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博佐】越过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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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佐/博佐】越过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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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我第一次见到我现在的师傅,未来的爱人是在一个对当时的我来说很不平常的晚上
Note
*博人传无大筒木背景 佐助未婚*内含大量极度主观的人物理解 轮回眼私设 逻辑崩坏 狗血描写*本质上是随手乱写的大白话复健产物,可读性很差,如有不适请及时退出

(上)

1.  

 

  我第一次见到我现在的师父,未来的爱人是在一个对当时的我来说很不平常的晚上。

 

  

 

  那天父亲很久违地回到家里吃晚饭,他身上挂着七代目火影的名头,据旁人所说忙得惊人,这为他每天不着家开脱的辩解在当时尚是小孩的我脑子里被扭曲成另一种苍白而阴沉的意象。八九岁后十二岁前我爸归家的时间少得可以一笔带过,我对他最深的印象从小时候抱起我的一双温暖大手变成半夜起夜看到玄关窸窸窣窣走出人影,父亲亮金色的头发从脱下的火影袍和兜帽间闪过,一明一暗好似烛火熄灭。我那时对他的怨恨比对我妈的爱还多,但更多的是茫然不解,亲眼见到我爸的时间太少,他穿着火影袍的身影和岩壁上那张僵硬的大脸就被我抽象成一个刻板符号,父亲原来是这种东西?

 

但那天我一回家就看到一个活的,非影分身的父亲坐在餐桌前,眼下浮着一层青黑,双眼却炯炯发亮,好似燃烧正旺的火炬,火舌不正常地扫过家里的一切。我去,太久不见他,那眼神晃得我心头一颤,简直像见鬼一样吓了一跳。

 

我本来想吵他两句,但我爸显然心神不宁,没空理我,晚饭吃的更不安稳,他莫名其妙的焦躁连向日葵这个还什么也不懂的小孩都能看得出来:吃几口就停下,把菜夹到一个空碗里,愣一会神又夹回去,眼神在餐桌和窗外之间飘忽不定,好几次我都觉得他控制不住想推开餐桌站起来,又表情一变硬是忍住了,鬼知道他脑子里转悠的是什么。空气中逸散的一点九尾查克拉在我们周围噼啪作响,我带着一点恨意和尖锐的好奇,偷偷摸摸盯着他看,向日葵闻到我爸焦躁的味道,开始不安起来,这桌子上没人想吃饭了。

 

瞟了几千次窗外挪了几百次椅子之后,我爸终于短暂地啊了一声,“呯——”地一下推开椅子,如同一阵旋风冲出门去,我想都没想就拔腿跟着他,结果刚跑两步就咕咚撞到我爸背后,敢情他起身时那么大阵仗不过是从屋内跑到屋外。我气得要张嘴骂他两句,头就被我爸的手按下去使劲揉了揉———他指尖在抖。

 

不只是他的手,空气,大地,我的衣服,连同天上的月亮都在微微发颤,周围的一切突然像要活过来一样兀自振动,发出令人不安的嗡鸣,前方夜色的虚无里破开一个创口,我脚下的土地好像融化的蜡径直向那破洞延伸,身边嗡叫的一切被拉长成五彩斑斓的长条刺向彼此,我没见识过这种事,被那震动带的同样开始发抖,冷汗直冒,几乎要尖叫出来——

 

然后那创口——我后来知道那是一扇门中迈出一个人影,黑色的袍子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父亲按在我头顶的手指收紧了,声音奇怪地高昂起来,说:“佐助。”

 

那人在月光下扬起脸来,左眼像嵌在骨瓷里的琉璃,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美丽也可以锋利得几乎能割伤人的眼睛。

 

  

 

  2.

