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5
带着葵姬的谢礼，佐助最后踏上了前往汤之国的道路。
葵姬成为了新的大名。告别时，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却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为了今天，我已经计划了很久了。那个时候，我本来也是打算装病再拖住你几天的，只不过事情却进展的很顺利……”
说到这里，葵姬秀眉微蹙，似乎是有些不解。
“那……”犹豫了一会，佐助还是问道，“给我下任务的人，是你还是他？”
听到这个问题，葵姬脸色再次苍白起来。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几下，答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佐助抬起头，葵姬站在城楼目送的画面被眼前一望无际的蔚蓝取代。他走在茫茫海面，缠绕在心头的疑问便再次清晰起来。
有他插手，事情真的能向着好的方向改变吗？那句梦里听到的“不要杀死未来”，即便未来可以改变，又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
原本的计划，又会带来好的结果吗？
思考没有得出结论，不过，佐助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瘫靠在树枝上，水月一边叼着吸管喝水，一边无精打采地叹气。
“你怎么在这里？”佐助站在树下，仰头看他。
飞扑下树，水月一瞬间就神采飞扬起来：“佐助！你果然会来这里！我已经等了你两天了，唉，偏偏这两天都是晴天，太阳好晒……”
最后虽然他说了半天也没有回答佐助的问题，但意料之中的，等水月碎碎念完他这一路的徒劳无功，还是很快的绕到了这个话题上。
“……你不是要来这里送信吗？我估摸着你这几天任务应该就做的差不多了，从茶之国那边到汤之国，再到泉里镇，很大概率会走这一条路……”
砰的一声，卷轴里掉出的一把大刀落在佐助手里，又被转手扔给了水月。
“送你的。虽然比不上斩首大刀，不过也勉强够用了，而且斩首大刀也不适合你。”
“咦？”水月掂了掂大刀，“还不错嘛。谢啦，佐助！不过为什么我不适合斩首大刀？”
佐助把他从头到脚打量完毕，才解释说：“你没有斩首大刀高，如果要背起来还得卸掉一节刀柄，不如干脆找把短一点的大刀。”
而且，其他刀都没有事，只有斩首大刀天天断，甚至连卡卡西的苦无都能轻易砍断，也就只有自我修复这一个优点了。
水月瞬间炸毛。
“你又没见我背过，为什么这么说！真是太过分了！”
他的抱怨声再次持续了一路，佐助只好理智地选择了一言不发。好在这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在佐助向镇民询问是否认识“由里堇”时，水月也很快发现了异常。
“呐，是不是有古怪？有几个直接说不认识的人也就算了，刚刚那两个，很明显认识但就是不说啊。”
水月就改换思路，假装寻亲“姓由里的人家”的时候，敏锐的捕捉到了镇民回答中的漏洞。
“嗯——”摸着下巴沉吟，他慢慢分析，“‘不用去那边，你们找的肯定不是那一家，那对兄妹早就……’呐，佐助，果然是发生过什么吧？也是，那个妹妹都已经死掉了，肯定发生过什么，只不过，为什么大家都对他们讳莫如深呢？”
难道由里堇的哥哥也早就死了，所以才那么说？
然而，思考很快被一阵骚乱打断。
“啊！色狼！”
前方被人群包围的中央，不断传出阵阵尖叫。
“色狼啊，没意思。”水月一脸的不感兴趣，但脚步却很诚实地凑了上去。他探头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持刀的年轻男人面前站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小姑娘。
“就摸你了怎么样！”中间空地上，那人一边恶狠狠盯着小姑娘，一边挥刀呵退着围观人群，“看个屁，给本大爷滚！”
