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木叶村的夜空被无数彩灯点缀,宇智波大宅的花园里,喷泉喷洒着掺了金粉的水花。这不是普通的社交派对,而是木叶高层每季度一次的政治联谊。作为四代火影春野兆的遗孤,春野樱即使百般不愿也必须出席。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场合非要我参加。"樱调整着深绿色立领礼服的袖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上的火影袖章——那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波风面麻——这个月读世界的"鸣人",金色短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蓝色眼眸中闪烁着不同于他阳光外表的锐利智慧。作为现任火影辅佐,他轻笑着递给樱一杯柠檬水:"得了吧,小樱。作为五代目最得意的弟子,四代目的女儿,医疗部部长,你可是木叶的脸面。"
樱接过水杯,目光扫过大厅。在派对最热闹的中心,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众多名媛围绕。宇智波佐助——或者说,这个月读世界里的恰拉助,穿着深紫色镶金边的和式西装,领口大开,正慵懒地倚在沙发上,身边两位贵族小姐争相为他斟酒。
"他还是老样子。"樱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面麻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别这么苛刻,恰拉助他..."
"别叫他那个蠢名字。"樱打断道,"自从十六岁他突然变成这副德行,我就再没把他当回事。真不敢相信我们曾经是一个小队。"
记忆闪回到十年前——三个六岁的孩子站在三代目面前,被宣布组成新的小队。那时的佐助还是个认真的优等生,甚至在樱父亲牺牲后的那段黑暗日子里,是他每天陪她训练到深夜...
"嘿,至少他现在把宇智波家的资源都用在了正道上。"面麻试图缓和气氛,"最近医疗部的新设备,不都是宇智波集团捐赠的吗?"
樱轻哼一声:"那只是他为了逃税做的表面功夫。你知道上周他又被拍到同时和三个模特约会吗?简直是对宇智波这个姓氏的侮辱。"
正当两人交谈时,恰拉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望向他们的方向。与樱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对身边的女士们说了些什么,然后端着酒杯朝樱和面麻走来。
"哟,这不是我最亲爱的两位前队友吗?"恰拉助拖长声调,故意用那种让樱起鸡皮疙瘩的轻浮语气说道,"火影办公室的工作狂居然舍得出来社交了?"
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宇智波少爷不去享受你的粉丝俱乐部,跑来我们这边干什么?"
恰拉助假装受伤地捂住胸口:"好冷漠啊,小樱。我们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在你变回正常人之前,免谈。"樱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恰拉助突然严肃起来的声音止住了脚步。
"听说最近边境巡逻队遇到了不明袭击?"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正经,声音压得很低,"伤亡情况如何?"
樱惊讶地转身,看到恰拉助脸上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十七人受伤,三人重伤。医疗部已经..."
"使用查克拉传导金属制作的新型手术器械效果如何?"恰拉助打断她,眼睛直视着她,"上周捐赠的那批。"
樱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
"宇智波少爷!"一位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拍了拍恰拉助的肩膀,"正好要找你谈下一季度的安全系统升级计划。"
就像按下了某个开关,恰拉助的表情立刻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当然当然,安保可是我们宇智波家的专长~"他朝樱眨了眨眼,"回头再聊,我亲爱的樱酱~"
看着恰拉助被拉走的背影,樱皱起眉头:"他刚才..."
面麻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很奇怪对吧?有时候我觉得他像是两个人。"
樱摇摇头,把那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宇智波佐助——或者说恰拉助,早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花花公子了。十六岁那年他突然的性格大变,彻底摧毁了他们小队的友谊。现在的他,不过是靠着家族势力在木叶混日子的纨绔子弟罢了。
然而,当她再次望向大厅另一端被众人围绕的恰拉助时,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那张笑脸背后,隐藏着什么她看不透的东西。
第2章
樱将最后一份文件塞进文件夹,抬头看了眼火影办公室的挂钟——凌晨一点十五分。窗外的木叶村已经陷入沉睡,只有零星几盏路灯还亮着。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伸手去拿茶杯,却发现早已凉透。
"又工作到这么晚?"
一个声音突然从窗外传来,吓得樱差点打翻茶杯。她猛地转头,只见恰拉助正悠闲地坐在窗台上,两条长腿悬在百米高空之外晃荡,手里还转着一把苦无。
"宇智波佐助!"樱直呼其名,拳头重重砸在桌上,实木桌面立刻裂开几条细缝,"这里是火影大楼!你怎么敢——"
"走正门要经过十二道手续,太麻烦了。"恰拉助轻盈地跳进室内,苦无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后消失不见,"而且我说过很多次了,叫我恰拉助。"
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想把他从窗户扔出去的冲动。七年了,自从十六岁那年他突然变成这副德行,每次见面都能成功点燃她的怒火。
"出去。"她指着窗户,"立刻,马上。"
恰拉助却像没听见一样,慢悠悠地踱步到她的办公桌前,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文件:"医疗部改革方案?边境防御计划?哇,小樱真是长大了呢,都会处理这么重要的工作了。"
"我最后说一次——"
"对了,我带了这个。"恰拉助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卷轴,放在樱面前的文件堆上,"算是...老队友的见面礼?"
樱本想直接将卷轴扔回去,但职业习惯让她下意识地检查了封印式。当她辨认出上面的纹路时,手指猛地僵住了。
"这是...初代火影亲笔注释的医疗忍术卷轴?"她小心翼翼地触碰卷轴边缘,"传说中已经失传的《细胞活性化理论》原稿?"
恰拉助靠在桌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真不愧是纲手大人的得意弟子,一眼就认出来了。没错,宇智波家藏书阁的珍藏之一。我想着与其让它继续积灰,不如交给真正懂行的人。"
樱的手指紧紧攥住卷轴,理智与渴望在脑中激烈交战。这份卷轴对医疗忍术发展的价值不可估量,但接受恰拉助的礼物意味着...
"条件是什么?"她抬起头,翠绿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别告诉我这只是单纯的'礼物'。"
恰拉助夸张地捂住胸口:"你伤到我了,小樱。我就不能单纯想为木叶医疗事业做点贡献吗?"
"不能。"樱斩钉截铁地说,"自从你变成这样后,做的每件事都有目的。"
恰拉助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好吧,既然你这么直接...明天晚上陪我吃顿饭如何?就当是...老队友叙旧?"
樱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突然站起身,拿起卷轴大步走向火影办公室的保险柜。
"卷轴我收下了,会作为医疗部的公有财产妥善保管。"她将卷轴锁进保险柜,转身面对恰拉助,"至于晚餐?免谈。"
恰拉助挑了挑眉:"哇,这么无情?连一点队友情都不念?"
"队友情?"樱冷笑一声,"早在你抛下任务跑去和汤之国公主约会的时候,我们的队友情就结束了。"
恰拉助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他站直身体,黑眸中闪过一丝樱读不懂的情绪:"那件事我解释过——"
"不需要解释。"樱打断他,"现在,请你离开。我还有工作要完成。"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恰拉助静静地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樱恍惚看到了十六岁前的佐助——那个认真到近乎固执的少年。
但转瞬间,那副熟悉的玩世不恭面具又戴了回去:"好吧好吧,工作狂小姐赢了。"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不过记住,我的邀请长期有效哦~"
说完,他向后一仰,整个人倒向窗外。樱下意识冲上前,只见恰拉助在空中优雅地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对面建筑的屋顶上,还回头冲她抛了个飞吻。
"疯子!"樱对着夜空咬牙骂道,却不知为何感到脸颊微微发热。
她用力关上窗户,拉好窗帘,回到座位上试图继续工作,却发现思绪已经乱成一团。
多年前的那个雨天突然闯入脑海——父亲的葬礼结束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佐助默默站在远处等她。那天他陪她走了很长的路,没说一句安慰的话,却在她差点摔倒时稳稳扶住了她的手...
"可恶..."樱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回到文件上。回忆过去的佐助毫无意义,现在的恰拉助和他根本是两个人。
———
"他送了初代火影的医疗卷轴?"纲手放下手中的文件,锐利的目光直视樱,"真舍得下血本啊。"
第二天早晨的例行汇报变成了樱最不想面对的审讯。火影办公室的阳光太过明媚,照得她无处躲藏。
"我已经将卷轴存入机密档案室了。"樱保持着公事公办的语气,"从学术价值来看,确实是无价之宝。"
纲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你答应他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樱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师傅,您不会以为我会因为一份礼物就——"
"放松,我只是好奇。"纲手靠回椅背,"不过说真的,樱,宇智波家的小子虽然行为放荡了点,但家世、实力都是一流的。如果你考虑婚姻问题——"
"师傅!"樱感到脸上一阵燥热,"请别开这种玩笑!"
纲手哈哈大笑,胸前的项链随着她的笑声轻轻晃动:"好吧好吧,不过作为火影,我得提醒你——宇智波家是我们最大的赞助商之一,保持良好关系对村子有利。"
樱抿紧嘴唇。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自从父亲牺牲后,"四代目遗孤"的身份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让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政治意味。
"我明白自己的立场。"她低声说,"但恰拉助——不,宇智波佐助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我能容忍的底线。如果为了村子必须与他周旋,我会做,但绝不会假戏真做。"
纲手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樱,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兆的女儿。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任何违背意愿的事,明白吗?"
樱愣了一下,随即感到一阵暖流涌过心头:"...谢谢师傅。"
"不过,"纲手又恢复了那种调侃的语气,"那小子从小就对你不一般。记得你们第一次参加中忍考试吗?你受伤时他那表情,活像世界末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樱迅速打断道,"现在的他眼里只有自己的享乐。"
纲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
走出火影大楼时,樱迎面撞上了面麻。金发青年手里抱着一大摞卷轴,看上去疲惫不堪。
"哟,小樱。"他勉强腾出一只手打招呼,"听说昨晚有人夜闯火影办公室?"
樱翻了个白眼:"消息传得真快。"
面麻咧嘴一笑,露出熟悉的狐狸般笑容:"整个行政部都在传宇智波少爷为博红颜一笑,献上家族至宝呢。"
"什么?!"樱的声音引来了路人的侧目,她赶紧压低声音,"这才一个晚上怎么就——"
"放松,我开玩笑的。"面麻眨眨眼,"不过看来是真的有送礼物?"
樱叹了口气,将昨晚的事简要告诉了面麻。随着她的讲述,面麻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初代的医疗卷轴啊..."他若有所思地说,"那可是连大蛇丸都觊觎的珍宝。"
"重点不是这个!"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到底想干什么?七年不闻不问,突然又..."
