功了…"他喉咙里涌出的血沫在空气中嘶嘶作响,石像的面容愈发清晰了,低垂的眼睑下凝着沉静的弧度,当最后一刀落下时,鸣人的指骨用力地抚上了神像的眉心,又无力地下滑,像为神像点上了血红色的朱砂痣。

佐助猛地从黑甜的睡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了浑身裂开细纹的男人和闪着柔光的神像,像是被迎头打了一棒般的,颤颤巍巍地走向将那个虚弱的男人,抖着嗓子问道,“你…你…干了什么。”

突然,心有所感地,鸣人扭过了头,忽得被人抱进怀中,他笑了笑,加深了这个怀抱,鼻端都是铁锈的血腥味很难捕捉到佐助身上的味道,因为听不见声音所以说话的腔调显得怪怪的,“佐助你醒了吗?”

佐助此时此刻难以思考,为什么缠着自己的怨念都消失了,为什么他变成这样,他到底想干什么,他都做了什么……一个又一个问题炸得他耳边嗡嗡作响。

这和祂想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手在男人破碎的面孔上胡乱摸索着,眼泪不知不觉地从眼眶里涌出,打湿了鸣人的肩膀,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找到的最好的办法呢。”鸣人感受到佐助的手正在抚摸自己的脸,感受到肩膀处传来一阵湿意,忙带着慌乱地哄着,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丝毫不见刚刚以一己之力创造神明的骄傲模样,“不用哭啦,我把佐助你身边的怨念都清理干净了,佐助你马上就要成为山神了,已经不会再痛苦了…那些怨念在我的灵魂上下了诅咒,我注定会回到这座山的,所以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笨蛋,谁让你这么做的,那些怨念纠缠了我这么久,我明明更合适啊,你把办法告诉我,我去刻像不就好了吗,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啊,明明我都适应了这么长时间了这种痛苦让我来承担会更好吧!”佐助感到一种强烈的痛苦从心脏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痛苦压弯了祂的身子,使祂痛苦地趴在男人逐渐冰冷的怀里,祂的声音陡然降低,带着痛苦与迷茫,脆弱地呢喃道,“而且,而且,我成为山神的话就失去情感了,就会忘记你了啊,我不会爱上你了,你就这么乐意守在一个不会为你动心的山神身边吗?以后的你怎么会有勇气爱上一个神明呢?你…怎么这么白痴啊…”

他们的重逢是建立在诅咒的基础上的,荒诞又怪异,但这确实是鸣人所能想出来的,永远陪在佐助身边的,最好的办法。

轰隆的雷鸣声中,大雨洋洋洒洒地落下,将痴缠的两人淋湿,鸣人这下分辨不出自己的安慰是否凑效,佐助到底有没有在哭了,听不见佐助的回应,看不见佐助现在的模样,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别担心啊,佐助,未来的我肯定也会爱你的,咱们可以一起去看瀑布、一起吃冰棍、一起去看我刻的雕像、一起建座房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我会喜欢你的,我什么都会愿意的,不是吗?”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佐助…”

“下次见面佐助就会成为山神大人了吧,有点紧张呢…”

“佐助到时候就没有人类的感情了,以后的我想追你也会很麻烦啊,嘛,反正我会一直缠着你的…”

“没必要自责的,佐助,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麻烦你再等等我了…”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两人都说的很急,牛头不对马嘴的,鸣人在谈天说地不知道是宽慰佐助还是宽慰自己,佐助也好不到哪里,带着恐惧地宣泄自己的情绪,慌乱却又无能为力。

最后,鸣人用尽全身力气在熟悉的额头印上一吻,被业火灼烧后的肉体凡胎化成点点荧光散在天地之间。

佐助狼狈地伸手要抓住那点点荧光,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的人在祂的指尖破碎,只有祂体会着那肠子都搅在一起的极致痛苦。

我爱你,已经被那人念叨过许多遍的话再次响在耳畔,多情的雨淋湿了悲戚的眼睛,往日种种涌上心头,我爱你?那是什么?

佐助感觉自己就像困在阁楼里的罪犯,呼吸着污浊的空气,日复一日地看着被困在方寸间的天空,而此时此刻,厚重的围墙被人炸开,狂风带着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醉氧让他大脑空白却依旧奋力地呼吸,阳光刺痛他的双眼却依旧奋力地张大,太新奇了,好奇怪,佐助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也许这是爱吧,爱是刺痛眼睛的阳光,让人眩晕却依旧不愿闭眼。爱是过于清新的空气,让人头晕却依旧不愿放缓呼吸。

原来这就是爱吗?