看起来像是小姑娘遇到色狼后当街大叫，人们上前帮忙，但反被色狼的凶神恶煞而吓退了。
“我我我，我不怪你了还不行吗？别、别杀我……”
像是被满脸厉色的持刀人吓到，小姑娘后退几步，想找看热闹的路人帮忙，人群却如潮水般连连后退，反而水月和佐助成为了前排的人。
“你他妈给老子过来。老子今天就要教训你了怎么样！”那人扯住了小姑娘的头发，她惊呼哭泣，脚步却被迫趔趄着前进。
一把大刀瞬间隔开了二人，那个色狼后退了一步，恶狠狠看过来。
“呐，火气这么大干嘛？”水月上前一步，一手摊开，露出标志性锯型牙齿，“她说不定只是认错人了嘛！”
见那男人啐了一声后快步离开，水月才笑眯眯转头看向小姑娘：“我说你……”
可小姑娘看了他一眼，却仿佛受到了更大惊吓，噌的跳出几步，头也不回的跑向了不远处的小巷子里。
“哈？”水月无辜摊手，“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目睹了全过程，佐助摇了摇头：“她逃走只是因为偷了你的钱包。”
水月：……
“哈！”很快想清了前因后果，水月脸上没有懊恼，反而眼睛微微眯起来。他摸摸下巴，露出残忍笑意：“嗯，既然如此，等我抓到那个小骗子，就砍断手脚吧。”
看了那个带刀人离开的方向一会，佐助盯住水月：“不要随便杀人。”
抗议无果，水月垮着脸继续找人。
又是一番问询无果，看一眼正高的日头，他吐了吐舌头：“累死了，我都被晒了两天了……不如，我们先去泡温泉吧！”
佐助撇过头：“你自己去。”
“走吧！”水月才不管他那一套，拽住佐助的胳膊就走，“难道你明天来他们就搬走了？更何况，人家多半早就不在这住了。”
“放手！”
如果忽视佐助变绿的脸色，这趟温泉之旅还是十分舒服的。水月头顶毛巾，懒洋洋的泡了一下午，好梦一直持续到隔壁汤池里传来的女孩子尖叫声。
“啊！色狼！有色狼啊！是个大块头的恶心大叔啊啊啊啊啊！”
“色狼，什么色狼？怎么哪都有色狼？”水月梦中惊坐起，看了一眼身边的佐助。不过，看着他清醒过来，佐助只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并不理睬。
等水月又磨磨蹭蹭的洗澡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了，另外一边闹哄哄的色狼纷争看起来也已经告一段落。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呐，今天晚上吃点什么啊，佐助？先说好，我的钱包被偷了！”
不远处，人头攒动着，看上去热闹非常。天还没有黑透，灯笼却已经高高挂了起来，不少穿着浴衣的少男少女，或者一家三口，都结伴走向那个方向。
“哇！”水月语气惊叹，“是祭典哎！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祭典，但是还好我们决定留下来了，今天一定很热闹。烟花，会有烟花吗？”
听着他高兴的声音，一个拉着孩子路过的年轻母亲微微一笑，回答了他的问题：“有的呀，就在那边，不过现在还没开始呢。”
于是，佐助再一次铁青着脸，被水月强行拉到了人流渐渐多起来的地点。
“嗯，讨厌鱿鱼烧。”额头上斜斜绑着面具，水月捏着鼻子快步走过一家摊贩，眼睛一亮，“呐，佐助，先来几碗优酪乳吧！”
看他一直站在优酪乳摊位前大呼小叫，佐助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付钱买了一碗。
摊子后面的小姑娘红着脸看一眼佐助，声音小小的：“你不吃吗？这碗，送你的。”
没一会就解决掉一碗的水月看一眼佐助，发现他还在僵硬地一手拿勺一手拿优酪乳，锯齿形牙齿便笑得露出来：“你不吃不要浪费，可以给我吃嘛，佐助！”
得逞的水月尾巴更是飘得飞起，要不是佐助把他拉住，他甚至还有点想去捞金鱼的池子里继续游泳。一口咬进蓬松的棉花糖里，水月扔掉左手的烤玉米签子，还不忘继续要求着。
“嗯……刨冰，再来一碗吧！”
在明显变密的人群里挤来挤去，佐助看一眼帮他拿的烤肉串，面色不善地全都塞到他手里，也不管他拿不拿得下：“自己拿。”
“真是小气啊，佐助！”
“真是小气啊，好色仙人！”