面麻突然直视她的眼睛:"小樱,你觉得佐助——或者说恰拉助,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吗?"
樱愣住了:"什么意思?"
"没什么。"面麻移开视线,"只是...有时候我觉得他像是在演一场很长的戏。十六岁那年,记得吗?他执行完那个秘密任务回来后,整个人就变了。"
樱回忆起那个雨天,佐助浑身是血地回到村子,却拒绝任何医疗检查。三天后,他就像换了个人,开始用那种轻浮的语气说话,频繁出入各种社交场合...
"不管有什么理由,背叛队友就是背叛。"樱硬起心肠说,"他选择了自己的路。"
面麻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小心点,小樱。宇智波家的人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如果他突然对你感兴趣,一定有他的理由。"
樱望着面麻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不安。面麻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在暗示恰拉助别有隐情?
她摇摇头,决定不再多想。无论恰拉助有什么目的,她都不会再被他迷惑。四代火影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
———
当天下午,医疗部收到了宇智波家族的大批捐赠——最先进的查克拉检测仪、全套手术器械、甚至还有一座全新的医疗训练模拟舱。每件设备上都刻着小小的樱花标记。
"哇,樱部长!"年轻的医疗忍者兴奋地跑来报告,"宇智波家指名要您签收呢!他们说这是对'木叶医疗事业杰出贡献者'的特别表彰!"
樱看着满屋子的昂贵设备,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好你个恰拉助,这是要搞得人尽皆知吗?
她正要发作,却瞥见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悠闲地走过医疗部花园。恰拉助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抬头冲她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晚、餐。"
樱猛地拉上窗帘,深呼吸数次才压下想砸东西的冲动。但当她再次拉开窗帘时,恰拉助已经不见了,只有一片樱花花瓣飘落在窗台上。
第3章
警报声响彻木叶上空时,樱正在医疗部地下三层的实验室分析一份血样。刺耳的警铃让她手一抖,试管差点滑落。
"什么情况?"她迅速放下器材,按下墙上的通讯按钮。
"樱部长!"通讯器中传来助手惊慌的声音,"村东区发生连环爆炸,伤亡人数不明!火影大人命令医疗部立即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樱的瞳孔骤缩。她一把扯下实验服,冲向电梯:"启动应急预案,召集所有值班医疗忍者,准备接收大量伤员。通知血库备血,手术室全部清空!"
三分钟后,樱已经站在医疗部大厅中央,有条不紊地下达着一道道指令。医护人员如工蚁般在她周围快速移动,推着器械车和药品穿梭于走廊之间。
第一批伤员送达时,爆炸的烟尘还在他们衣服上缭绕。轻伤者相互搀扶着走进来,重伤员则被担架快速送入急诊室。樱迅速检查了几个最严重的伤者,心里一沉——烧伤、骨折、内脏损伤,还有几个明显的查克拉紊乱症状。
"这不是普通爆炸,"她低声对助手说,"有忍术参与的痕迹。立即隔离出现查克拉异常的伤员,准备封印术式。"
医疗部很快被伤员填满。走廊上临时加设的病床一排排延伸,呻吟声、哭喊声和医护人员急促的指令声交织在一起。樱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二个小时,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滑落,绿色的眼眸却依然锐利如初。
"樱部长,三号手术室需要您!"一名护士急匆匆跑来,"患者内脏破裂,血压急速下降!"
樱刚转身,又一名助手拦住她:"五号手术室请求支援,患者出现查克拉逆流!"
"先处理查克拉逆流!"樱迅速决断,"通知三号手术室,按预案三处理内脏破裂,我十分钟后到!"
就在这混乱之际,医疗部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修长的身影大步走入,黑色长发束在脑后,深蓝色和服外罩着宇智波家的族徽外套。
樱抬头看见恰拉助,眉头立刻拧紧:"这里不是社交场合,宇智波少爷。如果没有紧急伤情,请——"
"左肋第三根肋骨骨折,右肩胛骨骨裂,轻度脑震荡。"恰拉助平静地打断她,指了指自己身后被两名宇智波族人扶着的伤员,"查克拉经络轻微灼伤,但未影响核心循环。"
樱愣了一下。这专业准确的伤情描述绝非外行能给出。她快速检查了伤员,确认恰拉助的诊断完全正确。
"送三区,优先处理脑震荡。"她对护士说完,转向恰拉助,"你懂医疗忍术?"
恰拉助嘴角微扬,露出一个与当下情境极不相称的轻佻笑容:"略懂一二。我父亲认为这是贵族必修课之一。"
樱没时间追问,只是简短地点点头:"既然懂,就别站着。五号区需要人手处理轻伤。"
她本以为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会找借口离开,没想到恰拉助二话不说,脱下华贵的外套卷起袖子就朝指定区域走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樱偶尔会瞥见恰拉助的身影。他正襟危坐在简易诊疗台前,手法娴熟地为伤员清理伤口、固定骨折处。那专注的侧脸与平日的玩世不恭判若两人。
凌晨三点,医疗部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喘息。樱瘫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手指因长时间维持精细查克拉控制而微微发抖。她刚闭上眼睛,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就出现在面前。
"加了蜂蜜和人参,有助于恢复查克拉。"恰拉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樱睁开眼,接过茶杯:"谢谢。没想到你会留下来。"
恰拉助在她对面坐下,自己也端着一杯茶。他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和药渍,黑发有些凌乱,却依然保持着那种优雅的姿态。
"宇智波家也是木叶的一员。"他轻声说,"况且,医疗忍术...曾经是我很感兴趣的领域。"
"曾经?"樱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用词。
恰拉助的目光微微游移:"在决定成为花花公子之前。"他又挂上了那副招牌笑容,但这次显得有些勉强。
樱太累了,懒得戳破他的伪装。她小口啜饮着热茶,感受温暖的液体滑过喉咙,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你处理伤员的动作很熟练,"她不经意地说,"不像是'略懂一二'的水平。"
"你连续工作十八个小时还能精准完成显微血管缝合,"恰拉助回敬道,"不愧是纲手大人的弟子。"
两人之间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平和的气氛。就在这时,急诊铃再次刺耳地响起。
"又一批伤员!"护士冲进来报告,"爆炸点发现生还者,但有严重内伤!"
樱立刻放下茶杯站起身,却因突然的眩晕踉跄了一下。恰拉助迅速扶住她的手臂,那触感温暖而稳固。
"你需要休息。"他罕见地用了严肃的语气,"至少一小时。"
樱挣脱他的手:"伤员等不了。"
她大步走向急诊室,恰拉助默默跟在后面。新送来的伤员情况比第一批更糟,其中一个老人的呼吸已经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
"肺部穿刺伤,内出血,查克拉系统近乎崩溃。"樱快速诊断道,"准备手术,需要同时进行物理修复和查克拉疏导。"
"传统方法来不及了。"恰拉助突然说,"用阴遁查克拉先稳定精神能量,再修复肉体损伤。"
樱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正是她打算采用的高阶技巧,普通医疗忍者根本不会想到。
"你来稳定查克拉,"她当机立断,"我处理内脏出血。"
两人配合默契得仿佛多年搭档。恰拉助的查克拉控制精细得令人咋舌,他引导着老人体内紊乱的能量流,为樱的救治创造了最佳条件。一小时后,老人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下来。
"你从哪里学的这种技巧?"樱在术后洗手时忍不住问,"阴遁查克拉医疗法可是极秘传。"
恰拉助正在擦拭手上的血迹,闻言动作顿了一下:"...父亲教的。宇智波家有些古老的医疗传承。"
樱直觉他在隐瞒什么,但疲惫和更多等待救治的伤员让她无暇追问。
———
当最后一个紧急伤员处理完毕时,阳光已经再次照进医疗部的窗户。樱看了看时钟——她已经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了。走路时,她的腿像是灌了铅,眼前的景象时不时会模糊一下。
医疗部大厅里,轻伤员们或坐或卧,医护人员穿梭其间做着最后检查。令樱意外的是,恰拉助还在那里,正蹲在一个哭泣的小女孩面前,用查克拉生成小小的光点逗她开心。
"妈妈很快就会醒了,"樱听到他温柔地对孩子说,"你看,这些是医疗忍者的小精灵,它们正在帮你妈妈修复伤口呢。"
小女孩破涕为笑,伸出小手去抓那些光点。恰拉助的表情是樱从未见过的柔和,眼角微微弯起,嘴角挂着真诚的微笑,而不是平日里那种刻意为之的魅惑笑容。
"宇智波少爷。"樱走过去,声音因疲惫而沙哑。
恰拉助站起身,光点随之消失:"啊,严厉的医疗部长终于肯休息了?"
"伤员都稳定了。"樱没有理会他的调侃,"你...做得不错。"
恰拉助挑了挑眉:"这是夸奖吗?从你嘴里说出来真让人受宠若惊。"
"别得寸进尺。"樱瞪了他一眼,但语气里已经没了往日的尖锐,"我只是承认事实。不过..."她犹豫了一下,"你为什么对医疗忍术这么了解?"
恰拉助望向窗外,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我曾经...想成为一名医疗忍者。"
这个回答让樱彻底愣住了。在她能追问之前,医疗部大门再次打开,纲手带着一队暗部走了进来。
"樱,情况如何?"师傅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疲惫。
"重伤员全部稳定,轻伤员处理完毕。"樱迅速汇报,"总计七十三人受伤,无人死亡。爆炸原因查明了吗?"
纲手摇摇头:"初步判断是敌对忍者的袭击,但具体身份还在调查。"她的目光移到恰拉助身上,微微点头,"宇智波家的小子,听说你帮了大忙。"
恰拉助立刻恢复了那副轻浮模样:"举手之劳~能为木叶最可爱的医疗忍者们效劳是我的荣幸~"
纲手哼了一声:"行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你们两个都去休息,这是命令。"
———
樱在自己办公室的小床上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醒来时,窗外已是繁星满天。她伸了个懒腰,感觉精力恢复了大半。
医疗部依然灯火通明,但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秩序。樱巡视了一圈病房,满意地看到伤员们都在稳定恢复。
"樱部长!"值班护士叫住她,"您休息时送来了一批新设备和药品,清单在这里。"
樱接过清单扫了一眼,眼睛立刻瞪大了——最先进的查克拉监测仪、稀有的草药提取物、甚至还有几套连医疗部都申请不到的精密手术器械。
"谁送的?"她心中已有了答案。
"匿名捐赠。"护士回答,"但送货人穿着宇智波家的制服。"
樱咬了咬下唇。这个恰拉助,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面表现得像个纨绔子弟,一面又暗中做这种事...