狂乱的雨洗去了神像额头处的血痕,让它看起来愈发无欲无求了,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这是一场除晦雨,是夏天到来的前兆,这场雨能扫除一切晦气与阴霾,为即将到来的夏天营造吉祥的开端,寓意着除去晦气。

今年的除晦雨下得格外得大,似天河决堤,天水倾盆。雨滴砸在地面上,在低洼处积起了深深的水洼。狂风裹挟着暴雨,在空中疯狂起舞。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与迷茫之中,在崩坏,在下坠。

暴雨洗去了多年的尘埃,狂风卷走了往日的怨念。

有什么不一样了,佐助说不出来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但他好像什么都变了,他变得很渺小,像虫豸之于群山,又好像变得很高大,像大海之于雨滴。

从恨海涛天的“祂”变成了无欲无求的“他”

从这个世间的参与者变成了旁观者,情绪被清洗干净了,无悲无喜,无痴无怨,痴嗔贪欢,喜怒哀乐不再属于他。

植物空气,阳光,诸如此类的,是肉身与世界的联系。深厚且浓烈的情感,是灵魂与世界的联系,而他的灵魂到了更高的维度,就像穿上了羽衣的辉夜一样,心脏变得冰冷僵硬,血液变得粘稠寒冷。

耳边从未如此安静过,没有冤魂们的诅咒。耳边又从未如此嘈杂过,整座山的声音都在耳边躁动。

这就是…山神吗?

这山里所有的事物都与他有了联系,只要他想他可以成为任何一个事物,全都是“我”。

“我”奋力地抽长枝条,好获取更多的雨水,今年的雨可真大啊……

“我”慌乱地拖起死去的猎物赶往洞穴,已经准备好饱餐一顿了…

“我”绝望地蹬着无力的双腿追求着一丝生的希望,看着“我”将“我”拆食入腹。

“我”吃着“我”的肉体,踩着“我”的身子。

“我”跃出水面来获取更多的氧气……

滑腻的触手在暴雨中蜿蜒生长,表面微光浮动,与闪着柔软白光的神像遥相呼应,如同古老的咒文,它们将怔愣的鬼缠绕时的姿态带着异样的优雅。当第一根触须刺入身体时,整片山林都听见了琉璃碎裂般的清响——一位山神就要诞生了。

吸盘裂出千万张獠牙,化作黑色浪潮,翻涌着神圣的韵律,将白皙肌肤被撕开,吞食着类人的组织与器官,好让神的“血肉”生长,眼中的情绪也被吞食干净。

佐助平静地闭上双眼,这本该钻心的疼痛也因为存在的改变而变得不清不楚。

睡吧,安心地睡一觉,醒来之后就会结束了…

密密麻麻的触手遮住了破碎的视线,把磅礴大雨阻拦在外。

 

我们在这场除晦雨里离别了,重逢会发生第几个除晦雨后呢?到那时,我还能呼喊出你的名字吗,就像叩响回家的门一样,亲昵温暖……

已经不存在的心痛苦地跳动起来。

快点来找我吧……

 

一不小心又写多了,这篇干脆不当番外,当山神2算了,暴娇小佐,又强大又脆弱,太可爱了(痴汉笑),看完这个再回头去看山神1会超级爽呢,暴力不亲人一言不合就扇巴掌的老婆被功略后变成了任rua任摸喜欢贴贴的可爱小娇妻了呢,真的好爽好爽。

感觉这篇文特别适合这种梗呢~

已经和鸣谈过好多世恋爱的山神佐(小脸微红):我们的多次相遇是命中注定吗?

第一世为了追老婆命都没了的道士鸣(嘴角含血):不是,是我他妈机关算尽一手策划绞尽脑汁强求来的。

鸣人老师没什么技巧,就是硬追(・∀・)

我写文风格一直都比较淡,这次很新的尝试,情感在最后爆了一下,但我感觉感情还是有点没上去,不知道大家看起来感觉怎么样,大家可以去老福特上提些建议,我日后还准备写一篇同风格的鼬佐文,会借鉴大家的建议进行改进的,大家每一个评论我都会认真回复的,所以,快来老福特上找我玩儿~(星星眼)主播在老福特上叫小白菜~

纯爱的黑深残写累了,下篇文准备写篇ntr的傻黄甜放松一下,嘿嘿嘿~

现在有两个比较想写的,你们选一个吧,我先写其中一个。

1.宁佐,雏佐,拉郎cp,现代abo,青梅竹马设定,会比较纯情一点,设定上会魔改,比如小佐会是独子之类的,因为根据我对原著的理解,在这种稍显正常的背景下鼬哥会以飞快的速度杀死比赛呢,所以只好这样了。喜欢看黑发大美人之间贴贴,看害羞妹子红着脸操哭小佐呢,大概是小佐一朝分化成o,当不了日向家的女婿只能成为日向家的妻子了这种狗血文学,会有3p之类的邪恶东西…

2.鼬佐子,鸣佐子,古代背景,小佐单性转,会比较黑深残一点,正好主播最近在看金瓶梅,学了很多…嗯…挺有意思的东西,正好用一用。会有偷情,自慰,道具,性爱教学之类的东西。大概是…
鸣把佐子当姐姐当妈妈当妻子,
佐子把鼬当哥哥当爸爸当主人,
鼬把佐子当宝贝当天使当卡密,
佐子把鸣当太子当孩子当老公,

这种很混乱的东西…

朋友曾经评价我写得ntr味儿挺冲的,嗯,总之,大家慎重选择,我两个都挺想写的,到最后应该都会写,不过只是时间先后的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