佐助,宇智波佐助,我们之前从未见面,但他的名字在餐桌上,工作时,哄我入睡前无数次被父亲反复提起,佐助和鸣人的命运在他的嘴里是一枚铸币的两面。“佐助是我最最重要的对手,也是最最重要的朋友哦!”父亲这样对我说过,小时候我只听进去前半句,想打倒强的像个怪物的老爸就要找另一个怪物,我那时候对宇智波佐助多少有点偶像崇拜,在和巳月他们玩集卡游戏时舌战群儒,在影子里默默守护村子的男人才是最帅的,火影算个什么,唉你们根本就不懂,须佐能乎可以打爆九尾好吗,明不明白什么是忍界最强?

 

这么吵了几次后朋友们开始自觉在我抽卡时退避三舍,我无人可辩,就自己喜滋滋的拿着唯一一张换来的佐助来回端详,卡面上的他只有一个漆黑的背影,身形和这个越走越近的人重合起来,老天爷,没人告诉过我忍界最强长得这么——

 

 我手脚发麻,感觉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莫名其妙地梗着脖子不去看他的脸,我爸这会彻底没功夫理我了,他飞快地迎上去,嘴里哇啦哇啦找出很多话来说,我还没见过他在家里这么亢奋过。佐助显然有应付这样的我爸的经验,但不多。他拍开我爸伸过去的手,鸣人的另一条胳膊就会搭到他肩膀上去。他俩在我爸聒噪不停的背景音中纠缠着走过来(佐助你比信里说的时间晚到,我很担心你诶!在外面过的好吗?下次有事耽搁了要提前告诉我,晚上你住哪里?住我家吧我说?当火影真的很忙也很累啊,有时候我真想——)

 

佐助的脚步停在我面前,他今晚第一次开口,打断我爸的喋喋不休,问:

 

“这是你的儿子?”

 

我爸愣了一下,伸手来扳我偏着的头,说:“是。”

 

我这会被迫直视宇智波佐助了,他漂亮,线条锋利的脸好像浮雕上的画凸出于这个世界表面,在黑夜里泛着幽幽的荧光,身边其他东西全部瑟缩着后退充当背景。那只刚刚撕裂过空间的轮回眼缓慢地旋转着,和墨玉样的黑眼一并寒刀般盯着我看。我听过刚刚万物发出的哀鸣,于是突然意识到这个美丽且可怖的人能像绞碎石头或其他东西一样绞碎我,开始拼尽全力忍耐发抖的欲望,这个世界对于如此锐利的他来说太过脆弱了。

 

我在那种奇怪的恐惧中浸泡了漫长的两三秒,佐助点了一下头,好像对我失去了其他兴趣,转向我爸,说:“他长的很像你。”

 

那天晚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我都记不太清了,我爸和佐助也许是回家了,也许是找地方叙旧去。而我站在原地,心慌气喘,耳朵嗡嗡作响,汗水聚集成股顺着脊背淌下来。所有第一次被极端美丽和危险的阴影扫过的人应该都是这个反应,而我甚之,心脏像个不受控的活物一样嘣嘣乱跳,简直像有人拿锤子从里砸我胸口。我那时把它归结于第一次见到偶像的兴奋,和见识到那种将时空玩弄于股掌中的力量后的一点点害怕(尽管当时的我不想承认),但现在想来,我果然骨子里流着和漩涡鸣人一样的血。

 

 3.

那天后我很快就从那种奇怪的状态里缓过来,开始一心一意地磨佐助拜师,接触久了就知道,佐助其人其实并不像传言里那样不好相与,他被人打上不好说话的标签很大可能是因为他做什么都有种下意识的理所当然。我小时候多少有点肤浅,认为这种奇特的高傲大概是拥有他们这类外貌之人的通病,他认定要做的事就算别人磨烂嘴皮去劝也不会改变一点,而在认定之外尚未熟悉的领域又单纯得天然。我恰好是出现在他并没怎么了解过的领域的一个东西,而我小兽般的直觉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每天早中晚随时缠着佐助要当他徒弟,不分场合地冒出来揪着他不放,我看得出他对我有点没办法。

 

最终我还是成功地改口叫他师父,这事我一开始没告诉任何人,最强忍者木叶之影的弟子身份也要保持神秘,我想偷偷变得很强,在某个平凡的早上突然出现,在全村人的见证下把我爸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佐助听了这梦想不可置否,挑起眉毛贬低我:“现在十个你加起来也打不过鸣人的一个影分身,按这个修练进度还要再学五十年吧。”

 

我和他有点熟了之后才发现师父有时嘴还挺毒的。最可气的是这种贬低是他出自肺腑的实话,宇智波佐助这人不屑于说谎,我羞恼之余心中还有一丝隐秘的快乐,还要和师傅一起修炼五十年……?