她走向窗边,望着远处宇智波大宅的灯火。七年前那个认真刻苦的佐助,和现在这个矛盾复杂的恰拉助,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而更让她不安的是,自己竟然开始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4章
樱的指尖轻轻掠过爆炸现场的焦黑墙壁,查克拉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感知膜。三天前的袭击在这里留下了明显的查克拉残留——一种她从未接触过的奇特波动。
"不是五大国的忍术体系..."她喃喃自语,蹲下身收集了一些土壤样本。医疗部的伤员情况稳定后,她终于有时间亲自调查爆炸原因。
黄昏的余晖将废墟染成橘红色,樱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这里曾是木叶东区的一家忍具店,现在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她小心地避开一块摇摇欲坠的横梁,向更深处走去。
一阵微风拂过,樱颈后的汗毛突然竖起。太安静了——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她的手悄悄摸向腿上的忍具包。
"出来。"她冷声道,声音在废墟中格外清晰。
五个黑影从不同方向的阴影中浮现,清一色的灰色装束,脸上戴着没有任何标记的纯白面具。他们无声地包围了樱,动作协调得如同一个主体的五个部分。
"春野樱,"中间的黑衣人开口,声音机械而平板,"四代火影之女。"
樱的肌肉绷紧了。这些人知道她的身份,显然不是普通袭击者。她的目光快速扫视四周,计算着突围路线。
"你们是谁?爆炸是你们干的?"她厉声问道,同时悄悄将查克拉聚集在脚底。
白面具们没有回答。他们同时抬手,结出了一个樱从未见过的奇特印式。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仿佛有看不见的绳索缠绕上她的四肢。
幻术?不——这是某种空间束缚术!
樱立刻咬破舌尖,用痛感破除可能的幻术影响,同时双手快速结印:"解!"
束缚感稍纵即逝,但已足够让敌人逼近。最前面的白面具已突进到她面前,手掌直取她的咽喉。樱侧身闪避,一拳击中对方肋下,却感觉像是打在了橡胶上——敌人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化解了她的重击。
"什么——?"
背后传来破空声,樱勉强低头,一把苦无擦着她的发丝飞过。她迅速后撤,背靠一堵半塌的墙壁,避免腹背受敌。
这些不是普通忍者。他们的身体能力和忍术体系都超出了樱的认知范围。冷汗顺着她的脊背滑下——独自面对五个这样的敌人,胜算渺茫。
"目标确认,开始清除。"白面具们异口同声地说,声音冰冷得不似人类。
樱深吸一口气,解开额头的护额。无论如何,她不会坐以待毙。正当她准备释放积蓄已久的查克拉时,一道黑影如利剑般从天而降,落在她与敌人之间。
熟悉的檀香混合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黑色长发在夕阳下泛着深紫色的光泽。
"宇智波...佐助?"樱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恰拉助没有回头,但樱能看到他侧脸紧绷的线条——那个总是挂着轻佻笑容的嘴角此刻抿成一条严肃的直线。
"退后。"他简短地说,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
白面具们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同时发动攻击。三把苦无、两枚手里剑以完美角度封锁了所有闪避路线。
恰拉助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的右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划过空气,一道半透明的查克拉屏障瞬间展开,所有飞行武器在接触屏障的瞬间化为齑粉。
"宇智波..."一个白面具喃喃道,声音首次出现了波动,"确认,干扰因素出现。"
恰拉助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他的双手结出一连串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印式,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火遁·豪火龙炎弹!"
从恰拉助口中喷出的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一条栩栩如生的火龙,鳞片分明,眼珠转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火龙盘旋着扑向敌人,热浪逼得樱不得不抬手遮面。
白面具们迅速散开,但火龙如有灵性般一分为五,紧追不舍。两个敌人被火焰吞噬,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剩下的三个则突然消失在原地。
"空间忍术?"樱惊呼。
恰拉助猛地转身,一把将樱推向旁边:"小心!"
一道空间裂缝在樱刚才站立的位置裂开,如同无形的利刃将空气都切成了两半。恰拉助拉着樱快速后退,躲过接二连三出现的空间切割。
"这是什么人?"樱喘息着问,背部紧贴着恰拉助的胸膛,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
"不是现在解释的时候。"恰拉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跟我来。"
他抓住樱的手腕,带着她冲向废墟深处。白面具们紧追不舍,空间裂缝不断在他们周围绽开。恰拉助突然拐进一条狭窄的通道,推开一扇半掩的地下室门,将樱推了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黑暗瞬间吞没了他们。地下室狭小潮湿,两人不得不紧贴在一起。樱能清晰地听到恰拉助的呼吸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某种草药和铁锈混合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与平日他身上那种昂贵的香水味截然不同。
"别出声。"恰拉助的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声音轻得如同羽毛拂过,"他们在感知查克拉波动。"
樱点点头,随即意识到在黑暗中他可能看不见。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表示明白。手指触碰到的不是想象中的柔软布料,而是裸露的、带着伤疤的皮肤。
她惊讶地摸索了一下,发现恰拉助的右臂袖子不知何时已经撕裂,露出的手臂上布满了细密的伤痕——有些是旧伤,有些还在渗血。这绝不是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应有的手臂。
外面传来白面具们飘忽的声音:"...优先目标...宇智波干扰...清除..."
声音渐渐远去。樱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贴在恰拉助身上。她试图后退,却被他一把拉住。
"再等等,"他的声音依然很轻,"可能是诱敌之计。"
黑暗中,樱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自己手上。她低头看去,虽然看不清,但黏腻的触感告诉她那是血。
"你受伤了?"她急切地低声问。
"擦伤而已。"恰拉助轻描淡写地回答。
樱不由分说地摸上他的胸口,顺着往下检查。当她的手碰到他的侧腹时,恰拉助猛地吸了一口气。
"这叫擦伤?"樱咬牙道,手指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正不断涌出,"至少五厘米长的伤口,深度——"
"医疗忍者真是可怕,"恰拉助居然还能笑出声,"摸一下就知道伤情。"
"闭嘴。"樱撕下自己袖口的一块布料,按在他的伤口上,"为什么不用医疗忍术自愈?"
"查克拉要留着对付那些家伙。"他的声音因疼痛而略显紧绷,"别担心,死不了。"
樱想反驳自己并没有担心,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些是什么人?他们认识你。"
恰拉助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不是人。至少不完全是。"
"什么意思?"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恰拉助突然绷直身体,"他们回来了。"
樱也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正在接近地下室入口。她迅速结印,准备战斗,却被恰拉助按住手。
"听着,"他转向樱,即使在黑暗中,那双眼睛也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我会引开他们。你趁机回村子,把情况报告给纲手大人。"
"不行!你受伤了,而且他们明显是冲——"
"这是命令,医疗忍者。"恰拉助的语气突然变得不容置疑,那种威严让樱一时语塞,"四代火影的女儿比宇智波家的花花公子有价值得多。"
没等樱回应,恰拉助已经推开地下室的门冲了出去。外面立刻传来打斗声和忍术爆裂的声响。樱犹豫了一秒,咬牙跟了上去。
她刚冲出通道,就看到惊人的一幕——恰拉助站在废墟中央,双眼变成了猩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周身环绕着紫色的查克拉火焰。三个白面具同时向他发射忍术,却被他单手结印形成的屏障全部反弹。
"须佐能乎的雏形..."樱震惊地喃喃自语。这种级别的瞳术,即使在宇智波家也极为罕见。
恰拉助似乎感应到她的出现,头也不回地喊道:"走!"
这一分神给了敌人可乘之机。一个白面具突然出现在恰拉助身后,手臂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直取他的后心。
"小心!"樱本能地掷出一把苦无,精准地击中敌人的手腕。白面具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恰拉助趁机回身一剑刺穿了它的胸口。
然而被刺穿的白面具并没有倒下,它的身体像液体一样流动,将恰拉助的剑包裹其中。另外两个白面具趁机扑向樱。
"樱!"恰拉助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千钧一发之际,数枚手里剑从侧面飞来,精准地击中两个白面具。紧接着,一个金发身影闪电般插入战场。
"面麻!"樱惊呼。
波风面麻没有废话,双手快速结印:"风遁·螺旋手里剑!"
高速旋转的查克拉球体呼啸着飞向敌人,将两个白面具卷入其中。刺耳的尖啸声中,白面具们如同被撕碎的纸片般解体了。
剩下的那个见势不妙,身体突然坍缩成一个点,消失在空气中。
寂静突然降临。面麻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敌人真的撤退后,才转向两人:"你们没事吧?"
樱摇摇头,快步走向恰拉助。他的写轮眼已经恢复正常,但脸色苍白得可怕,侧腹的伤口正在大量出血。
"你这个白痴!"樱一边骂一边撕开他的衣服检查伤口,"为什么要逞强?"
恰拉助虚弱地笑了笑:"担心我了?"
"我是医疗忍者,就算是一条狗受伤我也会治!"樱厉声道,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面麻走过来,表情严肃:"那些是什么东西?我从没见过这种忍术。"
"回家再说。"恰拉助勉强站直身体,"这里不安全。"
樱扶住他,惊讶于他身体的重量和肌肉的结实程度——又一次与那个整天躺在贵妃椅上的花花公子形象不符。
"有些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是吧?"她低声问。
恰拉助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疲惫的微笑:"谁知道呢。"
———
火影办公室里,纲手听完三人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们遇到的是'白绝',"她最终开口,"一种人造兵器。"
"谁制造的?为什么袭击木叶?"樱追问。
纲手摇摇头:"这不是你们现在需要知道的事情。"她转向恰拉助,"你的伤怎么样?"