一个大声吵闹的声音盖过了他的抱怨，没想到还能有陌生人和自己合上拍，水月咬着烤肉看过去，正好见到炒面摊子面前一个穿着橙色运动服的金发少年正愣愣地转过头来。
对方好像也听到了他的声音，只不过，他的视线却定定地落在佐助身上。
满脸的讶然惊愕溢于言表，金发少年的蓝色眼眸被灯火点亮。下一刻，他张了张口，眼中的惊喜好似满的要溢出来。
佐助却依旧是惯常的面无表情，只是平淡地穿梭在人流里。
高高悬挂的无数灯笼照亮了整条街道，下面两边的摊贩忙碌地准备着喷香的食物，铁板上滋滋作响，吆喝声不绝于耳。
但世界却如同陡然安静下来一般。
直到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佐助眼中黑眸才微微动了动，瞥向那个方向，将对方脸上陡然绽开的喜悦收入眼底。
“佐助！”
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大喊。
“啧，麻烦！”
“嗯？”这声抱怨太轻，轻到水月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咬着烤肉，他纳闷的看了一眼身边，然后差点没被烤肉噎住。
……这、这个脸上写满嫌弃的人一定不是那个高冷佐助吧！
可不管怎样，那个大吵大闹的声音依旧响在身后：“佐助就在眼前啊！好色仙人，干什么拉住我，那可是佐助啊！佐助！你去哪？等等我！”
艰难地追上堪称是在人流中疾驰的佐助，水月咽下最后一口烤肉：“怎么，你欠他钱？”
佐助：…………
“佐助！别走，佐助！”
身后，鸣人那即便被人流阻隔、却依旧坚持不懈的大喊声震耳欲聋。佐助飞快吩咐着：“水月，拦住那个背着卷轴的白发大叔，尽量别动手。”
“喂喂，少用这样一副命令的语气！”
下一句抗议还没出口，佐助眸中的写轮眼就瞥了过来，冷冽异常。水月吞了吞口水，才嘟嘟囔囔地离开了。
他随手拉下头上的面具，几个闪身就撞到了自来也身上。
“哇，你这个大叔撞了人不道歉的吗？”
听到了盖在一声又一声“佐助”里水月的声音，佐助这才继续向前疾冲。自来也没什么解决难度，鸣人才是真难缠。
飞快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闯入他的眼中。佐助怔了一下，一个飞身跃到了一边的房顶上，扫视着下面急速聚集起来的人群。
“你、你这个色狼，干什么摸我！”
人群中央，白天见到过的那个小姑娘双手抱胸，愤怒的指控一个面红耳赤的少年。
“我、我没有，我有急事！”他焦急的看着被人墙堵住的方向，却无法通过，只能大喊道，“佐助！等等我！佐助！”
没错，看来那个小姑娘这次的目标，是在人群里乱冲的鸣人。
“那你也撞我了！”连连道歉的鸣人被哭泣的小姑娘一把抓住，“不许走！你过来，给我道歉！”
被拉住手无法甩开，鸣人急的脸都红了：“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再这样，我要不客气了！”
眼看僵持越来越久，谴责的声音里，却骤然响起一个唱反调的。
“不是吧，这小丫头我已经看见了好几次了，不是喊着色狼就是哄人钱包掉了或者直接拉着人跑……不是，我真觉得那小子是无辜的。”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小姑娘面色一冷，霎时间，就有几个人晃荡着摔倒在了地上。她看了鸣人一眼，拉着他转身就往人群中的缺口冲了出去。
鸣人脸色大变，却无计可施。原因无他，他的右手被覆盖上着一层坚不可摧的白色晶体，将二人拉在一起的手凝结为一体。
前进的方向是城镇外，眼看离镇子越来越远，鸣人焦急万分。
“你是忍者？你究竟想做什么？我真的有急事！我在找人啊，你等我先去找人再来找你行不行！”猛地，大吼的声音一顿，鸣人目光移向前面，“等等，前面……”
几乎是和鸣人的预警同时，小姑娘一声短暂的惊呼还没出口，就猛地顿住脚步，目光警惕的看向堪堪插在她面前空地的手里剑。
很显然，这是一个警告。至于是什么人发出的——
视线不及上移，距离她身前极近极近的位置，就猝然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