 

但是拜师这事第一个没瞒住的就是我爸,或者说关于宇智波佐助的一切都瞒不住他,佐助带我在森林深处的靶场练剑,漩涡鸣人的查克拉就萤火虫一样在森林外围乱转,做着不停息的圆周运动。佐助心平气和地忍耐着,训练结束后拔腿就走,然后被傻笑着的我爸在半路截住,父亲看起来出人意料的高兴,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在太阳下又要烧起来。他很快乐地问我师父:“佐助!你收博人做徒弟了?”我师父冷哼一声,意思是对,我爸就更快乐地去拉他的手:“……我的儿子就应该让你来教,他会是个好学生的,你是不是说过?博人长得很像我?”

 

佐助站在原地任凭我爸拉来扯去,我看着他俩越挨越近的头,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我爸热衷于参与佐助的人生,佐助收的的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徒弟是他的儿子,这事给他带来的喜悦和成就感显然不是一星半点,我自己幸幸苦苦求来的东西莫名其妙成了他的战利品,普天之下哪里有这种事。

 

 

 

第二天训练休息时我跑过去拽佐助的衣角,很伤心地垂着眼睛问他:“你是因为我爸才收我当徒弟的吗?如果我不是鸣人的儿子,你会怎么对我?”

 

佐助应该有点被我问懵了,我知道这情况又在他熟识领域之外,他本来随意靠在树下,听完我的话后慢慢挺直身子,很奇怪地看着我,问:“你怎么这么想?”

 

我继续低低耷拉着头,眉毛眼睛一起落下去,我那时身量尚未抽条,看起来还完全是个小孩子,这样的表情应该是很可怜的。宇智波佐助其实不太吃这一套,但总归能有点用,我声音带了一点点啜泣:

 

“大家都说师父和我爸的关系很好,师父……师父你觉得我天份高吗?当初为什么收我做徒弟?师父现在是为了漩涡博人还是漩涡鸣人在教我?我……我……”

 

拼命哽咽了一下,我假装说不出话来了,但想表达的主旨佐助绝对能听懂,因为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很简短地说:

 

“我收你做徒弟和鸣人没一点关系,以后别这么想了。”

 

“师父!”

 

我一下真情实感地开心起来,扑过去抱住佐助的腰。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村里关于父亲和佐助过去的风言风语从未在暗处止息过,他俩从小到大恨海情天抵死缠绵,我父亲花费整个青少年时期像疯狗一样追着佐助不放,把整个世界抛到脑后,先要跟人一起死又要逼人跟他一起活。四战结束后更是挂着条断胳膊不管,半恳求半胁迫地先让师父在木叶落了脚——那时除了佐助我爸眼里好像看不到任何人了,甚至包括他自己。

 

听起来挺沉重,但这份深得像马里亚纳海沟似的沉重感情不会横亘在我与师父中间,刚刚那句简短的承诺就是我要来的武器,我与师父的师徒关系之间插不进第三个人,这句话可以一点点被衍伸成漩涡博人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关系插不进第三个人。不管我顶着这张脸对宇智波佐助死缠烂打时他到底想没想起我爸,随着我要来的那句宣判,一切都会板上钉钉尘埃落定。我那时毕竟还小,心里还只有单纯的师徒情,不懂得佐助递给我的这把刀刃有多利——毕竟宇智波佐助其人不屑于说谎,在潜意识里,他是真的想从漩涡鸣人那铺天盖地将他绑在木叶的情感中透一口气。