"死不了。"恰拉助懒洋洋地回答,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过能得到火影大人关心,真是受宠若惊~"
纲手哼了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樱:"这是宇智波家族负责的村外防御系统最新报告。既然你们已经卷进来了,就一起看看吧。"
樱翻开文件,惊讶地发现上面详细记录了近半年来的数十次未遂袭击——全部被宇智波家的防御系统拦截在村外。而这次是第一次有敌人成功突破防线。
"宇智波家...一直在做这个?"樱难以置信地问。
"安保工作一直是宇智波家的职责,"纲手平静地说,"从四代目时期就开始了。"
樱猛地抬头看向恰拉助。他正望着窗外的夜色,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这一刻,樱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名为"宇智波佐助"的男人。
第5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医疗部会议室的窗户洒进来,在长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樱站在投影前,指着地图上的红点向医疗小队做最后简报。
"这次义诊覆盖边境三个村庄,预计接诊村民超过五百人。"她的指尖滑过地图,"第一组负责川之村,第二组雨之村,第三组森之村。我亲自带队第三组,那里最偏远,医疗条件也最差。"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修长的身影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
"抱歉迟到了~"恰拉助拖长声调,黑色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一身深蓝色旅行装束,"路上被几位可爱的护士小姐拦住了呢。"
樱的额头暴起一根青筋:"宇智波佐助,这是医疗部内部会议。谁允许你——"
"是我。"纲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大步走入会议室,身后跟着抱着一堆文件的面麻,"宇智波家是这次义诊的主要赞助商,派代表参与合情合理。"
樱咬住下唇。自从一周前那场袭击后,她与恰拉助之间有种微妙的尴尬。那个在危急时刻展现出惊人实力的男人,与眼前这个轻浮的花花公子判若两人。
"既然火影大人这么说。"樱勉强点头,"请入座,宇智波代表。我们正在分配任务。"
恰拉助却径直走到樱身边的位置坐下,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草药的气息飘入樱的鼻腔。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那么,"樱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第三组还需要一名有经验的医疗忍者协助..."
"我来。"恰拉助举手,嘴角挂着那种让樱想一拳打上去的笑容。
"你?"樱挑眉,"宇智波少爷,这不是郊游。森之村要徒步六小时山路,没有豪华旅馆,没有女伴,只有满地的泥巴和可能遇到的毒虫..."
"听起来真让人兴奋~"恰拉助眨眨眼,"而且能和美丽的樱部长单独相处这么久..."
"够了!"樱猛地拍桌,桌上的水杯都跳了一下,"这不是玩笑!"
会议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恰拉助却只是平静地看着樱,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我十六岁就取得了医疗忍者中级资格证。虽然这些年没怎么用,但基本功还在。"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正经,"如果你需要证明,现在就可以考核我。"
樱愣住了。她转头看向纲手,师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好。"樱深吸一口气,"会议结束后留下,我要测试你的能力。其他人,按计划准备,明天凌晨四点出发。"
———
医疗部训练室里,樱将一具人体模型推到中央。
"展示你的查克拉手术刀技巧。"她双臂交叉站在一旁,"我要看胆囊切除的完整流程。"
恰拉助脱下外套,卷起袖子,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先闭眼深呼吸,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变得沉静专注。
当他再次睁眼时,右手已经笼罩在一层精准控制的查克拉光芒中。那光芒呈现出手术刀般的薄度,边缘锋利得几乎能切割空气。
樱的瞳孔微微扩大——这种控制精度,即使是资深医疗忍者也不多见。
恰拉助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查克拉刀精准地切入模型,分离组织,结扎血管,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十五分钟后,一个完整的胆囊被取出,周围组织几乎没有损伤。
"满意吗,部长大人?"恰拉助收起查克拉,嘴角又挂上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
樱没有立即回答。她走近模型,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完美得令人恼火。
"为什么?"她突然问。
"嗯?"
"你有这样的才能,为什么要浪费在..."樱做了个含糊的手势,"...那种无聊的生活上?"
恰拉助的目光落在远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樱。"他轻声说,第一次没有用那种轻浮的语调叫她的名字。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樱清了清嗓子:"...合格了。明天四点,医疗部门口集合,别迟到。"
———
森之村的山路比樱记忆中的还要崎岖。连夜的雨水将土路变成了泥潭,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滑倒。医疗小队一行八人艰难地前行,最前面的向导不时用砍刀劈开挡路的藤蔓。
"医疗部长亲自带队来这种地方,真是令人敬佩。"走在樱身后的年轻护士小声说。
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偏远村庄最需要医疗支援。这是四代目...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传统。"
她突然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了她的腰。熟悉的檀香味传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小心~"恰拉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要是摔伤了,我会心疼的。"
樱迅速挣脱他的手臂:"管好你自己,宇智波少爷。"
然而接下来的路程中,她无法不注意到恰拉助始终走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每当她脚步不稳时,那只手总会及时出现,又在她站稳后礼貌地收回。
中午休息时,医疗小队围坐在一块相对干燥的岩石上吃便当。恰拉助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折叠椅,优雅地坐在一旁,小口啜饮着保温杯里的茶——与周围席地而坐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装模作样。"樱嘟囔着,咬了一口饭团。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恰拉助悄悄将自己的便当分了一半给向导——那个瘦小的中年男人已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自己的份。更让樱惊讶的是,恰拉助做这件事时那种自然的姿态,仿佛只是随手而为,不需要任何感谢。
六个小时的艰难跋涉后,森之村终于出现在视野中——几十间木屋散落在山腰上,炊烟袅袅升起。村民们早已得到消息,在村口排成长队等候。
义诊立即展开。村长的房子被临时改造成诊疗室,几张木桌拼成简易诊疗台。樱和恰拉助被分到内科组,负责最复杂的病例。
第一个病人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脸色苍白,不停地咳嗽。男孩的母亲紧张地搓着手:"医生,小浩已经发烧两周了,村里的药不管用..."
樱检查了男孩的喉咙和肺部,眉头紧锁:"肺部感染,需要抗生素治疗。"她转向助手,"准备注射..."
"等等。"恰拉助突然开口,他蹲下身,与男孩平视,"小浩,能告诉我你咳嗽时胸口是什么感觉吗?像有什么东西在爬?还是像被石头压着?"
男孩怯生生地回答:"像...像有羽毛在挠..."
恰拉助点点头,轻轻将手放在男孩胸口,一层淡淡的查克拉光芒浮现。片刻后,他看向樱:"不是普通感染。他吸入了某种真菌孢子,常规抗生素效果有限。需要配合抗真菌药和查克拉净化。"
樱惊讶地看着他,随即也展开查克拉感知。果然,男孩肺部有微弱的异常查克拉反应,非常隐蔽。
"你是对的。"她不得不承认,"准备两性霉素B,我来做查克拉净化。"
治疗结束后,男孩的咳嗽立刻减轻了不少。母亲千恩万谢地带着孩子离开,樱转向恰拉助:"你怎么发现的?"
恰拉助正在整理药品,头也不抬地回答:"森之村湿度高,周围有大量朽木,是真菌滋生的温床。加上他的症状描述...只是基本诊断技巧。"
樱注视着他专注工作的侧脸,那种违和感又来了——这个认真专业的医疗忍者和那个在派对上与名媛调情的花花公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恰拉助对儿科病例尤其擅长,总能找到方法让孩子们放松下来。有个五岁的小女孩甚至在他检查完后不愿意离开,非要"漂亮哥哥"抱抱。
"没想到你这么受小孩子欢迎。"樱在间隙时评论道。
恰拉助正蹲着给一个小男孩看耳朵,闻言抬头笑了笑:"孩子比大人简单。他们不会伪装,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那一刻,樱仿佛看到了十六岁前的佐助——那个在训练场上认真教导低年级学生的优等生。
傍晚时分,最后一个病人终于看完。樱伸了个懒腰,肩膀发出轻微的响声。连续八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即使是她也感到疲惫。
"辛苦了。"恰拉助递给她一杯热茶,"加了薄荷和蜂蜜,缓解疲劳。"
樱接过茶杯,温暖立刻从指尖传遍全身。她小口啜饮着,茶水的甜度恰到好处。
"谢谢。"她轻声说,"今天...你表现得很好。"
恰拉助似乎想说什么调侃的话,但最终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这是我的荣幸,部长。"
———
第二天清晨,医疗小队准备离开时,全村人都来送行。小孩子们围着恰拉助,有个甚至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
"佐助哥哥,你还会再来吗?"一个小女孩仰着脸问。
恰拉助蹲下身,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当然会。下次给你带木叶的特产糖果,好吗?"
小女孩开心地点头,这才放开他。樱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胸口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回程的山路因为天气晴朗好走了许多。樱和恰拉助走在队伍中间,偶尔交流几句病例情况。正当他们经过一处陡坡时,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地震!"向导大喊,"快找开阔地!"
但已经晚了。山坡上的岩石开始松动,巨大的轰鸣声中,一场小规模的山体滑坡向队伍袭来。
"小心!"恰拉助猛地扑向樱,将她护在身下。
世界在樱的眼前天旋地转。她感到恰拉助的身体紧紧包裹着她,碎石和泥土砸在他背上的闷响近在咫尺。一股温热的液体滴在她的脖子上——是血。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终于停止。樱挣扎着从恰拉助身下爬出来,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一块足有磨盘大小的岩石压在他的左臂上,鲜血已经浸透了袖子。
"别动!"她厉声制止想要起身的恰拉助,迅速检查伤势,"桡骨骨折,肌肉撕裂伤,需要立即处理。"
医疗小队的其他成员也陆续从掩体中出来,幸运的是除了恰拉助,其他人只有轻微擦伤。
"先处理他们的伤。"恰拉助咬着牙说,"我能等。"
"闭嘴。"樱已经取出固定板和绷带,"你是最严重的。"
她小心地移开石块,用查克拉手术刀清理伤口,然后精准地接合骨头,最后用医疗忍术促进组织再生。整个过程中,恰拉助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只是额头上的冷汗暴露了他承受的痛苦。
"为什么要这么做?"樱低声问,手指轻柔地包扎着伤口,"你可以轻易躲开的。"
恰拉助看着她,黑眸深邃如井:"本能反应。"他轻声说,"况且,四代目的女儿比宇智波家的废物有价值多了,不是吗?"
樱的手停顿了一下——这正是她在废墟中对他说过的话。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胸口翻涌,她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别说话了,保存体力。"她最终说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柔和得多。
回村的路上,樱不自觉地走在恰拉助身边,随时准备在他因伤痛而脚步不稳时扶住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而更让她不安的是,自己竟然开始习惯这种并肩而行的感觉。
第6章
雨水拍打着医疗部办公室的窗户,形成一道模糊的水帘。樱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最后一份报告归档。自从森之村义诊回来已经一周了,她的思绪却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在危难时刻用身体保护她的男人。
"樱部长?"助手轻轻敲门,"这是宇智波家送来的伤员随访报告。"
樱接过文件,指尖在封面上宇智波家徽处停留了一秒:"伤者恢复情况如何?"
"非常好。那位宇智波大人的医疗忍术水平相当高超,连缝合线都用了可吸收的特制材料。"助手顿了顿,压低声音,"部长,您知道吗?最近宇智波少爷推掉了所有派对邀请,连花街的老板娘都在打听他是不是生病了。"
樱手中的笔微微一顿:"他的私生活与我无关。"
助手识趣地退了出去,留下樱独自面对心中泛起的涟漪。自从山体滑坡事件后,恰拉助确实像是变了个人——不再频繁出现在社交场合,甚至有人看见他连续数日出入宇智波家的藏书阁。
雨水在窗玻璃上蜿蜒而下,如同樱此刻纷乱的思绪。她想起恰拉助为孩子们看病时温柔的眼神,想起他手臂上那些不为人知的伤痕,想起他在危急时刻毫不犹豫的保护...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樱猛地摇头,强迫自己回到工作中。
桌上的文件堆最上方是一份火影办公室发来的紧急通知——边境医疗站报告发现一种新型传染病,死亡率高达30%,医疗部需立即组建特别小组前往调查。通知末尾的任命让樱瞪大了眼睛:
"特别小组负责人:春野樱部长。"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纸张。虽然作为医疗部长处理过无数病例,但独立领导这种级别的危机应对还是第一次。万一判断失误,万一处置不当...
"看来我们严肃的医疗部长也有烦恼的时候~"
熟悉的慵懒声线从窗外传来,樱抬头看见恰拉助正坐在她办公室的窗台上,黑色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手里撑着一把印有宇智波家纹的油纸伞。
"你——"樱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这是三楼!而且我说过多少次,走正门!"
恰拉助轻盈地跳进室内,收起雨伞靠在墙边:"正门要登记,太麻烦了。"他走近樱的办公桌,目光落在她面前的文件上,"啊,是为了边境疫情的事烦恼?"
樱下意识用手遮住文件:"这是机密事务。"
"我知道。"恰拉助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放在桌上,"所以我才带来了这个——宇智波家在边境地区的医疗监测报告,可能对你有帮助。"
樱迟疑地打开卷轴,里面是详尽的边境地区疾病流行数据和药草分布图,甚至标注了几个隐秘的医疗泉水位置。数据的专业程度令人咋舌。
"这些...是你整理的?"樱忍不住问。
恰拉助耸耸肩:"家族责任而已。"他的目光落在火影办公室的任命书上,嘴角微扬,"恭喜升任特别小组负责人。不过你看起来不怎么开心?"
樱抿紧嘴唇。她不想承认自己的不安,尤其是在恰拉助面前。但不知为何,那些压抑在心底的疑虑自动溜出了嘴唇:"...我从未独立处理过这种级别的疫情。如果判断错误..."
"你不会。"恰拉助打断她,声音罕见地坚定,"春野樱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医疗忍者,没有之一。"
樱抬头看他,惊讶于他语气中的确信。恰拉助的表情异常认真,黑眸中闪烁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记得三年前的那场流感吗?"他继续说,"是你第一个发现病毒变异株。两年前的儿童麻痹症爆发,你研发的治疗方案现在仍是标准流程。"他俯身,手指点在任命书上,"这次也一样。你知道该怎么做。"
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这些事甚至连纲手师傅都未必能一一列举。
"为什么..."她轻声问,"为什么关注这些?"
恰拉助直起身,脸上又挂回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宇智波家对木叶医疗事业一向很关心~"
"我不是问宇智波家。"樱站起身,直视他的眼睛,"我是问你,佐助。"
空气仿佛凝固了。雨声、远处的说话声、甚至时间本身都似乎停滞不前。恰拉助的表情变得复杂,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樱部长!急诊室需要您!多重创伤患者!"
现实瞬间回笼。樱条件反射般抓起医疗包冲向门口,经过恰拉助时肩膀轻轻擦过他的手臂。那一瞬间的触感像电流般穿过全身。
"谢谢。"她低声说,没有回头,"为了资料,还有...其他的。"
———
三天后,樱带领医疗小队启程前往边境。出发时,天空飘着细雨,医疗部大门前聚集了送行的人群。樱正在检查物资清单,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她抬头看去,恰拉助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没有打伞,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
他走上前,递给樱一个小木盒:"临别礼物。"
樱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精致的翡翠耳坠,雕刻成樱花的形状。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查克拉导体。"恰拉助打断她,"可以增强你的感知范围,对疫情调查有帮助。"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低,"而且...绿色很适合你。"
樱的手指抚过耳坠,翡翠触感冰凉。她想起母亲留下的老照片里,父亲也曾送给母亲一对类似的耳坠。
"...谢谢。"她最终说道,将耳坠小心地放入内袋,"我会妥善使用。"
恰拉助点点头,后退一步让出道路。当医疗小队启程时,樱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拐角处再也看不见。
———
边境调查比预想的更艰难。疫情源头是一种新型人畜共患病毒,传播途径复杂多变。樱带领团队日夜工作,分析样本、制定隔离方案、研发治疗药剂。每当遇到难题,她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恰拉助给她的资料,以及他那句"你知道该怎么做"。
第七天夜里,当团队其他成员都已休息,樱仍在临时实验室工作。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决定再检查一遍白天的数据。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我说过不要打扰——"樱抬头,声音戛然而止。
站在门口的不是她的助手,而是一个戴着动物面具的暗部忍者。
"春野部长,火影大人的紧急指令。"暗部递上一个卷轴,"绝密,只限您本人阅读。"
樱接过卷轴,暗部随即消失在夜色中。她展开卷轴,发现是纲手的笔迹:
"樱,疫情可能与'白绝'有关。查阅宇智波家档案室B区第23号卷轴,密码是你父亲生日。小心行事,不要声张。"
樱的心跳加速。白绝——那些袭击她和恰拉助的白色面具人。如果疫情真的与他们有关...
她看了看钟——凌晨两点。决定立即返回木叶调查。留下字条说明有急事回村后,樱悄然离开了医疗营地。
———
黎明前的木叶村笼罩在薄雾中,街道上空无一人。樱直接前往宇智波大宅,这座古老的日式宅邸在微光中显得格外神秘。她正犹豫该敲门还是另寻入口,却发现侧门虚掩着,仿佛在等待她的到来。
"有人吗?"樱轻声呼唤,没有得到回应。
她小心地踏入宅邸,走廊上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根据纲手的提示,档案室应该在宅邸东翼。樱悄无声息地前进,每一步都谨慎地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地板。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突然出现一扇雕刻着复杂花纹的木门——档案室。樱试了试门把手,锁着的。她输入父亲生日数字,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档案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小灯提供基本照明。B区书架整齐排列,樱很快找到了第23号卷轴。她小心地取下它,拿到最近的桌子上展开。
卷轴内容让她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一份关于"月读世界维持系统"的技术文档,详细描述了一种名为"白绝"的人工生命体的制造过程和弱点。文档边缘有大量批注,笔迹熟悉得令人心惊——是她父亲的笔迹。
"这不可能..."樱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字迹。父亲去世时她才五岁,怎么可能参与这种研究?
"找到你想要的了吗?"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樱猛地转身,卷轴从手中滑落。恰拉助站在门口,黑色浴衣松松地系着,露出胸口的大片肌肤和那些若隐若现的伤痕。他的表情难以捉摸,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深不可测。
"我...我接到纲手大人的命令..."樱结结巴巴地解释,突然意识到自己擅闯他人宅邸的行为有多么不妥。
恰拉助缓步走近,弯腰拾起掉落的卷轴:"我知道。"他平静地说,"我收到她的传信了。"
他走到樱身旁,将卷轴重新铺开,手指点在某段文字上:"你想知道疫情与白绝的关系?这里。白绝的代谢产物会污染水源,引发类病毒感染症状。"
樱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在资料上,但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翻腾:"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有我父亲的笔迹?月读世界又是什么?"
恰拉助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斟酌用词:"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但现在,你需要先解决边境的疫情。"他从书架上取下另一个卷轴,"这里有详细的解毒方案。"
樱接过卷轴,但目光却被书架上的一排文件夹吸引。每个文件夹上都标着日期,最近的一个赫然写着"樱—医疗论文合集"。
"这是...什么?"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取下那个文件夹。
恰拉助的动作僵住了,但并没有阻止她。樱打开文件夹,里面整齐地收藏着她过去五年发表的所有医学论文和研究报告,每一页都有详细的批注和心得。更让她震惊的是,文件夹里还夹着几张照片——她在医疗部工作的瞬间,在学术会议上演讲的场景,甚至有几张她根本不知道何时拍摄的日常照。
"你...一直在收集这些?"樱的声音微微发颤。
恰拉助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前,晨光开始透过窗棂洒入室内,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十六岁那年,"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我接受了一个任务。回来后,我决定...改变生活方式。"他转过身,直视樱的眼睛,"但有些东西,我从未改变过。"
樱的心跳如鼓。她应该感到被冒犯,应该愤怒于这种暗中监视,但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占据了上风——这个看似轻浮的男人,竟然如此认真地关注着她的每一步成长。
"为什么?"她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
恰拉助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而是一个真实的、带着些许苦涩的微笑:"因为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春野樱。比你父亲走后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
晨光现在完全充满了房间,照亮了两人之间的空间。樱突然意识到自己站在了一个临界点上——继续追问下去,可能会揭开一些永远改变她世界观的事实。
但边境的疫情不容耽搁。她深吸一口气,将文件夹放回书架:"我需要先处理疫情。但这件事...我们还没完。"
恰拉助点点头,表情恢复了那种熟悉的慵懒:"随时恭候,部长大人~"那种轻浮的语调又回来了,但樱现在已经知道,那不过是一张精心制作的面具。
当她转身离开档案室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等疫情结束,她一定要揭开宇智波佐助身上的所有谜团。无论那背后藏着什么。
第7章
边境疫情在樱带回的方案指导下迅速得到控制。两周后,她返回木叶,满脑子都是那个藏在宇智波家档案室的秘密。但还没来得及找恰拉助对质,新的危机就爆发了。
警报声响彻整个木叶时,樱正在医疗部开会。窗外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不是乌云,而是某种黑色的查克拉如同帷幕般笼罩了整个村子。
"全体人员,一级战备状态!"樱拍案而起,"启动应急预案,准备接收大量伤员!"
她刚冲出医疗部大门,第一波爆炸就撼动了地面。远处,村子的东区已经升起滚滚浓烟。人们尖叫着四处奔逃,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春野部长!"一名暗部忍者瞬身出现在她面前,"火影大人命令您立即前往避难所!"
"避难所?我是医疗部长,我的位置在医疗部!"樱厉声道,"袭击者是谁?"
暗部犹豫了一瞬:"初步判断是'白绝'的大规模进攻,但这次有指挥者...他们自称'破晓'。"
破晓?樱从未听过这个组织。又一波爆炸传来,这次更近了。她抬头看去,心脏几乎停跳——攻击集中在学校方向!
"孩子们..."樱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她立刻转身对医疗部队下令,"分出一个小队跟我来,学校可能遭到袭击!"
她没等回应就已经冲了出去,医疗包在背后剧烈晃动。街道上满是碎石和倒塌的建筑物,空气中飘散着灰尘和火星。转过最后一个街角,学校的景象让樱双腿发软——教学楼一侧已经完全坍塌,操场上,数十个白面具敌人正在与木叶忍者交战。
"快!搜救幸存者!"樱对医疗小队喊道,自己则冲向最危险的区域。
废墟下传来微弱的哭声。樱跪下来,双手覆盖查克拉,感知着瓦砾下的生命迹象。三个,不,四个孩子被困在下面!
"坚持住!我马上救你们出来!"她大喊着,开始小心地移开碎石。
突然,一阵刺耳的尖啸声从头顶传来。樱抬头,看到一个白面具敌人站在残存的楼顶,双手结印,一道黑色的能量束直射向她所在的位置!
没有时间躲避了。樱本能地俯身护住瓦砾下的孩子们,准备用身体硬接这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色闪电划破天空!
"须佐能乎!"
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半透明的紫色巨人凭空出现,用巨大的手臂盾牌挡住了那道致命攻击。能量束与盾牌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樱抬头,看到恰拉助站在须佐能乎的核心位置,双眼已经变成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复杂图案。他的表情是樱从未见过的冷峻,额头上青筋暴起,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佐助..."樱喃喃道。
"救孩子!"恰拉助头也不回地喊道,"我来挡住他们!"
须佐能乎挥动巨大的手臂,将楼顶的白面具横扫出去。但更多的敌人立刻涌了上来。恰拉助的须佐能乎同时应对五个方向的攻击,紫色光芒在黑色查克拉的包围中显得格外耀眼。
樱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继续救援工作。她的手指已经磨出了血,但终于清出了一条通道。
"快出来!"她对下面的孩子们喊道,"一个接一个,不要推挤!"
三个孩子爬了出来,但最后一个被卡在了钢筋之间。樱正要下去救他,整个废墟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一个巨大的黑色能量球正在形成,瞄准的正是学校区域!
"不..."樱的血液几乎凝固。以那个能量球的规模,足以摧毁整个学校区域!
恰拉助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须佐能乎突然爆发出更强烈的光芒,翅膀展开,直冲那个能量球而去。
"佐助,不要!"樱失声喊道,"你会死的!"
但恰拉助已经冲了上去。须佐能乎的双臂交叉在胸前,直接撞上了那个黑色能量球。刺眼的白光爆发,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都掀飞出去。樱死死抱住一根钢筋,才没被吹走。
当光芒散去,黑色能量球消失了,须佐能乎也不见了踪影。恰拉助从半空坠落,像断线的木偶般重重摔在废墟上。
"佐助!"樱的尖叫声撕心裂肺。
她看了眼还被困的孩子,又看向远处一动不动的恰拉助,做出了决定。
"坚持住!"她对被困的孩子喊道,然后冲向恰拉助。
恰拉助的状态惨不忍睹——全身大面积烧伤,右臂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胸口有一个可怕的贯穿伤,鲜血已经浸透了身下的地面。最令人不安的是,他裸露的皮肤上浮现出黑色的诡异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着。
樱立刻施展医疗忍术,但她的查克拉一接触那些黑色纹路就被弹开了。
"该死...这是什么?"她咬牙道,换了一种更高级的治愈术。
恰拉助的眼睛微微睁开,写轮眼已经恢复了普通状态,但瞳孔涣散。
"樱..."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孩子们...安全了吗?"
"还没有全部救出来。"樱实话实说,手上的治疗动作不停,"但你会没事的,坚持住!"
恰拉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听我说...我的体内...有封印...不要用普通医疗忍术..."
他的话音未落,那些黑色纹路突然暴起,如同鞭子般抽向四周。樱勉强躲开,但恰拉助自己却被缠住了,发出痛苦的呻吟。
"佐助!"樱再次尝试接近,但黑色纹路形成了一道屏障,将她挡在外面。
远处传来支援忍者的呼喊声。樱回头看了一眼学校方向,看到其他医疗忍者已经赶到被困孩子那里。她做了个深呼吸,做出了决定。
"我不管你有什么秘密,"她对昏迷的恰拉助说,"但今天谁也别想把你从我手里带走!"
她双手快速结印,额头上浮现出菱形的阴封印图案。储存多年的查克拉如洪水般释放出来,形成一层耀眼的绿色光芒。
"创造再生·百豪之术!"
樱的头发无风自动,全身笼罩在强大的查克拉中。她直接冲向黑色屏障,双手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穿透进去,抓住了恰拉助的手腕。
黑色纹路立刻缠绕上她的手臂,剧痛如同千万根针同时刺入。但樱咬紧牙关不放,将自己的查克拉强行注入恰拉助体内。
一瞬间,她的意识被拉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这里没有颜色,只有无尽的灰色和漂浮的数据流。远处,一个巨大的黑色立方体悬浮在空中,表面覆盖着不断变化的封印式。
"这是...佐助的精神世界?"樱惊讶地环顾四周。
"不完全是。"
樱转身,看到恰拉助——或者说,他的精神体——站在身后。这个恰拉助没有平日里的轻浮或战斗时的冷酷,而是一种疲惫而真实的状态。
"这里是月读世界的核心接口之一。"他轻声说,"我的身体里封印着维持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代码。"
"月读世界...代码...你在说什么?"樱困惑地摇头,"那些白面具敌人叫你'干扰因素'..."
恰拉助苦笑了一下:"因为我确实干扰了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行。"他指向远处的黑色立方体,"那是我的封印,也是我的枷锁。七年前,我接受了成为这个世界维持者的任务,代价是必须扮演分配给我的角色——花花公子,浪荡子,宇智波家的败类。"
樱的大脑飞速运转,拼凑着线索:"你是说...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
"真实是个复杂的概念。"恰拉助走近她,"这个世界是由强大的幻术创造的,但里面的生命、情感、痛苦和欢乐都是真实的。至少对我们而言是。"
樱突然想起了档案室里那份有父亲笔迹的文件:"我父亲...他知道这件事?"
恰拉助点点头:"四代目是月读世界的设计者之一。他和其他几位影级忍者创造了这个世界,作为现实世界的备份和避难所。当现实世界面临毁灭性危机时,部分人可以转移到这里。"
信息量太大,樱感到一阵眩晕。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记忆中的父亲...她的整个童年...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艰难地问。
恰拉助——不,现在或许该叫他佐助了——的眼神变得柔和:"因为你是特别的,樱。你总是能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做出超出程序设定的行为。就像现在,你不该有能力进入我的精神空间,但你做到了。"
他伸手轻触樱的脸颊,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千百次。
"我被你吸引,不是因为你漂亮或聪明——虽然你确实两者兼具——而是因为你是这个世界里为数不多的'真实'。当你批评我的派对奢靡浪费时,当你坚持救治那些'无关紧要'的村民时,当你明明可以逃命却选择留下救孩子时...每一次,你都在打破这个世界的虚假规则。"
樱的眼中涌出泪水,但她不确定在这个精神空间里眼泪是否真实存在。
"外面的你正在死去。"她直截了当地说,"告诉我怎么救你。"
佐助指向那个黑色立方体:"封印正在崩溃,因为我不该使用须佐能乎——那会消耗维持世界的能量。要稳定它,需要..."
"需要什么?"
"需要另一个人的查克拉与之共鸣。"佐助犹豫了一下,"但那意味着你也会被卷入这个维持系统,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樱没有犹豫:"告诉我怎么做。"
佐助惊讶地看着她:"你不考虑一下吗?这可能会改变你对整个世界的认知!"
"我是一名医疗忍者。"樱坚定地说,"我的职责是拯救生命,不管什么世界都一样。"
佐助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像是欣慰,又像是更深的情感。他引导樱的手按在黑色立方体上。
"集中你的查克拉,想象它在修复一道裂缝。"他站在她身后,双手覆在她的手上,"不要抵抗可能出现的幻象,那只是系统在读取你的记忆来建立连接。"
樱照做了。起初什么也没发生,随后立方体突然剧烈震动,无数画面如洪水般涌入她的意识——
她看到父亲在某个实验室里工作,神情疲惫但坚定;看到年幼的自己被父亲抱在怀里,他的眼泪落在她粉色的头发上;看到佐助十六岁那年接受任务的场景,三代目严肃地向他解释着什么;看到月读世界的构造过程,无数数据流交织成现实的假象...
最震撼的是,她看到了现实世界的片段——战争、毁灭、绝望,以及父亲最后的决定:将女儿送入月读世界,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
"爸爸..."樱在幻象中呢喃。
突然,一切归于平静。黑色立方体稳定下来,表面的封印式重新排列成更复杂的图案。樱感到一股温暖的查克拉流回自己体内,带着佐助的独特气息。
"成功了。"佐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谢你,樱。"
现实世界的景象重新浮现。樱发现自己跪在医疗部的重症病房里,双手仍然按在佐助的胸口。他的伤势已经稳定,呼吸变得均匀,只是仍然昏迷不醒。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纲手和面麻冲了进来。
"樱!你没事吧?"纲手紧张地检查她的状态,"你突然爆发查克拉,然后带着他瞬移到这里,我们都——"
"他需要休息。"樱打断师傅的话,声音出奇地平静,"伤势已经稳定,但查克拉消耗过度。"
纲手和面麻交换了一个眼神。面麻走上前,轻轻按住樱的肩膀:"小樱,你知道他是什么了,对吗?"
樱抬头看着面麻金色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你也知道。你是...另一个维持者?"
面麻点点头,表情复杂:"三代目选择了我,就像四代目选择了佐助。我们三个家族一直负责这个世界的平衡。"
纲手叹了口气:"樱,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
"师傅,"樱站起身,虽然疲惫但眼神坚定,"我是个医疗忍者。我的职责是救人,不管是在现实世界还是月读世界。"她看向沉睡的佐助,"而且...我想我早就感觉到这个世界有些不对劲了。"
窗外,木叶的警报声已经停止,夜幕降临,星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樱走到窗前,望着这个既熟悉又突然变得陌生的村子。
"他会好起来吗?"她轻声问。
"有你这样的医疗忍者在,他想死都难。"纲手半开玩笑地说,然后正色道,"更重要的是,现在你知道了真相。你有权利选择接下来怎么做。"
樱看着自己的双手,回想起在佐助精神世界里看到的一切。无论这个世界是真是假,她的感情、她的责任、她的选择——这些都是真实的。
"我要等他醒来,"她最终说道,"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第8章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射进来,在医疗部休息室的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樱蜷缩在窗边的椅子上,已经保持这个姿势整整一夜。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父亲的老照片——那是她从四代目纪念馆偷偷取来的唯一遗物。
照片上的春野兆抱着五岁的樱,笑容温暖而明亮。但现在樱知道了,这个记忆可能从未真正发生过。如果月读世界是虚假的,那么她珍视的所有童年片段,父亲慈爱的眼神,母亲温柔的拥抱,都只是精心设计的程序吗?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停在了休息室门口。不用感知查克拉,樱也知道是谁。自从三天前佐助从昏迷中醒来,他已经尝试了七次来见她,七次被她拒之门外。
"樱。"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比平时低沉许多,"我能进来吗?"
"不要。"樱将照片紧紧按在胸口,仿佛这样能抓住些什么。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门缝下塞进来一封信。
"至少读一读这个。"佐助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恳求,"之后...随你决定。"
脚步声渐渐远去。樱盯着地上那个白色的信封,足足过了十分钟才伸手去拿。
信封上是佐助工整的字迹,一笔一划都认真得不像出自那个看似随性的花花公子之手。樱深吸一口气,拆开了信封。
「亲爱的樱: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猜你正在质疑一切的真实性。这个世界,你的记忆,甚至我们之间的每一次互动。我理解这种感受——十六岁那年得知真相时,我砸毁了半个宇智波大宅。
首先,请相信一点:你的情感是真实的。月读世界虽然是人造空间,但里面的每一个生命都有自己的意识和情感。你不是程序,不是傀儡,而是一个完整的人。
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要从十五年前说起。现实世界中,五大国面临一场毁灭性战争。四代目火影——你父亲——与其他几位影级忍者共同开发了月读计划,将部分人的意识转移到这个虚拟世界作为备份。他们希望即使现实世界毁灭,人类文明也能在这里延续。
但月读世界需要维持者——几个强大的查克拉源来稳定系统。你父亲选择了我,三代目选择了面麻,还有其他几位分布在各大国。我们被赋予特殊权限和记忆,任务是确保世界平稳运行。
至于为什么我会以"恰拉助"的形象出现...系统为每个维持者分配了特定角色,我的角色是"宇智波家的浪荡子"。这或许是一种讽刺,宇智波家族在现实世界以严肃著称,系统可能想创造反差。
但遇见你后,一切都开始改变。你有一种打破规则的能力,樱。记得我们十二岁那次D级任务吗?按规定我们应该只清理河道,但你发现那个受伤的流浪狗后,坚持要带它回村治疗。那不在任务范围内,也不是程序设定的行为。
每一次你做出这样的选择,都会在系统中产生微小波动。这些波动吸引了我,因为你展现出的,是超越设计的人性光辉。
至于我的感情...我无法确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在你为那个素不相识的商人女儿连续手术十八小时的时候,也许是在你当面斥责我浪费资源的时候,也许更早...我只知道,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你对我的吸引是唯一真实的东西。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或理解。只希望你知道,无论这个世界是真是假,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掺杂虚假。
佐助」
信纸在樱的手中微微颤抖。一滴泪水落在签名上,晕开了墨迹。她读了一遍又一遍,每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心里。
最让她痛苦的是,佐助说得对——她确实在质疑一切。过去三天,她甚至不敢去见师傅纲手和好友井野,害怕发现她们也只是程序的一部分。
但佐助的信中有一点触动了她——关于情感真实性的部分。无论世界本质如何,她的感受是真实的。她对医疗事业的热爱,对病人的关怀,对朋友的忠诚...这些都不该因为世界本质的揭露而贬值。
樱擦干眼泪,站起身。她有太多问题需要答案,而答案不会自己找上门来。
———
木叶档案室的最深处,樱翻遍了四代目火影的所有公开记录。正如她预料的,没有任何关于月读计划的直接证据。但她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细节——父亲去世前三个月的研究经费突然增加了三倍,支出项目只写着"特殊设备"。
"果然..."樱喃喃自语,手指划过那行模糊的字迹。
她转向另一摞文件——宇智波家族近十年的活动记录。佐助说得没错,宇智波家确实负责着村子最核心的安保系统,而且记录显示,每次系统升级都是在看似随意的派对或社交活动掩护下进行的。
"用花花公子的形象做烟雾弹..."樱轻声道,突然理解了佐助的处境。
最令她震惊的发现是在医疗部的旧档案里。五年前一场流感爆发时,最初的治疗方案效果不佳,是她提出了一个违反常规的替代方案。记录显示,这个方案在系统中本不该存在,是她"创造"出来的。
"我确实能打破规则..."樱摸着那页报告,胸口泛起一阵暖意。
天色渐暗,樱点亮了一盏灯,继续翻阅。在某个尘封的箱子里,她发现了一本父亲的私人笔记。扉页上写着:"给樱,当你准备好的时候。"
手指颤抖得几乎打不开笔记本。第一页的日期是父亲去世前一周:
「实验进入最后阶段。月读世界的稳定性超出预期,但代价是我无法亲自陪伴樱长大。佐助那孩子答应会看着她,虽然要等到她十六岁才能告知真相...」
樱的视线模糊了。父亲知道。他知道自己会死,知道她会进入月读世界,甚至安排了佐助...
笔记本后面大多是技术细节,但有一段特别标注的文字:
「记住,樱:真实不在于世界本身,而在于你如何活着。爱、勇气、正义——这些价值在任何世界都是真实的。我创造月读世界不是为了逃避现实,而是为了保护这些价值得以延续。」
樱合上笔记本,抱在胸前。父亲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在她耳边响起,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
第二天清晨,樱站在宇智波大宅门前。与往常不同,这次她走了正门。
管家见到她时明显吃了一惊:"春野小姐!少爷他...在训练场。要我去通报吗?"
"不用,我知道路。"樱平静地说,穿过熟悉的走廊。
宇智波家的训练场在后山,是一片被树林环绕的开阔地。清晨的薄雾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练习手里剑术。佐助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发手里剑都精准命中百米外的靶心,但他明显没有使用查克拉——伤势还未完全恢复。
樱静静地看着,想起十六岁前的佐助也是这样,每天训练到精疲力尽。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戴上"恰拉助"的面具,还是个认真到有些固执的少年。
一片树叶飘落,佐助突然转身,手里剑直指樱的方向。但在看清是她的一瞬间,他的动作僵住了,手里剑掉在地上。
"樱..."他声音嘶哑,黑眸中闪过一丝希望和恐惧交织的复杂情绪。
"你的伤还没好,不应该做这种高强度训练。"樱走近他,语气是医疗部长特有的严厉。
佐助站直身体,没有像往常那样用轻浮的玩笑回应。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训练服,没有往日的华丽装饰,黑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这样的他,更像樱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我需要保持状态。"他最终说道,"'破晓'不会停止攻击。"
樱点点头,从包里取出那本笔记本:"我看了父亲的记录。"
佐助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全部?"
"足够多的部分。"樱深吸一口气,"我想知道的是...现实世界中的我,还存在吗?"
这个问题已经折磨她三天了。如果月读世界是备份,那么现实中的她是已经死亡,还是也以某种形式存在着?
佐助的目光变得柔和:"存在。月读世界不是简单的复制,而是...平行发展。现实中的樱也在成长,只是经历可能不同。"
"你见过她吗?那个...现实中的我?"
"见过一次。"佐助轻声说,"在你父亲...在四代目将你送来月读世界的那天。现实中的你五岁,正在昏迷中。四代目说,这是保护你的唯一方式。"
樱闭上眼睛,消化着这个信息。某种程度上,这让她好受些——她不是完全的假象,而是有真实原型的。
"那些白面具...'破晓'是什么?"
佐助的表情变得严肃:"他们是月读世界的自我清理程序。当系统检测到过多'异常'——比如我们这样的维持者产生自主意识,或者普通居民做出超出设定的行为时——就会启动清理程序。"
"所以他们攻击我,是因为我经常'打破规则'?"樱挑眉。
"而他们攻击我,是因为我保护你而非维护系统。"佐助苦笑,"讽刺的是,系统最初设计时赋予维持者一定自主权,就是为了应对不可预见的情况。但现在它似乎将我们视为威胁。"
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照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樱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那么清晰,那么实在。如果这是假的,为什么感觉如此真实?
"我不确定自己能接受这一切。"她最终诚实地说,"但...我查证了你信中的内容。宇智波家确实一直在保护村子,尽管表面上看起来..."
"像个只会开派对的废物家族?"佐助嘴角微扬,第一次露出一丝熟悉的"恰拉助"式笑容。
樱忍不住也笑了:"差不多吧。"
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了些。樱走到训练场边缘的长椅坐下,佐助谨慎地保持距离坐在另一端。
"我想问你一件事。"樱盯着自己的手指,"十六岁那年...你突然开始扮演'恰拉助',疏远我和面麻...那时候很难受吧?"
佐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系统在那年更新了角色设定。为了更符合'花花公子'的形象,我不得不..."
"我不是问系统。"樱打断他,"我是问你。切断与我们的联系,假装成另一个人...难受吗?"
沉默良久,佐助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每一天。"
这个回答让樱的心揪了起来。她想起过去几年里,每次在街上偶遇"恰拉助"时他夸张的招呼,那些看似轻浮的调笑...现在想来,那或许是他唯一被允许与她互动的方式。
"义诊那天,"樱突然说,"你给那个小女孩变出光点逗她开心...那也是系统允许的行为吗?"
佐助摇摇头:"完全不在设定内。"
"山体滑坡时保护我呢?"
"更不在设定内。"
樱站起身,走到佐助面前。她伸手轻轻触碰他左臂上的伤疤——那是滑坡时为了保护她而留下的。
"那么,也许..."她轻声说,"在这个世界里,真实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更多。"
佐助抬头看她,黑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希望。他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触碰她的脸,但在半空中停住了,像是在等待许可。
樱没有退缩。于是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拭去一滴她没意识到的泪水。这个动作如此轻柔,如此珍重,与"恰拉助"那些夸张的调情天壤之别。
"我需要时间。"樱最终说道,但没有躲开他的触碰,"这一切...太沉重了。"
"我明白。"佐助立刻收回手,"无论你需要多久,我都会等。"
樱点点头,转身离开训练场。但走了几步后,她突然回头:"佐助...谢谢你告诉我真相。还有,谢谢你这些年...在系统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地保护了大家。"
阳光此刻完全笼罩了训练场,佐助站在光中,不再是恰拉助,也不完全是曾经的佐助,而是某种更真实、更复杂的模样。他微微颔首,眼中是樱从未见过的清澈与坚定。
回家的路上,樱发现自己在回想那些被忽视的细节——每次她遇到危险时"恰巧"出现的佐助,医疗部那些匿名捐赠的先进设备,甚至是他每次派对后"顺路"送喝醉的井野回家的习惯...
面具之下,真实的佐助一直都在。而也许,是时候认识这个真正的他了。
第9章
樱花盛开的日子,樱站在宇智波大宅的后院,看着佐助进行康复训练。他的动作比一周前流畅了许多,但右臂的伤显然还未完全痊愈,每次抬到某个角度时眉头就会微微皱起。
"医疗部长偷看病人训练,这算职业操守问题吗?"佐助头也不回地说,手中苦无精准命中二十米外的靶心。
樱从树后走出来:"首先,我不是偷看,是观察。其次,如果你按医嘱休息,我就不用这么费心了。"
佐助转身,晨光透过樱花树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他已经换下了"恰拉助"那些华丽的服饰,简单的黑色训练服衬得身材更加挺拔。这样的他,陌生又熟悉。
"医嘱是为普通病人准备的。"他嘴角微扬,"维持者的恢复速度比常人快30%。"
樱走近,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腕检查脉搏。佐助安静地站着,任由她摆布。他的皮肤温热,脉搏在她指尖下稳定有力地跳动。
"恢复得不错。"樱勉强承认,"但肌肉还有轻微拉伤,需要再做三次理疗。"
佐助没有回应。樱抬头,发现他正凝视着她,黑眸深邃如井。阳光穿过樱花枝丫,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一阵微风吹过,粉色的花瓣如雪般飘落,有几片落在她的头发上。
佐助抬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花瓣。这个动作如此自然,却又让两人同时僵住了。他的指尖停留在她耳边,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樱..."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情感。
远处传来的爆炸声打破了这一刻。两人同时转头看向村子方向——一股黑色烟柱正从行政区升起。
"破晓!"佐助的表情瞬间变得凌厉,"他们攻击了火影大楼!"
不等樱回应,佐助已经抓住她的手,瞬身术带着两人飞速赶往现场。风声在耳边呼啸,樱能感觉到佐助的查克拉环绕着她,形成保护层。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她的心脏漏跳一拍。
火影大楼前的广场已经变成战场。数十个白面具敌人正在与木叶忍者交战,而最令人不安的是站在中央的那个身影——一个戴着红色面具的高大男子,手中握着一把扭曲的黑色能量剑。
"那是...?"樱倒吸一口冷气。
"破晓的首领。"佐助紧盯着红面具,"系统的清理程序具象化。樱,小心,他的目标是维持者。"
话音未落,红面具已经转向他们,空洞的眼眶中突然亮起红光。
"干扰因素确认。宇智波佐助,春野樱。执行清除程序。"
红面具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黑剑劈下。佐助推开樱,自己则用苦无勉强格挡,但冲击力仍将他击退数米。
"佐助!"樱迅速结印,"医疗防护阵!"
绿色的查克拉屏障在她周围展开,挡下了红面具的第二次攻击。但屏障上立刻出现了裂纹——对方的能量远超预期。
"樱,他的弱点是右肩!"佐助大喊,双眼已经变成万花筒写轮眼,"那里有系统后门接口!"
红面具立刻转向佐助:"维持者泄露核心机密。优先级提升。"
黑剑突然分裂成数十把,全部瞄准佐助。樱看到佐助准备硬接这一击,心中警铃大作——以他现在的状态,这无异于自杀!
"不!"樱体内的查克拉突然暴走,某种从未有过的记忆涌入脑海——现实世界的忍术,月读世界不该存在的技巧。她的双手自动结出一连串复杂印式。
"生命绽放·花树结界!"
地面剧烈震动,无数樱花树苗破土而出,瞬间长成参天大树,形成一道粉色屏障挡在佐助面前。黑剑撞击在树上,被花瓣形成的漩涡吞没。
红面具第一次表现出迟疑:"未授权忍术...错误...错误..."
佐助抓住这个机会,万花筒写轮眼急速旋转:"天照!"
黑色火焰在红面具右肩燃起。他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樱,现在!"佐助大喊,"用你的查克拉攻击那个点!"
樱没有犹豫,将全身查克拉集中在右手,冲向红面具。就在她的拳头即将击中目标时,红面具突然挣脱天照束缚,黑剑直刺她胸口!
"樱!"佐助的声音撕心裂肺。
世界仿佛慢动作播放。樱看到佐助不顾一切地扑向她,用身体挡在黑剑前;看到红面具的剑刺穿佐助的胸膛;看到鲜血在空中划出凄美的弧线;看到自己的拳头终于击中红面具的右肩,耀眼的金光从接触点爆发...
然后是一片空白。
———
当樱的意识回归时,红面具已经消失,战场上只剩下破碎的白面具残骸。她跪在地上,佐助躺在她的臂弯里,胸口的伤触目惊心。
"不...不...坚持住..."樱的双手亮起绿色光芒,百豪之术全力运转,"你不能死,听到了吗?佐助!看着我!"
佐助的眼睛微微睁开,鲜血从嘴角滑落。他艰难地抬起手,轻触她的脸颊:"...漂亮的一击..."
"闭嘴!保存体力!"樱厉声道,但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医疗队!快来人啊!"
"樱..."佐助的声音微弱但清晰,"听我说...在现实世界...我们可能素不相识...但在这里...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别说了!"樱的查克拉疯狂涌入他的身体,但伤势太重,内脏大面积破损,"你不会死,我不允许!"
佐助的嘴角勾起一个微笑,那么真实,那么温柔,没有一丝"恰拉助"的伪装:"十六岁那年...我答应过四代目...要保护你...但我爱上你...是出于自己的意志..."
他的手指从她脸上滑落,眼睛缓缓闭上。
"不!"樱的尖叫响彻广场,"佐助!看着我!这是命令!"
就在这绝望的一刻,樱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将额头贴在佐助的额头上。
"如果你能听到我..."她轻声说,"记住这个感觉。无论哪个世界,我都会找到你。"
她的查克拉突然改变频率,不再是单纯的医疗忍术,而是混合了某种更原始、更强大的能量——爱的力量。粉色的光芒从两人接触点爆发,形成一个光茧包裹住他们。
远处,赶来的纲手和面麻停下了脚步。
"那是..."面麻睁大了眼睛。
"阴封印的终极奥义。"纲手轻声说,"生命链接。"
光茧中,樱感觉到佐助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伤口在她的查克拉引导下缓慢愈合。更奇妙的是,她似乎看到了佐助的记忆碎片——现实世界中的片段,他们从未在月读世界经历过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光茧渐渐消散。佐助的呼吸变得平稳,胸口的伤已经愈合大半。樱精疲力竭地倒在他身边,但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
佐助睁开眼,转头看向她:"...你总是打破规则。"
樱笑了,眼泪再次涌出:"这就是你爱我的原因,不是吗?"
佐助缓慢但坚定地握住她的手:"是的。每一个世界的你,都会是我爱上的样子。"
———
两周后,宇智波大宅的花园里举办了另一场派对。但这次没有奢华的装饰和喧闹的音乐,只有简单的茶点和几个亲近的朋友。
樱穿着淡绿色的和服,站在樱花树下看着人群。佐助——现在她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叫他"恰拉助"了——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两杯清酒。
"给。"他递给她一杯,"医疗部批准的剂量。"
樱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一阵微妙的电流窜上脊背。自从那次战斗后,两人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超越言语的连结,有时甚至不需要说话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面麻告诉我,系统已经稳定了。"樱小口啜饮着清酒,"破晓的袭击频率降低了80%。"
恰拉助点点头:"我们的'异常行为'被系统重新定义为'必要的变数'。看来它终于学会了适应。"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樱花无声飘落。樱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派对,她第一次见到"恰拉助"的场景。
"知道吗,"她轻声说,"那天晚上我其实注意到了你。在所有浮夸做作的人中,你是最奇怪的一个——明明站在人群中央,却像是最孤独的那个。"
恰拉助沉默片刻:"而我注意到了角落里那个皱眉的粉发女孩,心想这个姑娘要么极其勇敢,要么极其愚蠢,敢在宇智波的派对上摆臭脸。"
两人相视而笑。樱突然放下酒杯,拉起恰拉助的手:"跟我来。"
她带他穿过花园,来到当初那个派对的角落——如今只是一处安静的露台,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
"这是..."恰拉助挑眉。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樱转身面对他,"那时候的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都戴着厚厚的面具。"
夜风轻拂,吹动她的发丝。恰拉助伸手为她拢了拢头发,手指在她耳际流连:"现在呢?"
"现在..."樱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如蝴蝶掠过花瓣,却让恰拉助整个人僵住了。片刻之后,他回应了这个吻,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他的唇比她想象的更柔软,带着清酒的甜香和独特的温度。
当两人分开时,樱的脸颊绯红,但眼神坚定:"现在我们是真实的。"
恰拉助额头抵着她的,黑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一直都是,樱。从始至终。"
远处,新一天的曙光开始染白天际。月读世界的太阳即将升起,而这对恋人站在晨光与星空的交界处,手牵着手,准备共同面对这个世界的每一个明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